“酩兒,你來了。”


    王詡抬頭看了一眼淩清秋,喜悅之下他根本沒注意到淩清秋麵上的糾結,隻是一味招手。


    “來看看這信,從家裏傳來的。”


    淩清秋坐在他身邊,緩緩展開信紙,一字一句讀了起來。


    信是顧東風來的,他在信裏介紹了一下燕帝的恢複情況,如今老爺子已經沒什麽問題了,就是新傷舊傷疊加,日後恐怕止步於摘星境巔峰了,這一點還是很遺憾的。


    同時顧副閣主雖說在皇城平日裏看著賞花逗鳥十分悠閑,但那都是為了麻痹別人,真正的工作也都一絲不苟地完成了。


    比如王烈在朝堂上布局的始末,他在信裏就一五一十地鋪開了,把每個細節都說到位了,渾然沒有春秋筆法的意思。


    而且老顧還添油加醋地加上了不少關於緊張氛圍的描寫,使得淩清秋讀的時候心思就跟小說話本一般跌宕起伏。


    當即將讀到信件末尾的時候,淩清秋知道王詡就坐在自己身邊,也是二人第一次靠得如此近。


    這一刻她像是一隻小心翼翼的貓咪,悄悄地抬起那宛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朝著王詡的方向瞄去。


    然而,讓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兩人之間的實際距離竟然比她腦海裏所設想的要近上太多太多!


    僅僅是這麽稍稍一偏頭的動作,王詡那張輪廓分明、棱角犀利的側臉就毫無保留地闖入了她的視線範圍,並且迅速占據了她的整個視野空間。


    就在這一刹那間,時間仿佛突然停滯不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而又緩慢起來。淩清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攥住了一樣,跳動的節奏瞬間亂了套,甚至有那麽短暫的一刻,它好像完全停止了跳動。


    與此同時,她的唿吸開始急促起來,小巧的鼻翼不禁連連撲閃,悄然間一股寒意從女子的腳底升騰而起,沿著她的腰一路向上蔓延開來,那是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但奇怪的是,她的身體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寒冷,反而是一種異樣的燥熱感逐漸彌漫全身。


    熱,好熱!


    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血液正在緩緩流動著,但速度卻慢得驚人,仿佛已經快要凝結成固體一般。


    而女子那顆原本就躁動不安的心,則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以驚人的速度猛烈綻放開來,並迅速蔓延至她那張不知何時已經染上紅暈、嬌豔欲滴恰似熟透蜜桃般的精致臉頰之上。


    似乎被眼前男子發現了異樣,淩清秋視線裏的那張側臉緩緩轉了過來。


    兩人眼眸中的神采突然交匯於一處。


    “酩兒,你這是...”


    王詡看到如此香豔的一幕,有那麽一瞬間的神情是愕然的,眼前的女子如同一朵盛夏時嬌豔綻放的花朵,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引導著窺見眸中情欲的男子永世沉淪。


    如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偏偏女子眸中那絲絲縷縷隱藏極深的情意被王詡捕捉到了。


    她的眼眸裏的情感,王詡讀懂了。


    隻是出乎意料,這抹平日裏掩藏極好的情意居然是相思。


    怎麽會是相思呢?


    王詡心思急轉卻是不得門路。


    自己應該與她早先並不相識才對。


    而就在他陷入苦苦思索的片刻,淩清秋卸下了緊緊包裹於身後的那件厚重披風。


    隻見她微微抬手,那如同青蔥般修長纖細的玉指輕輕一勾,精準無誤地搭在了自己內裏穿著的那件單薄衣裳之上。


    王詡的瞳孔猛地放大,這位百萬軍中也能殺個對穿的武神境強者艱難地咽下了口水。


    “酩兒...”


    他想開口說話,可是嗓子卻擠不出哪怕一個音符,隻覺得一陣目眩,口幹舌燥。


    電光石火之間,伴隨著淩清秋的動作,那原本被衣物所遮掩住的大片嬌嫩肌膚開始一點點地展露在王詡的眼前。


    一盞盞燈火的光芒下,她的肌膚仿佛羊脂白玉一般溫潤光滑,又如皚皚白雪那般潔白無瑕,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一下,感受其真實的質感。


    聽到帳內似乎有動靜,巡邏的甲士正要闖入,王詡立刻讓他們撤出此帳百步開外,無令不得接近。


    再迴眸時,王詡被她細長脖頸處的吊墜吸引,細看之下發現是一柄袖珍小劍,平日裏這柄小劍被隱藏在衣衫下,絲毫不顯。


    王詡注視著袖珍劍器,他的心裏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隻見淩清秋那絕美的臉龐微微泛紅,如熟透的蘋果般誘人,還未等王詡反應過來,他與淩清秋二人已經麵對麵。


    “碧水清秋,多麽雅致的名字。”


    伴隨著女子的麵容一陣幻化,露出了淩清秋的本來相貌,她輕咬貝齒,那雙美眸猶如深邃的湖泊,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一般。


    林酩...就是淩清秋?


    王詡看著與自己印象中略有些柔美的英氣麵容,如同漿糊一樣的腦袋突然變得一片清明,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智慧重新占據了上風。


    是了,那把袖珍小劍分明是自己在春秋學宮時化名王淼贈予淩清秋的。


    白也也曾告訴自己,她是女扮男裝。


    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一時間他的瞳孔狂震,恍然大悟。


    看著心上人呆愣的模樣,淩清秋心裏一陣好笑,伸出玉手拉過王詡,輕輕撩撥著他的臉頰,隨即嫣然一笑。


    “你這呆子...”她輕啟朱唇,在王詡耳邊呢喃道,“自從你離開學宮,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你這個偷心的壞男人。”


    淩清秋一向自認為自己並非那種放浪形骸之人,但今天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隻覺得渾身上下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燥熱之感源源不斷地襲來,讓她難以忍受。


    這種感覺就像是內心深處一直被壓抑著的某種情感,終於到了無法再繼續忍耐的時候,急切地想要找到一個出口宣泄出去。


    此刻的淩清秋麵色緋紅,唿吸也變得愈發急促。她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捧起了王詡的臉頰。


    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張俊朗的臉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裏閃爍著何等熾熱的光芒。


    淩清秋隻是直勾勾地凝視著王詡,仿佛要將眼前這個男子深深地烙印在心底,又好似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靈魂的深處。


    王詡看著近在咫尺的佳人,感受著從她手上傳來的溫度以及那如火焰般灼熱的視線,一時間竟忘了做出反應。


    “你呢,你有想我嗎?”女人吐氣如蘭。


    想?不想?


    王詡也很難描述自己的情感。


    原先學宮內隻當是兄弟情誼,可是如今美人在懷,一樁樁一件件她曾為自己做過的事情隨之紛紛浮現在眼前。


    自收服湛盧劍靈起,她便在了。


    從白也口中得知了她的心意,就連花翎在知道了淩清秋的付出後也給予了“情種”的高度評價。


    算上林酩,又是一係列羈絆。


    二人一路同行,她將王詡的起居料理得井井有條,讓後者有充足的精力對抗源源不斷的強敵。


    甚至前些日子天魔來襲,也是她不顧危險登上城頭,用一聲高過一聲的戰鼓激鳴,鼓舞士氣,更是向自己表達了心意。


    試問世間有多少女子有這等魄力?


    一點一滴,聚沙塑塔,匯水成海。


    其實迴想一下,姑娘的心意早已明了。


    隻是自己一直沒有發現林酩就是淩清秋,也沒有發現姑娘掩埋在心中許久愈發醇厚的濃烈情感。


    盡管當他得知了淩清秋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後心中還有一些無法解釋的疑點,但是王詡無法欺騙自己,更做不到無動於衷。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王詡自問心是不能分成兩瓣的,他也做不到將愛分成均勻地兩份,一份給花翎,一份給淩清秋。


    所以,他全都要。


    沒錯,他不想二選一,辜負了任何一個對自己好的女人。


    我王詡何其有幸,今生可得二位賢妻。


    既然花翎和淩清秋都已經成為他名義上的愛人,那麽他就要負責到底,盡一切可能給予她們最大程度的愛。


    “清秋。”


    注視著眼前的佳人,王詡的喉結滾動兩下,拉過女人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上,他認真道:“盡管我有很多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但是我正視我的內心後必須要承認...”


    “是的,我愛你。”


    此刻,淩清秋的眼眸徹底變得迷離而朦朧,似乎還帶著淡淡淚光,在燈火下為這雙漂亮眸子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雙頰紅潤,宛如熟透的蘋果般誘人。


    整個人更是如同一朵盛開到極致的花朵,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和醉人的魅力。


    隻見淩清秋嬌柔地跨坐在王詡結實的身軀之上,就像一隻輕盈的蝴蝶停歇在了花蕊之中。


    隨著她手指的動作,王詡身上的衣物正一點一點地被褪下,寬衣大袖與束衣腰帶散落在地,它們與地麵接觸時發出細微響動仿佛是這曖昧氛圍中的一曲低吟淺唱。


    “我知道,我知道你還缺一個答案。”


    捧著他的臉,淩清秋獻上了自己的吻。


    一瞬間,王詡感受到了軟糯,香甜,以及少女清幽的體香。


    “今日之後,我與你再無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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