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小人哪敢扯蕭瑟處的虎皮作大旗,說到底我就是江湖上的一個小毛賊,您叫我燕三就行。”燕三趴在地上,忙不迭地求饒。


    “那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王詡遞過一個眼神,身旁的天狼便用刀背拍了拍燕三的臉,威脅道:“說點我們爺不知道的事。”


    “這事得從前些日子說起,當時我犯了案被抓進了大牢,原本都要被殺頭了,怎知有個人給我帶來了一個任務,就是關於您這個,他說任務的獎勵就是還我自由身,要是完不成便殺我全家。”


    “完不成就殺你全家?”王詡笑了笑,“那你還這麽痛快就全交代了?”


    “形勢比人強不是?”燕三諂媚一笑,“我總得先活下去...”


    “那人的長相你認的出來嗎?”


    “認不出,他蒙著麵,不過他腰間的腰牌我熟,抓我進大牢的人也有腰牌,他們都是您要找的蕭瑟處中人。”


    燕三說完後又趴在了地上,“爺,我就知道這麽多,您別殺我。”


    就在這時,剛剛離開的常生又進了門,在王詡耳邊低聲說道:“大人,此人的確是燕三,而且還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盜,一個月前被蕭瑟處抓獲,晉國分部的消息來源屬下已經確認過,認為可信。”


    王詡稍一思忖,開口道:“燕三...”


    “小的在,您說。”


    “你還記得那枚令牌長什麽樣麽?”


    “不記得了,這種事誰會記...啊!”


    燕三話還沒說完,左手五根指頭已經被一道無形的勁氣起根切斷,鮮血四濺。


    “給你個機會,再想想。”王詡挑了挑眉,“一個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盜,最基本的觀察功夫可不會差。”


    “小人...唔,小人想起來了。”燕三捂著手,疼得直咧嘴,“大人想怎麽做?”


    連傻子都能猜出被蕭瑟處下場針對之人定然不簡單,蕭瑟處的行動被其發覺後定然會全力反擊,燕三雖然是個江湖浪蕩子,但他也知道這種級別的鬥爭他還是不要卷進去為妙。


    哪知倉促之間竟被麵前人輕易找到了言語漏洞,一擊即潰,還搭上了整個左手。


    “連同持令那人的裝束,一並畫出來,一切細節不得有誤。”


    燕三點點頭,接過紙筆後忍著痛耐心繪畫,很快便畫好了。


    “沒騙我吧?”王詡注視著他的眼睛,後者連道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吃了這粒藥丸,半個月後我若無礙自會有人奉上解藥。”王詡遞出一枚腥臭藥丸,忽地笑了。


    燕三看著藥丸,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大人,能不能再讓我核對一下。”


    “當然。”王詡將畫又還給了他。


    燕三拿過畫,唰唰又添了好幾筆,給天狼看得是麵色陰沉,他也沒想到眼前這小子事到臨頭居然還敢耍詐!


    “您見諒,我就是個隻求保命的江湖臭蟲,要不是被爺逼到了牆角,是真的不想卷進這等大事。”這一次燕三很幹脆,沒等王詡催促就直接把藥丸咽進了肚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王詡接過畫,隨意打量了兩眼就收了起來,他擺擺手像是在驅趕一隻蒼蠅。


    燕三如蒙大赦,忙從地上軲轆起來,連塵土都不敢拍,直接跑路。


    “大人,您就不怕他轉頭把今日的一切告訴蕭瑟處?”天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要是他把令牌這件事說了,咱們如果需要複刻這枚令牌來使用的話就會很被動,即便是用毒藥控製他也不保準他不會說出去吧?”


    王詡發現鐵原正欽佩地看著自己,於是笑著跟天狼說道:“你問他,他應該想明白了。。”


    “求教鐵兄。”天狼朝鐵原抱了抱拳。


    鐵原抿嘴一笑,“求教不敢當,鐵某在想,如果自己是燕三,哪怕再痛恨殿下也絕不會將今日見聞說出去。”


    “如果讓蕭瑟處知道他們的令牌被人泄密,率先被處理掉的肯定是泄露信息的燕三本人,更別說他還吃了殿下給的毒藥,更沒膽子這麽做了。”


    “想想看,這麽一個惜命的人,又和蕭瑟處並沒有什麽深厚聯係,他怎麽可能選擇主動暴露自己來幫助蕭瑟處完成任務呢?相較之下,我認為他寧可讓殿下的計劃成功。”


    “的確如此,可是殿下為什麽不直接把他殺了反而要放了他呢?”天狼又問道。


    “這個我自己來說吧。”王詡緩緩走迴屋內,“當得知了蕭寒明日也會前往鍛魂閣的消息後,我改變了原有的計劃,既然後者千方百計地想來找我,那我何不親自上門試試他的牙口,看看他有沒有本事把我吃下去。”


    “放走燕三,就是告訴蕭寒我已經來了晉國,我就是要挑釁他這個做主人的,問問他要挺到什麽時候才肯親自露麵來確認我的身份。”


    “殿下好膽魄!”


    天狼一聽,頓時連連稱讚。


    ......


    “殿下,這是今日蘇烈所煉製的丹藥,臣將其討要過來檢查,依臣之見,應該就是他本人煉製丹藥時最擅長的迴春九法。”李盧帶著王詡給的三枚丹藥走上前,信誓旦旦道,“蘇烈的丹道恐怕又有所精進,如今臣恐已然不能及也。”


    若是蘇大人本尊聽到這句話,怕是嘴都要笑歪。


    不是他的丹道有所精進,而是王詡這個替身太過奇思妙想,又過於暴殄天物。


    古往今來,王詡還是第一個拿著生機泉水去煉低階丹藥的人,後者的價值要比生機泉水低太多了,簡直是螢火與之皓月的差距。


    也難怪丹道強如李盧也看不出分別,生機泉水這種東西他也隻是聽他的長輩提起過,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連見都沒見過,自然就無從鑒別了。


    “蘇烈,王詡...”蕭寒的嘴角微微上揚,“有意思。”


    跟隨蕭寒多年的老太監見狀,眼神微微一動,隻見他看著那幾枚丹藥,情不自禁地感慨道:“這個來自燕國的丹師真厲害,老奴還是第一次見到品相這麽好的成品丹藥。”


    蕭寒一聽這話,不禁猛地迴憶起了一年前某個混賬在魏國天山時敲詐自己靈藥的場麵,他心中猛地升起一股邪火來。


    驕傲如他,居然留下了這麽一個一輩子都無法洗掉的恥辱!


    隻見蕭寒大踏步走下宮階來到李盧麵前,後者正小心翼翼地捧著掌心那三枚丹藥。


    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李盧對待這三枚丹藥堪稱是視若珍寶。


    蕭寒很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他伸出手指,隨手捏起其中一枚丹藥狠狠碾碎,油膩膩的手感令他感到一陣惡心,逸散出的強烈藥效激得他手上的肌膚一陣麻木。


    “哎,這...”李盧又驚又怒,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太子殿下好端端的怕不是失了智,平白無故捏壞丹藥做什麽?


    “李盧,李大人,孤問你,你的煉丹水平如何?”蕭寒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李某不才,丹道雖未曾學究天人,卻也堪堪配得上丹師前輩的稱號,放眼整個天道大陸比李某還強的,幾乎沒有;至於在大晉國內,李某可稱第一。”


    蕭寒沒有迴頭,反問剛剛那個出言的太監道:“老朱,那你是晉人還是燕人?”


    朱姓太監悚然一驚,頓時跪在地上認錯道:“老奴是晉人,不是燕人。”


    “好啊,你們都是晉人,那為何言及此丹,一個說自愧不如,一個又交口稱讚,你們二人想幹什麽?是何居心?”


    “平白無故長他人誌氣滅本國威風,幹得好!你們幹得好啊!”


    “來人,把這個死太監拉下去,給孤狠狠打!”


    拖走了太監後,蕭寒看著恐懼到微微發抖的李盧再度恢複了笑容,甚至上手替他整理一下儀表。


    “李大人,你是父皇的座上賓,這一次孤不多說什麽,不過往後說話要多注意些,不然別人還以為你是燕國的丹師呢!”


    “臣注意,臣一定注意!”


    看著一臉陰寒的太子,李盧頓時跪在地上連連叩首求饒,直到確認蕭寒離開,他才敢抬起頭來鬆一口氣。


    聽著外邊太監被打的慘叫聲,李盧麵色十分難看。


    蕭寒年紀輕輕修為不凡,行事卻極為傲氣,更加喜怒無常,如今就連老夫誇讚一句別人的技術也要借此大發雷霆恐嚇一番。


    簡直觀之不似人君。


    若他登上大位,自己的苦日子恐怕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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