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我給靜茹寄來的擦臉油,還有這絲巾,這些,都是我給靜茹在京都百貨大樓買的。”


    楊語姝看到徐靜茹的那些物品,傷心的哭了起來,這都是徐靜茹的東西。


    雖然她們家買的起,徐靜茹也都當寶貝的,輕易不讓人動。


    有同誌上前,將那些瓶瓶罐罐都打開,裏頭有的早就空了,還有的,隻剩下一點兒,也被挖的亂七八糟。


    “原本,這些東西都新的,怎麽就一點兒了?”


    “咦?她那個挎包呢?”


    魏倩和方媛媛看到那些東西,都驚訝不已。


    張夢雅無奈,又去屋裏,拿出來徐靜茹的那個挎包,最後,連被褥都拿出來了。


    徐靜茹的被褥,是從張水生的屋裏抱出來的,此時,已經不是原來的光鮮漂亮,被蓋的黝黑發亮,還散發著一股子刺鼻的煙油子味兒。


    女同誌翻開徐靜茹的女式挎包:“什麽都沒了,她這個包裏,你幫她收起來的時候,就是空的嗎?”


    張夢雅聞言,勉強笑笑:“包裏的東西,她應該拿走了,不然,她離開總不能身無分文,證明什麽的都不要吧?”


    “你們怎麽說?”


    女同誌聽了張夢雅的話,又轉頭看向魏倩和方媛媛。


    倆人皺眉思索了半天,想不起來,這裏頭當時有沒有東西,畢竟,她們沒有打開看。


    “為什麽?你這個賤丫頭,為什麽把我女兒的東西都給用了?連她的被子都蓋了?”


    楊語姝看著女兒的一切都被人霸占了,不禁悲憤不已。


    她的女兒還不知道在哪裏受苦,而她的寶貝都在被別人享用,讓她怎麽不氣?


    楊語姝悲憤下的一句質問,突然打開了公、安同誌們的思路。


    “說,為什麽?你為什麽把人家的東西都給用了?”


    “既然是讓你保管的東西,你根本沒有理由去用,不然,人家迴來你怎麽交代?”


    公、安同誌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問話的語氣,也有些咄咄逼人。


    張夢雅有點兒慌神兒,眼珠子亂飛,腦瓜子高速運轉:“是這樣,因為我怕這些東西都放壞了,怕扔了可惜,就先用了。”


    “就算這些擦臉油你怕放壞了,被褥也會放壞嗎?再說了,擦臉油放三年都壞不了,既然徐老師隻是迴去探親,怎麽也不可能三年都不迴來吧?你怎麽知道會放壞了?”


    “就是放壞了,那也是人家的東西,你沒有權利使用,你之所以有恃無恐,大膽的用了,是不是因為你知道,徐靜茹不會迴來了?”


    “說,徐靜茹靜究竟在哪兒?”


    ......


    到這裏,就算大家還是一頭霧水,那些常年辦案的公安同誌,也已經恍然大悟。


    問到這裏,同誌們一致認定,徐靜茹的失蹤,和張家人脫不了關係。


    於是,公、安同誌也不問了,先上前把張水生給抓了起來,雙手扭到背後,給他拷上。


    張夢雅也被兩名女同誌給押住,直接給銬上了。


    “我女兒在哪兒?說啊,我女兒究竟在哪兒?”


    楊語姝一聽說,徐靜茹的失蹤,和眼前的小丫頭片子有關,神情激憤起來,她撲到張夢雅麵前,揪著她的衣領子問。


    “我女兒的衣服在你身上,你把我女兒怎麽樣了?說啊,我女兒呢?”


    楊語姝拽著張夢雅,不停的大力搖晃,張夢雅劇烈的搖擺著,都快被晃散架了。


    在地窖裏的徐靜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見天日的地窖裏,依然是漆黑一片:“我怎麽好像,聽到媽媽在喊我?”


    此時,楊語姝激動的險些暈了過去,被楊衛國拉開,扶著站到一旁安慰:“靜茹沒事兒的,靜茹會沒事兒的。”


    徐靜茹坐起身,皺著眉頭聽了一會兒,似乎又沒了動靜,便頹然的重新躺下:“產生幻覺了。”


    楊語姝因為思念,擔心徐靜茹,急的嚎啕大哭,那哭聲,撕心裂肺。


    楊星洛站在一旁,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自己不是開了外掛,有些武力值,落得今天這下場的話,傷心的,就是張翠珠,再或者,如果自己還是那個沒有親人,無人問津的孤女,那就可能會被困一輩子。


    天理昭昭,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徐靜茹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別人。


    張夢雅似乎被嚇到了,不停的小聲啜泣起來,低著頭,什麽也不說。


    見張夢雅這裏找不到突破口,公、安同誌又開始逼問張水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還是老實交代,徐靜茹被你們怎麽樣了,她現在人在哪裏?”


    張水生此時,心慌的一批,有些後悔當初貪戀徐靜茹的那些東西。


    如果沒有讓張夢雅把那些東西帶迴來,他就不可能被抓住把柄。


    盡管如此,張水生也不想認罪交代,而是堅持狡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她在哪兒?”


    眼看著這父女倆在這麽明顯的證據下,都拒不交代,引起了公、安同誌們的憤怒。


    “死鴨子嘴硬,證據確鑿,你們還在頑固抵抗!”


    “先帶迴去,嚴加調查,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說著,便有女同誌押著張夢雅,男同誌押著張水生往外走。


    圍觀村民們則是炸開了鍋,沒想到,張家人這麽大膽,連徐老師都敢害了。


    一直坐在破席子上的張二寶,見張夢雅還有他爹都要走,沒人來管他,本來打算站起來去追,突然腦門子一疼,“哇”一聲,就哭了起來。


    這時,大家才想起了這個乖的不像話的孩子。


    從他們進門開始,這個孩子就一直乖乖的坐在這裏,一聲不吭的啃紅薯幹兒,也不怕人,此時見張家父女要被帶走,才哭了起來。


    楊星洛躲在人群裏,低頭看著握在手心裏的一顆小石子。


    本來,躲在一旁的楊星洛也是幹著急,見他們真的沒問出什麽,要押著人離開了,這才用手裏的小石子,往張二寶頭上砸了一下。


    她控製著力道,最多是砸的他疼一下,疼哭就行,並沒有什麽明顯傷痕。


    聽到這孩子哭了,要離開的公、安同誌們都停下了腳步,劉鬆明掃視一周,問了一句:“誰是他們家的親戚,先把孩子帶走。”


    他問了一句,周圍沒人迴答,誰也不願意惹禍上身,他們家還不知道怎麽迴事,誰知道什麽時候迴來?


    憑白收個孩子,還不得養著他?誰家裏也沒有餘糧再養一個兒子。


    見沒人應答,公、安同誌無奈轉迴身,去抱那個孩子,若是真的把個這麽小的孩子留在這裏沒人管的話,保不齊得給餓死了,哪怕餓不死,就是有別的危險,那也不行。


    張二寶見有人來抱他,想著張夢雅的交代,掙紮著不讓人抱。


    被抱起來,還扯著身下的席子不放,企圖以此借力掙脫公、安同誌的懷抱離開。


    硬被抱起來的張二寶,因為扯著席子不放,便將席子直接給扯離了原位,露出席子下頭的稻草,這是大家一直認為的,怕隻鋪爛席子硌屁股,墊上的稻草。


    楊衛國目光落在那處被鋪平的稻草上,看著稻草下隱約露出的新土,作為一名軍、人,慣有的警惕心,讓他忍不住往稻草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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