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打死人了!小東,小西,小南,小北,你們沒事兒吧?”


    牛大菊見東西南北都被幹翻,也沒那麽威風凜凜的大喊東西南北向前衝了。


    “你這個臭丫頭!”牛大菊那倆兒子,張大甕和張大缸見各自的兒女被揍,都怒氣衝衝的過來要打容樺。


    小孩子打架,楊衛國沒伸手,倆大老爺們兒過來,就不能輕易放過了。


    楊衛國將容樺和張翠珠護在身後,一邊走,一邊冷著臉慢慢解開白襯衣袖口的扣子。


    接著就不停的活動雙手,帶著“嘎巴嘎巴”的聲響,讓張大甕和張大缸都心驚膽戰的。


    “領導,出啥事兒了?”


    剛才被派去拉那半扇豬肉的小張將車停在另一邊胡同口,一眼就看到了胡同盡頭圍著的人,便快步走了過來。


    此時,小張站在張家兄弟身後,一手一個,拎著張家兄弟倆的後脖領子,問楊衛國。


    “哎呦喂!大兵打人了!快來人呀!”


    牛大菊看到楊衛國,眼珠子一轉,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


    他們在這裏吵吵鬧鬧,雖然在村外的路上,卻也引起了住在附近的村民的注意。


    小張一臉懵的將那倆準備耍橫的拎到一旁,拍拍手站到楊衛國身邊。


    牛大菊這才發現,在平時她家的仰仗麵前,他們全家都不是對手。


    “牛大菊,你是不是想讓我去縣裏找翠珠的爹迴來?別以為這些年你是怎麽對待翠珠的沒人知道!”


    “張翠娥害翠珠,你們沒少幫忙,我看翠珠就不該講情麵,該把你們一家都送進去!”馬桂芬看牛大菊準備耍橫,撒潑,便站了出來。


    她也是老太太,跟牛大菊打架都不怕,反正倆老太幹仗,誰都說不得啥。


    “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想打架我也奉陪!這口氣憋了這麽多年了,為了我那老姐妹兒,我也得收拾你一頓!”


    馬桂芬說著,便往牛大菊跟前湊,一副上前幹架的模樣。


    “馬桂芬!你安的什麽心?都是你這個老東西幹的好事兒,都是你挑撥的!你這是嫉妒我養大了這孩子!嫉妒我享福!”


    牛大菊看馬桂芬上前,嚇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她這也不敢撒潑打滾兒了,怕馬桂芬揍她,誰讓馬桂芬跟她平輩兒?村裏老太們掐架的多了,誰也說不得什麽。


    關鍵是,她掐不過馬桂芬!馬桂芬當年可是當過女遊擊隊長的,誰惹得起她?


    要是麵對一幫不敢朝她伸手的小輩兒,她腦袋往他們身上抵都不怕,


    “我嫉妒你享福?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是享福了,可你惜福了嗎?你看你是怎麽磋磨孩子的?你聽張翠娥挑撥,這些年是怎麽對待翠珠的?”


    “誰家孩子不是這麽長大的?我對這孩子怎麽了我?”牛大菊還挺委屈。


    “怎麽了?你說說怎麽了?當初你不讓孩子上學,動輒打罵,你大閨女說啥就是啥,你全家就可勁兒的逮著翠珠一個磋磨!”


    “我告訴你牛大菊,你女兒把翠珠害的骨肉分離這麽多年,你也是幫兇!翠珠念在跟你母女一場不計較,你還不知足,把你閨女的事兒都推在翠珠身上?”


    “你閨女張翠娥是要害我這個婆母才被抓起來的,你有本事衝我來!當初我們怎麽說的?你閨女嫁給我兒子,我好好對待你閨女,你好好對待翠珠,你做到了嗎?”


    “越說越來氣,你給我等著,我去鎮上,去縣裏,翠珠心軟,我可不在乎,非把你這個老太婆抓進去勞改,讓你搬十年八年的石頭,你就老實了!”


    馬桂芬說著,就大步往村外走,非要去告狀。


    “馬桂芬,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幹什麽?”牛大菊見馬桂芬來真的,竟然害怕了。


    她這些年怎麽對待這孩子,禁不住查證推敲,她那這個街坊四鄰都看著呢。


    “幹什麽?我要對得起我那老姐妹兒,給我那姐妹兒出口氣,當年,我那老姐妹兒可是所有人都承認的英雄,看你虐待英雄的女兒是什麽罪!”


    馬桂芬走路快,牛大菊一路小跑才追的上。


    倆人一邊打嘴炮,一邊拉拉扯扯的走遠了。


    至於張家那幾個孩子,沒了牛大菊這個馬前卒,這時候老實著呢。


    孩子幹仗,容樺一頂四,大人打架,楊衛國一打五都沒問題,何況人家還有幫手,怎麽算都吃虧。


    撒潑耍橫?在外村裏也橫不起來啊!


    這邊大眼瞪小眼的僵持著,馮忠軍和方明山他們得到消息,也帶人趕了過來。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張村的?怎麽,你們家養的惡毒閨女嫁到我們村,被抓了不服氣?”


    “不服氣去找公社,跑來這裏撒野?”


    “當我們五裏河村的人好欺負?”


    “就是,你們村出了個那樣的閨女嫁到我們村,讓我們村兒跟著丟人,你們怎麽也不嫌丟人現眼?還好意思來我我們村兒找後賬?”


    村裏人看到老支書來了,原本看了整個經過的村民們,都站出來維護容樺他們。


    說起來,容樺的戶口還在村裏,她就是村裏人。


    “說吧,你們是來幹什麽的?”馮忠軍一臉嚴肅的看著張家兄弟問。


    “我們就是來看看,不讓我妹被人騙了,我妹就沒孩子,怎麽就突然冒出來個孩子?”


    張大甕看到馮忠軍他們過來,更不敢橫了,說話都不帶情緒的。


    說白了,還是怕張翠珠真的有了孩子,讓他們的算盤打空,不養著他們這些髒心爛肺的吸血鬼。


    “不是查清楚了?張翠珠的孩子是被張翠娥調包換走了?”


    “怎麽可能?我大妹的孩子那時候都沒足月,早產兒,孩子得有多瘦弱?正常足月的孩子被換成早產兒能看不出來?”張大缸也站出來分析。


    “看出來?怎麽看出來?當初我懷孕的時候,因為在婆家不如意,就在張家生活了一段時間!”


    “在家裏,我把夥食費出了不算,還天天上地裏幹活兒,做飯,洗衣服,幹不了就天天被指桑罵槐,我整個人都瘦的不得了!”


    “孩子出生那天,我又被張翠娥下了藥,差點孩子就沒保住,那時候孩子隻有不到五斤,比早產兒還瘦!張翠娥的不足月的孩子都比我閨女胖……”


    張翠珠現在也不顧及什麽情分了,站出來把張家做的惡事也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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