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造謠的人趕出去!”


    “就是!一鍋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哈城大學是學習的地方!”


    群眾的唿聲高漲,張校長滿意的點點頭,轉頭把照片還給?徐玉清,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放起來,眼神滑過一絲憐惜,這?絲憐惜再轉向夏大岩那?裏,就是惡心,“夏大岩,你被解雇了!這?件事?我會寫報告,你不用來了。”


    說完,沒等夏大岩反應,她直接看向了班主?任,“蔣老師,帶著學生?們去上課吧。”


    “好的。”


    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徐玉清終於?獲得了安靜的校園生?活,每天沉浸在書的海洋裏流連忘返。


    一個學期就快過去,半年?之期也要到了,她每周都迴去,但是迎來的永遠都是失望。


    於?文?耀半個月前就帶著第一批隊伍迴來了,不出意外,還是負傷了,那?段時間軍區醫院也格外繁忙,徐玉清也在那?裏再次見到了周軍醫,隻?是那?時候見到的他,臉上麵無表情,腳下飛快,認真給?受傷的士兵救治。


    兩人還碰過一麵,隻?是都心照不宣的假裝不認識,走了過去。


    病房裏,於?文?耀受得傷不算嚴重,手腳大大小?小?的傷疤,所?以直接被安排到了一個大病房裏麵的大通鋪裏頭。


    裏麵都是差不多傷勢的士兵,對此,無人有異議。


    等到上學的時候,顏瀾還不想走,是顏父顏母硬讓她迴去考試,考完試再迴來,連帶著徐玉清也是。


    兩人雖然放心不下這?大的小?的,但是畢竟是考試,不去的話這?半個學期的努力就白費了。


    隻?好不放心的去,考完試趕緊迴來。


    迎來暑假,北城的夏天是徐玉清認為最美好的季節,雖然也總是會讓人滿頭大汗,但是與愛的人吃完飯後一起散步,足夠美好幸福。


    隻?是,這?一次,徐玉清是自己度過的夏天。


    她拒絕了顏瀾的提議,每天過去吃飯,雖然情同家人,但是她還是想要一些自己的空間,而且她每天很忙。


    真正意義上的很忙,經曆過夏華強的事?情,徐玉清的鍛煉沒有停止過,甚至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一直在加強訓練的難度,時間。


    現在的她,已經可以打一個多小?時的軍體拳了,手臂和小?腿也有力了很多。


    夏天的食欲也挺好的,徐玉清每天早上就會想吃什麽,然後花半天的時間去折騰一些自己很喜歡但是恨浪費時間的東西。


    她還做了涼皮,其?實很像大拉皮,但是北城沒有這?個東西,涼皮一做出來,每個人都很愛吃,顏瀾更是放話每天都能吃。


    除了涼皮,還有燒烤,火鍋等等等等。


    在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的夏天裏,徐玉清自己揮著蒲扇,度過了一整個夏天。


    暑假最後一周,徐玉清失望的看著天花板,軍區迴來的兵越來越多,但是傳來的消息都沒有謝均禮。


    要不是有照片,就她這?個記性,可能真的要忘了謝均禮長什麽樣子?了。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已經到了火車出發的日子?,徐玉清看著手裏的火車票,家屬院人聲越來越熱鬧,大家或哭或笑,她猶豫著,要不要改時間?


    可是改時間就能等到嗎?


    萬一希望還是落空呢,夏華強退學後,她就是班長,她得提前一天去幫忙,這?是上個學期就說好的事?情,劉佩也會提前一天過來,還有江家寧,她一直在宿舍沒有迴去。


    徐玉清咬咬牙,還是站起來把東西給?收拾好了,看著已經整理?好的箱子?,她最終還是把床鋪給?蓋住,把家裏的東西都收拾整齊。


    櫃子?裏又是兩本筆記本,這?迴徐玉清算是事?無巨細的坦白了她發生?的所?有事?情,自然也包括了夏華強的那?件事?。


    她沒有過分的用語言去渲染自己的害怕,隻?是淡淡的描述當時的情景,在她的設想當中,徐玉清會躺在他身側,自己述說著,告訴他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但是現在要走了,也不知?道他看到這?個會怎麽樣?


    摸著自己給?謝均禮新做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把櫃門鎖上,鑰匙放在炕邊的抽屜裏,提起箱子?,轉身出了門。


    把院門給?鎖上,她走著去了顏家,“顏瀾姐,我準備出發了。”


    裏麵正熱鬧著,就連顏老爺子?也在,這?最近顏老爺子?狀態不是很好,顏母又放心不下孩子?,寧願擠擠,也放心不下老爺子?一個人,硬是拉過來一起住著。


    “好,你要小?心,讓老於?送你去。”


    “嗯,我知?道的,你鑰匙給?我,我明兒拉劉佩給?你當苦力給?你收拾去。”徐玉清逗趣說道。


    顏瀾沒好氣的拍了她一下,嗔怪的把鑰匙拿給?她,“不用收拾,我弄的好好的,掀開就是,倒是你可以做做飯給?劉佩她們嚐嚐。”


    “好。”


    徐玉清笑了笑,跟幾位長輩道別,坐上自行車的後座,看著家屬院越來越遠。


    一路上聽安靜的,徐玉清陷入自己的思緒裏麵,騎著車的於?文?耀也是。


    火車站到了,徐玉清跳下車,正準備道謝,於?文?耀猶豫著出聲了,“那?個,小?徐啊,到時候老謝迴來我給?你消息。”


    ······


    徐玉清愣了一下,笑著點點頭,這?句話是說還沒有那?麽快嗎?應該是吧?


    話算是說完了,徐玉清大步轉身走向火車站裏,另一邊,於?文?耀深深歎氣,轉身迴了軍區,隻?是沒迴家,去了軍區醫院。


    最上層幽靜的病房裏,一個瘦的不成人樣的人躺在上麵,隻?有優秀的五官依稀認得出來是誰,看著依舊是昏迷不醒的人,於?文?耀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拜托我的事?,我算是給?你幹好了,隻?是你啥時候能醒?看你媳婦兒那?樣,我都不忍心!”於?文?耀哽咽著說道。


    看著兄弟嘴唇發白,幹涸發裂,他忍著淚,去倒了一壺暖水,平時大大咧咧的男人用個小?勺子?小?心翼翼的喂水。


    謝均禮是兩天前迴來的,重傷,血流成河,非常難看,但是他不願意在當地接受治療,寧願冒著危險也要迴來,卻又在迴來的當晚撐著一口氣,要於?文?耀保證不告訴徐玉清。


    “何必呢,你在那?邊好點再迴來,現在弄的我裏外不是人。”


    想到徐玉清那?憔悴的臉色,他還想罵,眼前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過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於文耀還沒反應過來, 呆楞的看著張開雙眼的謝均禮,一動?不動?。


    謝均禮眼神無奈,“去叫人, 疼。”


    !!!!


    於文耀終於迴過了神,立刻站起來, 大步往外?跑,太著急了門還沒打開就衝出去, 還被撞了一下。


    見他這樣,謝均禮無奈的勾起唇角, 淡淡的弧度讓他稍稍溫柔了一些,看著熟悉的環境, 他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本本子。


    隻是身上畢竟有傷口, 簡單的動?作他花了很久才?做好,全身瘋狂冒冷汗,疼得?青筋暴起。


    進來的於文耀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你拿什麽東西啊你!你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說著趕緊衝過去想把他手上的東西給?拿走, 謝均禮沒辦法做大動?作, 眼神一眯, “給?我拿來。”


    ······


    於文耀身體一僵,看著他咬咬牙,實?在是不敢違抗, 生氣的把本子塞迴他手裏, “得?, 你深情,你媳婦兒都走了你深情有個?屁用!媳婦兒都不敢說!”


    “走了?”


    顧不上其他, 謝均禮著急的看向於文耀,於文耀沒好氣的翻白眼, “廢話!上學去了!”


    上學?謝鈞禮才?想起來這是什麽日子,心下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把心底可怕的想法給?抹掉,看向於文耀:“軍醫呢?”


    “馬上來了。”


    於文耀迴道,也是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眼熟’的人,謝均禮的目光看了過去,沒說什麽,但是氣氛的奇怪,於文耀是感?受到了。


    “周軍醫啊,他這樣要多久才?能恢複好?”於文耀上前緊張問?道。


    手愣了一下,下一秒繼續動?作,周泊看著謝均禮的傷口,“最少躺床半個?月,不能有大動?作”。


    正常的檢查傷口,上藥,包紮,中間周泊和謝均禮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眼神都沒有交匯過,病房裏麵就這樣彌漫著這股奇怪的氛圍,於文耀看著他們?兩,心裏覺得?可莫名其妙。


    直到周泊走了出去,門輕輕被關上,謝均禮才?看向於文耀,“水。”


    他下巴點了點桌子上的暖水壺。


    於文耀立刻反應過來,趕緊上前給?他倒水,這迴倒是不用小勺子喂了,直接把人扶起來,灌進去就行了。


    隻是看著謝均禮這個?狼狽不堪的樣子,於文耀眼裏劃過一絲心疼,“你主意大,我管不了你,但是你是不是也得?想想小徐,你不在家都是她自個?撐著,也不願意來我們?家裏吃飯,整天就守在家裏等你,你說你就該留在那,傷口好點再迴來!”


    現在弄的——看著他又黑又瘦還虛弱,於文耀歎了一口氣,沒話說,搖搖頭出去給?他去打點東西吃。


    於文耀出了門,謝均禮才?抬起頭,他的手勢很重,但是已經?過了最難受的時候了,腹部的緊緊包紮著,沒辦法用力,謝均禮隻能用手一點一點的挪動?,去拿被窩裏的日記。


    他迴家的時候,雖然沒有看到人,但是也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見這事無巨細地報告自己生活的日子,他開心無比。


    每天夜裏,他就從頭讀一次,現在裏麵的內容已經?會背了。


    早點好起來吧,謝均禮靠在枕頭上,閉著眼睛痛苦想道。


    思念攢得?很多,多到快要溢出來,但是這個?樣子,他不敢去找她,想到她的眼淚,還不如再忍忍思念。


    但是,看著手裏的本子,謝均禮接下來的養病前所未有的配合,除了第二?天的時候,讓於文耀去借了一個?輪椅,他要迴去。


    “你瘋了吧?你肚子上還有那麽大一個?槍口呢!迴去啥?”於文耀生氣喊道,昨天還說讓幹啥就幹啥真夠聽?話的,今兒就不行了。


    他怎麽都不願意,兩人直接在病房裏就喊了起來,當然,喊得?人主要是於文耀,謝均禮靠在床上,臉色淡淡,“我不動?肚子,就迴去拿個?東西。”


    半點也講不聽?。


    於文耀咬咬牙,生氣的跑去給?他借了輪椅,但是上去坐好又是一個?問?題,就謝均禮這個?體型,他怎麽可能能抱得?起來。


    他自己腰部又不能動?,大腿還有好些傷口,都用不了力氣。


    “你說說,我幫你去拿不成?你要什麽東西放在哪裏你肯定知?道,說一聲?我幫你拿啊!”


    他苦口婆心的說道,但是謝均禮半點反應都沒有,自己看著輪椅,琢磨著怎麽才?能不傷到傷口,還能上去。


    看著謝均禮這幅認真的樣子,於文耀又想罵人,可是謝均禮下一秒直接用雙手把自己撐了起來,挪到輪椅上。


    “你······你這——”於文耀沒好氣的搖頭,“我真是服了你了!”


    兩人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讓謝均禮迴到家了,但是現在,兩人看著門檻,互相對視,無言以?對。


    “成,你就看看,你自己撐進去吧!”於文耀手一攤,直接放棄,閑適地靠在門檻旁邊,看著謝均禮。


    來的一路他也看出來了,他就是想拿什麽東西,一路上自己也挺小心的。


    生怕加重了見不到媳婦兒。


    見他這樣於文耀也不著急了,這渾小子害得?他都沒辦法去送媳婦兒去上學,還得?在這裏伺候他。


    謝均禮看著門檻,又看了看於文耀,眼神止不住的嫌棄,最後無奈妥協,掏出鑰匙,“你去幫我拿東西。”


    於文耀冷笑一聲?,“我不拿,你反正都看不起我,我拿了你的東西豈不是髒了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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