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玄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問道:“姑娘,可否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那姑娘一愣,隨即笑道:“不知道長,哪個地方才算安靜?”


    無玄瞬間臉一紅,忙拱手道:“貧道剛剛心急,多有冒犯,還望姑娘見諒。”


    無玄確實沒有想到男女有別的問題,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麽才好。


    反而是那姑娘爽朗笑道:“道長,我倒是知道一個好地方,不知道長可否移駕前往。”


    “全憑姑娘作主。”


    ......


    無玄心中暗道:“果真是一好地方啊”,四麵環水,如此大的遊船之上,除了船頭劃船的艄工,整艘大船就他們二人,他與那女子相對而坐,桌上點心、果盤,素酒,擺了一桌,與城內那些乞丐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女子道:“這個地方可還安靜?”


    “安靜!”


    “道長你還沒有迴答我的話呢?”


    “方平麽?”


    那女子笑著點點頭。


    無玄搖搖頭:”我並不是方平,貧道無玄。“


    那女子神色微變:”那你為何找曉曦?“


    無玄一愣:”你不是曉曦?“


    那女子突然笑道:”我是,我當然是。“


    無玄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美則美矣,但覺得總有些不對勁,在他的夢中,曉曦一直稱他為師父,又有幾次是直接叫他方平的。


    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了安靜,無玄覺得事有蹊蹺,也不再多問,說多錯多。


    那個叫著曉曦的女子,沉吟半晌才道:”無玄道長,既然你不是方平,為何要尋找我呢?“


    無玄已經知道此女有問題,隻能胡扯道:”貧道有個師伯,早年離開道觀後,結婚生子,有個女兒小時候走丟了,她與姑娘同名,也叫曉曦。“


    那女子微微一怔笑道:“原來是這樣,無玄道長,不知你口中的曉曦多大了?”


    無玄隻能繼續胡扯:“比姑娘你小一些,十四五歲吧!”


    二人各懷鬼胎,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好幾次天絕化成的曉曦都想直接發飆,但最終被理智所戰勝。


    最讓天絕氣憤的是,無玄人工神經元所產生的數據全部都是亂碼,這件事發生在三個多月前,他將無玄產生的那些亂碼隔離出來後,想弄清楚那些到底是什麽內容,可整整三個月都沒有任何進展,那些亂碼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直到無玄偶爾用嘴說出方平與曉曦,他才知道,原來又是這兩個人,之前入侵他模擬的“佛世界”的時候,他就吃了大虧,沒想到這兩個人不僅將他困在了黑暗的深處,而且還敢來自己所構建的數字世界。


    於是當無玄借宿李老頭家的時候,天絕將李老頭變成了一隻豬妖,並留下了世間有鬼無神的鬼話,在青靈鎮又設下骷髏洞讓無玄鑽,他本意是想激發無玄數字大腦產生更多的數據,以此來破解那些亂碼,但沒曾想最後玩脫了,無玄似乎開始懷疑世界的真實性,從而使模擬無玄的相關cpu節點負載猛增,所產生的數據似有吞噬整個道世界的趨勢。


    天絕無奈之下將數據節點進行了重置,李老頭仍是普通農戶,那所謂的骷髏洞更是不存在了,反而親自前往試探無玄。


    但讓天絕沒有想到的是,無玄心思竟是如此小心,不透露半點口風,之前在“佛世界”之時,因為佛世界最後的數據中心徹底坍塌,加上延時問題,天絕對方平與曉曦的事情知之甚少,他也是最近才將九道灣飛船事件與方平聯係起來,在地球上與方平同名的人有數萬人之多,但離九道灣最近的,隻有方德貴與高慧蘭的兒子方平。可是當年他明明派了無人機進行轟炸,卻沒曾想,造成了今日的禍事。


    天絕微笑道:“道長,你看天色將晚...”


    “曉曦姑娘,那我在這兒感謝你了,我師伯女兒的事,麻煩你多多費心,你有事,你先忙,我還要先迴客棧拿東西,晚了,那掌櫃又要給我算房錢了。”


    天絕話還沒說完,結果被無玄打斷了,竟還被他牽著鼻子走,天絕差點當場就要翻臉了,但為了無玄腦中的那些亂碼數據,他忍了。


    天絕讓艄公將船靠岸,又親自送無玄到客棧,一路之上,無玄都十分客氣。


    天絕離開後,將下午的談話內容,以及在無玄數字大腦中產生的數據全部調集了出來,仔細分析對比,發現凡是涉及到方平與曉曦的內容,無一例外全部都成了亂碼,氣得天絕直罵娘。


    “牛鼻子道士,太可惡了,還有方平與曉曦,你們究竟用了什麽加密手段,竟然能逃過我的實時監控。啊......,氣死我了!不如幹脆直接嚴刑拷問算了。”


    但天絕一想到這個事的另外一位主角曉曦還沒出現,現在這個時間點撕破臉,有點不妥,不如等無玄找到那個所謂的曉曦再說,但是那個曉曦至今都沒有露麵,整個道世界一共一千萬人,其中npc獨占六百萬,餘下四百萬全是基於人類大腦訓練出來的數字生命的後代,出現亂碼情況的,卻隻有無玄一個人。


    天絕現在唯一能做的事,隻能是等待,一旦出現另一位亂碼擁有者,那他天絕會第一時間通知無玄,反正他也答應無玄為他那個張師伯找女兒嘛,合情合理,他們二人一旦相見,還愁他們不把整件事情給說出來?


    為了讓真實世界裏的人類放鬆警惕,天絕他不得不炸毀了一個小型的數據中心,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現今的困境,也隻有通過其他辦法來破開局麵。


    無玄去客棧收拾了東西,帶上小白,去了自己上午租的房子,房子不大,也沒有小院,除了睡覺,其他做飯之類的都幹不了,收拾好後,他便帶著小白出門吃飯。


    在吃飯的時候,無玄始終在考慮一個問題:“白天那個自稱曉曦的女子究竟是什麽來曆,她為何會知道方平,但她為什麽又不知道,曉曦對方平的日常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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