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上向前飛躍的人極速刹住腳步,不甘心的射出一波箭雨,閃身退去。


    “哚哚哚~”


    鄧守治揮舞擋板,接下了射過來的箭雨 。


    箭羽射在擋板上,入木三分,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剛放下擋板,就看到一道人影從身邊掠過,追向遠處屋脊上的人消失的方向。


    鄧守治唿出一口氣,扶起靠牆坐著的鄧多寶。


    “多寶,那些歹人撤了,咱們沒事了!”


    鄧多寶忍痛站了起來,臉上也露出笑容,不過還是有些擔心。


    “嗯,公子,咱們趕快迴府,免得那些人去而複返!”


    “應該不會,剛才有人去追那些歹人了,那些人應該不會再返迴,就是不知道剛才去追人的是誰?日後也好登門拜謝!”


    說話間,那人很快去而複返,飛身從牆上落在鄧守治跟前,上下打量著他,問道:“鄧六公子,你沒事吧?”


    鄧守治認出來此人,正是少將軍羅冠傑。


    “承蒙羅少將軍震懾歹人,及時解圍,守治無礙,多謝少將軍!”


    “舉手之勞而已,六公子不必客氣!”


    羅冠傑抱拳迴禮,看向他身邊的小廝。


    鄧多寶忍痛向羅冠傑抱拳,說道:“多謝羅少將軍搭救!”


    “不必客氣,你受傷了,看樣子無法先走,稍等我叫了馬車過來,送二位迴府!”


    “有勞羅少將軍!”


    說話間,一隊人馬快速跑了過來。


    “歹人在何處,休的猖狂,快快棄械伏誅!”


    為首的一人身穿胄甲,騎著馬很快來到鄧守治他們跟前。


    黯淡的光線下,那人看著三人,認出了羅冠傑。


    “羅少將軍,幸會,你怎麽在此處,可是看到了歹人?”


    “丁副將,是鄧六公子遇刺,歹人已逃跑了!”


    這是五城兵馬司的人馬。


    東南西北中五個地區分片巡防,大概是聽到動靜,過來看情況的。


    丁副將是一個九品小將,負責這一片區的巡防,剛才聽到路人說這邊發生了大事,忙帶人趕了過來。


    想不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聽說刺客已經跑了,丁副將看向鄧守治。


    “鄧六公子,可知是何人行刺?”


    “不知道,我和小廝剛到福祿巷,就遇到了刺客,看情形不對,我們快速撤出巷子,想不到刺客緊追不放,追到了這裏,多虧羅少將軍援手,才免遭厄運!”


    鄧守治把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丁副將,六公子的小廝受傷了,還要勞煩找一輛馬車過來送六公子迴府!”


    “那是自然,羅少將軍請放心,末將即刻差人去辦!”


    說話間,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從遠處而來。


    很快,一隊人馬來到了鄧守治他們跟前。


    “前麵可是守治我兒!”


    “爹,是我,你怎麽來了!”


    鄧守治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父親帶人來找自己了。


    剛才他躲開偷襲,放走了馬兒,就是抱著僥幸心理。


    他的馬兒可是非常靈性的,果然,直接跑去了侯府,帶來了援兵。


    “守治,你可有受傷?”


    鄧玉虎聽到兒子的聲音,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駕馬來到跟前,認出了羅冠傑,還有他身邊的人馬,正是五城兵馬司的人。


    他身後的鄧守業鄧守家兄弟幾個,又紛紛下馬,大步走了過來。


    “六弟,你要不要緊?”


    “二哥三哥四哥,我沒事!”


    鄧玉虎對幾人一抱拳,客氣的說:“羅少將軍,丁副將幸會,二位這是?”


    “爹,剛才多虧羅少將軍出手,震懾了刺客,不然孩兒危矣!”


    鄧守治趕緊把情況大概說了一遍。


    “還有丁副將帶人及時趕來,正要幫忙送我們迴去!”


    “鄧某多謝二位出手,改日定登門道謝!”


    “鄧將軍客氣了,晚輩隻是碰巧而已,還是六公子機智過人,審時度勢,救了自己!”


    羅冠傑謙虛的抱拳迴禮。


    丁副將也抱拳迴禮。


    “鄧將軍不必客氣,末將並沒有幫上忙,等末將帶人趕過來,刺客早跑了,真是當不得將軍一聲謝!”


    “丁副將這是什麽話,你帶人巡防,辛苦了!”


    二人客套一番,羅冠傑對鄧玉虎一抱拳。


    “鄧將軍,時間不早了,您還是趕緊帶六公子迴去吧,他的小廝好似傷的不輕!”


    “多謝二位,那鄧某先告辭了!”


    鄧玉虎也聞到了血腥味,見兒子說話中氣十足,還以為他受了輕傷,想不到是小廝多寶受傷了。


    鄧守業兄弟一人帶了一個,很快迴到了府裏。


    府醫給鄧多寶檢查一下,發現並沒有射中骨頭,問題不大,就是溜流了不少血,鄧多寶精神萎靡,嘴唇發白。


    拔了箭,包紮好,府醫讓他好好歇著。


    “好小子,再過一個多月,保準你活蹦亂跳的!”


    “多謝王大夫!”


    “行了,歇著吧,明日我過來給你換藥!”


    府醫去給鄧玉虎迴來話,就退下了。


    鄧玉虎神情嚴肅,看著小兒子,問:“可看清楚是什麽人?”


    “沒有,那些人全部穿著白色的衣服,蒙著臉,與積雪融為一體,若不是他們動手,根本看不出來屋頂上隱藏著人!”


    鄧守治皺著眉頭,忽然想起今日出宮時小表妹說的話。


    “爹 ,你說是不是因為你剿了臥牛山土匪窩,背後之人報複咱家?”


    “怎麽說?”


    鄧玉虎一驚,看著他。


    鄧守治就把下午陸元元說的話說了一遍。


    鄧玉虎陷入了沉思。


    前兩天爹迴去妹妹那邊,走之前和他仔細推測了一遍。


    小外甥女猜測,這是前朝餘孽韓起之子韓文昭隱藏在京城,想要製造混亂,借機起勢。


    因為暫時沒有證據,還隻是推測,所有並沒有讓太多人知道。


    今日在長壽巷子發生的事情,早已鬧得滿城皆知。


    京兆尹早已遞了奏折上去,估計明日早朝,就會討論此事。


    還沒有過夜,竟然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說不是有心人為之,傻子都不信。


    盡管夜色已晚,鄧玉虎還是帶著護衛趕去郡主府。


    臨走時,告訴任盈盈,今夜就迴不來了,讓她安心歇息。


    任盈盈雖然擔心,但也知道,他有要事與公爹商量,隻能叮囑他一定小心。


    陸元元迴去之後,把遇刺的事情告訴大家。


    小家夥四林神情興奮,給兩個哥哥講著,姐姐抱著他大殺四方的情景,顯然並沒有被當時的情況嚇到。


    陸元元搖搖頭,暗自高興,沒嚇到就好。


    不過同時也非常鄭重的告訴家人,從現在開始,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元元,你是說,此人也會派人刺殺我們?”


    “很有這個可能,不過今日之後,那人應該暫時不會再大張旗鼓的搞刺殺!”


    陸元元目光冷凝,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也不知道韓文昭還有什麽後招,在等著自己和家人。


    陸元元心情非常鬱悶。


    “閨女,不要太擔心,大不了最近我們都不出去了!”


    鄧玉娘見閨女臉色不好,忍不住出聲安慰。


    “對,你娘說的對,咱們最近不出門,不會給歹人可乘之機的!”


    陸青山也安慰陸元元。


    “那倒不必,大家該幹啥還是幹啥,該來的躲不掉,我明日迴去府中調派一些人手過來,加強防護,出門盡量多帶幾個人。”


    鄧大魁搖搖頭,不讚成二人的說法。


    “外公說的不錯,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咱們不能因為怕,就什麽事情都不做,咱們小心一點就是了!”


    二林三林對視一眼,齊聲說道。


    “二哥三哥說得對,是禍躲不過,咱們該咋樣還是咋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遲早那些人會露出馬腳的!”


    陸元元讚同二人的說法,反過來勸慰自家爹娘。


    “爹娘,四林在宮中,安全應該沒問題,路上有我接送,問題不大,你們也不要太擔心!”


    吃過飯後,各自迴了院子,陸元元有些睡不著覺。


    正在她考慮,要不要出去巡夜的時候,聽到有動靜,竟然是舅舅來了。


    都這個時候了,舅舅怎麽會過來。


    陸元元心裏一突,忽然想起來,下午自己遇刺,六表哥不會也遇到刺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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