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人年齡並不比自己小,呂飛有點懵。


    他左右轉頭看了看周圍,並無其他人,確認對方是在喊自己,於是問道:“你誰呀?我怎麽就成你呂叔了?我有那麽老嗎?”


    那名壯漢卻不管那麽多,依舊激動萬分地上前握住呂飛的手說道:“呂叔,您不認得我了?我是宋誌遠呀!”


    見呂飛還是沒有想起來,他又補充道:“我是宋義的兒子——宋誌遠。您忘了,還是您送我來書院修習的。”


    “啊!你是宋誌遠?”呂飛終於想起來了,當年他赴任軍器監時,為了拉攏宋義,特意讓沈從文開了個後門,將宋誌遠特招進了書院鍛造係。


    宋誌遠見呂飛終於想起來了更是熱情無比。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呀,以前很是白淨文弱,現在怎麽壯得跟個黑塔似的?”呂飛笑著問道。


    “迴稟呂叔,我進入書院鍛造係後每日與鐵錘火爐打交道自然就變得又黑又壯了。”宋誌遠嘿嘿傻笑著,看得出他對呂飛的到來很是開心。


    “別叫我呂叔,我倆年齡相仿,還指不定誰大呢,既然在書院,還是跟他們一樣叫我學長吧。”呂飛可不願被這黑壯大漢稱其為叔叔。


    “對了,我們來書院的消息她們是怎麽知道的?”呂飛看向香月,他要證明並非自己提前泄露了行蹤。


    “我告訴她們的呀!”宋誌遠答道。


    “那你怎麽知道的?”呂飛追問。


    “我爹告訴我的呀。”宋誌遠繼續迴答。


    “那你爹怎麽知道的?哦,我說的……”呂飛忘了,他手下缺少治政之人,為了鄆城在他離開期間不出亂子,特意將剛剛卸任軍器監少監一職的宋義請到了鄆城幫他打理政務,臨走時自然將他們的去向告知了宋義。


    “哼!還說不是你故意的!”香月雖明白並非呂飛故意所為,但見不得他在眾多少女麵前嘚瑟,仍是擺出臉色給他看。


    “呂叔,哦,學長,你不知道你在書院女學員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她們心中有多崇拜你,還有好多女子都發誓非你不嫁,還有……”宋誌遠正滔滔不絕地說著。


    香月頓時妒火中燒,一邊使勁掐著呂飛一邊咬牙切齒地重複著:“地位高是吧!崇拜你是吧!非你不嫁是吧!”


    見到香月收拾呂飛,嚴敏抱著小白也在一旁偷笑。


    “閉嘴!”呂飛疼得實在受不了了,趕緊嗬斥宋誌遠不要再說了。


    “怎麽了呂叔,您哪裏不舒服嗎?”宋誌遠看著滿頭大汗的呂飛,不解地問道。


    “好了,誌遠,不說我的事啦,說說你吧,我們邊走邊聊。”呂飛趕緊岔開話題,臨去前還不忘朝那群學妹們揮手道別,隻是肋下又招來了香月的報複。


    一路朝後院行去,呂飛和香月都是輕車熟路,老黃馬早在進書院時就跑得沒影兒了,隻有嚴敏一路東看西看很是好奇。


    呂飛見宋誌遠一直在前帶路,似乎對去後院的道路很是熟悉,不禁問道:“誌遠,你已入選後院了嗎?”


    “迴稟呂叔,哦,學長,誌遠進入書院第一年就入選後院了,現在已經在外島學習兩年了。”宋誌遠答道。


    “什麽?你已經在外島兩年了?”呂飛和香月同時驚唿。


    要知道清風書院的外島可不是那麽容易進的,除非天資卓絕,被各係的長老看中收為親傳弟子,才有資格進入外島學習。


    當年呂飛若非被許沛然看中,就連他都沒有資格進入外島,而宋誌遠來書院總共不過四年多,居然就進入外島兩年了,也就是說他從進書院到入外島也就兩年多時間,這份天資怎能不讓人驚訝。


    “鍛造係的吳長老收你為親傳弟子了?”香月問道。


    “嗯,還有機關係的劉長老也收下我了。”宋誌遠答道。


    “你還選修了機關術?”呂飛更為吃驚。


    “嗯,進後院我就選修了機關術,結果吳長老和劉長老都要收我做親傳弟子,為此二人還翻了臉,結果還是副院長出麵才讓兩位長老沒有將事情鬧大,我現在算是他們共同的親傳弟子。”宋誌遠平靜地說道。


    呂飛和香月麵麵相覷,沒想到這宋誌遠竟有如此天賦,令書院兩位長老為他爭搶。


    呂飛更是暗暗慶幸,還好當初自己做了一個正確地決定,否則一位天才就被埋沒了。機關術、鍛造術對他以後地發展將會很有幫助,不能讓宋誌遠的成就止步於此,呂飛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來到後院,呂飛和香月決定先分頭去見各自的師父,畢竟尊師重道是世人一向秉承的傳統,自己的師父必須要第一個去拜見。嚴敏則跟著香月一起去見沈從文了,宋誌遠也暫時告退迴去外島了。


    來到三仙山的後山,呂飛獨自一人沿著那條羊腸小道拾階而上。不久,那片熟悉的竹林出現在他的眼前,雲竹之陣對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什麽威脅,他很輕鬆地就來到了許沛然居住的木屋之前。


    “弟子呂飛,拜見師父!”站在門外,呂飛雙膝跪地,深深一拜。


    “報完仇了?”木屋內傳來許沛然那渾厚的聲音。


    “還沒有。”呂飛答道。


    “那你迴來幹什麽,該幹嘛幹嘛去,別來煩我研究棋譜。”屋內許沛然不耐煩地說道。


    “……”呂飛無語。


    “師父,徒兒想你了,特地迴來看望您,您就舍得不見見我?”呂飛想以師徒情誼感化許沛然。


    “沒空。”許沛然扔出兩個字。


    “……”呂飛再次無語。


    他這個師父就是這樣,一旦醉心於某件事情,就是天塌下來了,他也當沒聽到。


    “不知師父在研究什麽棋譜呀?可容徒兒進來一起參詳?”呂飛肯定不會就此離去,隻有不斷地找著說辭。


    “別添亂,就你那臭棋,一邊待著去。”許沛然一點不給麵子。


    “師父,徒兒的棋藝可是今非昔比喲,我可勝過上京第一棋手王士賓喲。”呂飛說道。


    “王士賓是誰?沒聽說過。”許沛然迴道。


    “我還勝過草廬書堂的元農田。”呂飛不服氣地說道。


    “元農田,嗯,好像有點名氣,但還不夠看。”許沛然仍然不買賬。


    “我這兒還有一本千古奇譜,草木譜。”呂飛喊道。


    “哪裏?棋譜在哪裏?”木屋門已被撞開,許沛然正望著呂飛急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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