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附近的居民就聽說附近發生了命案,個個離得老遠看著場中的動靜,可惜事發地的院牆高,正門又在深巷子裏,自然看不真切。


    “爺爺起了嗎?”


    “老爺起了正在屋內用飯。”


    房門推開文紫凝看到自己爺爺這位都丘國軍神正像個普通人家的小老頭一樣就著鹹菜吃著餅子,端著湯正往下送。


    “爺爺,孫女來給您請安了。”


    老者靜靜的將最後一塊餅子細嚼慢咽吞下肚後,才轉過身看自己的這個年紀不大但是長相已經有幾分國色天香的孫女。


    見到其手中拿著一張信箋,便知道又有事情發生了。


    “昨天迴來,今天就有事了,還真是閑不住啊!”


    文波接過信諜看了一遍後,臉上也流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我走之前讓你們收斂勢力,想必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那個小家夥在關鍵部門安插的人手也差不多了,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該怎麽收拾。”


    文紫凝又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匯報了一遍,麵前的這位老者臉色又沉了下來。


    “這裏的案發地是前一段時間才建立起來收集人員用的?”


    文波站起身,來到屋內的都城地圖前。


    文紫凝用炭筆在上麵標出了八個不同的位置,正正的分布在都城中四方,以及每個方向的交界處,而這些點的中央正是都丘國的皇宮。


    文波又聽著自己孫女將這些地方建造的規格和保密程度說了一遍後,略微思索了一下笑了起來。


    “好啊,好啊,我還以為這小子會隱秘行事,沒想到我前腳剛走後腳就開始展露獠牙了。”


    文紫凝身為一個女流之輩可是從小在爺爺的耳濡目染之下,對於這些勢力之間鬥爭的殘酷程度可不陌生,既然那位和自己年紀相差無幾的國主動手,說不得哪天就要在這繁華的都城中兵戎相見。


    文波看到了孫女緊鎖的眉頭,自然也知道她肯定為了這些東西費了不少的心思,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會因為自己或者那個坐在龍椅上的國主決定,有太多人想要看到現在的局麵。


    每一個勢力的顛覆和局勢的變化總會讓很多人吃的盆滿缽滿,雖然可能會粉身碎骨萬劫不複,可是從來不缺乏冒險者。


    文波雖然實力並沒有衰減,可是多年的雜事糾纏也讓他有些疲乏,沒想到剛迴來又要處理這些破事。


    “不用管這些東西,有猛龍過江,先看那個小子如何處理。”


    朦朧之中,一個身著華服的小孩子正在院中帶著一群看不清麵目的人玩耍,正在興頭上突然周圍的人全跑的一幹二淨。


    搞不清狀況的他大聲喊道。


    “人去哪了?趕緊出來,再不出來我讓我父王砍了你們的頭。”


    話音剛落,後腦勺上方便響起了一個聲音。


    “小子你既然不是塊練武的材料就去好好念書吧,早晚是要成為國主的人,不能再這麽放肆了……”


    小孩子迴頭,此人的影子將自己全然籠罩在其中,而自己仿佛是一個籠中的鳥兒,想飛也飛不出去。


    驚醒過來的國主先是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身邊空無一人才安下心來。


    剛剛坐起身,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做了一個噩夢,現在又被這雜音壞了心情,臉上的陰沉之色愈加濃重,不過隨即隱了下去。


    門外的護衛看到來人手中折子的顏色也不敢阻攔,直接將人放了進去。


    等國主看完了上麵的消息,心中的氣憤再也壓抑不住,將手中的折子狠狠地摜在了地上。


    “欺人太甚。”


    天子一怒,流血千裏。可是這裏是都丘國,有那位文老將軍壓著,就算是國主也隻能在後宮胡作非為一些,可就算是這樣這位年輕的國主也不敢晚上留宿任何妃子的寢宮。


    揮手讓傳信的人退下,國主坐在華麗的臥榻上休息了很久才突然說話。


    “昨晚那老東西府上有動靜嗎?”


    “從昨天那人進入國都三十裏範圍之內,所有的探子都扮作平民監視,迴來的大軍全部在營,那人的宅邸也沒有什麽動靜。”


    “看清楚了嗎?”


    “啟稟國主,連個蒼蠅都飛不出來。”


    國主又沉思了許久可是依舊沒有頭緒。


    自己讓手下搜羅的人可都是好手,竟然無聲無息的全軍覆沒,死前連個能跑出來報信的都沒有。


    如果是出動軍隊直接剿滅不可能不泄露蹤跡,若是一個人做下的事情,在這都丘國之中除了那個老東西,其他還真想不出來是誰。


    畢竟自己可是見過那人出手的威勢,過去了這麽多年依然記憶猶新。


    其實有時候他會認為那是一場夢,以凡人之軀怎麽可能做到那一步。


    沉吟良久後,終於下達了命令。


    “讓所有人放手去查,既然做了我就不信一點痕跡都沒有。”


    一道命令從深宮中傳出,所有部門都動了起來。


    其實一大早各個關鍵衙門早就收到了相關的消息,在國都這種地方地方混,消息不靈通的早就淘汰出局了。


    再者說了,出事的大院堪比碉堡的規模,早在建造的時候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可是從動工到完成愣是沒見過任何衙門去打秋風,就連街頭巷尾的地痞流氓都離那個地方遠遠的,生怕惹到什麽人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現在出了事情,管理治安的衙門自然跑不掉,第一時間就封鎖住現場,幾個膽子大的捕頭看到血跡倒沒有退縮,畢竟這麽大個都城,哪能沒有發生過命案,什麽仇殺情殺的見多了,這個也就是量大點而已。


    進了門看到一個個如同壁畫一樣砸進牆裏猶如皮包裹住的肉袋子,再也不敢繼續看下去。


    有些人的武器太有標誌性,半年前還羈押在自己管理的重刑監獄裏,最後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今天在這裏發現,這種事情哪能往深處查。


    能夠在都城裏當上捕頭的家夥,十個心眼都不夠用,再結合昨天那位都丘國軍神帶軍迴歸的事情,心裏當下就有了猜測。


    按理說這大軍歸來,作為國主就算不出城檢閱,可至少也要在城中見一麵。


    這老將軍迴來就帶著幾十個人迴府了,宮中的連個屁都沒放,至於是不是前線失利自己這種小人物就不知道了。


    可是麵前這不知道哪位好不容易支起的攤子就這樣全軍覆沒了,恐怕不好收拾。


    還好上麵也沒讓這些人等得太久,日頭還沒上三竿就有消息傳了下來。


    “全力緝查。”


    同時宮中的禁軍也派了出來接管現場,隻留了幾個經驗豐富的捕頭,其他人全部撤了。


    至於圍觀的人看到日常巡街的衙役還敢停下腳步多看兩眼,看到舉著明晃晃長槍身披鎧甲的禁軍後可是再也不敢停留,紛紛散去。


    離開的人群中一個樣式不凡的馬車上,一個瘦小可是麵上已經有幾分肉色的女孩正扒著車頂看向被禁軍封鎖住的深巷。


    一晚上的時間過去,小蓮好像已經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年紀不大的她已經經曆了太多的生死,綁架這種小事情也隻是當時把她嚇一跳,其實她心裏更在意的是後麵阿牛說的話。


    “裏麵發生了什麽?”


    離得老遠小蓮也看不真切,身邊目不轉睛的阿牛隨口迴道。


    “可能出了什麽人命案子吧,那麽多帶武器的在這裏,你老實點。”


    小女孩聽完撇了撇嘴,坐迴了車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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