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鳩占鵲巢,背叛了龍威,所以我不信賴叛徒?”梁濤直勾勾的問。


    我一怔,趕緊撒謊道:“怎麽可能?濤哥您虛懷若穀,求賢若渴,我一直是佩服的。何況您都提拔我這種身份有嫌疑的人,做了內保總隊長,沒有比這更有力的證據!”


    梁濤淡淡嗤笑,叼上一根煙,一臉的無所謂:“你信最好,不信也沒關係。但我告訴你,我從來不相信忠誠或背叛,人人都會背叛,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嗬嗬,想當初我從龍威那裏竊聽了翡翠會所的秘密後,意識到那是任何有野心的人夢寐以求的機遇!所以,我主動申請來為他駐守翡翠會所,然後,一舉奪權篡位!”


    “啥秘密?”我脫口而出。


    梁濤搖了搖腦袋:“混我們這行的,知道太多秘密的,往往不長壽。你起碼得有我一半的實力,才夠格知曉這個秘密,否則的話,我說出來你也未必會信。”


    我呸,在心裏鄙視梁濤,他故弄玄虛個屁,不就是龍堂和三個會所的破事兒?我一早就知道了,他還藏藏掖掖的。


    李純生反倒笑了,歎了口氣:“我泄露一條內幕消息給你吧,梁濤。”


    “哦?李老大的話,在下願聞其詳。”


    “一直在妨礙龍威,讓他這些年倒黴不斷的,是一個警察臥底!很遺憾,你最清楚龍威對叛徒有多憎恨,所以現在他的無頭屍體已經沉了江,腦袋被油燜炸熟,喂了龍威養的那條藏獒。所以,龍威就要卷土重來了,你做好準備了嗎?”李純生輕描淡寫的拋出這個重磅消息。


    我早就知情了,畢竟死的是警察的人,所以警察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消息,但梁濤的情報網絡隻能覆蓋本市,他的那些眼線和人脈關係也都是本地人,所以還沒有李純生知道得快。


    梁濤一下子僵住,我看見他情不自禁抖了抖。


    “閑著沒事幹的話,你最好去警察公墓給那個臥底


    上一炷香。”李純生提醒他,嗤笑一聲,“沒有他妨礙龍威,一直在背後捅刀子扯後腿的話,龍威早就能集中精力剿掉你。好好想想吧,以往你多少迴命懸一線?如果龍威能全力以赴,你早就兩腿一蹬嗝屁了。”


    梁濤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他:“關你屁事?”


    他撂狠話時,就已經意味著情緒失控了,那也就是說梁濤被李純生戳中了痛處!


    所以彪哥得意一笑,而李純生也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去。一麵走,他一麵淡淡的說:“楊迪,良禽擇木而棲啊。梁濤已經是一隻漏水的破船,很快就會在龍威的風暴中撞得粉碎,你早點跳槽,來我的這艘大艦上,起碼能夠保命啊。”


    說完,李純生揚長離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一愣神。


    梁濤臉色陰鷙,幽幽瞥了我一眼,那股子桀驁,好像一條獨眼瘸腿的孤狼。


    我立馬撇撇嘴,裝成渾不在意的模樣:“濤哥,你甭聽李純生嘰嘰歪歪,他這些日子,肯定一直拿著這套說法忽悠人,不知道我是他招攬的第幾個?嗬嗬。”


    梁濤冷冷一笑,凝視著我:“據我所知,我旗下的精兵悍將無數,就隻有你,受到了李純生的邀請。而且是兩次。”


    我的心砰砰直跳,靠,李純生那個王八羔子玩我是吧?


    老子不是豬哥孔明,你三顧茅廬個屁啊?!梁濤那個疑神疑鬼的傻瓜,怕是對我又添了一分排斥。


    唉,我現在覺得梁濤真麻煩,我對他親密一些,他覺得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我跟他稍微疏遠點,他覺得我跟龍威藕斷絲連,跟李純生眉來眼去;我跟他不遠不近,他又覺得我忽冷忽熱,不是個玩意兒,甚至懷疑我有貳心,想派人試探我一下子。


    真能煩死個人啊!


    “這事……不能怪我吧?”我小心翼翼的問梁濤。


    梁濤忽然噗嗤笑了,


    一副豪情熱血的模樣,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當然,我想那是因為你很有能力,才被李純生看重。所以我覺得我眼光也很精準,因為我也沒有任何猶豫,就把你提拔到總隊長的位置上。我相信,你不會蠢到棄我去加入李純生的對吧?”


    我立馬一通馬屁,大表忠心。


    梁濤很滿意,又泄密給我一條消息:“李純生的光頭佬集團也不是鐵板一塊。他鋃鐺入獄期間,很多弟兄上位,而且這批人都不是李純生批準的。換句話說,這批人不欠李純生任何恩惠,他們就算背叛,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偏偏,這批人如今都在李純生的集團中有權有勢,嗬嗬,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我聽著兩個大佬互相揭底兒,覺得相當刺激,而且也能搜刮到一些很重要的情報。等迴去,我把這些秘密告訴林茜茜,也就算盡到了線人的義務,誰也沒法指責我。


    “總之,好好做吧,疤虎的事兒我替你料理掉。”梁濤霸氣的冷笑,他帶著我來到校門口,而陸陸續續的,內保一隊的打手們全都趕到,將場麵控製起來,所有的疤虎手下都像小雞仔一樣,在梁濤的威懾下瑟瑟發抖。


    但梁濤的臉色卻很糟糕,隻是悶悶的盯著十字路口。


    阿華鬼鬼祟祟的問我:“濤哥啥意思?剛出來時,他心情挺好的,忽然就這樣了?”


    我翻翻白眼:“你問我?我又不是他肚裏的蛔蟲,我知道個屁!”話雖如此,我卻忽然湧出一個想法:梁濤肯定是覺得自己又輸給了李純生,所以才不甘心!因為李純生單槍匹馬,隻帶了一個彪哥來見我,那叫一個智勇雙全,但梁濤卻嚇得喊上了一大幫子弟兄,傾巢出動,別人肯定笑梁濤沒種。


    “你叫疤虎?”


    梁濤蹲下去,拍了拍跪在地上的疤虎的臉。


    哭得一塌糊塗的疤虎,已經半點囂張的樣子都沒了,他哆哆嗦嗦的,小雞啄米一樣狂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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