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躁的在門口溜達,來來迴迴好幾圈,但梁濤始終沒露麵。


    我心裏越來越虛了,梁濤那混蛋肯定想跟我玩點虛的,他之所以一直沒露麵,八成是想把我推出去了。一旦跟我照麵,他就不好意思解釋了,畢竟我可是龍威哥的人,哪能平白無故犧牲我?


    但他跟我不照麵,那就能謊稱“不知情”,推給手下馬仔,隨便找個替罪羊,說是有人擅作主張,這樣就能在龍威哥那裏糊弄過去。


    到時候,我已經完蛋了,對龍威哥屁用沒有,他哪會因為我一個廢人再跟梁濤翻臉?一想到這裏,我滿腦門的冷汗。


    黑,真黑啊!梁濤這混球,陰險起來跟畜生一樣,看來我跳這個火坑基本上是定局了,就算想不跳,梁濤也會在後麵推我一把。


    我轉身,假裝企圖溜走。


    果然!


    沒出我所料,立刻就有個五大三粗的馬仔擋住我的路,說:“濤哥說了,要是迪哥您來了,就在此稍等。因為他正在召集兄弟,要跟李老三的那群光頭樓決一雌雄。萬一泄密,召來警察的話,那你內奸的帽子怕是很難摘掉。”


    我在心裏直罵娘。


    梁濤,是想把我捆在會所裏啊,等著跟光頭佬火並,我肯定會被推到第一線,做炮灰那都是輕的,甚至我會被當成肉盾去擋刀子。


    我往門口一瞅,立刻就出現一排紋身壯漢,把路擋得死死的,會所裏,已經是隻準進不許出了。


    “媽蛋,搞得跟軍事戒嚴一樣,騙鬼呢。不知道梁濤真的有兩下子沒,萬一給光頭佬打垮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我心裏窩火,就徑直往會所裏麵闖,梁濤他不準我走,我給他麵子,但他也不能做得太過火,所以他也沒軟禁我,就放我在會所裏麵溜達。


    我幹脆熟門熟路的找到欣姐。


    一瞧到我,她就穿著情趣內衣衝過來,黑色蕾絲褲襪也挺性感的,一把摟住我,吧唧親兩口,在我臉上留下紅彤


    彤倆唇印。


    我的小腹頓時也有點燥熱,但眼下,光頭佬們快打上門了,我可沒工夫再做浪費體力,待會還得打群架呢。


    “別,說正事。”我一把將欣姐推搡開,叼根煙點燃,憂心忡忡的問,“瞧梁濤的架勢,已經把你也一塊軟禁了對吧?他已經徹底跟龍威哥撕破臉了。待會,跟光頭佬火並的時候,他八成會孤注一擲,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態。到時候,咱倆肯定得玩完。”


    欣姐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沒啥主見,一聽我說得挺慘,立刻就有點哆嗦起來,甚至臉頰上淌下兩行淚,開始抱怨龍威哥的狠心,明知梁濤是定時炸彈,還把她往火坑裏推,根本就半點夫妻感情都沒了。


    “別怕。”我惱火的瞪她一眼,“咱們還沒山窮水盡呢,也沒到需要哭的時候。再說,你就算哭到明天,哭暈自個兒,難道能把梁濤那混蛋給哭死嗎?”


    欣姐抽抽噎噎的,總算是止住哭啼,我見她的心態穩下來,又接著盤問具體情報。


    現在火燒眉毛,不自救的話,我跟欣姐一準完蛋,到時候梁濤隻要把事兒栽贓在光頭佬身上就行,龍威哥在我們市能量有限,梁濤又把會所經營得跟鐵桶一樣,根本不可能泄密。


    “梁濤準備啥時候跟光頭佬血拚?”


    “他倆約好了,今晚十點,就在這家會所前麵那條街,雙方會清場子,然後一決雌雄。贏的,就能在這條街上繼續開場子,輸得立馬卷鋪蓋滾蛋。不守江湖規矩的話,就直接派人砸場子,天天砸,就算再生意興隆的場子,也禁不住那樣折騰。”


    我心裏一片敞亮:梁濤和李純生都是圖財,所以他倆才會講究江湖規矩,沒有一上來就翻臉械鬥,大家都怕砸壞了會所,把客人都嚇跑了。萬一因為鬥毆,把雙方的會所都砸爛了,甚至打傷客人,那大家的財源都就完蛋了。所以,才會有一些破講究,這就是所謂的“文鬥”。


    混江湖嘛,就講究倆字:一個是“財


    ”,一個是“義”。


    義,說白了,就是規矩,跟法律一個鳥樣,但黑幫混混不講法律,他們專門搗鼓一套規矩,用來衡量彼此。


    萬一誰鬥輸了,卻不遵循約定,那他的臉麵就完了,私人在黑道上的威望也甭指望能保留。


    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挺守規矩的,尤其是大佬們。也就小嘍囉沒啥講究的,畢竟,混混嘛,能混口飯吃就行,別的大家都懶得管。


    “這麽大張旗鼓的打,警察就沒啥臥底?他們不管嗎?”我又問,想到林茜茜聯係我的事兒。她能找我,就能找別人,再說,警方神通廣大,在梁濤和李純生的打手集團裏臥底一兩個特勤警察,那肯定輕而易舉啊。


    但欣姐卻搖搖腦袋,對我說:“沒人理的。警察那麵已經打點好了,隻要別把無辜路人牽涉到毆鬥裏來,他們樂得看梁濤和李純生狗咬狗。我們內耗,他們幹嘛要插手?保護這群人渣嗎?”


    我半晌啞口無言。


    欣姐說的倒沒錯,警察也是人,也有偏袒,一群黑幫內鬥火拚,甭管誰輸誰贏,那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而且,雙方都往上使錢打點了,那人家當然樂得坐山觀虎鬥,等著漁翁得利。


    “這麽說,咱倆就是砧板上的死魚,任人宰割了?”我歎了口氣,心裏前所未有的絕望。


    欣姐一咬嘴唇,開始脫衣裳。


    “你幹嘛?”我有點傻眼,都大難臨頭了,她怎麽還興致勃勃的,搞啥呢?


    欣姐說:“依我看,隻能聽天由命了。我也打電話給龍威了,他那沒卵子的東西,除了暴跳如雷,根本啥事都做不了,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咱倆倒黴。哼,我也沒啥指望了,不如臨死前,咱們快活快活,給他狠狠戴頂綠帽子!”


    我哭笑不得,但還是把那騷娘們推開,一本正經的告誡她:“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梁濤把咱倆當甕中之鱉,認定咱們一定完蛋,那我們就演出好戲,讓他瞧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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