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帖送出,可是客人卻遲遲不到,宮無傷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自我懷疑之中,同時還夾雜著一種深深地慌亂。


    由奢入儉難,習慣了這段時間有宗師高手被自己指來指去的日子,如果華山派離開,宮無傷大概率會心碎病倒。


    還好,雖然左方圓吊了人家宮無傷一會兒,不過在中午時刻還是到了百花樓。


    隱隱約約,總覺得今日百花樓有些不對勁。


    可他也是心大,就那麽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直到——


    “我屮!”


    “殿,殿下,你,你這是幹啥?!”


    宮無傷此時上身赤裸,單膝下跪,就那麽出現在了左方圓麵前。


    這也罷了,最重要的是在那赤裸的背上數根長滿尖刺的藤條看得人眼暈。


    因為沒有用真氣抵擋,此時宮無恙身上已經被紮出了不少小孔,鮮血流的到處都是。


    “方圓兄,某卻是像你,像小淺,像華山,請罪了!”


    被這麽兇殘的藤條在身上到處紮,宮無傷疼的直抽抽,可是在麵對左方圓時候,他卻依舊死死堅持著,沒有一點點因此而咬字不真。


    開始時候麵對宮無傷突然而來的負荊請罪,左方圓是有些發愣的,等迴過神來宮無傷又已經跪到了哪裏,讓他心裏變得徹底沒底,一時間竟然沒了應對手段。


    ‘不能慌,要穩住啊左方圓!’


    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左方圓沒有立即對宮無傷的做法進行迴答,隻因為在他心中還是各種蒙逼。


    左方圓是蒙逼了,宮無傷卻心越發的沉了下來,以為華山派真的因此而心寒了。


    他不知道左方圓發愣是因為他負荊請罪搞得有些蒙逼,還以為是左方圓因為他讓華山一個宗師死在三岔而心中不悅呢,於是也不敢吭聲,兩人就那麽尷尬了起來。


    不過,這玩意兒是真特碼的疼!


    鮮血滴答滴答的流著,宮無傷雖是先天高手,這點小傷也不算啥,可是卻是真的疼!


    不過隻要能得到華山的原諒,能讓華山派繼續輔佐與他,他也認了!


    終於,左方圓稍微清醒了一點點,看著半跪在那裏的宮無傷,隻感覺渾身不舒服。


    “殿下,何至於此焉?”


    歎了口氣,揮手之間宮無傷身上的藤條已經被左方圓震斷,之後這才親自將宮無傷扶了起來:“殿下的心意華山看到了,殿下以後可不能如此做踐自己了,華山既然選擇了殿下,就不會因為小小失敗和殿下神離,殿下也要清楚,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左方圓隻是斟酌的說了些場麵話,可是宮無傷在左方圓這些話說出來之後,整個人那是精神都一震,感覺瞬間滿血複活一樣。


    因為在宮無傷看來,這是華山對他在三岔襲擊商船的錯誤決定進行了諒解!


    得到華山的諒解,宮無傷也終於穿上了衣服,之後更是拉著左方圓親切的讓人懷疑人生。


    ……


    下午,左方圓迴來了,迴到了冠軍侯府。


    迴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一邊洗一邊用他那懷疑人生的眼睛看著天空。


    看著自己的師侄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周淺坐在大浴桶旁邊對著浴桶狠狠敲了兩下。


    “喂,迴神了迴神了。”


    ……


    “方圓?方圓?”


    “啊。”


    “額,你這是咋了?”


    “我……”左方圓差點哭了:“小師叔,我被人占便宜了。”


    “啥?”


    掏著耳朵,周淺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被人占便宜了。”


    “然後呢?”


    然後?


    左方圓陷入了迴憶。


    中午宮無傷喝大了,拉著自己的手那是根抓到了真金白銀一樣愛不釋手,差點就親上去了。


    這也就罷了,我忍!


    可是宮無傷你那什麽眼神?拉別人手就罷了,還要拉著別人搞什麽同塌而眠抵足而談,左方圓直接就心裏各種發毛。


    尤其是到了後來,左方圓說宮無傷喝醉了,結果宮無傷大手一揮我沒喝醉!


    同時另一隻手還不忘摸著左方圓的手賤笑道:“方圓兄啊,我若是女子,必然非方圓兄不嫁矣~”


    至此,左方圓明白了,宮無傷就是在占他便宜!


    想他至今都還是一個純情小郎君呢,何時這麽刺激過?也難怪一迴來就洗澡,一邊洗澡一邊懷疑人生了。


    默默地拍了拍左方圓肩膀,周淺轉身走了。


    這都哪跟哪啊?明明就是一個喝酒喝大了又是頭一次討好人不會說話,一個被突如其來的負荊請罪弄得手忙腳亂疑神疑鬼,自己都懶得安慰了,等睡一覺過來啥都想明白了。


    “小淺子,這小子不會自殺自證清白吧?”


    不知何時,北紅菱出現在了院子中,看著左方圓的樣子一臉調笑。


    周淺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切!說啥好的?誰知道這小子平時和你一樣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結果都是虛的,被一個大老爺們兒就能搞得迴不過神,都二十來歲的人了好不好。”


    “……”


    周淺一時竟也無言以對。


    好吧,華山多奇葩,uu看書.anshu.o也沒啥說的。


    隻是以後看來這種應酬啥的不能交給左方圓了,這小子表麵上看起來哄人,可是實際上還是太嫩,差得遠呢,萬一對方叫上幾個歌姬舞姬啥的,這小子童子雞說不定都得丟,那迴來不得尋死覓活?


    “我就是個勞累命啊!”


    躺倒一邊的躺椅上,周淺用衣服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本來還以為自己以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直接顏控就行了,現在看來完全是想多了,有些事情華山派的年輕人還真心靠不住。


    不過這也是正常,這些年華山為了讓弟子們的武力值快速提升,基本上都不讓弟子們出門,哪見過什麽大世麵啊。


    剛剛躺好,周淺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將蓋在頭上的衣服扒拉到一邊,對著一邊的北紅菱問道:“紅菱姐,文宛園那邊弄得怎麽樣了?”


    “安啦安啦,我和小小小師姑出手,你還有啥不放心的,查清楚了。”


    “沒有不放行。”


    周淺再次將衣服蓋在了腦袋上。


    這些年北紅菱一直跟著蘇小小江湖上懟人,經驗可不是左方圓這個外強中幹的小子比得上的,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了,周淺一點點都不懷疑。


    不過左方圓這邊自己以後得上點心了,這小子可是自己一個人大幫手,怎麽能因為這麽一點點小事情就手忙腳亂呢!


    明天,明天必須帶著這小子長長見識!


    聽說觀山河畔有一座煙雨十八盤的地方甚是熱鬧,明兒個就帶這小子去那裏見見世麵。


    “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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