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十年後,無相宗,小息峰的洞府內,齊訊鑄造識海,成功築基。


    就在成功鑄造識海的那一刻,五隻大盜鬼手也跟著產生了蛻變,它們變的更小了,功能方麵他感覺沒什麽變化。


    當他離開洞府時外放神魂,一花一草的輕微浮動盡收眼底,小息峰的另一邊,三師兄在照顧靈田。


    齊訊關閉洞府大門,恐怕他們也沒想到自己隻閉關三天就出關了。


    所以,他想外出一會兒。


    這次他不再需要依靠大盜鬼手了,隻見齊訊輕輕踮起腳尖,整個人飄了起來,待他穩住身形適應了這種感覺,便可以禦空飛行了。


    無相宗大陣的出入口,有兩位築基中期的老修士守在這裏,他們見有一年生的築基修士飛來,其中一人便上前迎接。


    靠近一看,那位老修士麵色一驚。


    “是你!”


    齊訊雙手作揖行禮。


    “見過舒老前輩。”


    另一人見老夥計如此震驚,神魂外放過來一看,當看清齊訊的模樣,神色也是一變。


    那位舒老修士一陣感慨。


    “嗬嗬,看來周峰主真的沒有吹噓啊,上次見麵大約是十年前,那時你才煉氣三重,僅僅十年竟然已成築基。”


    齊訊禮貌的笑了。


    “嗬嗬,不想再麻煩師父他們了。”


    大陣入口打開,齊訊離開宗門,等大陣閉合,舒老修士一陣歎息。


    “哎,悔啊,夕霞那丫頭怎麽就去惹上他呢。”


    另一人倒是有些樂嗬。


    “這不正常嘛,當初周道友和我們喝酒,把他那徒弟吹噓的天花亂墜,更是將他與真人做對比。


    自家宗門的人當然不計較,但夕霞那丫頭可是十分崇拜舒家的那位真人,自然無法容忍自家真人被人拿去與一孩童比較。”


    舒老修士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哎,你說當初是誰傳出那孩子修煉十多年才煉氣三重的傳聞?”


    那人也是一愣,仔細迴憶一番。


    “我也不清楚,好像大家都知道。”


    這兩位看門的老修士雖然發現了問題,但卻無法突破那一層屏障,話題一轉就忘記了這事。


    離開了宗門,齊訊便感受到了天高任鳥飛的感覺,沒了陣法的限製,他便不斷拔高,隨後麵朝天空自由落體。


    收縮神魂讓自己看不清身後的情況,但又能知道自己在墜落,這種刺激感刺激著他的識海,使他的神魂運轉比常態快了幾分。


    當接近地麵時,他又重新飛了起來,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讓他癡迷,不過還有要事,所以隻能以後再玩了。


    齊訊尋著記憶來到了一座城鎮,還沒進去裏麵就冒出一道遁光,一位中年男人出現在他的麵前。


    “見過道友。”


    “見過複城主。”


    複旬瞧齊訊幾眼,越看越感覺眼熟,但不敢肯定。


    齊訊也是知道此人的,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師父帶著他的親人入住時見過,此人並非是無相宗的人,而是一位峰主的好友,那位峰主替他謀了這個差位,不用去做那苦逼的散修。


    “道友莫非是周峰主的那位弟子?”


    齊訊淡然一笑。


    “正是在下。”


    複旬麵色恍然大悟,內心卻震驚萬分。


    “不過二十幾年,道友竟然已是築基之修,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想我這三百之壽也才築基中期。”


    齊訊舉起右手示意他別這麽說。


    “道友此言差矣,我也不過是得了一些資源,修為這才快了一些,築基之後可要看悟性了。


    宗門那位舒家真人,十六修道,二十有二築基,四十之歲成就神通,那才是真正的天才。”


    兩人吹噓了一會,齊訊便去見親人了,複旬將他親人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住在這城鎮的人都是宗門弟子甚至是有職位之人的親人,他可一人都不敢得罪,萬一某位執法者的親人出事了,那他就隻能跟著出事了。


    每天都要用神魂掃一遍,確認沒有人出什麽事,也就隻有每年的年俸才能安撫他的內心。


    齊訊神魂一掃,便在一座獨棟小院內找到了父母,至於弟弟則沒有發現。


    他落在院子裏,看見母親正在做飯,父親則坐在窗邊看書,他的神魂探查過去,卻見是一本文學類的書。


    ‘爹也是當上讀書人了,畢竟這裏也沒地讓他種。’


    母親將飯菜端上桌,看著父親還揣著那本書,她頓時一筷子扔過來。


    “想吃飯自己去盛!”


    他剛想撿起地上的筷子,齊訊就已經替他撿了起來,齊父看著麵前的青年一愣,似乎沒有認出來。


    不過當看久了,麵前青年的麵龐逐漸眼熟,和記憶中的麵龐對上了。


    “我兒!”


    齊母聽動靜扭過頭來,看見丈夫與一青年抱在一起,齊訊拍了拍父親的後背。


    雖然在他的感官裏才過了十年,但對於凡人父母而言,又有多少個十年呢?


    這一次,與小時候不一樣了,是齊訊在哄父親。


    不過當齊父心中重逢的喜悅淡去時,作為父親的尊嚴又重新占領高地,與兒子分開。


    齊訊自然懂得父親的意思,兒子和父親的關係就這樣,隻要一方不妥協,另一方就絕對不承認。


    當齊母抱住他的時候,齊訊轉身安慰起母親來了,一家人又重新相見了。


    “弟弟呢?”


    談起另一個兒子,齊父齊母皆是一臉無奈,當講清楚這十多年發生的事,齊訊臉上罕見的多了一絲惱怒。


    齊父齊母不過一眨眼,齊訊就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句去尋弟的話迴蕩在房間裏。


    某座酒樓的三樓裏,一群青年在喝酒劃拳,這群人都是宗門弟子的親人,仗著在宗門內的人緣沒少賒賬。


    這個城鎮的等級製度很簡單,宗門內有人的為一檔,宗門內的人有職位的為一檔,而最低的就是宗門內的人故去的那一檔。


    這座酒樓的老板一家就是最低的一檔,借著親人在宗門內僅剩的人緣,還算過得不錯。


    隻不過每段時間都有一群小混混來這裏吃白飯,他還不能去要錢,因為領頭那人的姨母是一峰之主的道侶。


    老板看著他們桌上的酒水快要空了,吩咐夥計去給他們多加幾罐,而齊訊的弟弟齊哲就在外圍跟著起哄。


    突然,一道靈光自天而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天上,就連那群隔的醉醺醺的青年們也立刻醒酒了,紛紛湊到圍欄前。


    隻見一位身著棕色道袍的青年踏雲而來,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樓梯而下,在場的所有人哪見過出場如此有特效的修士,一時間看呆了。


    “哥!”


    齊哲的一聲唿喊讓他身邊的人清醒,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


    齊訊走到酒樓三樓的位置,揮手扔出一個錢袋給老板,老板誠惶誠恐的彎腰拜服。


    “吃飯要給錢,這點事你不懂嗎?”


    齊哲的臉紅透了,雖然很想反駁自己根本沒吃什麽,隻喝了一點酒,但在最崇拜的哥哥麵前,他不敢頂嘴。


    齊訊一招手,齊哲就被他提在手中,消失在眾人麵前。


    離開了城鎮,包裹在外麵的大盜鬼手散開,這算是齊訊開發的一個小方法,讓大盜鬼手盜去自己周身的存在,可以做到隱身的效果,至於能不能瞞過神魂就隻能做一下實驗。


    “哥。”


    齊訊沒有迴應,齊哲卻慌了,他知道自己跟著那群人是做錯事了,但不參與那個小團體讓他感覺很孤單。


    哪怕被哥哥罵,被打他都沒有怨言,隻有這種冷暴力讓他很害怕。


    將弟弟帶迴家吃飯,整個過程齊訊都沒有開口,不過齊訊和父母相談甚歡,隻有齊哲開口不迴應,這讓他感覺很壓抑,這一天齊哲都很老實。


    到了晚上,齊訊找到了弟弟。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先閉上眼。”


    齊哲很高興哥哥又和自己說話了,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


    閉上眼的齊哲感覺不到什麽,似乎什麽也沒發生。


    “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齊哲睜開眼睛,卻看見自己身處一團雲上,而下方則是一片燈火通明。


    “這是?”


    齊哲似乎知道了下麵就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鎮,頭一次以這種視角看城鎮,這讓他感覺很新奇。


    “看吧,這就是築基仙修,可翱翔於天際,自在於天地。弟弟你可願入仙道?”


    “要!”


    齊哲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而他想要成為修仙者的第一念想是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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