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莊,月黑風高。


    盧生一手提著一個大箱子在田野之間禦風前進,一邊走一邊抹去自己的痕跡。


    這對他在鬼穀學來的術法來說,那都是小意思。一般的追蹤高手根本找不到他行走的痕跡。


    暗夜裏。


    盧家莊漆黑如墨,盧生摸到自己的家門,開了院門,使用真氣撥開房門的門栓,走步進了正堂。


    盧生的夫人點燃油燈,披著衣服下床:“夫君,你……你怎麽這麽個時候跑出來?”


    盧生壓低聲音說道:“你不要說話,聽我說……”


    隨後他就陳述了在鹹陽城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得給自己這位夫人講了一遍。然後他把兩個寶箱放在床下。


    盧氏夫人驚慌的說道:“夫君,你這……你這做的也太絕了,會不會讓鬼穀和鹹陽城的人都來追殺你啊?”


    盧生說道:“應該不會,我把鬼魅那個娘們扔在了鹹陽。胸大無腦的娘們肯定把什麽事都說。


    而且現在執掌朝政的大秦帝婿,天下第一少年郎,那可是當朝的帝婿。


    你別小看帝婿這個人,雖然20來歲,卻是絕頂聰明,鬼穀下山走入紅塵,對於一個國家是禍非福,絕對引起動蕩。


    百姓首先要遭殃,天下就會變幻紛呈,戰火連天。


    所以,大秦朝廷肯定首先要針對的就是鬼穀,哪顧得著咱們這個事?不就是罵了秦始皇兩句嗎,多大點事。”


    盧生自以為是的說道。


    盧氏夫人說道:“辱罵君王那還是小事,這會被夷三族的。”


    “那也得看什麽時候,鬼穀下山的事情爆出來,那絕對是炸裂的消息,我這事情就不值得一提,你要相信你家夫君我的計謀。”


    盧氏夫人擔憂的說道:“那你也要小心一些。要不咱們上山吧!先在山上躲開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之後,再安定的生活。”


    盧生是一個聽勸的人,尤其是自己的這位夫人:“你說的也有道理,小心為妙……你們娘兒幾個都到山上去。”


    盧生說到一半,神色微微變了一下,突然改變了語氣。


    盧氏夫人心中一驚,她也是武者,和盧生同床共枕多年,盧生的微妙變化讓她心中感覺到了不安。


    “夫君,那你呢?”


    盧生歎息道:“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這件事情我忽然感覺,比我想象的要嚴重。你們從後門走,記住了,把幾個孩子安全養大,讓他們好好的活下去。


    我帶迴來的那些天材地寶,省著用足夠咱們的子孫後代榮華富貴幾百年。


    這幾百年中隻要能出現一個人才。咱們盧氏就一定會成為名門望族。


    記住,一定不要找我……”


    盧生邁步走了出去,聲音從遠處飄進了房間。


    盧氏夫人愣了一下,立刻淚眼滂沱,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她的夫君了。”


    忍受住悲傷,她立刻熄滅房中的油燈,擦幹的眼淚,把熟睡中的幾個孩子叫醒。大一點的背上,抱上小一點的,讓幾個歲數再大一點的跟在她的身後。


    把兩箱子寶貝也帶上,隻是她的夫君用命換的,不能丟了,然後迅速向鳳凰山的方向而去。


    盧氏夫人也是武者,所以走的速度很快。


    盧生獨身離開盧家莊,根據聲音提示,在田地裏麵禦風而行,毫不猶豫地衝進了一片小樹林。


    小樹林的中央點燃著篝火,篝火的旁邊有一個案幾,案幾的旁邊有一個躺椅,躺椅上麵躺著一位身穿玄色官服的年輕人。官服上麵點綴著山河圖案。


    那年輕人麵如冠玉,身高一丈,烏發猶如瀑布,眉毛猶如利劍,比如山嶽,唇若丹砂,閉著眼睛在那裏,似乎陷入到沉睡當中。


    整個樹給安安安靜的,除了篝火劈裏啪啦的聲音,沒有雜音,即便是仲秋,竟然連一聲蟲鳴蟲鳴都沒有。死寂、沉悶讓人心中還帶著那麽一點點的恐懼。


    盧生看到是秦風,心中就絕望了,秦風是大秦的傳奇,在樹林裏麵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麵向著篝火對麵的秦風。


    過了許久,秦風這才睜開眼睛:“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個樹林裏麵沒有任何埋伏。你可以抓住我,這樣你就可以威脅始皇帝陛下,始皇帝陛下可以同意你任何一件事情。”


    盧生立刻恐懼的說道:“帝婿……小人……小人不敢。”


    秦風說道:“你還說你不敢做的!你膽子倒是不小啊。竟然在鹹陽城,在我風隱大街大街的百味樓高聲的罵我的老丈人。


    這樣缺德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來。你有什麽不敢的?”


    盧生恐慌地說道:“帝婿我……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秦風說道:“你在這裏沉默這麽長時間,是為了讓你的夫人帶著你家的孩子逃走吧!”


    秦風這一句話,讓盧生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帝婿,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所有的罪都我一個人承擔,請你放過我的夫人和孩子。


    秦風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見過雪崩嗎?”


    盧生搖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聽說過,沒有真實的見過。”


    “雪崩的這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你先站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多大歲數了向我叩拜,想給我折壽呀。”


    看盧生站了起來,秦風這才說道:“除非你能戴罪立功,這個功勞足夠抵消你的罪孽,你放心,我是廷尉,我們廷尉府提倡坦白從寬……


    隻要你主動提供提供的線索足夠有用,一切都有可能。”


    盧生在鹹陽城待了多年,廷尉府的伎倆他很清楚,坦白得看什麽罪行,他這樣的罪責,死是絕對死,就是看什麽樣的死法了。


    不說他還是想試一試,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被帝婿抓住,我一定是活不了了。我隻希望帝婿放過我的夫人和孩子。


    我和我夫人成婚都是密密的,希望帝婿葫通融一下。”


    秦風點了點頭:“那就看我的心情了。”


    盧聖彬沒有再糾結:“帝婿能夠追來,肯定抓住了鬼魅,肯定是要知道方士和鬼穀的關係,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秦風悠悠悠的躺在躺椅上,也不言語,似乎是睡著了。


    盧生偷偷的看了一眼秦風。他真有一些衝動抓住秦風,要挾始皇帝。


    不過,他很快壓製住了這種想法,他感覺自己的這個想法太幼稚。


    秦風不是魯莽的人,反而做事滴水不漏,敢單獨在這裏見自己,那一定有依仗。


    還有他行走江湖多年,江湖經典無限的豐富,在這秋天的季節裏,樹林中哪有沒有蟲鳴的道理,這個樹林也太安靜了。很明顯這是很詭異的事情。


    如果自己有什麽異動的話,恐怕怎麽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心裏打定了主意,無論秦風怎樣的表現,他還是自顧自的說道:“我的父親名叫盧傲,曾經擔任過大秦的五經博士,後來雲遊天下。


    在遊曆的過行程中和我的母親認識,最後生下了我,我並沒有見過我父親幾麵。而我父親給予我的論點是我不是修行中人。讓我在家裏好好種地,可以平安一生渡過一生。


    可是我不服,我有一個像神仙般的父親,我為什麽平庸一生,所以我開始修行。


    帝婿是武者,知道修行不是容易的事情,在我20歲的是偶,我好不容易到了浩然境,


    這20歲左右才突破浩然境,後麵的修行會非常的艱難,於是我也開始離開家雲遊名山大川,尋找自己的機遇。


    在我40歲的時候進入到了伐髓境的境界誤打誤撞到了鬼穀,鬼穀是天下最神秘的地方,我還以為我就此可以平步青雲,走上修煉的坦途。


    沒有想到這才是我噩夢的開始,鬼穀子一共有九條支脈,再加上穀主一脈他們才是人上人。


    其他外來人在他們的眼中豬狗不如,我們這些紅塵門徒隻是他們獲得利益的工具而已。死又死不了,逃又逃不掉。


    我以前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鬼穀之人指使威脅的,他們認為要想突破聖人更進一步。


    必須在天下混亂的時候搏取一線天機。這樣的話才可以踏破聖人境,走向更高的修煉層次。


    天下諸侯混戰,符合他們的利益,大秦天下一統有利於天下百姓,對他們的傷害和衝擊最大。


    於是乎鬼穀門徒開始陸續下山,我,韓眾、石生、侯生就是其中佼佼者,我們的任務是使用神仙之術蠱惑始皇帝,迷亂他的心智,從而達到天下混戰。


    我本來是紅塵中人。當然不想讓天下的百姓安居樂業,但是我無能為力,根本不能自已。我的行動不能自由。


    鬼穀還讓大長老的女兒鬼魅成為我名義上的妻子,其實就是在監管我。我這個也是沒有辦法。


    我無計可施,最後使用那樣的計謀打算逃脫他們的手掌,沒有想到還是被滴血給抓住了。


    我寧願一死,願帝婿能夠放過我的家人,這都是我的錯,和我的妻兒沒有任何關係。


    秦風說道:“虛的多實的少。果然是從鬼穀出來的辯士,你說的這些沒什麽技術含量。我自己推算也能夠推算出來。


    你想一想,你自己偷偷的在外麵養了一個外室,給自己生了四五個子女。


    而且你夫人還是高級武者,裝扮成農夫夜裏的藏在農村,這麽隱蔽的事情我都能找過來,你說的這些有用嗎?”


    盧生的額頭汗都下來了,他絞盡腦汁把自己的責任摘出來全部推給了鬼穀,掩蓋了自己的虛榮心以及想獲得錢財的目的。


    可是……他說的幾乎九成是真的,這都不行?


    最後的靈光一閃說道:“帝婿可能關注著方士群體吧,方士其實是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出自於鬼穀。一部分出自於道家的激進一派。


    鬼穀的注意力在大秦朝堂,善於煉丹,道家的方士在關外六國,主要聯係的是古六國王族後裔。都是打算攪亂大秦天下。


    秦風說道:“”不,你少說了一個。方士的階層還有一個,那就是古老傳承的巫者,也就是大商的大祭司。”


    盧生說道:“帝婿說的也是,其實所有的方士都是出自於大商大祭司一脈,不過最後分化了,幾乎被這兩家全部吞噬掉了。”


    秦風沉溺了一會兒問道:“那你知道鬼穀在什麽地方嗎?”


    盧生說道:“鬼穀就在陽城雲夢山登封。”


    秦風隨手丟給盧生一個竹簡:“把它畫下來。”


    盧生伸手接住,從袖袋裏麵拿出毛筆,把他所知道的鬼穀的情景畫在了竹簡上麵。他剛剛畫完秦風手一張,那個書簡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秦風看了一會兒說道:“還行。你自我了斷吧。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尊嚴,如果我把你抓到鹹陽城。什麽樣的後果?你比我應該更清楚。


    始皇帝陛下現在正在盛怒當中。你想死恐怕很難,想活下來那絕對不可能。”


    盧生苦笑了一聲:“多謝帝婿成全。我真後悔沒有聽我父親的話,最後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然後抽出長劍,向自己的脖子抹了下去。


    他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了。秦風讓他自殺,證明這件事到致為止,已經放過了他的夫人和孩子們,這就已經讓他感恩不盡。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喝了一聲說:“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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