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阻止秦始皇對北部草原部族發動攻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大秦軍隊的攻擊力毋庸置疑,可以說所向無敵。


    問題是打下來之後呢?總不能打一下來之後像孛兒隻斤一樣,留下一堆廢墟和馬糞。


    這樣的情景是秦風不樂意看到的,空耗武力得不到任何好處,這種事情不如不幹。


    現代的九州大地在冊的人口大概4000多萬,這是在秦風的推動之下進行人口調查的新結果。


    這主要得益於朝廷推士族的打壓,把他們的圈養農奴釋放出來之後獲得的一部分人口。


    還有就是吞並了嶺南之地、西南夷之地之後人口的總和。


    麵積這麽大的國土麵積,人口卻並不太多。這和他上一世相比都不夠一個省的人口。


    現在大秦已經有40個郡,麵積已經足夠大,再大了也管理不過來。


    這一方麵有人口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交通和通訊的原因。


    俗話說天高皇帝遠,偏遠的地方就無法控製,這會導致偏遠地方一旦出現問題,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等到事態鬧大之後再去收拾殘局,有時候已經來不及。


    比如陳勝,吳廣在大澤鄉的所謂的起義,鹹陽城的那些高層就疏忽了,他們做出的判斷隻是民變。


    民變就是老百姓對自己的不滿進行的抗議,大秦各地時時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先是談判,不行了就抓捕投入牢獄即可。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當迴事,隨隨便便派一支軍隊就滅了。


    然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各地蜂蛹響應陳勝廣的號召全部揭竿而起的時候,就壓不住,大秦的滅亡就進入到了倒計時。


    如果吞並了北大草原,到時候秦始皇一閉眼,那麽會更加的混亂,西晉末年的情況會提早出現。


    在他的潛意識九州大地內亂的時候,北部草原之上的匈奴並不敢大舉南下,因為現在滅掉北部合並入大秦國土,九州大地亂起來,他們進來之後,混亂的九州大地更加混亂。


    現在的民風還不同,外族一入侵,在混亂的局麵也能安靜下來,會統一起來一致對外。


    這樣的事情先秦時代經曆過很多。比如秦國和趙國互相攻伐的時候,胡人過來摻一腳攻擊趙國的腹地,這樣趙國就會腹背受敵。


    而秦國卻不會落井下石,而是停止的戰爭。讓趙國去解決那些胡人,如果趙國挺不住,秦國可能也會出兵幫助趙國抗擊胡人。


    滅掉胡人之後,兩國還會繼續他們的戰爭,這就是戰國時代的文化特征。


    也是在周禮的洗滌之下形成的概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們幾個弟兄互相看不順眼,互相打架可以,但是被外人過來欺負那就不行。


    所以春秋戰國時代。雖然九州大地打成一鍋粥,但是外地胡人從來沒有深入九州大地的腹地的原因,這也是這種信念所形成的。


    後來的思想就變味了,尤其是董仲舒之後。認為有教無類,天下大同。甚至自家兄弟打架想吃虧了,主導找外人幫場子,以至於九州大地的百姓生靈塗炭。


    這也導致春秋戰國之後每逢九州大地出現亂世,都會遭到外族的入侵,而且損失慘重。


    所以秦風不想現在合並北部草原,北部的大草原本來就荒涼。


    還有就是這九州大地的人口不夠,平定江南嶺南之後大遷徙剛剛完成,這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澱。


    沉澱幾年之後才能夠繼續向外攻擊,獲得土地遷徙人口,從根源上消化那片土地。


    一時的占有不是占有,永遠占有才是才是占有,現在問題是人口根本就不夠,所以秦風的意思是再等幾年。


    等到年輕一代長大成人之後,一邊戰鬥一邊移民,這才是王道。


    這也是阻止秦始皇出動大軍向北推進的原因。


    現在東胡是在探查大秦的底線,而且是從秦府下手,秦風認為,出動自己的家臣足以對北方部族進行威懾。


    秦風的那些家臣們已已經出發,1000多輛巨大的馬車拉著武器到了漁陽郡。


    這次領隊的是秦二十八,無論是範澤西還是文浩然、秦長風、秦長玉、蘇二十七、蕭十一郎。


    這些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這些人沒有單獨行動過,統兵的能力還是要差一些。


    雖然他們在嶺南之地也經曆過作戰的訓練,但是這次不同,一個是環境不同,再一個就是孤軍深入。


    隻要一出了長城,那麽他們就沒有任何資源了。秦風不放心,讓秦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一、二百五十六、二百五十七跟隨。


    這5個人聯合起來可以斬殺聖人,東湖苦寒之地即便是有武藝高強的人,也會被他們5個人打爆,這就相當於給秦府的這些家臣又加了一層保險。


    當然了,他們5個不參與決策,或者說不參與平時的決策。除非某個決策出現了重大的錯誤。


    馬漢率領著軍隊親自把文浩然等人送過長城,還是做了最後一個努力:“文先生,東胡雖然在愚昧的狀態,但是戰鬥力也是非常強的。要不還是我率領軍隊隨你們出擊吧。”


    文浩然是這次行動明麵上的領隊人物,秦二十八等人隻是在家臣的隊伍當中隱藏,一般不會出麵。


    這件事情即便是馬漢也不知道。


    文浩然說道:“老將軍,我們家族既然這樣決定,那麽就有我們家主的意思。


    這一次對付東胡是我們秦府的意思,而不是大秦的意思。


    如果老將軍率領數萬名軍隊大肆進入東胡,那就是兩個國家的戰爭,戰爭的麵積會越來越大,這對咱們大秦的利益不利。


    咱們剛剛經曆了六國一統,又開啟了收複嶺南的戰役,按照我們家主的意思,最近一段時間不適合於大的戰爭。


    不過老將軍放心,我們秦府還不怕東胡,他們如果屈服那就罷了,如果不屈服,那就打到他們屈服,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秦府說了算了。”


    文浩然有這樣的自信,因為他們從秦府別院的兼愛苑領到了大量的作戰物資,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神物。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兼愛苑那一幫瘋子們研究出了這種喪心病狂的東西。


    文浩然他們剛開始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心中都有一些失落戚戚然。


    因為這些武器殺傷力特別的大,以至於修行的武者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用秦風的話這叫公平武器,特麽的太公平了,無論是高級武者還是普通人可以說非常的公平,都是一擊致命。


    好在秦風在一邊開導他說,修煉武術不是在打打殺殺,而是在於強身健體。提高自己的修養。


    武術一直如此,如若不然的話,哪有什麽弓箭、強弩、刀劍等兵器,大家赤手空拳打不就得了,如果這樣,戰爭就和街頭群毆有什麽區別呢?


    所以社會在進步,科技一直在發展。


    墨家的主旨就是兼愛,讓那些普通的人和武者處在平等的地位。文後人雖然感覺有道理,還是很別扭,墨家的兼愛是這個意思嗎?


    隻不過他也想開了,他們跟著秦風的時候,那個時候秦風還是鹹陽紈絝,而且不會武術,除了身子壯實一點以外和普通的沒什麽區別。


    而秦風又是秦騰唯一的兒子,成為秦府的家主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一個普通人要掌管武者如雲的家族,自然要想其他的辦法。


    或許這就是秦風在那個時候所做應對之策,想到這裏之後也就釋然。


    但是同時也對他們這一次出征北方信心滿滿。


    他這1000多輛大車裏麵可都是那玩意兒,這些事情他當然不會讓馬漢知道。


    根據秦風的警告,這些秦府的武器絕對要保密。


    馬漢看到文浩然如此的堅決,也知道秦府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所以沒有堅持,而是說道:“東胡人的語言和咱們大秦的語言差異太大,恐怕不好溝通。


    我有一個遠房的兄弟精通通古斯語,要不讓他給你們做一個向導?”


    其實這件事情文浩然也有考慮,因為行為保密,他打算進入到東胡之地之後,抓幾個精通大秦語言的胡人做翻譯,用完之後直接哢嚓了,這樣做才能做到很最大的保密。


    他們進入東胡總不能不和東胡人打交道,總不能悶著頭的打吧,打到什麽時候算一個頭。


    那個賀蘭豺在什麽地方,怎麽就能殺掉他?


    這些都是問題。


    畢竟他們是過江龍,再猛的過江龍也要熟悉當地的情況不是?


    既然馬漢送過來一個,如果這件事情再拒絕的話,那麽就太不給馬漢的麵子了。


    馬漢這麽做也是為了和秦府攀交情,畢竟秦府太強大了。


    這一次他到鹹陽,已經感覺到了鹹陽城的權力變化,毫無疑問,現在的秦府絕對是大秦第一家族。


    比王翦坐鎮的王家還要強大,雖然現在王翦是兵聖,但是王家太收斂。


    而秦府的不同,因為秦風現在可以說如日中天,雖然王離和秦風都是秦始皇的女婿。但是女婿和女婿的待遇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秦風可是大秦唯一的帝婿,他的夫人麻姑是秦始皇最喜歡的女兒。所以他們的差距就天壤之別。


    和秦府交往,對馬漢的馬氏家族來說,絕對是大利好的事情。


    做向導的人名叫馬龍。名字非常的囂張。而且人的穿著也很拽。


    他並沒有穿著大秦的人的衣服。而是穿著一種花綠綠彩色的衣服,頭上帶著熊皮帽子,帽子上裝飾著鹿角,左右各一,十二個叉,彩衣上畫著鳥獸圖案,點綴著純銅圓盤。


    寬厚的腰帶上掛著銅鈴,野豬皮做的靴子,上麵也帶著銅鈴,隨著他的走動,銅鈴發出一種攝人心魂的聲音。


    文浩然眼睛一眯,這種彩色的衣服他似乎見過,那就是跟著嫣然如雪的彩衣人,隻不過樣式上差異很大。


    這是明顯是撒滿服飾,薩滿巫師所穿的衣服。


    薩滿教起源於通古斯,也就是遼河上遊,隻不過現在已經在整個北部大草原流行了起來。


    隻是這個馬龍怎麽會是薩滿?


    馬漢看出了文浩然的疑惑,一邊解釋說道:“這馬龍的確是我們本家,隻不過他們這一支屬於遺失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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