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說道:“走吧,給那些小家夥們增加一點難度,讓他們製作一些犁杖。”


    小嬋奇怪地問道:“製作犁杖幹什麽呀?咱們家裏有。何況到春天的時候才用。這夏天剛過完,有一些早了吧。”


    秦風輕輕地搖了搖手:“錯,大錯特錯。秋天耕地。才是最好的。


    要想莊稼長得好,我們需要秋天末耕一次地,然後到春天之後再耕一次地。”


    小嬋疑惑的看著秦風:“用得著那麽費力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到秋天萬物肅殺,都為了冬天的來臨做準備,田地裏的那些蟲子也是如此。


    所以耕種莊稼,秋天的時候第一就是燒荒,把附著在莊稼秸稈上蟲卵以及飛蛾燒死,這還遠遠不夠,因為一些蟲子會鑽到地下越冬。”


    小嬋疑惑地看著秦風,他不明白這個秋天耕地有什麽關係。


    秦風繼續給他解釋:“咱們這裏到了冬天的時候非常煩人,大雪紛飛寒風如箭。


    咱們要想安穩的度過冬天,就需要穿暖和的衣服。而那些動物們需要大量的儲存脂肪,讓自己長得肥胖,為冬天的時候能夠忍住饑餓做準備。


    他們還需要替換身上的皮毛,讓自己的皮毛更加細膩,用於保暖,用來抵禦冬天的寒冷。


    那麽這些蟲子呢?這些蟲子要想渡過整個冬天的那麽他們的方法就是產卵,自己被凍死,下一代在春天的時候孵化。


    比如說蠶就是這樣,咱們家也養了一些蠶,你應該知道。


    還有一種方法,鑽到地下變成蛹。來年春天化繭成蝶。”


    “那些蟲子鑽到土裏就沒事了?”小嬋不懂就問。


    “冬天的確結冰,但是並不是整個土地全部凍住,咱們這裏冬天的凍土超不過三寸,大地是活的,是有溫度的,地下暖和著呢。


    地下的溫度能夠達到16c,足夠讓他們就能安然的度過冬天,春天的時候再從土裏麵鑽出來。變成蝴蝶產卵,產生下一代,這樣生生不息。”


    “原來是這樣啊。那為什麽還要耕地呢?”


    “咱們在冬天來臨還沒有上凍的時候把地翻一遍,就會把裏麵的蟲子從地下翻出來,而他們已經進入了沉睡狀態,不可能再鑽入地下,這樣大雪來臨的時候就把這些蟲子給凍死了。


    那麽春天的時候,咱們地裏的蟲子就會減少,來年就會大豐收。”


    小嬋說道:“這不好吧。這是不是有一些太殘忍了?”


    “你呀。怎麽說你呢?你說咱們的地裏長了蟲子。所有的人都跑到地裏去抓蟲子去。抓到蟲子怎麽辦,把它供養起來嗎?”


    “當然是弄死了。”小嬋說道。


    “那不就得了,那不殘忍嗎?”


    “哦哦哦,也是也是。”小嬋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好了,現在咱們給他們上一課去。”


    “長歌,咱們不去備案嗎?”


    現在到秦府階梯教室授課已經成了勳貴們的時髦,人多了就得規範化,那就是提前報備。


    報備之後秦府就會安排時間,在府門口貼出布告,這樣不至於亂套了。


    “咱家的事咱是自己說了算,再說了這不是授課是布置任務,和他們不衝突。”


    秦風走進階梯教室的時候,叔孫通正在給孩子們講文化課。


    叔孫通講的是秦風寫的千字文,他越研究越發現,千字文包羅萬象,博大精深,裏麵蘊含著許多道理。


    所以叔孫通越研究越癡迷,有一些不懂的地方,還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去找秦風討教,叔孫通才不相信秦風隻是把一些字羅列在了一起。


    一問秦風果然如此,裏麵深藏了極大的自然奧秘,通過秦風的講解,還有自己的見解,叔孫通把千字文做了注解,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他現在在秦府主講的就是千字文,講別的他也不敢講,講儒家禮儀那就是砸場子了,這裏是墨家為主的地方,他不是客串教授,是主講。


    那些客串來的可以胡說八道,講述自己的想法,其實那不算是授課而是辯論。


    這樣的人就要接受別人的指責、質疑和挑剔,一個人對付一群人,除了很強的心理素質,還得要有完美的理論。


    而這些人往往灰頭土臉被問住,尤其是下麵坐著的那群秦府的孩子們,問的問題往往刁鑽古怪。


    叔孫通之所以不講儒家禮儀,就是怕挨揍,秦風這家夥。脾氣上來了,真敢揍人,問題是他不敢還手啊,秦風是他認的師祖。


    叔孫通看到秦風走進階梯教室,明顯愣了一下,秦風擺了擺手讓他繼續講。


    如果是別人講課的話,他可能就會終止,但叔孫通講的孩子們非常願意聽,而且講的很多都是自然規律,很普及化的東西。


    秦風和小嬋到階梯教室後麵坐下,聽叔孫通講課,胡毋敬湊過來:“帝婿興致來了,過來講課了?”


    “也不算是講課,就是給孩子們加加擔子,讓他們做一個手工。”


    “這也太密集了吧,那個人工孵蛋還沒有結束呢,又布置任務了?”


    “嗯?聽你的意思,那個人工孵化蛋已經有眉目了?”


    胡毋敬苦笑道:“你真是布置完什麽也不管呀,昨天的時候,時用力製造的暗箱照了一次,你當裏麵有了血絲,好震撼,原來生命是這麽開始的。”


    “震撼的還在後麵呢,那些公雞都要賣給你的,你可得接穩了。”


    “沒有問題。”


    “話不要說的太早了,萬一雞群出現生病的雞趕快找夏無且,要不一夜之間能給你死絕。”


    胡毋敬嘿嘿笑道:“我直接找帝婿就行。”


    “別鬧,第一我沒有時間,第二就是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絕對沒有問題。”


    叔孫通講完以後宣布下課,現在上課是有規矩的,就是一節課講三刻鍾也就是45分鍾,休息一刻鍾也就是15分鍾。下一節課就要換別人來講。


    如果沒有別人講自己高興繼續講也可以。


    孩子們都高高興興的出去玩兒去了,叔孫通這才跑過來:“師祖,我講的怎麽樣?”


    秦風點點頭:“講的很好啊。”


    “和你寫的本意有衝突嗎?”叔孫通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風說道:“文章這個東西,其實就是一個快來框架,千人千麵,誰和誰理解的也不盡相同。大體就是把自己理解的套用在裏麵,隻要說的通就行。”


    坐在後排的那些功勳們聽了之後一個個猶如醍醐灌頂,秦風說的話讓他們的格局一下子打開了不少,原來文章還可以這麽理解?


    秦風看了這些勳貴以及叔孫通等博士的表情,心中好笑,心話你們是沒有做過閱讀理解,原作者都做不上的那種。你們遇到了更加懵逼。


    秦風解釋道:“所有的文章都是一個大的框架和結構。這就和蓋房子的四梁八柱。然後在裏麵填什麽東西?填什麽樣的東西?隻要你樂意都可以,隻要蓋出來的房子堅固耐用外加華麗就行。


    眾人低頭琢磨千字文,一邊琢磨一邊把自己的心法加進去,越想越覺得奧妙無窮,包羅萬象,已經不是認識字那麽簡單了。”


    開始的時候,眾人還以為叔孫通拆講千字文的時候夾雜了通俗禮儀有點牽強不會,現在不這麽認為了。


    “帝婿,那我用陰陽來解釋千字文是不是也可以?”胡毋敬問道。


    “可以呀,隻要你能說服大家就行,大家認可就是對的,不認可那你可就廢了。”


    “那我用儒家的仁義禮智信可不可以?”唐秉問道。


    “可以呀,別被大家問住就行,狡辯不行,會被列為不受歡迎的人,這裏是墨家的道場,砸場子得有實力”秦風淡淡地說道。


    “師祖,你到這裏來是要上課的?”叔孫通多圓滑,秦風已經表達清楚意思了,不能再探討了,唐秉有時候也倔強,真把秦風激起火來,唐秉就倒大黴了。


    他和唐秉都屬於儒家,其實墨家和儒家就不對付,秦風絕不慣著他。


    “是呀,下一節課我要上。你們的計劃就要打亂了。”秦風就此和眾人的對話算是結束。


    其他的功勳們說道:“帝婿能講課太好了,無所謂,無所謂。我們就是興致來了。到上麵講講故事。帝婿講的絕對是有貨真價實的好東西。”


    秦風微微一笑:“也就是我家的一些小玩意兒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這個墨家的後生隻是略懂而已。”


    眾人是象征性的敷衍一下,心話,哼,你隻是略懂而已,那我們都是傻子唄,你的一個略懂講的東西我們琢磨多少天,有時候還琢磨不透。


    你看看你在教室裏麵擺的這些獎品以及獎品上的這些問題,都快圍著教室一圈了,都想拿走,大夥兒都在琢磨解決那些呢。


    秦風講課興致來了偶爾也留下一些問題。然後在上麵放上獎品,無論誰,隻要迴答的合理或者做對,這道題上麵的這些獎品就可以拿走。


    那些獎品可都是好東西,大家也都想拿走,可是做不到啊。


    秦風出了很多問題,猛一看很簡單,細一琢磨刁鑽古怪,明明感覺自己思路對的,可是做著做著做到最後發現是錯的。


    那種從興奮的手舞足蹈到心灰意冷的心情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經曆過。真的是大起大落,悲喜無常,爽的涕淚並流。


    一刻鍾很快過去,在外麵瘋跑的孩子都跑了迴來。


    因為秦風的到來,很多家丁也都匯聚到了這裏,整個階梯教室人都滿了。


    秦風走向講台:“現在我給大家講簡單的杠杆兒原理。也就是關於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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