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麽時候走?”


    “今天準備一下,明天就走。”文浩然說話非常幹脆。


    “也行,我明天正好沒有什麽事,和你們去一趟,領著你們去見見長安縣令,到時候混個臉熟,以後好辦事。


    哦,對了。還有件事。如果你們想把自己的家人,那你們就接過來。


    畢竟越地不太平,關中要好得多。”


    文浩然和範澤西心中激動了一會,最後還是冷靜下來。


    俗話說故土難離,那是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恐懼,他們的家人來到鹹陽,可以說什麽都沒有了,他們又是秦府家臣,家臣是很危險的工作,僅次於死士。


    他們出了事,他們的家人在關中怎麽活下去?


    秦風早看出了這一點,一番話打消了他們的顧慮:“咱們秦府什麽都不缺,就是缺人,秦府不養閑人,他們來了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最不行修剪一些花花草草總可以吧,還有孩子們的未來你們沒有考慮?


    大家都有孩子吧?來了以後就可以在咱們秦府學堂上課。


    有文化和沒有文化,一個人的格局相差很大。”


    “我們的孩子也可以在學堂上學?!”兩個人一陣激動。


    在大秦,文化是壟斷的,最低都是士族和寒門,窮苦的老百姓想要學習,幾乎沒有門路!


    文浩然和範澤西是大家族傳承,他兩個祖輩一個是文種,一個是範蠡。所以他們識文斷字。


    可是白猿門的大部分人不是呀,他們57人中,識文斷字的超不過五個人,就是成天耍帥,看著人模人樣的蕭十一郎也不識字。


    秦風的一句話,讓他們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秦府的孩子們上學,他們理解,秦府的家丁每一個都不是一般人,都是有軍功勳爵的。


    這些人都曾經是秦府的親衛殺敵無數,就是狗子這個孤兒,他父親也給他留下了四等勳爵。


    他們大多數人的孩子都是平民,連寒門都不是。


    所謂寒門指的是一個大家族的支脈,比如說眼前的文浩然、範澤西,越地的南宮達等人,他們算是寒門。


    寒門很有錢的,就是權勢小了一些。還有士族,士族是沒落的世家。


    孔子就是寒門士族。


    他的父親叔梁紇是一位真猛士,叔梁紇能文能武,身高十尺,也就是兩米三,魯國三虎之一,能力舉千斤閘。


    這位老先生七十二歲威風不減當年,和十六歲的顏氏生下孔子。


    孔子真要是細算是寒門,因為他上麵還有一個哥哥伯尼。


    可惜他的哥哥是一個瘸子,沒有守住家產,孔子長大家裏一無所有。


    身高九尺的孔子,繼承了他父親的勇力和智慧,身背長劍遊走世間,用以德服人的方式,愣是把寒門的身份提升到了世家。牛的一批。


    但是孔子也不是平民,自古以來,平民基數很大,叱吒風雲的隻是少數,少的可以忽略不計。


    現在他們白猿門的孩子們都可以入學,那絕對是前古未有的奇遇。


    秦風的前世教育早已經普及,而且還是義務教育,不讓孩子上學都不行,犯法。


    在他的靈魂深處認為,小孩子上學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很正常嘛。


    “怎麽不能?你們的孩子可以去,你們夫人也可以去,你們也可以去。”秦風說的雲淡風輕。


    “那好,我和弟兄們說一下。讓他們把家人都接過來。”


    “嗯,也行。不過不要強求,不想搬家的就算了,咱們采用自願原則。


    可以住在秦府,也可以住在秦府別院,隻不過孩子們要上課的話,孩子最好住在秦府。


    要不然來來迴迴地上課太麻煩,秦府別院還沒有開設學堂的條件。”


    文浩然和範澤西心話,能來這裏學習文化,不來的是傻子!


    57名白猿門家臣,有30個人有家庭,文浩然請示了秦風,派五個人去把那些人所有的家人接來。


    秦風還給了搬家費、差旅費,這些可都是勞力呀,而且是家臣妻子兒女,用著也放心。


    雙方都認為自己得了大便宜。


    第二天的時候,秦風和麻姑親自陪著文浩然和範澤西等人去了長安縣。


    長安縣距離鹹陽城不太遠,也就30多裏,騎馬很快,一路瀏覽風光也就是小半個時辰的光景。


    鹹陽到長安官道上非常冷清,荒草連天,亂樹叢生,時不時有烏鴉飛過,發出嘎嘎地叫聲。


    這是秦風見過的最為淒涼的官道,時而群鶯亂飛,時而野兔狂奔。


    不久到了一個官道拐彎處,秦風揮揮手,眾人停下。小嬋躍馬向前,擋在秦風的左前方。


    “少主,怎麽了?”蕭十一郎迴頭詢問秦風。


    “用弓箭向那片樹林射一波。”


    “諾!”


    蕭十一郎不但勇猛,還有一個優點,絕對服從命令,從不問為什麽。


    他立刻取出長弓,跟著他的人也立刻搭箭上弦。


    “夠警覺,不過警覺也改變不了結果。”


    一個三十多歲,身穿楚服的人瀟灑地從樹林中走出,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獵人的優越感。


    “放!”


    蕭十一郎一聲令下,十隻長箭帶著唿嘯聲向著那個撞壁的人射了過去。


    這些家臣都是好手,他們使用的弓都超過了10石,伐髓境被射中也得丟半條命。


    燕南飛耍帥不過一秒,立刻拔劍抵擋那些箭,然而黃老二率領的家臣又一波射了過來。


    隨後就是第三波的範澤西,第四波的文浩然,剩餘的十來個好手立刻防守在秦風、麻姑周圍。


    “工布劍果然鋒利,不過遇到我秦風,你也是倒黴,給我繼續射,要把敵人消滅在前進的路上!”


    秦風嘴裏說著,從背後取下了他的苗刀。


    這把苗刀刀鞘是圓的,外觀就是一個齊眉棍,為此秦風還專門練習了棍法,被心湖中的青冥鄙夷為不務正業。


    “青冥,你說我能不能宰了燕南飛?”


    “收起你瘋狂的想法,等他劈開了箭陣你就趕快跑。”


    “要是咱們兩個配合呢?”


    “隻有一擊之力,最後你要躺兩天了。”


    “懂了。”


    青冥歎息了一聲,隻能做準備工作,調整秦風先天真氣和後天真氣。


    她對秦風太熟悉了,知道勸是勸不住的,倒不如陪著他瘋狂,不過青冥似乎也喜歡這個感覺。


    燕南飛無比憤怒,他這樣的高手卻被弓箭逼得不能前進一步。


    秦府的箭鏃使用的是鋼鐵澆鑄的三棱透甲錐,能破開燕南飛的真氣防禦。


    聽著背後部族的慘叫聲,燕南飛拚命的抵禦,他擋下一支箭,他背後的手下就少是一個死。


    等你們的箭射完了,看我不把你們都剁了!


    燕南飛一邊抵禦箭矢,一邊暗暗發誓。


    ☆☆☆☆☆☆☆☆


    長安縣令崔廣叔聽到帝婿要來他的封地,激動地眼淚直流,苦日子終於要熬到頭了。


    崔廣叔心裏也苦呀,從秦始皇八年到現在秦始皇二十六年,十八年了,始皇帝似乎忘了有長安這個地方。


    秦始皇八年,長安君成嬌謀反屯兵陳留,王翦父子迅速出擊,擊敗了成嬌,成嬌率領的軍隊全部被連坐處決。


    長安周圍作為成嬌的封地,老百姓害怕連坐,四散而逃,怒不可遏的秦始皇隨即追殺長安的逃民,而留下的那些人們也被判為罪民。


    罪民不得耕種田地,長安就此荒廢了。


    那個時候崔廣叔就是縣令,因為家主崔如意跟隨王翦三千甲士破嫪毐,崔家的家族崔如意功勞很大,這才保住了崔廣叔。


    可是崔廣叔也被邊緣化了,十八年無人問津。


    開始的時候,聽說秦始皇把長安縣一百畝地封給帝婿,他高興的幾天幾夜沒有睡好覺,心話始皇帝終於想起自己了。


    可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始皇帝忘了這件事,似乎帝婿也忘了這件事,崔廣叔感覺自己又被遺棄了。


    昨天又有消息,始皇帝増封了帝婿500畝地,今天帝婿就要來了。


    這可把崔廣叔高興壞了,一大早就在破舊的縣城門口和縣尉、縣丞等著帝婿的到來。


    都日上三竿了,崔廣叔慌了,帝婿不會是遇到野人搶劫了吧?


    越想崔廣叔越覺得有可能,心裏越感覺恐懼。


    “程蝶衣,你立刻率領所有的縣卒,咱們順著官道去迎接帝婿。”崔廣叔說道。


    “縣令,這不符合規矩吧,帝婿沒有官職,咱們在城門口迎接已經破壞規矩了,再去十裏相迎,這會被人詬病的。”


    “程蝶衣,你在這裏待了十八年,腦子都生鏽是不是,規矩?長安縣還有規矩嗎?


    這十八年,百裏長安哀鴻遍野,現在到處都是野人。


    帝婿和丹霞公主來了,萬一出了事情怎麽辦?你現在給我講規矩,規矩能當飯吃?!”


    程蝶衣一下子被噎住了。他是縣尉,掌管地方軍,職位比崔廣叔職位低一些,但是並不歸崔廣叔直接管轄。


    可是一想,崔廣叔說的有道理呀。


    “縣尉,不是我說你,老崔說的對,在我認為,帝婿就是功勳,咱們應該隆重一些。”縣丞米蘭在一邊又加了一把火勸解。


    “好,咱們這就去!”


    戰馬長嘶,戰車粼粼,49名甲士一路塵煙向順著官道奔馳。


    程蝶衣很會利用規則,動用五十名甲士是要上報的,就長安的條件,上報是要挨批的,49名就不用上報。


    走了十裏,拐過一個小山坳,突然看到前麵殺聲陣陣,秦府的旗幟獵獵作響,一群人正在攻擊秦府的人。


    “保護帝婿、公主,殺光前麵賊人!”


    五十多歲的崔廣叔手持戈如旋風般不要命的殺向雲夢離宮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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