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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設定純屬虛構,請勿與任何現實世界扯上關係)
……
琉青市(liuqingcity)
古稱孟章,據說地是孟章神君降臨人間所到之處。
孟章府誌曾經記載,有漁民曾經在海麵上看見過龍吸水現象。
麵積為5000多平方公裏,統禦周圍八個縣,設有六百多個驛站,屬於天虹省,坐標位於天華最南部,按照我們這個地球的說法來看,應該在赤道附近,周圍的地域全部都屬於天華。
從古到今,經濟一直都很發達,來往貿易繁盛,有多條航線從此啟航,一直到非洲最南端。
主要的手工業是絲綢、瓷器、漆器,並且大規模出口。
哪怕數百年後的時光,依舊有人在非洲索馬裏半島發現過瓷器碎片,甚至是完整的琉青古貨船。
……
李琉青,性別:男。
身份:詩人、孟章府總督,被貶者,變革者。
此人是一個奇才,自小就擁有吟詩作畫的天賦,曾經在家人的麵前當眾作出五言絕句。
仕途非常順利,在考取了功名之後,一路做官向上,卻因為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而被人惦記,被人排擠。
故事從星曆648年說起,李琉青與幾個仆從一道,被貶到了賽裏斯帝國最南端的城市,孟章府。
這裏靠近大海,人們都以打魚和種植芭蕉為生,是一個不大的村落,村落後來開始擴張,人民建立了城牆,從此便形成了孟章府的基礎。
多年來,這裏並沒有多少居民,哪怕鼎盛時期也不過30餘萬人,並且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分布在零星的區域範圍內。年輕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被送到內陸去學習手藝或者知識。
本來,一切相安無事,日子就這樣普通的度過。
但有一天,漁民們站在礁石上,看見了一些懸掛黑旗的大船。
他們有些奇怪,因為這方圓數百裏的地域都沒有一個府邸,那麽這些很明顯不屬於孟章府的船哪來的呢?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船上,是成群的海盜,他們乘坐用鐵皮包裹起來的木船,抵達了這座當時皇帝並不重視的小城市。
他們穿著桐油泡過的鎧甲,帶著惡鬼修羅的麵具,手持弓箭和武士刀,麵對手無寸鐵的民眾們展開了燒殺劫掠,一時間,孟章府陷入了一片混亂中,並且在多年後一直都深陷海盜的侵擾。不少剛剛出生的孩子都被送到了內陸,民眾根本就沒有安全感,隻能惶惶不可終日。
甚至連當時的總督,都被海盜抓出來扔進了海裏,家中為數不多的錢財全部都被搶奪一空。
而李琉青作為新任總督,卻隻是一個被貶到此地的不得誌者罷了,他很苦惱,原本他希望自己起碼可以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小地方安身立命,遠離朝廷湧動的暗流,可他麵對的卻是一個爛攤子,一個朝廷都懶得管的爛攤子。
原本,他是中書省尚書,負責管一些帝國事務,但那時的朝廷暗流湧動,各種權利勾心鬥角。
他希望皇帝可以出兵去懲戒一下侵犯邊疆的單於鐵騎,可那時實際上把持朝政的大臣卻以“陛下龍體抱恙,請改日再奏”的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駁迴了他的文書,他的想法始終得不到皇帝的批示,邊疆也被無聲的侵吞。
而現在,他很失望。
民眾們同樣很失望,因為他們希望來的人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而不是一個看上去失魂落魄,饑寒交迫的文弱書生。他沒有帶一兵一卒,隻是帶了幾個仆從,好像已經在外麵餓了很久。
可他的身份卻是新的總督,一個沒有任何權利的總督。
甚至連總督府也因為海盜的洗劫而家徒四壁,唯一能用的隻有一張案板、幾張椅子和一些蠟燭。
沒有多少人可以供他差遣,當地的壯丁基本上都是要離開本地的,誰會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頂多就是收割一下成熟的芭蕉而已。
但是,李琉青沒有氣餒,事實上,他一向都是那種行動派。
過去身在朝廷,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親手來做,因為到處都是朝廷的眼線,你想放開手去做,反而會遭到某些人的算計。
可這裏就不一樣了,這裏是這個龐大帝國的最南端,常住人口不超過四十萬,盡管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但起碼還有一些壯丁可以差使,也有一些象征性設下的邊防駐軍和將領。
他們就是自己的第一撥力量。
成為總督後的第一天,李琉青什麽事都沒幹,如果要說有,那就是好好的整理了一下總督府,給自己騰出房間,也給仆從們準備好了房間。
第二天,他親自出門,帶上了自己的印章去拜訪了駐邊將軍。
這位將軍也和他一樣,都是被貶到了南部的官,沒有任何權力,甚至連帶的兵都是些老弱病殘,朝廷已經八個多月沒有給他們發軍餉了,全靠自己種菜抓魚為生,可以說是形同虛設。
“海盜很猖獗啊,你難道沒有想過去解決他們嗎?”李琉青端起一杯濁酒,看向失意的將軍。
史料上已經沒有了將軍的名字,他隻是一個無名的將軍罷了,甚至連曆史,都已忘了他。
他歎了一口氣,看向自己已經皺紋橫生的手掌:“曾經我有過宏圖壯誌,要替帝國駐守邊疆,排除萬難。可越到後麵,我就越覺得失望。權力隻掌控在少數人手裏,我大天朝,百萬軍隊,毫無用處。真正需要鎮壓的地方始終無人問津,所以我早已放棄了希望,甘願在這裏混吃等死,來,這是我親手種的紅鹹菜。”
紅鹹菜的湯是紅色的,李琉青默默的吃下一口。
味道很一般,而且非常鹹,帶著一股海鹽的味道。
“作為同道之人,難道就沒有想過改變嗎?”李琉青再次問道,“比如說重新迴到朝廷?”
他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小心點,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地方就是人微言輕,哪怕他是新上任的官員,其實也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當地的人才是值得敬畏的,他們已經在這裏紮根了。
將軍朝天看明月,將濁酒灑在破爛不堪的桌子上。“沒有,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將軍笑笑,“但我已做好準備,我會帶領我手下願意赴死的弟兄們,親自去挑戰那海盜,哪怕是死,我也認了。大丈夫誌在四方,既然被困守在這破爛之地,那不妨也葬身於此!!”
說吧,摔杯毫飲。
李琉青點了點頭,正如他所料,哪怕是失意的將軍,依舊有那一方男兒的氣概,這就足夠了。
他認真道:“作為總督,我無實權,但我會幫忙的,在海盜下次來的時候,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年輕人,你在開玩笑嗎?那些家夥用的可都是隕鐵鍛刀啊。”將軍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醉意。
李琉青憤憤不平:“那又如何?既然朝廷已放棄了我們,還不如死在海盜手上,起碼也算是為國捐軀!”
“唉,你果然是在吹牛說大話。”將軍也看出了他那什麽片甲不留,全都是毫無底氣的空話。
但是,他看向不遠處的大海,故作神秘道:“既然你真的那麽想報國,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
“孟章之所以稱之為孟章府,是因為天之四宿的孟章神君曾經降臨過此地,如果你能唿喚神君的幫助,也許真的可以戰勝那些海盜……”
將軍笑了笑,“在海的對麵,可以看見一個小島,小島上有一座小廟,那就是他的供奉之所。”
“祭拜一下就有用嗎?”李琉青現在完全不相信這些牛鬼蛇神。
“誰知道呢?”將軍幽幽道,“如果孟章神君還在,諒海盜多大膽子,都不敢劫掠此地!!”
說到最後,他對著海麵發出了一聲豪邁的大喝。
這一直都是他的夙願,可惜卻怎麽也無法達成。
他和他手下那幫許久未曾訓練,甚至連刀劍都已經鏽蝕的老兵,是真的無法抵擋海盜了。
也許隻能祈禱奇跡發生吧。
……
李琉青告別了將軍。
一路上,他唉聲歎氣,身心疲累,酒意上頭,四肢無力。
從朝廷到這邊,長途跋涉,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精力。
更何況要處理接下來的大麻煩。
這對於他來說,還是太棘手了。
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權勢,其實和這邊的黎民百姓也沒什麽區別,頂多就是掛了個虛名而已。
就這樣走著走著,走到海邊,他看見了成排的碼頭和漁船。
此刻正值深夜,根本就沒有一人在此地安生,一切都處於寂靜中。
“孟章總督借此一用。”
他尋了一根枯樹枝,在沙灘裸地上寫下這麽一句話後,駕船出海了。
如果再找不到幫助,還不如祈禱,或者於海上一死了之吧。
事實上,當接到朝廷宦官發來的一紙貶書之後,他整個人就已經心灰意冷了,當一個人看穿了這世道以後,就會愈發覺得人生有多麽灰暗。
現在,這種悲天憫人的性子終於達到了極點,李琉青看著這蒼茫的大海,連明月都已經隱沒在了烏雲中,不由得哀歎自己的仕途之道。
也許當一個正直的人,真的錯了。在朝廷那種宦官當道的地方,清官是很難有一席之地的。
不知過了多久,小船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島嶼。
這個島並不大,全部都是黑色礁石組成的,隻有少量土地,上麵一些生長著一些不大的灌木植物。
一座祠堂位於小島正中心,背靠著漆黑的礁石,處於灌木的掩映之下,似乎已經曆經了千年時光,年久失修,不少碎磚,看著已經破敗。
但裏麵的貢品還是新鮮的。
李琉青想找火折子,沒帶身上,甚至連一柱高香都沒有。
所以自己為什麽要來到這裏?難道僅僅隻是想對著牌位傾訴嗎?
也許吧。
李琉青抹了把汗,揮了揮袍袖,如同真正的總督那樣,昂首闊步的走進祠堂,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那一刻,他內心幾乎空白。
所謂神君,根本就不是什麽神君,那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女子,站在供奉的案板上,抓著漁民們供奉的烤魚和水果,毫無形象的一口一個。
“為……為何褻瀆神君……”李琉青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毫無底氣,而且不知為何腿軟。
是妖怪嗎?
據說妖怪就是在晚上出現的,而且喜歡到處偷吃東西。
可他在朝廷裏呆了那麽久,就沒見過什麽妖精鬼怪。
“你說那個什麽神君啊,不認識。”女子衝他笑笑,“還有你,這大半夜的,來這裏幹嘛?”
這話說得太自然了,就好像李琉青是她的小弟似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嗔怪和責難。
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女孩子?僅僅隻是開口,就已經讓人下意識的為她的魅力所打動。
“我……我想做一番祈禱,在海盜下次來臨之前,祈求府邸能渡過難關。”李琉青沒有在女孩子麵前撒謊的習慣,隻好實話實說了。
“你是何人,叫什麽名字,身份,地位如何?”女子打量著他。
“我、我叫李琉青……前幾天剛剛到任的總督。”李琉青不知為何,說話就磕磕巴巴了。
“哦,總督啊。”女子笑笑,“單身還是有婦之夫呀?”
“尚未娶嫁……”李琉青不知為何就蹦出這樣一句話。
“啥?你要嫁人?”女子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懵圈。
“不是不是……”李琉青覺得自己囧大發了,想找個機會遁地。
“還有……你到底是……”李琉青別開眼睛,不去看那女孩。
沒錯,直到這個距離上才能看見,原來她真的很年輕。
渾圓的肩膀、挺翹的鼻子,直到現在還濕漉漉的長發。
那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容顏,深深的吸引了李琉青的注意。
那一身青綠色的長裙,更襯托出了她那種幽穀汀蘭般的氣質。
“我是誰不重要,反正呢,我覺得你挺好玩的。”女孩笑笑,“話說迴來,這個地方還真的很貧窮欸,連貢品都不多,就這幾樣,都吃膩了。”她毫不在意外人目光的流露出鄙夷的眼神。
李琉青覺得有些壓力山大,道:“這是貢品……不能吃的……”
“嗷嗚!”
少女抓起一個蓮霧,一口咬下。
李琉青無話可說。
“我還是先離開吧……”李琉青已經尷尬的不行了,現在隻想找個地方開溜。於是連忙站起來。
而那翹著二郎腿的女孩還在吃,簡直就是一個小吃貨,道:“那你慢走哦。路上別被海盜打劫了。”
“你你趕緊迴家吧……不要在這種地方亂搞了……”李琉青無奈,一邊走上自己的小船,一邊大喊道,盡管這聲音中沒有多少底氣。
“知道知道知道!你怎麽跟我爹一樣婆婆媽媽的?”女孩迴敬。
也許自己真的也隻能耍嘴上功夫吧。李琉青歎了口氣。
所謂的祭拜,也隻是給自己一點心裏安慰罷了。
李琉青最終還是迴去了,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
果然靠神仙是靠不住的,關鍵時刻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
……
數天後,海盜果然還是如約而至,黑色的旗幟在海上飄揚。
他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來打劫一次,將居民們辛辛苦苦囤下的糧食和魚全部都洗劫一空。
這裏土地肥沃,海產豐富,但卻仿佛成為了他們的糧倉。
“大人,海盜來了,讓婦女和孩子們先撤退吧。”
為數不多的隨從對他說道,卻是毫不客氣地給出了一個建議。
“嗯。”
他點了點頭,“你們也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大人還是走吧,跟這些人硬碰硬,沒有任何好果子吃。”
“我想親自跟他們談判。”李琉青穿上了沒有多少防禦力的破舊藤甲,“這幫混蛋就是吸血蟲,再這麽搞下去,遲早會把孟章府的生命力吸幹!怕是那個時候,腐朽的官員依舊沒有任何作為,帝國本土就會把此地拱手讓人!!”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怒氣,他都可以想象那些宦官把自己發配到這裏後的那種竊喜了!
真是該死!
……
縱然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海盜來臨的時候,他依舊感受到了一種由衷的震撼。
原來不知什麽時候,這些盤踞在帝國外邊的海盜群體已經變得如此龐大,他們有著誌士的戰船和高高揚起的海盜旗,攔路打劫那些從帝國或者其他國度來到天華的商船和個人船隻。
因為帝國的不作為,他們可以說是變得非常猖獗了。
甚至連帝國直屬的龐大領地,都敢直接去入侵。
巨大的海盜船,有著非常寬闊的平板船麵,這種船型也被稱之為沙船,非常適合衝灘。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密集的船帆,它們的規模已經和一支海軍差不多了,這樣的陣仗,簡直肆無忌憚。
在帝國的威嚴還在的時候,他們誰敢如此猖獗?
他忍不住攥緊拳頭,這些人對帝國的冒犯,已經讓他感到了由衷的憤怒。
不管怎麽說?都是賽裏斯的一員,她可不喜歡麵對這樣的敵人。
……
“我是孟章府新總督,李琉青,特意前來和閣下談判!孟章多地已經遭到海盜侵擾多年,若是再繼續下去,這裏很快將空無一人!望你們速速退去,還廣大黎明一個安身之所!!”
在海盜船頭出現人影的時候,總督鼓起了勇氣,大喊道。
海盜頭子發出了放肆大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新的總督,你怕不是傻子!是被朝廷貶到這裏,讓你自生自滅的吧!!我告訴你,前幾任總督,沒有一個能夠在我的刀下活下來!他們的頭骨被我用來當夜壺和酒杯!!”
如此不純熟的當地語言,卻依舊被這個留著刀疤的男人說得天花亂墜,而且給人一種惡心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原來朝廷是在借刀殺人……
他們的確明白,沒有任何好的借口去殺掉這個其實並沒有犯太大過錯的男人,所以才把他搞到這個地方,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地方到底是有多危險。
也難怪他忽然迴想起來,在所有人聽到他被貶到這邊疆之地的時候,都流露出了扼腕歎息的表情。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再也見不到這位年輕的才子了!
“給我殺了他!!”放肆的笑聲,伴隨著來自國外的鳥語響起。
幾個武士裝扮的海盜立刻手持長刀,跳下了船頭,從水中飛速襲來,瞬間上岸,逼近了李琉青。
更多的海盜則是從海盜船與陸地連接的巨大甲板上跳出,組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大型軍隊。
那一刻,他的內心是絕望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還可以活下來。
周圍的村民們早就躲得遠遠了,甚至連他們養的雞鴨都不要了。
海盜們似乎也知道這個地方是他們的固定糧倉,所以每次劫掠東西的時候都會特意留下一點點,讓他們繼續養下去,免得把這個地方一次性破壞,以後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了!
可也就是這千鈞一發之際,天空中的雲層忽然匯聚起來,以驚人的速度落下。
所有人都抬頭看,天天空中忽然出現了好幾道耀眼的閃電。
閃電瞬間劃過天空,隨後墜入海中,爆發出雷鳴般的巨響,令所有人都震撼於它的力量!
“轟——!!!”
一隻巨腳從雲端中探下,在海浪和沙灘間發出了第二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怎麽可能?”
“這是……”
海盜們緩緩將視線上移,看見了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祖母綠般的眼睛。
璀璨的青色鱗片。
以及籠罩在雲霧繚繞間的、無比龐大的身軀。
周圍的閃電,圍繞著這龐然大物旋轉騰飛。
“怎麽……可能……”李琉青登時噎住了,欲言又止。
因為那青色的巨龍,給了他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神!是神啊!!”一個海盜大驚失色道。
他們其他的都不信,可偏偏就信奉象征著海上和平的神靈。
僅僅隻是幾秒鍾的交鋒,海盜們就已經扔下大量的屍體,那些居民們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海盜立即退去。
但他們的海盜船,也被青色的巨龍輕易的摧毀了。
巨龍做事一向如此,既然開始就不會給別人任何機會,也不會留下任何後患——畢竟後患無窮嘛。
搞定完最麻煩的敵人之後,巨龍的身體也緩緩縮小,最終化為了一位麵容俏麗的女孩。
“為什麽是你?”
李琉青喃喃自語。
“為什麽不能是我?難道我是妖怪嗎?會把你給吃了?”女孩嫣然一笑,一笑百媚生。
這樣的她魅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難以想象的程度,任何一個男子看見眼前這樣的姑娘都會下意識地生出愛慕之心,並且不忍有任何褻瀆。
“答應我,未來不論什麽時代,孟章府遭到了危險,你能替我守護這片地域。”李琉青渾身都顫抖著大吼,他不敢走進眼前那個姑娘,生怕讓她受到了驚嚇,或者是褻瀆了她本尊。
“當然可以,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琉青,青色的琉璃,哈哈哈,多好聽。”她點了點頭,“我會替你做到的,因為,我還在等待。”
“青兒,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麽?”李琉青低聲問。
這一刻,他對那位姑娘的稱唿都已經變了,可姑娘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似乎也是接受了這個稱唿。
“也許吧。也許是千年之後,我已化為一堆白骨,卻依舊記得你的囑托。”她堅定道,“吾族一直都是如此,從不放棄任何一個契約,哪怕千秋萬代後的子孫,我也會替你守護。”
“感之不盡。”
李琉青渾身都是顫抖的,因為實在是過於激動了吧?
“所以……你要等待什麽?”他哆嗦著身體問道,第一次覺得被朝廷貶下來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看見這片東之波瀾了麽?順著這片大海一直向前望去,曾經存在著一個古老的國度。我是世界的守護者,也是整個地球的守護者,也許你不理解這個概念,但我隻能告訴你,我愛著世界,愛著所有人。”她認真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眼前,對一切都茫然未知的男人,“人類需要足夠的時間才可以發展壯大,在此之前,我會替你們做好一切準備。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娶妻生子,在這片土地上發展壯大,建立起屬於你自己的功績。”
“這樣嗎?”李琉青喃喃自語。
“嗯。”
青龍點了點頭,隨後消失不見。
……
這是約定。
真正的約定。
因為來自青龍的震撼,海盜在此後再也沒有來過這片地方。
他們的心中早已被嚇破膽了,在邂逅青龍後,有起碼一半的海盜洗手不幹,轉而在其他島嶼安生,這一批人也最終形成了後來宮古帝國的雛形。
此後,孟章開始進入飛速發展當中,各種新興的手工業開始崛起,並且占據了絕對的主流。
隨著朝代的更替,一些當年遺留的官員驚訝地發現,那位曾經被他們貶到邊疆的李琉青居然還沒有死,並且還把當地治理的井井有條,遂大喜,把他召迴朝廷——但李琉青拒絕了。
他已經徹底喜歡上了這座城市,並且下定決心想在這裏安根。
這座城市開始被當年世界的中心洛陽城注意到。
並且,財部給出了更大的投資,從此之後,琉青府就開始崛起,並且迅速占據了重要的地位。
由於地理位置十分突出,處於天華最南端,所以從古至今,這裏都布置了強大的艦隊——雖然最開始皇帝不太在乎這塊最南邊的地域,認為自己是流放之所,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裏兵家必爭之地的重要性就開始顯現出來。
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開始布置龐大的船隊在琉青。從此,一直禍害沿海地區的另一半海盜開始銷聲匿跡,隻能被迫龜縮在馬來地區。
天華也開始一步一步走上正軌,並且變得越來越強勢。
他死後,為了紀念他的貢獻,新上任的總督,把孟章府改成了琉青府,隨著時間的傳承,也就是現在的琉青市。
……
其實以現在的角度來看,u看書 .uukashuco 這就算是愛情神話了。
隻不過,這樣的記載,就算被記錄到了府誌裏,依舊也沒有人當真——因為實在是太扯了嘛,一個人出海碰到一條龍,那條龍說跟他結婚生子,關鍵是還真這麽做了,他們之間沒有生殖隔離,龍還能變成人,你敢信?
可問題是,這就是這個平行宇宙真實發生過的曆史,我隻不過是將其以一個角度敘述出來罷了。
某一天,城市上空傳來了陣陣龍吟,伴隨著驚天動地的暴雨,青龍降世。
那一刻,被雨水淋濕的少女,忍不住看向身後那巨龍的眼睛。
真美啊,就像祖母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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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稱孟章,據說地是孟章神君降臨人間所到之處。
孟章府誌曾經記載,有漁民曾經在海麵上看見過龍吸水現象。
麵積為5000多平方公裏,統禦周圍八個縣,設有六百多個驛站,屬於天虹省,坐標位於天華最南部,按照我們這個地球的說法來看,應該在赤道附近,周圍的地域全部都屬於天華。
從古到今,經濟一直都很發達,來往貿易繁盛,有多條航線從此啟航,一直到非洲最南端。
主要的手工業是絲綢、瓷器、漆器,並且大規模出口。
哪怕數百年後的時光,依舊有人在非洲索馬裏半島發現過瓷器碎片,甚至是完整的琉青古貨船。
……
李琉青,性別:男。
身份:詩人、孟章府總督,被貶者,變革者。
此人是一個奇才,自小就擁有吟詩作畫的天賦,曾經在家人的麵前當眾作出五言絕句。
仕途非常順利,在考取了功名之後,一路做官向上,卻因為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而被人惦記,被人排擠。
故事從星曆648年說起,李琉青與幾個仆從一道,被貶到了賽裏斯帝國最南端的城市,孟章府。
這裏靠近大海,人們都以打魚和種植芭蕉為生,是一個不大的村落,村落後來開始擴張,人民建立了城牆,從此便形成了孟章府的基礎。
多年來,這裏並沒有多少居民,哪怕鼎盛時期也不過30餘萬人,並且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分布在零星的區域範圍內。年輕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被送到內陸去學習手藝或者知識。
本來,一切相安無事,日子就這樣普通的度過。
但有一天,漁民們站在礁石上,看見了一些懸掛黑旗的大船。
他們有些奇怪,因為這方圓數百裏的地域都沒有一個府邸,那麽這些很明顯不屬於孟章府的船哪來的呢?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船上,是成群的海盜,他們乘坐用鐵皮包裹起來的木船,抵達了這座當時皇帝並不重視的小城市。
他們穿著桐油泡過的鎧甲,帶著惡鬼修羅的麵具,手持弓箭和武士刀,麵對手無寸鐵的民眾們展開了燒殺劫掠,一時間,孟章府陷入了一片混亂中,並且在多年後一直都深陷海盜的侵擾。不少剛剛出生的孩子都被送到了內陸,民眾根本就沒有安全感,隻能惶惶不可終日。
甚至連當時的總督,都被海盜抓出來扔進了海裏,家中為數不多的錢財全部都被搶奪一空。
而李琉青作為新任總督,卻隻是一個被貶到此地的不得誌者罷了,他很苦惱,原本他希望自己起碼可以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小地方安身立命,遠離朝廷湧動的暗流,可他麵對的卻是一個爛攤子,一個朝廷都懶得管的爛攤子。
原本,他是中書省尚書,負責管一些帝國事務,但那時的朝廷暗流湧動,各種權利勾心鬥角。
他希望皇帝可以出兵去懲戒一下侵犯邊疆的單於鐵騎,可那時實際上把持朝政的大臣卻以“陛下龍體抱恙,請改日再奏”的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駁迴了他的文書,他的想法始終得不到皇帝的批示,邊疆也被無聲的侵吞。
而現在,他很失望。
民眾們同樣很失望,因為他們希望來的人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而不是一個看上去失魂落魄,饑寒交迫的文弱書生。他沒有帶一兵一卒,隻是帶了幾個仆從,好像已經在外麵餓了很久。
可他的身份卻是新的總督,一個沒有任何權利的總督。
甚至連總督府也因為海盜的洗劫而家徒四壁,唯一能用的隻有一張案板、幾張椅子和一些蠟燭。
沒有多少人可以供他差遣,當地的壯丁基本上都是要離開本地的,誰會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頂多就是收割一下成熟的芭蕉而已。
但是,李琉青沒有氣餒,事實上,他一向都是那種行動派。
過去身在朝廷,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親手來做,因為到處都是朝廷的眼線,你想放開手去做,反而會遭到某些人的算計。
可這裏就不一樣了,這裏是這個龐大帝國的最南端,常住人口不超過四十萬,盡管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但起碼還有一些壯丁可以差使,也有一些象征性設下的邊防駐軍和將領。
他們就是自己的第一撥力量。
成為總督後的第一天,李琉青什麽事都沒幹,如果要說有,那就是好好的整理了一下總督府,給自己騰出房間,也給仆從們準備好了房間。
第二天,他親自出門,帶上了自己的印章去拜訪了駐邊將軍。
這位將軍也和他一樣,都是被貶到了南部的官,沒有任何權力,甚至連帶的兵都是些老弱病殘,朝廷已經八個多月沒有給他們發軍餉了,全靠自己種菜抓魚為生,可以說是形同虛設。
“海盜很猖獗啊,你難道沒有想過去解決他們嗎?”李琉青端起一杯濁酒,看向失意的將軍。
史料上已經沒有了將軍的名字,他隻是一個無名的將軍罷了,甚至連曆史,都已忘了他。
他歎了一口氣,看向自己已經皺紋橫生的手掌:“曾經我有過宏圖壯誌,要替帝國駐守邊疆,排除萬難。可越到後麵,我就越覺得失望。權力隻掌控在少數人手裏,我大天朝,百萬軍隊,毫無用處。真正需要鎮壓的地方始終無人問津,所以我早已放棄了希望,甘願在這裏混吃等死,來,這是我親手種的紅鹹菜。”
紅鹹菜的湯是紅色的,李琉青默默的吃下一口。
味道很一般,而且非常鹹,帶著一股海鹽的味道。
“作為同道之人,難道就沒有想過改變嗎?”李琉青再次問道,“比如說重新迴到朝廷?”
他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小心點,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地方就是人微言輕,哪怕他是新上任的官員,其實也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當地的人才是值得敬畏的,他們已經在這裏紮根了。
將軍朝天看明月,將濁酒灑在破爛不堪的桌子上。“沒有,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將軍笑笑,“但我已做好準備,我會帶領我手下願意赴死的弟兄們,親自去挑戰那海盜,哪怕是死,我也認了。大丈夫誌在四方,既然被困守在這破爛之地,那不妨也葬身於此!!”
說吧,摔杯毫飲。
李琉青點了點頭,正如他所料,哪怕是失意的將軍,依舊有那一方男兒的氣概,這就足夠了。
他認真道:“作為總督,我無實權,但我會幫忙的,在海盜下次來的時候,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年輕人,你在開玩笑嗎?那些家夥用的可都是隕鐵鍛刀啊。”將軍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醉意。
李琉青憤憤不平:“那又如何?既然朝廷已放棄了我們,還不如死在海盜手上,起碼也算是為國捐軀!”
“唉,你果然是在吹牛說大話。”將軍也看出了他那什麽片甲不留,全都是毫無底氣的空話。
但是,他看向不遠處的大海,故作神秘道:“既然你真的那麽想報國,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
“孟章之所以稱之為孟章府,是因為天之四宿的孟章神君曾經降臨過此地,如果你能唿喚神君的幫助,也許真的可以戰勝那些海盜……”
將軍笑了笑,“在海的對麵,可以看見一個小島,小島上有一座小廟,那就是他的供奉之所。”
“祭拜一下就有用嗎?”李琉青現在完全不相信這些牛鬼蛇神。
“誰知道呢?”將軍幽幽道,“如果孟章神君還在,諒海盜多大膽子,都不敢劫掠此地!!”
說到最後,他對著海麵發出了一聲豪邁的大喝。
這一直都是他的夙願,可惜卻怎麽也無法達成。
他和他手下那幫許久未曾訓練,甚至連刀劍都已經鏽蝕的老兵,是真的無法抵擋海盜了。
也許隻能祈禱奇跡發生吧。
……
李琉青告別了將軍。
一路上,他唉聲歎氣,身心疲累,酒意上頭,四肢無力。
從朝廷到這邊,長途跋涉,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精力。
更何況要處理接下來的大麻煩。
這對於他來說,還是太棘手了。
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權勢,其實和這邊的黎民百姓也沒什麽區別,頂多就是掛了個虛名而已。
就這樣走著走著,走到海邊,他看見了成排的碼頭和漁船。
此刻正值深夜,根本就沒有一人在此地安生,一切都處於寂靜中。
“孟章總督借此一用。”
他尋了一根枯樹枝,在沙灘裸地上寫下這麽一句話後,駕船出海了。
如果再找不到幫助,還不如祈禱,或者於海上一死了之吧。
事實上,當接到朝廷宦官發來的一紙貶書之後,他整個人就已經心灰意冷了,當一個人看穿了這世道以後,就會愈發覺得人生有多麽灰暗。
現在,這種悲天憫人的性子終於達到了極點,李琉青看著這蒼茫的大海,連明月都已經隱沒在了烏雲中,不由得哀歎自己的仕途之道。
也許當一個正直的人,真的錯了。在朝廷那種宦官當道的地方,清官是很難有一席之地的。
不知過了多久,小船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島嶼。
這個島並不大,全部都是黑色礁石組成的,隻有少量土地,上麵一些生長著一些不大的灌木植物。
一座祠堂位於小島正中心,背靠著漆黑的礁石,處於灌木的掩映之下,似乎已經曆經了千年時光,年久失修,不少碎磚,看著已經破敗。
但裏麵的貢品還是新鮮的。
李琉青想找火折子,沒帶身上,甚至連一柱高香都沒有。
所以自己為什麽要來到這裏?難道僅僅隻是想對著牌位傾訴嗎?
也許吧。
李琉青抹了把汗,揮了揮袍袖,如同真正的總督那樣,昂首闊步的走進祠堂,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那一刻,他內心幾乎空白。
所謂神君,根本就不是什麽神君,那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女子,站在供奉的案板上,抓著漁民們供奉的烤魚和水果,毫無形象的一口一個。
“為……為何褻瀆神君……”李琉青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毫無底氣,而且不知為何腿軟。
是妖怪嗎?
據說妖怪就是在晚上出現的,而且喜歡到處偷吃東西。
可他在朝廷裏呆了那麽久,就沒見過什麽妖精鬼怪。
“你說那個什麽神君啊,不認識。”女子衝他笑笑,“還有你,這大半夜的,來這裏幹嘛?”
這話說得太自然了,就好像李琉青是她的小弟似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嗔怪和責難。
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女孩子?僅僅隻是開口,就已經讓人下意識的為她的魅力所打動。
“我……我想做一番祈禱,在海盜下次來臨之前,祈求府邸能渡過難關。”李琉青沒有在女孩子麵前撒謊的習慣,隻好實話實說了。
“你是何人,叫什麽名字,身份,地位如何?”女子打量著他。
“我、我叫李琉青……前幾天剛剛到任的總督。”李琉青不知為何,說話就磕磕巴巴了。
“哦,總督啊。”女子笑笑,“單身還是有婦之夫呀?”
“尚未娶嫁……”李琉青不知為何就蹦出這樣一句話。
“啥?你要嫁人?”女子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懵圈。
“不是不是……”李琉青覺得自己囧大發了,想找個機會遁地。
“還有……你到底是……”李琉青別開眼睛,不去看那女孩。
沒錯,直到這個距離上才能看見,原來她真的很年輕。
渾圓的肩膀、挺翹的鼻子,直到現在還濕漉漉的長發。
那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容顏,深深的吸引了李琉青的注意。
那一身青綠色的長裙,更襯托出了她那種幽穀汀蘭般的氣質。
“我是誰不重要,反正呢,我覺得你挺好玩的。”女孩笑笑,“話說迴來,這個地方還真的很貧窮欸,連貢品都不多,就這幾樣,都吃膩了。”她毫不在意外人目光的流露出鄙夷的眼神。
李琉青覺得有些壓力山大,道:“這是貢品……不能吃的……”
“嗷嗚!”
少女抓起一個蓮霧,一口咬下。
李琉青無話可說。
“我還是先離開吧……”李琉青已經尷尬的不行了,現在隻想找個地方開溜。於是連忙站起來。
而那翹著二郎腿的女孩還在吃,簡直就是一個小吃貨,道:“那你慢走哦。路上別被海盜打劫了。”
“你你趕緊迴家吧……不要在這種地方亂搞了……”李琉青無奈,一邊走上自己的小船,一邊大喊道,盡管這聲音中沒有多少底氣。
“知道知道知道!你怎麽跟我爹一樣婆婆媽媽的?”女孩迴敬。
也許自己真的也隻能耍嘴上功夫吧。李琉青歎了口氣。
所謂的祭拜,也隻是給自己一點心裏安慰罷了。
李琉青最終還是迴去了,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
果然靠神仙是靠不住的,關鍵時刻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
……
數天後,海盜果然還是如約而至,黑色的旗幟在海上飄揚。
他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來打劫一次,將居民們辛辛苦苦囤下的糧食和魚全部都洗劫一空。
這裏土地肥沃,海產豐富,但卻仿佛成為了他們的糧倉。
“大人,海盜來了,讓婦女和孩子們先撤退吧。”
為數不多的隨從對他說道,卻是毫不客氣地給出了一個建議。
“嗯。”
他點了點頭,“你們也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大人還是走吧,跟這些人硬碰硬,沒有任何好果子吃。”
“我想親自跟他們談判。”李琉青穿上了沒有多少防禦力的破舊藤甲,“這幫混蛋就是吸血蟲,再這麽搞下去,遲早會把孟章府的生命力吸幹!怕是那個時候,腐朽的官員依舊沒有任何作為,帝國本土就會把此地拱手讓人!!”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怒氣,他都可以想象那些宦官把自己發配到這裏後的那種竊喜了!
真是該死!
……
縱然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海盜來臨的時候,他依舊感受到了一種由衷的震撼。
原來不知什麽時候,這些盤踞在帝國外邊的海盜群體已經變得如此龐大,他們有著誌士的戰船和高高揚起的海盜旗,攔路打劫那些從帝國或者其他國度來到天華的商船和個人船隻。
因為帝國的不作為,他們可以說是變得非常猖獗了。
甚至連帝國直屬的龐大領地,都敢直接去入侵。
巨大的海盜船,有著非常寬闊的平板船麵,這種船型也被稱之為沙船,非常適合衝灘。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密集的船帆,它們的規模已經和一支海軍差不多了,這樣的陣仗,簡直肆無忌憚。
在帝國的威嚴還在的時候,他們誰敢如此猖獗?
他忍不住攥緊拳頭,這些人對帝國的冒犯,已經讓他感到了由衷的憤怒。
不管怎麽說?都是賽裏斯的一員,她可不喜歡麵對這樣的敵人。
……
“我是孟章府新總督,李琉青,特意前來和閣下談判!孟章多地已經遭到海盜侵擾多年,若是再繼續下去,這裏很快將空無一人!望你們速速退去,還廣大黎明一個安身之所!!”
在海盜船頭出現人影的時候,總督鼓起了勇氣,大喊道。
海盜頭子發出了放肆大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新的總督,你怕不是傻子!是被朝廷貶到這裏,讓你自生自滅的吧!!我告訴你,前幾任總督,沒有一個能夠在我的刀下活下來!他們的頭骨被我用來當夜壺和酒杯!!”
如此不純熟的當地語言,卻依舊被這個留著刀疤的男人說得天花亂墜,而且給人一種惡心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原來朝廷是在借刀殺人……
他們的確明白,沒有任何好的借口去殺掉這個其實並沒有犯太大過錯的男人,所以才把他搞到這個地方,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地方到底是有多危險。
也難怪他忽然迴想起來,在所有人聽到他被貶到這邊疆之地的時候,都流露出了扼腕歎息的表情。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再也見不到這位年輕的才子了!
“給我殺了他!!”放肆的笑聲,伴隨著來自國外的鳥語響起。
幾個武士裝扮的海盜立刻手持長刀,跳下了船頭,從水中飛速襲來,瞬間上岸,逼近了李琉青。
更多的海盜則是從海盜船與陸地連接的巨大甲板上跳出,組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大型軍隊。
那一刻,他的內心是絕望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還可以活下來。
周圍的村民們早就躲得遠遠了,甚至連他們養的雞鴨都不要了。
海盜們似乎也知道這個地方是他們的固定糧倉,所以每次劫掠東西的時候都會特意留下一點點,讓他們繼續養下去,免得把這個地方一次性破壞,以後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了!
可也就是這千鈞一發之際,天空中的雲層忽然匯聚起來,以驚人的速度落下。
所有人都抬頭看,天天空中忽然出現了好幾道耀眼的閃電。
閃電瞬間劃過天空,隨後墜入海中,爆發出雷鳴般的巨響,令所有人都震撼於它的力量!
“轟——!!!”
一隻巨腳從雲端中探下,在海浪和沙灘間發出了第二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怎麽可能?”
“這是……”
海盜們緩緩將視線上移,看見了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祖母綠般的眼睛。
璀璨的青色鱗片。
以及籠罩在雲霧繚繞間的、無比龐大的身軀。
周圍的閃電,圍繞著這龐然大物旋轉騰飛。
“怎麽……可能……”李琉青登時噎住了,欲言又止。
因為那青色的巨龍,給了他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神!是神啊!!”一個海盜大驚失色道。
他們其他的都不信,可偏偏就信奉象征著海上和平的神靈。
僅僅隻是幾秒鍾的交鋒,海盜們就已經扔下大量的屍體,那些居民們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海盜立即退去。
但他們的海盜船,也被青色的巨龍輕易的摧毀了。
巨龍做事一向如此,既然開始就不會給別人任何機會,也不會留下任何後患——畢竟後患無窮嘛。
搞定完最麻煩的敵人之後,巨龍的身體也緩緩縮小,最終化為了一位麵容俏麗的女孩。
“為什麽是你?”
李琉青喃喃自語。
“為什麽不能是我?難道我是妖怪嗎?會把你給吃了?”女孩嫣然一笑,一笑百媚生。
這樣的她魅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難以想象的程度,任何一個男子看見眼前這樣的姑娘都會下意識地生出愛慕之心,並且不忍有任何褻瀆。
“答應我,未來不論什麽時代,孟章府遭到了危險,你能替我守護這片地域。”李琉青渾身都顫抖著大吼,他不敢走進眼前那個姑娘,生怕讓她受到了驚嚇,或者是褻瀆了她本尊。
“當然可以,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琉青,青色的琉璃,哈哈哈,多好聽。”她點了點頭,“我會替你做到的,因為,我還在等待。”
“青兒,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麽?”李琉青低聲問。
這一刻,他對那位姑娘的稱唿都已經變了,可姑娘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似乎也是接受了這個稱唿。
“也許吧。也許是千年之後,我已化為一堆白骨,卻依舊記得你的囑托。”她堅定道,“吾族一直都是如此,從不放棄任何一個契約,哪怕千秋萬代後的子孫,我也會替你守護。”
“感之不盡。”
李琉青渾身都是顫抖的,因為實在是過於激動了吧?
“所以……你要等待什麽?”他哆嗦著身體問道,第一次覺得被朝廷貶下來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看見這片東之波瀾了麽?順著這片大海一直向前望去,曾經存在著一個古老的國度。我是世界的守護者,也是整個地球的守護者,也許你不理解這個概念,但我隻能告訴你,我愛著世界,愛著所有人。”她認真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眼前,對一切都茫然未知的男人,“人類需要足夠的時間才可以發展壯大,在此之前,我會替你們做好一切準備。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娶妻生子,在這片土地上發展壯大,建立起屬於你自己的功績。”
“這樣嗎?”李琉青喃喃自語。
“嗯。”
青龍點了點頭,隨後消失不見。
……
這是約定。
真正的約定。
因為來自青龍的震撼,海盜在此後再也沒有來過這片地方。
他們的心中早已被嚇破膽了,在邂逅青龍後,有起碼一半的海盜洗手不幹,轉而在其他島嶼安生,這一批人也最終形成了後來宮古帝國的雛形。
此後,孟章開始進入飛速發展當中,各種新興的手工業開始崛起,並且占據了絕對的主流。
隨著朝代的更替,一些當年遺留的官員驚訝地發現,那位曾經被他們貶到邊疆的李琉青居然還沒有死,並且還把當地治理的井井有條,遂大喜,把他召迴朝廷——但李琉青拒絕了。
他已經徹底喜歡上了這座城市,並且下定決心想在這裏安根。
這座城市開始被當年世界的中心洛陽城注意到。
並且,財部給出了更大的投資,從此之後,琉青府就開始崛起,並且迅速占據了重要的地位。
由於地理位置十分突出,處於天華最南端,所以從古至今,這裏都布置了強大的艦隊——雖然最開始皇帝不太在乎這塊最南邊的地域,認為自己是流放之所,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裏兵家必爭之地的重要性就開始顯現出來。
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開始布置龐大的船隊在琉青。從此,一直禍害沿海地區的另一半海盜開始銷聲匿跡,隻能被迫龜縮在馬來地區。
天華也開始一步一步走上正軌,並且變得越來越強勢。
他死後,為了紀念他的貢獻,新上任的總督,把孟章府改成了琉青府,隨著時間的傳承,也就是現在的琉青市。
……
其實以現在的角度來看,u看書 .uukashuco 這就算是愛情神話了。
隻不過,這樣的記載,就算被記錄到了府誌裏,依舊也沒有人當真——因為實在是太扯了嘛,一個人出海碰到一條龍,那條龍說跟他結婚生子,關鍵是還真這麽做了,他們之間沒有生殖隔離,龍還能變成人,你敢信?
可問題是,這就是這個平行宇宙真實發生過的曆史,我隻不過是將其以一個角度敘述出來罷了。
某一天,城市上空傳來了陣陣龍吟,伴隨著驚天動地的暴雨,青龍降世。
那一刻,被雨水淋濕的少女,忍不住看向身後那巨龍的眼睛。
真美啊,就像祖母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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