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省。


    蘇海生剛從外麵迴家,就被自己爺爺叫住了。


    蘇老爺子問道:“秦光複什麽時候來?”


    蘇海生看著眼前記不清事情的爺爺,迴答道:“秦爺爺他不來。”


    “他怎麽不來?你給他打電話,就說我讓他來,他怎麽能不來.....”蘇老爺子聽到老戰友不來參加自己孫子婚禮,當即生氣了。


    蘇海生無奈安撫道:“爺爺你忘了嗎?秦爺爺他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他去哪裏了?”


    “他去世了。”


    “死了?”蘇老爺子一愣,似乎不相信,問道:“怎麽死的?”


    “你忘了嗎?秦爺爺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在京城去世的。”


    蘇老爺子似乎清醒了,長歎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說道:“如果他沒有在那場戰鬥中槍,身體不會那麽差,還有他那個妹夫不是人,說秦光複是投降主義.......”


    蘇海生見爺爺又講陳年舊事,看了看老爺子身旁的醫護人員,示意他們離開,老爺子年紀大了,想到什麽說什麽,有些事說出來還是會得罪人。


    蘇老爺子講完後,又問道:“秦光複什麽時候來?”


    “........”


    蘇海生隻好又耐心地解釋一番。


    ....


    1月21日。


    蘇海生和父母一起到機場接秦家一行人,在迴來的車上,講了蘇老爺子記憶衰退的事。


    小紫如記得那位聲音洪亮的蘇太爺,聽到蘇太爺已經不記得很多事了,問道:“蘇太爺還記得我們嗎?”


    蘇海生說道:“可能不記得了,不過他記得你太爺爺。”


    梁英感歎道:“年紀大了,你們小的要多陪在老人家身邊。”


    蘇海生點頭答應,這次結婚又何嚐不是因為老爺子突然“忘事”了,才趕著結婚。


    ...


    來到蘇家,梁英上前挽住站在院門口的蘇老爺子,笑問道:“半兩叔,你還記得我嗎?”


    梁英這句話頓時讓蘇老爺子生氣了,推開梁英,瞪眼怒道:“誰半兩了,我能喝半斤,你不信咱們現在就喝,誰先倒下誰是鱉孫。”


    “.......”


    眾人哭笑不得,老爺子雖然遺忘了很多事情,但脾氣還是一樣的大。


    梁英尷尬笑道:“老爺子你忘了我嗎?我是小英子,你說我可以叫你半兩叔的。”


    蘇老爺子不依不饒道:“誰是小英子?我能喝半斤。”


    梁英笑道:“我知道你能喝半斤,我是秦光複的兒媳,記起來了嗎?光頭小子的媳婦小英子。”


    蘇老爺子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你是秦光複的兒媳?秦光複和光頭小子來了嗎?”


    邊問邊看向人群。


    梁英說道:“他沒有空,來不了。”


    蘇老爺子又怒了,問道:“誰沒有空?我孫子結婚,秦光複他不來?你給他打電話,就說我讓他來的。”


    梁英笑了笑,不知道怎麽迴話,蘇老爺子除了不記得事情外,身體倒還是硬朗。


    蘇海生的父親蘇小黎上前挽住蘇老爺子,說道:“爹你在門口站什麽,客人來了,咱們先迴屋。”


    蘇老爺子推開蘇小黎,說道:“我要等秦光複,他病好了沒有?”


    蘇小黎說道:“迴屋再說。”


    說完,半拉扯地把老爺子推進屋。


    小紫如見狀,邊走邊對身旁的爸爸說道:“爸爸,蘇太爺好像真的不認識我們了。”


    秦長榮點頭道:“上年紀的老人家記憶力都會開始衰退,我們年輕的該怎麽做?”


    “帶老人家去看醫生。”


    秦長榮瞥了一眼閨女,說道:“再調皮,爸爸告訴你姑姑,說你大姑娘了還調皮。”


    小紫如不在乎威脅,問道:“難道不看醫生嗎?”


    秦長榮給了閨女一個手瓜,說道:“這是病也不是病,看醫生也很難恢複,我們要好好陪在老人家身邊,知道了嗎?”


    “哦。”


    走進屋。


    蘇老爺子對坐在夏曉晴懷裏的小啟泰感興趣,抓著一把糖果逗小啟泰,當聽到小啟泰是老戰友的曾孫時,向小啟泰詢問老戰友在家過得怎麽樣,吃多少飯,還能喝酒嗎,要不要住醫院?


    小啟泰聽到蘇太爺問自己太爺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太爺爺他不是在故事裏嗎?


    夏曉晴見蘇太爺像個小孩子一樣說話,在一旁附和著迴應。


    蘇老爺子見夏曉晴迴答問題,問道:“你是誰?”


    “.......”


    ....


    在蘇家吃過午飯,蘇海生安排秦長榮一行人住進鬆花賓館。


    小紫如再次來到鬆花賓館,對這裏的溫泉念念不忘,嚷嚷著要去泡溫泉。


    秦長榮也想泡溫泉,抱起兒子去泡親子溫泉。


    小啟泰泡沒一會兒就被爸爸提了上去,站在一旁陪爸爸聊天,這讓小啟泰很不滿。


    等泡完溫泉迴房間,小啟泰生氣地去找奶奶,離開前還不忘給爸爸放狠話,說再也不跟爸爸泡溫泉了。


    秦長榮見小家夥還挺兇,笑了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睡覺。


    臨近傍晚。


    秦長榮被妻子叫醒。


    秦長榮伸著懶腰問道:“多少點了?”


    夏曉晴說道:“就要四點了,快點起來,姐姐姐夫他們馬上到了。”


    秦長榮把腦袋枕到妻子大腿上,閉上眼睛喃喃說道:“再睡會兒,冬天還是住賓館好,還能去按摩泡澡.......”


    夏曉晴笑著撥弄男人的頭發,說道:“在楚江省也有溫泉呀。”


    秦長榮輕嗯了一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在外麵更自在一些,在楚江省要顧忌這顧忌那.......”


    夏曉晴看著對物質要求簡單的丈夫,溫柔撫摸丈夫的頭發,輕聲說道:“那就好好休息,在這裏多待幾天。”


    秦長榮輕嗯迴應.......


    這時,房間走進兩個小朋友。


    小紫如見爸爸媽媽又在談情說愛,無奈地搖搖頭,問道:“你們說完悄悄話了嗎?”


    夏曉晴瞪向電燈泡女兒,說道:“你管我們。”


    “我不管呀,奶奶說姑姑馬上就到了。”


    夏曉晴這才想起這事,對丈夫說道:“快起來吧。”


    夏曉晴見丈夫還是一副不願意起床的樣子,對女兒說道:“爸爸起床的任務交給你了。”


    說完,走出了房間。


    小紫如搖搖頭,看向身旁的弟弟,命令道:“上。”


    小啟泰屁顛屁顛跑去拖拽床上的被子,這一招是姐姐教的,叫爸爸起床百試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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