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成從醫院迴來,在飯桌上跟妻子霍愛玲講了秦長榮給的職業意見。


    霍愛玲聞言,久久不迴應。


    李華成也覺得對不起妻子,妻子懷二胎的話,教師的崗位肯定保不住。


    良久過後,霍愛玲說道:“你想清楚就行。”


    說完,埋頭吃飯。


    夫妻倆陷入了沉默。


    李雲曦小朋友擔心地看著父母。


    李華成看到女兒擔心的模樣,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吃飯,爸爸今晚特意讓媽媽買了你最愛吃的鹵鵝,好吃嗎?”


    “好吃。”李雲曦輕聲迴應,少了平時的活力。


    “好吃就多吃點。”


    “嗯。”李雲曦小朋友這一刻好像變迴了以前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女孩。


    霍愛玲一直低著頭吃飯,淚水不時滴在碗裏的米飯上。


    “李華成,如果還是女孩,我不會再生了,你們李家要男孩,你就找個能生男孩的女人生,但是說好了,真有那時候,雲曦是我的,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李華成放下碗筷,認真說道:“我也向你保證,無論第二個是男是女,我都不會要第三個,如果我做不到,天誅地滅。”


    霍愛玲抹去眼角的淚水,沒有迴應丈夫的保證,而是看向女兒,柔聲說道:“好好吃飯,不可以不講話,你在媽媽心裏永遠是第一的。”


    說完,抱著女兒親了一口,眼淚又流了下來。


    “媽媽,不要哭。”


    “嗯,我不哭,我想抱抱你,今晚媽媽跟你一起睡覺好不好?”


    “好。”


    “來,媽媽幫你夾最愛吃的鵝掌,媽媽特意讓賣鵝肉的老板不要斬....”


    ....


    另一邊的小紫如也在吃飯。


    這是小紫如第一次在醫院吃晚飯,覺得很新奇。


    “爸爸,醫院一點也不可怕,都是騙人的。”


    “那我們一會兒去前麵那棟樓看看?”


    秦長榮說出了那棟讓小紫如驚悚的大樓,那棟樓氣味難聞人又多,特別是醫生護士走來走去。


    “我才不去,那裏不好玩。”


    小紫如往奶奶身邊挪了挪,遠離嚇唬人的爸爸。


    ...


    吃過晚飯,小紫如不願意跟奶奶迴家,要留下來陪媽媽。


    梁英無奈,知道大孫女是舍不得兒子兒媳,也不強求,叮囑幾句話後自己一個人迴去了。


    秦長榮看向小家夥說道:“如果明天遲到了不能怪爸爸,是你不願意迴家睡覺,所以才遲到的。”


    小紫如傲嬌說道:“我才不會遲到,我會叫醒你的,爸爸你不可以睡懶覺,你要送我去上學。”


    “知道了,今晚早點睡。”


    小紫如對今晚在醫院過夜有些興奮,以前覺得醫院很恐怖,但現在媽媽住的醫院隻有一點點恐怖,還有爸爸在身邊.....


    ...


    到了晚上,小紫如興奮的睡不著,聽完爸爸講的故事後,小眼瞪大眼。


    “你怎麽還不睡覺?”


    “爸爸講的故事一點都不好聽。”


    “快睡覺。”


    “我要聽媽媽講故事。”


    “你媽媽要睡覺了,不可以打擾。”


    小紫如扭頭看向另一張床的媽媽,說道:“媽媽沒睡覺。”


    秦長榮敲了小家夥一個手瓜,說道:“快睡覺,你睡覺了媽媽才會睡覺。”


    “為什麽媽媽不先睡覺?”


    “因為我要給你講故事,會吵到媽媽,等我不講故事了,媽媽才會睡覺。”


    “哦,那爸爸你不要講故事了,不好聽。”


    “.....”


    “小孩子真麻煩。”


    “哼,爸爸更麻煩。”


    “還敢頂嘴,信不信爸爸揍你。”


    眼看爸爸就要舉手揍自己,小紫如啊的一聲把腦袋縮進被子裏。


    秦長榮無奈地看向不遠處的妻子。


    夏曉晴笑道:“關燈睡覺。”


    秦長榮揍了躲在被子裏的小家夥屁屁,說道:“快睡覺,不然爸爸還揍你。”


    小紫如伸出腦袋說道:“我不想和你睡覺,我要跟媽媽睡。”


    “不行,媽媽要一個人睡覺。”


    “我就要。”


    “那你自己問媽媽吧。”


    小紫如期盼地看向媽媽,隻見媽媽繃著臉不說話,冷冷地盯著自己。


    “我還是跟爸爸睡覺吧,爸爸快去關燈,我要睡覺了。”


    “.....”


    關了燈,秦長榮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說道:“睡覺吧,爸爸也困了。”


    小紫如還是不困,看著房間黑漆漆的,緊緊挨著爸爸,小聲問道:“爸爸,醫院會不會有鬼呀?”


    “沒有,騙人的。”


    “哦,那爺爺講的鬼故事呢?”


    “你爺爺嚇唬人。”


    “哦,那.....如果真的有呢?”


    “不會有的,你放心。”


    “你怎麽知道不會有,你見過嗎?”


    “我沒見過。”


    “對呀,你都沒見過,別人都見過了。”


    “誰見過了?”


    “爺爺呀,爺爺說鬼可厲害了。”


    “......”


    秦長榮想起小時候對老秦的印象,就是一個愛講鬼故事嚇唬姐弟倆的父親,沒想到到現在還這麽喜歡給小孩子講鬼故事......


    小紫如說著說著,反而把自己說害怕了,小手緊緊抓住爸爸的衣服,小聲說道:“爸爸,你一定要等我睡覺了,才可以睡覺。”


    “你再不睡,爸爸就睡著了。”


    “爸爸你不要睡,我就睡覺了。”


    “那你快睡。”


    “好。”


    小紫如趕緊閉上眼睛,不斷嘀咕著睡覺睡覺,不知不覺終於睡著了。


    秦長榮察覺到女兒睡著了,笑著捏了捏小家夥臉蛋,幾個月不見,越來越會氣爸爸了。


    就在秦長榮準備睡覺時,一道聲音響起。


    “榮哥,你睡了嗎?我睡不著。”


    “.......”


    ...


    第二天。


    小紫如看著爸爸媽媽睡在同一張床上,深深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爸爸媽媽的話也不能盡信,說好不能跟媽媽一起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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