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怕你受委屈,他那性子,定然以為你同別人成親生子,怕是有得鬧。”


    “他鬧?鬧什麽呢?終歸氣的是他,鬧心的也是他,他還能讓我受委屈不成。”


    “倒也是,是我想岔了。”雲姨笑了笑。


    “聞香樓的事,你要是處理不過來,就過來找我吧!”


    “放心,還勞不了你。你這憊懶性子,這些年也多虧楚衍幫你支撐著,不然這聞香樓早就倒閉了。”雲姨笑著在她眉心點了細花鈿。


    聞香樓是南笙年輕時所創,做的是酒樓食肆生意。


    隻是她為人懶散,隻起了個頭,成親後就把聞香樓扔給了楚衍。


    楚衍這些年將聞香樓經營得不錯,在大夏算是遍地開花。


    暗地裏還織就了一張龐大的情報網。


    “對了,雲姨,你讓人進來把穀中楚衍的痕跡清理一遍,不要留下破綻,讓他起了疑心,讓人再為他重新置備一套生活用具,衣物也全部換新,盡量快些準備齊全。”南笙叮囑道。


    “放心,我會安排妥當的。”


    ……


    “魚兒是不是哭了?”雲姨耳尖微動。


    南笙合上胭脂盒,眉梢微動,起身向外走去。


    越過長廊,到了桃林。


    隻見……


    父女二人在樹下擺弄她昨日的那把斷琴。


    “魚兒。”南笙喚道。


    “娘。”小魚兒小跑過來,一下撲進她懷裏,小臉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南笙仔細打量過她,眸子微眯,“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


    她蹭了她兩下。


    南笙瞥了眼楚幽,見他根本沒有看向這邊,目光專注在琴上,仿佛那琴才是他的戀人。


    “乖乖,這是怎麽了。”雲姨也在後麵問道,小姑娘幾乎成了一隻花貓,頭發像個雞窩。


    “姨婆婆。”小魚兒探出一個頭出來。


    “哎呦,快給姨婆婆看看,都髒成小花貓了。”雲姨心肝肉痛地叫道。


    “姨婆婆給你帶了禮物,和姨婆婆拆禮物去。”


    南笙示意雲姨帶小魚兒先行離開,自己坐在長廊的凳子上,並沒有上前,隻淡淡地看著。


    “怎麽,這麽喜歡我的琴,看得這麽入神?”她道。


    “喜歡你。”他視線直白而又赤.裸,那是楚衍不會有的眼神。


    南笙緩步而來,他鼻尖便隻餘她身上令人迷醉的幽香,南笙撥了下琴弦,試了音。


    “你欺負魚兒了。”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我隻是問了她幾個問題罷了,你不肯同我說,我隻能問別人了,可惜是個傻子。”


    錚得一聲——


    “你說誰是傻子。”她眸子微眯,眸光泛冷。


    “你要是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再生一個正常的。”


    “我把你閹了,看你怎麽生!”她冷笑道,腿卻是狠踢了出去,衝他下身而去,卻被男人給擋了出去,很快便拳腳想加。


    動手最狠的是南笙,男人隻是不斷被動抵擋,最後才將她四肢都夾住按在身下。


    他幾乎被她氣笑了,“閹了我誰滿足你。”


    “你以為你不在這二十年,誰滿足我的?”


    臉上笑容褪去,他眼底戾氣陡生。


    “乖乖,別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


    不然他怕他會忍不住做出什麽事來。


    低頭,舌尖撬開了她的唇縫,在她唇上又咬又碾,那力度大的像是通過這種方式將她的過去盡數碾去,身上隻留下他的味道。


    ……


    一行五人,至陰山已是黃昏。


    他們沒有連夜進山,而是在山腳下找了一處農戶暫時歇腳。


    這五人不是別人,正是楚臨淵一行。


    燕歸南和燕慕笙兄妹二人,燕慕笙是偷跑出來的,半道才跟上,她非鬧著要一起跟過來,誰勸都不聽,又不好半道趕人走,隻好讓人跟著了。


    而且路上若是隻有江婉情一個女子,有些不大方便。


    雖說江燕二人關係有些耐人尋味,不過到底是女子,遇事也比他們這些男人方便許多。


    再多出來那一人是魏荀。


    楚臨淵初入江湖時,就遇到魏荀和燕歸南,三人因為性情相投,一同闖蕩江湖,結為異性兄弟,是過命的交情。


    月如銀盤,繁星漫天,小村落裏蛙聲起伏,夜色正好。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淺淺腳步聲傳來。


    “楚大哥,這麽晚還沒睡嗎?”身後傳來女子好聽得聲音。


    “再想一個方子,等會就睡。”楚臨淵迴道。


    江婉情靠後半步停了下來,仰頭看天,“快要十五了,楚大哥馬上就能和家人見麵,真好。”


    她身上香薰味有些重,他嗅覺要比常人敏銳不知多少,對旁人來說正正好的香味,對他卻是折磨,這次她靠得太近,他腦子熏得疼。


    “江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先迴去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你也早點睡。”


    “啊!確實不早了,楚大哥晚安!”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正是發展感情的好時候,她都還沒開始賣慘呢!


    看著楚臨淵離去的的背影,她臉上的笑意隱去,若非還需要靠他進入蝶穀,她何需同一個不識好歹的醜男虛與委蛇。


    嗬,醜人多作怪!


    她徑自迴了房,便麵對了燕慕笙,她下巴微抬,始終是盛氣淩人的模樣,“你剛和那個醜八怪一起幹什麽?”。


    “恰巧碰見,便聊了幾句。”她溫聲細語道。


    “你也真是不挑,這種醜八怪也上趕著往前湊!”她輕哼了一聲。


    “畢竟燕大哥身上的毒還要靠他,我也是想多了解燕大哥的身體情況。”她無奈一笑。


    第05章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便已入山。


    進入蝶穀十分麻煩,不說其處在崇山峻嶺間,地勢險要,就說蝶穀外圍設有奇門陣法,更有毒瘴環繞,一般人輕易入不得。


    一行人抬著竹轎行走在崇山峻嶺間,而燕歸南等人則被黑布蒙住雙眼。


    入蝶穀,大不易。


    蝶穀的核心位置,隻有少數心腹才知道的。


    穀口的大石頭上,一雙腿晃蕩著,小魚兒看向穀外那條小道,正翹首以盼。


    直到黃昏時刻,橋那邊出現乘轎的一行人。


    “哥哥。”小魚兒從大石上一躍而下,興奮地跑了過去。


    楚臨淵蒙著雙眼堪堪接住了她,扯下黑巾他先是愣了會,而後捏了下她的臉頰。


    “哥哥,他們是誰啊?”他好奇地看向眾人,她自小生活在穀中,接觸的人事少,對任何新鮮事物都好奇。


    等他們下轎後,楚臨淵給一行人相互介紹。


    魏荀不由被晃到了,被她頭頂那金燦燦的頭飾晃到眼了,眼前小女孩雖然年紀不大,臉還未完全長開,可容貌竟然都要勝過江婉情三分。


    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兒,若是再給她一些時日,怕又是一紅顏禍水,不知要撩動多少男人的心弦。


    “二哥,這真是你親妹妹!”魏荀藏不住話,不由嘴巴砸了一下。


    還仔細打量二人幾眼。


    這兩人,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幹。


    “不是我妹妹,還是你妹妹不成。”


    “你妹妹不也是我妹妹,大哥你說是不是?”他肩膀靠了下燕歸南,“魚兒,我是你哥哥的好兄弟,你可以叫我魏荀哥哥。”


    她隻睜著一雙黑葡萄似得大眼睛,歪了下腦袋。


    江婉情溫溫柔柔地上前,“魚兒,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婉情姐姐,魚兒真漂亮,是是不是慕笙。”


    她還迴頭對燕慕笙笑了笑。


    果見燕慕笙不屑地撇過頭,“醜死了。”


    魏荀道:“燕慕笙,不會說話就把你的臭嘴閉上。”


    他本就看她不慣,兩人一路上隨時可以因為各種事情大吵一架。


    “關你屁事,我和你說話了嗎?就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下巴一抬,眼一斜,女子盛氣淩人。


    “魏大哥,你們別吵,慕笙她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其實沒什麽壞心思的,魚兒不是小氣的人,想必也不會介意的。”她柔聲勸慰道。


    “你醜,醜八怪。”小魚兒忽得道,眾人看向她時,她又縮迴了楚臨淵身後,“醜八怪,醜八怪,醜八怪!”


    嘴裏念念不停,也不知道是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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