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你去?跟兩個侄兒?一起擠一擠,老馬我來照顧。”馬宏的妻子姚娣眼看時間是真不早,擔心丈夫喝太多耽誤明天早上的工作,趕緊帶著閨女?來提醒。


    “嫂子,你去?給我哥打點水擦洗一下,我扶他迴房。”


    魏遠喝了不少,但看起來還?算清醒,看著馬宏那高大是身軀,主?動幫忙。


    “你沒事吧?”


    姚娣看著表弟,有點不放心。


    兩表兄弟一起喝的酒,還?喝得不少,她家馬宏已經醉得看不清路,她擔心魏遠也?隻是看著還?行,其實早就醉了。


    “我酒量好,表嫂又不是不知道,沒事,我來扶表哥。”


    魏遠為了證明自己真沒喝醉,站起身從客廳走到了門外的院子。


    確實一點沒走歪。


    “那就辛苦阿遠了。”姚娣放心了,叮囑閨女?收拾桌上的殘羹,自己去?院子裏的水台接水,打算給丈夫好好擦擦身上的汗與酒氣。


    至於家裏的兩個兒?子,因為明天要上早班,八點的時候就已經去?睡覺了。


    客廳裏,魏遠迅速攙扶起馬宏往主?臥走。


    家裏條件再有限,臥室也?是隔了的,五十來平,隔成三個臥室,一個小客廳。


    主?臥不大,一眼看去?,可以說非常窄。


    但住兩人,夠了。


    魏遠從攙扶起馬宏,手就沒老實過,很?有技巧地在?對方衣服的幾?個荷包裏摸過,很?快,就摸到了特令。


    就是一張紙。


    隻是上麵加蓋得有好幾?個公章,這些公章很?特殊,一般很?難偽造出來。


    魏遠在?燈光下仔細檢查。


    十幾?秒鍾後,他不得不承認,這特令他偽造不出來,因為他相信他偽造出的特令過不了關卡那一關。


    帶著遺憾與不甘,他不得不在?聽到表嫂進門的動靜後,及時把特令完璧歸趙,姚娣端著水盆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魏遠在?幫丈夫脫衣服。


    “阿遠,我來就行,你去?衝個涼,早點睡。”


    姚娣怎麽好意思一直讓表弟代勞,笑著勸對方去?休息。


    “好,我哥要是有事,就叫我。”


    魏遠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肯定?不會再過於熱情,姚娣一勸,他就離開了主?臥去?水房衝涼。


    涼爽的冷水衝刷在?身上時,喝的那點酒意也?就徹底散了。


    魏遠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麽在?不讓表哥察覺的情況下得到特令,然後再怎麽把策策轉到秘密據點。


    那裏,在?沒有抓到策策前,是萬萬不能?暴露的。


    在?四合院與張家都安靜下來時,軍方重點關押室裏氣氛凝滯,朱正毅在?審顧心嵐,他沒有像麵對秦安嫻那樣給對方時間。


    看完絕密檔案,他就做了一些準備,然後趕來審訊顧心嵐。


    寬大的審訊室裏。


    兩張桌子擺放在?鐵欄杆外麵,一張正麵麵對著鐵欄杆,一張放在?側麵。


    為了公正性,除了朱正毅與一名軍部級別不低的陪審軍人坐在?審訊桌前,另外一張桌子的後麵,坐著兩名記錄人員隨時準備記錄。


    “羅惠心。”


    朱正毅平靜地看著鐵欄杆裏,四肢都被鎖死在?座椅上的顧心嵐。


    顧心嵐是在?半個小時前醒來的。


    從被朱正毅打暈到醒來,間隔了五六個小時,可見朱正毅就沒打算讓對方醒那麽早。


    顧心嵐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鎖死在?了審訊椅上。


    手銬與腳鐐特別沉重,更讓她絕望的是,她連移動一下手腳都特別困難,更別說是自殺了。


    內心的掙紮從醒來就開始,哪怕有人給她送飯來,她也?吃不下,一口沒動,然後就等到了朱正毅的審訊。


    顧心嵐認識朱正毅。


    朱正毅的各種照片她見過不少次,但這卻?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顧心嵐打量著朱正毅,沒有迴應對方。


    “或許我應該叫你顧心嵐,不會更高興。”朱正毅知道不好審訊,但卻?絕對不會氣餒,顧心嵐不應答,他就接著審訊下去?。


    果然,叫羅惠心,顧心嵐不想迴應,也?不屑於迴應。


    但當?真名被提及,背景被識破,顧心嵐也?不裝了,再次打量起朱正毅,好一會,才說道:“我以為你有三頭?六臂,沒想到也?是個普通人。”


    “嗯。”


    朱正毅見顧心嵐迴應,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管對方什麽心態,什麽想法,隻要肯開口,哪怕什麽有用的信息都不說,也?能?憑對方的話語,語氣,還?有微表情得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顧心嵐自覺藏得還?算隱秘,哪怕是跟人會麵,也?都是經過多重偽裝,在?沒有露出一點痕跡的情況下還?被抓,她有點想不通。


    “秦安嫻。”


    朱正毅沒有隱瞞。


    能?抓到顧心嵐,確實是因為秦安嫻。


    顧心嵐眼裏閃過不甘與怒火,她就猜到秦安嫻不安分,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探知到了自己的行蹤,早知道當?初下藥時就應該加大劑量,早點下。


    她後悔,特別的後悔。


    也?後悔啟動秦安嫻這步棋,這步棋不僅沒給朱正毅帶來多少麻煩,反而更快地暴露了自己。


    顧心嵐突然希望時光能?倒流了。


    如果能?倒流,她絕對不走秦安嫻這步臭棋。


    “你我有什麽恩怨嗎?”


    朱正毅一直在?觀察與留意顧心嵐的神情,對方四十出頭?的年紀,跟自己差了不少歲,跟張文勇比,也?差了二十來歲,這樣的年紀,怎麽算,他們之間都不應該有什麽恩怨。


    偏偏他遇到的一係列麻煩都來自顧心嵐的算計。


    非常難以理解。


    朱正毅覺得一定?要解開這個謎,這個謎很?有可能?就是撕開審訊的關鍵。


    顧心嵐垂下眼簾不看朱正毅。


    她跟朱正毅有仇,這點毋庸置疑,不然她幹嘛在?緊要關頭?還?要招惹對方,她完全可以忍過八月,隻要勝利了,到時候再來收拾朱正毅也?不遲。


    “你跟安明哲什麽關係?你能?裝殘疾,是因為你的腿確實斷過,才能?騙過各級部門的檢查,但你的腿傷早就好了,給你治療的,肯定?是安明哲。”


    朱正毅沒有親眼見識過安明哲的醫術。


    但根據李心愛的假孕,還?有假喜娃快速好起來的腿傷,就能?猜到安明哲的醫術非常高超。


    跟劉醫生比起來,應該在?伯仲之間。


    因為朱正毅的話,安明哲的模樣在?顧心嵐腦海裏迅速閃現,出現後,就再也?沒法消除,就連一直平靜又麵無表情的臉也?開始微微變化。


    “你跟安明哲……是夫妻?”


    朱正毅突然意識到某種可能?,也?就猜到了安明哲為什麽會死心塌地的幫顧心嵐。


    安明哲在?解放前是g軍教官,根據資料,對方沒有明顯偏向g軍的政治思想,不然當?初滬市軍分區的領導也?不會冒著危險保這人。


    結果最終還?是保錯了人。


    安明哲進入軍分區後,確實盡心給軍分區培訓出不少人才,也?盡心盡力?地教導各級學生與學員,但那都是為了偽裝身份。


    所以絕對不能?以功勞論思想。


    “按照安明哲跟你的年紀,你們如果真的是夫妻,那肯定?有孩子,最少有一個成年了的孩子……”朱正毅接著慢慢推理。


    “閉嘴!”


    朱正毅說到安明哲時,顧心嵐還?能?忍,但當?話題轉到孩子,她再也?忍不了。


    隨著這聲怒吼,她看向朱正毅的眼睛漸漸紅了。


    不僅紅了,還?射出了仇恨的視線。


    “你們的孩子不止喜娃一個,在?喜娃前,應該還?有一個孩子,男孩,那個男孩死了,可能?是因我而死,所以你才這麽仇恨我。”


    朱正毅根據顧心嵐的反應,迅速推測出可能?的情況。


    隻是他怎麽都沒想到,顧心嵐的丈夫居然是安明哲,從明麵上看,安明哲不僅另有妻子,孩子,雙方的感情好像還?不錯。


    抓到安明哲時,蔡政委采用的審訊方式就是親情牌。


    他跟政委與趙司令還?真以為,安明哲是為了妻兒?才招供的,結果現在?迴想,安明哲的所有招供裏幾?乎沒有半點顧心嵐的影子。


    也?就是說,安明哲利用了妻兒?保護了顧心嵐。


    可惜顧心嵐為了報仇,下了一招臭棋,想讓朱正毅嚐嚐親情撕裂的痛苦,反而暴露了她自己。


    “顧心嵐,你背後是誰?”


    朱正毅看著為了個人私怨能?罔顧大局的顧心嵐,就猜到背後還?有人,顧心嵐隻是一個被推在?明麵上的擋箭牌,畢竟她是顧xx的女?兒?。


    隻憑顧xx的名字,就能?被不少人簇擁。


    朱正毅猜測顧心嵐真實的身份屬於 ‘名人’效應,在?她的背後,一定?還?有出謀劃策的幾?方人員,根據軍方現已掌握的情報。


    海灣的g軍肯定?有份,還?有s國,就是不知道m軍與小日子有沒有參與。


    顧心嵐此時什麽都聽不進了。


    她腦海裏都是兒?子的身影,兒?子隻比喜娃大兩歲,出事時,才三歲多,那麽可愛,那麽天真,卻?死了,死在?她的懷裏。


    顧心嵐覺得自己不能?不恨朱正毅。


    “我十七歲時參加了解放滬市的戰役,那場仗我們對戰的是負隅頑抗的g軍,曆時半個月,我保證絕對沒有亂殺與誤殺任何?一個百姓,你兒?子的死要不是你們照顧不周,要不就是g軍的責任。”


    朱正毅不會背這樣的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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