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被按到椅子上,麵對著窗戶。聽到天門台進入店內後,她微微側了側頭。


    她的動作引起了歹徒的不滿,對方當即嗬斥道:“不許動!”


    另一名歹徒則是向著窗戶的方向伸出手。隨著他的動作,窗戶被徹底推開,黃沙與大風頓時像洪水決堤一樣,猛然衝進房間中。


    很明顯,他們是想通過這個窗戶逃走。


    歹徒二號問道:“這兩個人質怎麽辦?”


    冷靜些的歹徒一號道:“小孩留下,女的殺了。”


    那個小嬰兒體重很輕,背著他也不礙事。倒是李禛出乎意料地重,帶上她不利於行動。


    聽到他們要殺了自己,李禛彎了彎眼睛:“你們千萬別殺了我,把我也帶著吧。”


    歹徒看了她一眼。


    李禛道:“我很有用的。”


    歹徒沒好氣道:“你有什麽用?”


    李禛笑眯眯道:“和我一起下樓的那個男人,是神衍神天的研究員哦。那邊包裏有他的證件。”


    她倒也沒撒謊,師雨樓的確是神衍神天的研究員,他包裏也的確有證件。


    當然那是以前。現在他作為她的共犯,一起被通緝了。


    這事外界鬧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地湖城消息封鎖,裏麵的人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那麽大的事。


    就像這兩個狠毒狡詐的劫匪也不知道,這個被他們劫持的女人,是一個比他們兇狠百倍的特大通緝犯。


    聽到她的話,歹徒的手一頓。


    如果隻是一個小嬰兒,天門台可能真的不會在乎。但是若他們劫持的,是神衍神天研究員的同伴,那結局也許就有不同。


    想到這裏,他咬咬牙:“別管那個小孩了。把她帶上!”


    說著率先翻出窗戶,他的同黨從後麵用槍威脅著李禛,威脅她翻出去。


    三人前腳剛離開房間,天門台的人後腳就追了上來。他們粗暴地踹開門,就看到了窗邊被風吹成波浪形的窗簾,以及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再湊到窗口向遠方看去,就能見到三道人影穿過街道,正朝著遠方跑去。


    “追!!”


    粗糙的風沙拍打在李禛的臉上,帶來微涼的溫度。


    地湖城的沙礫鋒利,稍有不慎,就會將人的皮膚刮出血痕,這也是地湖城居民常年穿戴防護用具的原因。


    李禛皮厚血也厚,加上有靈氣防禦,沙子拍打在她身上,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那兩個歹徒可就慘了。


    他們沒穿防護服,身體防禦力不強,還受了傷。一些風沙被血液濡濕,濕噠噠地粘在傷口附近,這對人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


    在這樣的折磨下,他們的體力消耗得極快,就算明知身後有追兵,也有些跑不動了。


    三人中,體力最好、跑得最快的居然是李禛。


    這是兩名歹徒死也想不到的。


    她被捆了手,卻絲毫不受影響,仿佛感受不到風的阻力一般,始終遊刃有餘,還偶爾迴過頭看他們,像是在催促他們跑快點。


    不知不覺間,兩名歹徒的節奏已經徹底被她控製,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完全是在跟著她的方向奔跑。


    身後傳來槍聲,有人發現他們了。兩名歹徒隻能咬咬牙,重新提起精神,和李禛一起向前跑去。


    看著兩個歹徒以及身後追著的若幹名天門台成員就這樣被自己溜著走,李禛目光劃過一絲笑意,抬頭辨別了一下方向。


    這條路她來過,對這裏的地形還算熟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麵右側200米處有一個死胡同,正好方便她結束這場追擊。


    念及此,李禛眼瞳微亮,控製著兩個歹徒的方向,徑直衝入到那個死胡同中。


    兩邊高樓遮擋了外麵的風沙與霓虹燈光,小巷中昏暗無比,隻能借助一側孤零零的一盞路燈照明,環境看上去很是幽暗。


    李禛停下腳步。


    她的速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兩名歹徒已經疲憊至極,失血過多更是讓他們頭腦昏昏漲漲。


    現在停下來,他們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但靜下來後,這兩人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


    “你……”


    李禛反問道:“我?”


    她伸出被捆在一起的雙手,笑容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愈發意味深長。


    也不見她多麽用力,隻見她輕輕一掙,那結結實實捆著她的繩子,就如同麵條一樣疲軟,竟悄無聲息地脫落了。


    兩名歹徒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來。


    他們這時才發現,麵前的這個女人長得十分眼熟。


    熟悉的臉、高大的身材,還有標誌性的異色眼瞳……她無疑就是那位最臭名昭著的通緝犯!


    可她不是被關進白塔監獄嗎,怎麽會出現在地湖城這個偏遠的小城?該不會是……


    一瞬間升起無數個想法,每種猜測都令他們汗毛倒豎。腦中警鈴聲大作,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兩人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逃!!


    兩人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甚至顧不上身後的天門台追兵,轉身就要逃跑,然而李禛豈能讓他們就這樣離開?


    她仍舊保持著笑容,身體卻像一隻大雁向前衝去,帶起一片涼風。


    歹徒中有一位腹部受傷,跑得慢些,自然就落到了後麵。他焦急無比,冷風吹過身上的冷汗,讓他遍體生寒。


    他咬緊牙關,忍著疼痛向前,然而不經意間,他似乎聽到身後傳來了風聲,與此同時,一隻手似乎從他腰側抽走了什麽東西。


    是他的槍!


    他瞳孔微縮,下意識地想要躲避。然而為時已晚,冰冷堅硬的槍口已經抵上他的後腦上,恍惚間,他聽到身後傳來女人冰冷的聲音。


    “到此為止了。”


    嘭!!


    槍聲從身後的小巷內傳來,歹徒一號扭過頭,沒見到同伴的身影,他便知道,對方肯定落入那個女人手裏了。


    該死……該死……


    明明原本計劃實行得還算順利,明明他們就要躲開天門台的搜捕了。


    為什麽偏偏這麽倒黴,遇上了那個人……


    他咬著嘴唇,感受著嘴裏傳來的血腥味,以最快的速度朝前跑去。忽然,遠處傳來幾點光亮,看著像是手電筒的光。


    是天門台的巡邏隊!


    前有狼後有虎,根本無從逃脫……他心念轉動,似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竟停下腳步,麵朝天門台巡邏隊的方向,好像想要說些什麽。


    天門台的人也看到了他,疑惑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他張了張口,然而還未等他說出什麽,一聲槍響就自他身後傳來。


    他應聲倒地,失去了聲息。


    天門台巡邏隊的人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一跳,手電筒連忙轉移到子彈射來的方向。


    然而那裏黝黑一片。開槍的人早已失去了蹤影。


    第247章 通緝犯劫機事件


    師雨樓走進房間,隻見窗戶開著,狂風在房間中肆虐,床上還放著個放聲大哭的小嬰兒。


    女主人小心翼翼地將嬰兒抱走,快步離開了,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門重重地被風吹上,屋內的寒意稍微散了些許。師雨樓走到窗邊,正想關上窗,忽然瞥到風沙中出現了一道人影。


    她靈活地穿過街道,快速跳躍到窗前,雙手撐著窗框行雲流水般絲滑地鑽進屋裏,然後又反手拍上窗。


    窗戶被重重地關上,厚重的設計讓它完美隔絕了外界的風。李禛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又拉長聲音道:“今天的風可真——大啊。”


    她可太討厭地湖城了。漫漫的黃沙到處都是,天空總是黃的,比涅槃城季節性的酸霧還要討厭幾分。


    師雨樓道:“那兩個歹徒呢?”


    李禛道:“被我殺了。”


    她又甩了甩身上的頭發,對著滿地的黃沙長籲短歎,半晌又道:“醫生,要不我們走吧?”


    師雨樓道:“去哪裏?”


    李禛擰眉想了想:“去高雲城怎麽樣?我記得日環食的總部就在那裏。”


    她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掰著手指頭算道:“我們去投奔月神,到時候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不比待在這種地方好多了?”


    地湖城環境惡劣就算了,資源也很短缺,尤其是水資源,和終年降雨的靈源城簡直是兩個極端。


    高雲城就不一樣了。那裏環境是數一數二的優美,更不會出現資源短缺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那裏由日環食把控著,天門台掌控力較弱,對她和師雨樓來說比較安全。


    師雨樓坐在她身旁,安靜地聽她盤算著去高雲城的事,輕輕點了點頭:“那我們怎麽去呢?”


    李禛一下子被他問住了。


    對哦。


    地湖城通向外部的靈軌已經關閉了,列車是肯定沒有。從荒區走過去也不現實,畢竟地湖城和高雲城離得太遠了,比地湖城和武神城之間還要遠得多。


    光靠走,恐怕要走幾天幾夜才能到。


    李禛摸著下巴思索幾秒,突然想到了天門台開到地湖城的幾架小型飛舟。那東西……應該是能飛到高雲城的吧?


    她向來是說做就做的性格,一旦決定了某件事,就絕對不會翻來覆去地多想。


    師雨樓倒是謹慎得很,不過他從來都不會反對她的提議,隻會默默地完善計劃,讓計劃更加萬無一失。


    於是,臨時作出去高雲城的決定後,兩人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等天再黑一點就行動。


    李禛迴到房間,簡單衝了個澡,將身上的沙子和灰塵都衝幹淨。剛把衣服套好,還沒來得及擦幹頭發,她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開門一看,居然是那個女主人。她低著頭,見到李禛出來,表情更是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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