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搖頭:“不認識,就是覺得有點眼熟。”


    金先生沒再開口,站在他身後的女助理莉莎卻笑道:“說起來還真是巧了,我跟白總一樣姓白,說不定幾百年前咱們是來自一個本家。”


    白瑜聽到這話,又看了她一眼。


    這女助理除去厚厚的妝容,其實可以看得出來她的五官很清秀,身材也很窈窕,但沒想到一開口,那聲音就跟破銅鑼一樣,又粗又沙,跟她的外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也許吧。”白瑜笑了笑,然後看向金先生,“金先生這次過來,是想采買珍珠,還是想買珠寶?”


    金先生看著她,薄唇微啟:“都要。”


    聞言,白瑜讓畢一凡把珍珠和珠寶樣品拿過來。


    白瑜不否認自己對金先生這人有偏見,而且據說很多霓虹國人對細節十分挑剔,要求甚至到苛刻的地步,她已經做好被對方“刁難”的準備,誰知發展卻出乎意料的順利。


    金先生對珍珠的質量很是滿意,對珠寶的設計也很讚賞,然後比之前香江客商還要跟豪氣,一口氣就下了五十萬人民幣的訂單。


    一旁的畢一凡這段時間來雖然長了不少見識,可在聽到五十萬人民幣的訂單,還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其實除了高先生,其他客戶都沒有下那麽多,有幾千元的,也有幾萬元的,但都比不過高先生。


    可沒想到這位金先生一口氣就是五十萬元的訂單。


    壕無人性!


    白瑜雖然有些驚訝對方的大手筆,不過她畢竟多活一世,因此也隻是稍微驚訝了一下:“上次多謝金先生幫我們付賬,不過我們種花國有句老話叫做‘無功不受祿’,所以上次的飯錢,我便做主在這次的訂總額裏麵減去。”


    金先生聞言,冷冰冰的眼眸看著她,那眼睛似乎有看穿別人靈魂的本事,良久,他突然來來一句:“你很怕我?”


    “……”


    白瑜僵了下,她反省和對方見麵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她不覺得自己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可不等她迴答,他就把墨鏡戴上,轉身走出了工廠。


    莉莎走過來,對白瑜伸出手道:“白總,金總已經吩咐過了,由我來跟進訂單,後麵還請多多指教,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白瑜伸手握住對方的手,然後注意到她的手腕有個印記。


    隻是不等她看清楚,莉莎就抽迴手,並扯了扯袖子,蓋住手腕上那個印記。


    金先生走後,辦公室的人這才激動地討論起來。


    “一凡哥,剛才那位客商真的定了五十萬元嗎?”


    畢一凡點頭:“是真的。”


    葉為民一臉羨慕,語氣也忍不住酸酸的:“一凡哥的運氣真是好得讓人羨慕,上次抽中了高先生的訂單就不說了,這次又抓住了金先生這個大客戶。”


    跟單的提成雖然不多,但耐不住這兩個客戶的訂單太可觀了,拿到手也有好幾百元,而他們幾個人拿到手的提成,還沒有畢一凡的一半。


    聽到這話,除了房秋雨,另外兩人包正飛和竇麗蓉的臉上都出現了微妙的神色。


    來珍珠廠麵試之前,他們五個人偷偷見麵了好多次,他們一起討論過來麵試的成功幾率,分享自己打聽到的消息,然後互相打氣,互相鼓勵。


    知道大家都被錄取後,他們五人的關係也更融洽了,還約好要共同進退,尤其是在一起學習英語和粵語期間,他們互相幫忙,關係好得就跟親兄弟姐妹一般。


    可隨著客商的到來,大家手裏的客商分量不一樣,拿到手的提成也不一樣,有什麽東西悄悄在改變。


    在來珍珠廠之前,葉為民覺得自己能有一份工作,他就感天謝地了,可現在看到一同進來的畢一凡拿到的提成比自己多了那麽多,他實在沒辦法保持心平氣和。


    如果這些客戶都是畢一凡自己找來的,那他或許會覺得自己技不如人,可這些客戶都不是畢一凡自己找到的,第一個高先生是因為運氣好抽簽得到的,而這次的金先生,是因為他動作快了大家一步。


    這讓他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包正飛和竇麗蓉兩人雖然沒說什麽,但心裏想的差不多,利益麵前,就是親兄弟都要撕破臉。


    很快,畢一凡就被孤立了。


    當然,房秋雨並沒有參與其中,隻是她和畢一凡男女有別,畢一凡已經結婚了,她大齡未嫁,如果兩人走得太近,別人肯定會說閑話。


    而葉為民和包正飛、以及竇麗蓉等三人故意吃飯的時候不跟畢一凡坐在一起,他一過來,他們就走開,三人在說說笑笑,可一看到畢一凡,就立即停止說話。


    畢一凡也不是傻瓜,一次兩次,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白瑜從賴美清這邊也知道了五個銷售不和的消息,不過她什麽也沒說。


    她其實聽看好畢一凡的能力,為人夠沉穩,做事不驕不躁,雖然年紀比其他人大,但非常拚,她有意升他為銷售組的組長。


    因此她把這個視為對他的考驗,作為一個領導,不僅要業務能力強,還得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如果他連這幾個人都搞不定,那她會重新考慮。


    金小寶把婁秀英的私房錢和金項鏈偷走後,連家都不迴了。


    不過江啟邦早就煩透這個熊孩子,要不是看在婁秀英的麵子上,他早就想把這熊孩子趕出家門,如今婁秀英因此被氣癱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江啟邦哪裏還會顧忌她的感受,當即就讓人報案。


    很快,金小寶和一群混混就被抓住歸案。


    婁秀英知道後,一邊流口水一邊嗚嗚叫個不停,她的意思是想讓江啟邦把金小寶給保釋出來,並撤銷報案。


    她雖然很生氣金小寶這孩子忘恩負義,她好心把他帶到京城來做人上人,給他吃給他穿,他卻聯合外人把她的錢給偷了,還害她如今癱瘓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靠別人,而且連話都說不了。


    可再怎麽說這人是她親外甥,是婁曼麗唯一可以依靠的兒子,金小寶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她擔心妹妹婁曼麗會不管自己。


    其實這才是婁秀英真正的目的,如今女婿和女兒跟毒品染上關係,下落不明,江凱失去音信快一年了,如今她能依靠的就剩下婁曼麗這個親妹妹了,因此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金小寶有事。


    但江啟邦一看到她嘴邊的口水,就露出惡心嫌棄的表情:“這事你別管,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把他弄迴家來,真是婦人之仁!”


    說完江啟邦不顧婁秀英“嗚嗚”的叫聲,轉身就走。


    金小寶雖然偷走的錢金額很大,但他還不到九歲,屬於未成年人,因此在結案後就被送去了少年犯管教所進行教育改造。


    婁曼麗從農場出來後,原以為姐姐會幫她好好照顧自己的小兒子,誰知她卻把人照顧到少年犯管教所去了,頓時氣得七孔生煙。


    她跑到京城來興師問罪,看到姐姐癱瘓後她也沒有原諒對方,而是扇了對方兩巴掌後,發誓兩姐妹斷絕關係。


    婁秀英被氣得再次腦出血,隻是她命大,再一次被救了迴來,可這一次,她連嗚嗚的聲音都發不了,全身隻剩下眼珠子能動,而且四肢完全沒有知覺,失禁是常有的事情。


    江啟邦見狀更加嫌棄她,在鄉下租了個房子,然後把婁秀英丟到鄉下去,雖然身邊有保姆照顧,但那保姆看江啟邦一次也沒有來看婁秀英,漸漸也沒那麽盡心了。


    婁秀英拉了一褲子,身子不能動,嘴巴發不出聲音,但保姆卻跑得無影無蹤,她簡直連死的人都有,可她現在這樣,連死都成了一件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等保姆從外麵迴來,看到她又拉一褲子一床,頓時對著她就是一頓罵,換褲子時還用力在她身上掐了好幾把。


    這種日子對婁秀英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不過這是後話了。


    ***


    家裏黃桃罐頭有點多,大家吃多了,一看到黃桃罐頭就怕。


    但該送的人家都送過了,這麽多黃桃罐頭放著不吃,萬一過期了豈不是太浪費了?


    於是跟姚大師傅討教後,白瑜跑去供銷社買了兩包白涼粉。


    迴家後,她把黃桃罐頭拿出來切成小塊,接著往水裏加入白砂糖和白涼粉攪拌,小火煮開後倒一半到盆裏去,然後把泡好的紅茶泡進去混合在一起,接著用筷子快速攪拌,等到白涼粉凝固時,就能獲得一份有星空效果的涼粉。


    最後把剩下的白涼粉和黃桃碎果混合在一起倒在上麵,等凝固後,一份好看又好吃的星空黃桃水晶糕就做好了。


    明舒和念念吃黃桃罐頭吃怕了,但一看到晶瑩透明的黃天水晶糕,卻喜歡得不得了,水晶糕吃起來q彈爽口,甜絲絲的,兩姐妹一口接著一口炫,小肚子都給撐圓了。


    不過吃著吃著,白瑜就發現了不對勁。


    念念今天紮著兩條麻花辮,頭發貼著頭皮,因此當一隻蟲子出現在她頭皮時,白瑜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立即叫道:“別動。”


    可等她走過去,那蟲子已經跑了,白瑜也沒有放在心裏,可到了晚上,她再次在念念的頭皮上看到了蟲子,而且還是兩隻。


    她還發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念念時不時就撓頭發,明舒也是,兩姐妹撓頭皮的頻率高得有點嚇人。


    白瑜想到一個可能性,連忙把明舒抓過來,解開她的辮子,掰開她的頭發,下一刻,她差點沒叫出來。


    媽呀,頭發裏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卵,還有不少虱子在頭皮快速爬來爬去。


    “……”


    要不是怕嚇到兩個孩子,她肯定要放聲尖叫,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下一刻,明舒扭動了起來:“媽媽,我的頭皮好癢,你能幫我抓一抓嗎?”


    “…………”


    答案自然是不能!


    白瑜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然後趕緊去找奶奶。


    其實這年代的人很多人都會長虱子,她記得自己小時候也長過,但這麽多年沒見過,而且平時她很注意兩小隻的衛生,她完全沒想過兩姐妹會長虱子。


    白老太聽白瑜說明舒和念念兩人頭發長虱子了,還不大信:“怎麽會長虱子呢,兩個小東西可愛幹淨了,這邊天氣熱,她們幾乎天天洗頭,天天洗頭是不可能長虱子的。”


    白瑜想到女兒頭上爬來爬去的虱子,感覺自己頭皮也癢了起來:“奶奶您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


    這陣子她工作比較忙,平時洗澡洗頭的活兒都是奶奶監督兩姐妹,梳頭發也是奶奶給她們兩人梳,兩姐妹可能人小的關係,洗頭發沒洗幹淨,而奶奶年紀大了,眼睛花,所以幫她們梳頭發沒注意到虱子,這才讓兩姐妹的頭發成了虱子的溫床。


    白老太聞言,把平時很少戴的老花鏡給拿了出來。


    結果一看,還真是虱子,而且兩姐妹頭上都長了。


    不過還是白老太有經驗,看到虱子沒跟白瑜那樣大驚小怪,淡定道:“你去燒一鍋熱水,然後去供銷社買隻篦子和一瓶白醋,如果肉站有豬苦膽的話,也買迴來。”


    篦子和白醋白瑜都可以理解,但豬苦膽?


    白瑜不理解,但有奶奶這個軍師在,她決定一切聽奶奶的。


    她運氣不錯,肉站還真有賣豬苦膽,而且聽賣肉大師傅說,豬苦膽是去虱子的最佳良方,每天都有人來跟他買,白瑜聞言,把剩下連個豬苦膽都要了。


    明舒和念念這會兒已經知道自己頭發長虱子的事情,念念哭喪著一張小臉,一想到自己頭發有那麽多蟲子,她就怕得想掉金豆豆。


    跟念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明舒不僅一點都不怕,還扒開姐姐的頭發幫忙抓虱子,一看到媽媽迴來,還一臉興奮道:“媽媽你看,我幫姐姐抓到了好多虱子!”


    白瑜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旁邊有一小堆虱子屍體,她一看,全身的雞皮疙瘩再次嘩啦啦全部冒出來。


    好家夥!


    白瑜也不知道這小家夥到底是像誰,別的小姑娘怕蟲子怕蟑螂,她一點也不害怕,島上有小男生時常抓蟑螂去嚇唬小女生,別的小女生被嚇得哇哇大哭,到了明舒這裏,都是她抓著青蛙毛毛蟲追在小男生後麵,要把蟲子和青蛙塞到他們嘴巴裏。


    那邊熱水燒好了,白瑜按照奶奶的話,把明舒的頭發弄濕,然後把豬苦膽切開後,把黃色的豬苦膽弄到頭發和頭皮上,再用一條幹毛巾把整個頭發包住。


    念念紅著眼睛:“太奶奶,是不是洗了豬苦膽後就沒有虱子了?”


    白老太:“對,這樣包著別動,包一個小時才能拿下來,等會兒虱子就會被全部殺死。”


    聞言,念念這才破涕為笑。


    可明舒卻小大人般地歎了口氣:“全部殺死了,那我以後就不能幫姐姐抓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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