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喊了一聲:“奶奶,是你嗎?”


    外麵沒有人迴答,但腳步聲卻朝屋裏越來越近。


    白榆又喊了一聲,依舊沒有得到迴複。


    白榆覺得有些不對勁,往旁邊看了看,然後把一把剪刀握在手裏。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猛然被推開了——


    第79章 豬蹄鹵雞蛋


    白榆以為進來的會是連家麗, 誰知進來的竟然是婁曼麗。


    此時婁曼麗頭發亂得跟雞窩一樣,雙眼通紅,瞪著白榆就好像瞪著殺父仇人一樣:“你女兒一出生, 我兒子就出事, 肯定是那死丫頭片子克了我兒子, 我要你女兒給我兒子償命!”


    金大寶在住院兩天後才蘇醒過來, 隻是在金家看來, 他還不如永遠不要醒來, 因為醒來後的金大寶直接變成了傻子, 看人斜著眼睛看, 口水一直流個不停, 說話隻能“嗚嗚”地叫著, 連最簡單的爸爸媽媽都不會喊,更別提認人了, 更麻煩的是,他動不動就打人, 一罵他就哭個不停, 哭到渾身抽搐叫來醫生打了針才能停下來。


    對於這樣不能打不能罵的金大寶, 金家又難過又頭大。


    換句話說, 金大寶便成了傻子, 一個需要家人照顧他一輩子的傻子,可誰又有那麽多時間去照顧一個傻子。


    所以金老婆子和金繼虎都把責任怪罪到婁曼麗身上,她覺得要不是婁曼麗的姐姐寄了麥乳精過來, 兩個孩子也不會去偷麥乳精吃,要不是婁曼麗這個做母親沒有照顧好孩子, 金大寶也不會從椅子上摔下來,因此這兩天金老婆子對婁曼麗非打則罵。


    而作為丈夫的金繼虎雖然沒有再動手, 但實行了冷暴力,半句話也不跟婁曼麗說,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在熱暴力和冷暴力,以及內疚自責等情緒的圍攻下,婁曼麗幾乎處於崩潰的邊緣。


    白榆聽到婁曼麗這話,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你兒子會出事是因為你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盡到照顧責任,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居然還有來怪我女兒,婁曼麗你簡直是有病!你最好現在離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著她舉起手裏的剪刀。


    婁曼麗卻一點也不忌憚白榆手裏的剪刀,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就朝嬰兒床刺過去,誰知卻刺了個空。


    她雙眼赤紅掀開被子,原來被子底下放的是枕頭,根本不是白榆的女兒,她感覺有種被人愚弄的憤怒,轉身就要去刺白榆。


    就在這時,身後的門“哢擦”一聲從外頭被鎖上。


    婁曼麗撲上去猛砸門:“白榆你個賤人,快開門!”


    白榆:“我現在就去公安局報案,你就等著進局子吧,哦,不,應該是等著去農場!”


    剛才感覺樓下不對勁,她第一時間就把小舒舒抱到隔壁的書房去,並讓土豆餅和雪糕一狗一貓要護好小主人,然後把門鎖上後這才返迴臥室等著。


    她也沒打算跟婁曼麗拚命,這種瘋子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送她去農場勞改。


    婁曼麗聽到白榆要去報案,一下子又怒又氣,開始口不擇言:“你看賤蹄子,你心思這麽歹毒,怪不得你生不出孩子!要是你女兒知道你曾經跟她叔叔談過戀愛,不知道她會不會以你這個母親為恥?哦,我忘了,母親是騷蹄子,女兒長大後肯定也是又賤又騷,說不定她還會學你,嫁給兩兄弟為妻!”


    這就有點不能忍了。


    罵她可以,但罵她女兒不行。


    白榆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她正想開口反擊,就在這時,小舒舒的哭聲從書房傳了過來。


    小家夥平時很少哭,隻有在餓了或者想拉粑粑的時候哼哼兩聲,其他時候她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乖巧得讓人心疼,連奶奶都感歎這孩子是來報恩的。


    可這會兒她嚶嚶哭鬧了起來,不知道是餓了,還是被婁曼麗給吵醒嚇哭了。


    在白榆看來,任何事情都沒有女兒來得重要,她不再理會婁曼麗,轉身掏鑰匙去開書房的門。


    小家夥似乎聽到她進來了,兩隻小拳頭朝上揮舞著,小嘴兒依舊發出哼哼唧唧的哭聲,聽得白榆心疼得不行。


    她快步上前抱起女兒:“寶寶,媽媽在這裏,不要害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小家夥黑密卷翹的睫毛沾著淚珠,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看著媽媽:“啊啊……”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在說媽媽已經有兩分鍾沒有抱寶寶了,寶寶好害怕。


    白榆心中軟成一片,低頭在她白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我們舒舒想跟媽媽說什麽?是不是想說你也想媽媽了?媽媽現在帶你離開這裏。”


    土豆餅從白榆進門後,尾巴瘋狂地搖動,差點搖成旋螺槳,一雙眼睛期盼看著主任,仿佛在說:“主人,快誇我,快獎賞肉肉給我吃。”


    雪糕則比較高傲,蹲在桌子上,優雅地舔著貓爪子,仿佛一點也不在意主人是否會誇獎自己,隻是它不要時不時偷瞄白榆的話,樣子會更像一點。


    看兩隻小東西這麽盡忠職守,白榆誇獎道:“你們做得很棒,等會兒給你們吃的。”


    說著她抱著小舒舒就要轉身走人,就在這時,隔壁房突然傳來一身巨響,門鎖居然被婁曼麗給搖晃開了。


    白榆沒想到婁曼麗的力氣居然這麽大,加快腳步想跑出去,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門口光線一黑,婁曼麗舉著刀子再次出現在眼前,樣子比之前更瘋狂:“賤人,償命來!”


    白榆臉色頓變,護著小家夥就往後退,同時下達命令道:“土豆餅,上!”


    土豆餅早就蓄勢待發,聽到命令,當即跳起來,撲上去一口咬在婁曼麗握著刀子的手腕上,力氣之大,當場就把婁曼麗的手腕給咬出血了。


    婁曼麗發出一聲痛唿,被咬的手瘋狂甩動,另外還用腳去踹土豆餅的肚子:“啊啊啊……畜生,鬆口,快給我鬆口!”


    婁曼麗這一腳踹過去都用了死力,恨不得將土豆餅的五髒六腑都踹破,但土豆餅就是死死咬住手腕不鬆手。


    “喵”的一聲。


    雪糕從櫃子跳起來,“刷刷”兩下,用爪子給了婁曼麗兩下。


    “哎喲……”


    婁曼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最終受不住疼痛鬆開了手,刀子“哐啷”一聲跟著掉在地上。


    白榆正想上前把刀子踢開,就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她鼻子一酸,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


    婁曼麗這會兒也看清楚進來的人,臉色再次大變,仿佛被命運扼住了喉嚨般:“你不要過來……”


    江霖臉色陰沉,走進來,嘴角微微一扯,對著婁曼麗的肚子就是一腳:“誰給你的勇氣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我的妻女?”


    土豆餅也是個機靈鬼,剛才被踢得那麽痛都沒有鬆口,可在江霖起腳的瞬間,它快速鬆開了手腕。


    婁曼麗一下子就被踹飛了,頭重重砸在身後的牆壁上,五髒六腑更是疼得她五官扭曲,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滾起來。


    看到婁曼麗這麽痛苦,白榆恨不得上前補上幾腳,讓她更痛苦一點。


    江霖走過來,上下打量了她和孩子:“你們沒事吧?”


    白榆搖頭:“沒事,你來得剛剛好,土豆餅和雪糕也起了很多的幫忙。”


    尤其是土豆餅,被踹了好幾腳都沒有鬆口,真是隻好狗,迴頭她一定要做一頓大餐好好嘉獎兩隻小東西。


    仿佛聽懂了白榆的話,土豆餅的尾巴再次瘋狂搖動了起來,雪糕“喵”了一聲,表示“朕知道了”。


    接著江霖用繩索把婁曼麗捆綁起來,然後接過一直被白榆護在懷裏的小家夥:“我來抱。”


    小家夥剛才哭了幾聲,被白榆抱起來就沒哭了,白榆不想她被嚇到,用帽兜擋住了她的視線,可小家夥在媽媽懷裏膽子就大了起來,一雙眼睛一直溜溜地轉著,八卦得很。


    這會兒帽兜被掀開,小家夥看到抱著自己的人不是媽媽,小鼻子皺了皺,仿佛有點不樂意的模樣,看到白榆和江霖兩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很快公安同誌就過來了,家屬區的人看到婁曼麗雙手被捆著被公安同誌帶走,都十分震驚。


    “我的媽呀,這是出了什麽事,難道是婁曼麗那女人又惹事了?”


    “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要不然公安同誌也不會捆住她的手,這是出了大事情!”


    “我比較奇怪,她怎麽會從江家裏頭出來?該不會是去找白同誌的麻煩吧?”


    眾人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好奇得不得了。


    在人群裏頭,有個人不甘心捏了捏拳頭,很快就悄悄從人群裏頭退了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白老太迴來知道發生的一切,嚇得差點心髒發作:“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讓你下來把院子的門鎖上。”


    因為牛奶站不遠,她想著自己很快就迴來,這裏又是家屬區,外人進不來,家裏還有土豆餅這狗在,她以為應該不會有什麽事,誰知道婁曼麗如此猖狂,拿著刀子就殺刀家裏來。


    要不是土豆餅和雪糕,以及江霖臨時迴來家裏拿東西,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唯一慶幸的是,當時出門念念想幫忙拿東西,所以跟著她出去了,要不然兩個小孩,白榆更加護不來。


    白老太心有餘悸,越想越後悔。


    白榆連忙寬慰道:“奶奶,這不是您的錯,是我自己嘴饞想吃紅薯蛋撻,您才會出去買東西,而且現在不是沒事嗎,您別自責。”


    可老人家哪裏那麽容易就想開,白榆擔心奶奶憋在心裏把自己給憋壞了。


    於是心生一計道:“奶奶,這次土豆餅和雪糕都立了大功,我答應要好好獎勵它們,但我現在還在坐月子不方便出門,要不您幫我去買點肉迴來做給它們吃?”


    這年代的貓狗都是吃家裏剩下的東西,不過這時候的人都很少吃葷的,所以它們更沒什麽肉吃,家裏煲湯時會把骨頭給土豆餅啃,偶爾做魚會把魚頭給雪糕,其他肉就沒有了。


    所以白榆這次想買一些肉專門做給它們吃。


    白老太聽到這話,連忙站起來:“好好,我這就去買,是應該好好獎勵它們。”


    知道土豆餅被踹了好幾腳都沒有鬆口,白老太還心疼地摸了摸土豆餅的狗頭,安慰了它好一翻。


    金繼虎沒想到婁曼麗居然又給自己惹事,而且還惹出了這樣的大麻煩。


    他一來到公安局,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扇在她臉上:“賤婦!難道你就不能給我安分點嗎?我讓你不要去招惹江家,你為什麽就是不聽!離婚!”


    婁曼麗被抓到公安局後,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會兒看到丈夫過來,原以為他會想辦法救自己出去,沒想到他一過來就是要跟自己離婚。


    她再也顧不上疼痛:“阿虎,你聽我說,我是被人……”


    金繼虎黑著臉:“你給我閉嘴,如果你還想以為小寶認你這個媽,你就給我閉上嘴巴!”


    金繼虎以為她又要說什麽大兒子是被白榆的女兒克到的話,當即就吼出來。


    婁曼麗被嚇得臉皮子抖了抖,到嘴邊的話就咽了下去。


    她已經沒了一個兒子,如果以後小寶也不認她,等她老了誰來養她?


    被這麽一吼,她也忘記了剛剛自己要說的話——她是被人慫恿的才會腦子發熱的。


    因為是人贓並獲,這案子沒有一絲懸念。


    很快婁曼麗就被送去了農場改造,當然在走之前,金繼虎還是跟她離婚了。


    婁曼麗這才後悔莫及。


    她不該聽她姐姐的話一直針對白榆,說到底白榆過得好不好跟她有什麽關係,她有那時間為什麽不把時間放在自己孩子身上,放在自己家庭上?


    隻可惜這悔恨來得太晚,世上沒有後悔藥。


    看到婁曼麗被送去農場,最開心的不是白榆,而是住在對麵的連家麗。


    她就是慫恿婁曼麗的那個人。


    那天她在外頭婁曼麗被她婆婆打得從家裏逃出來,她便上前說起白榆最近過得有多舒服,坐月子天天喝雞湯,沒奶就給孩子喝奶粉,江霖更是什麽活兒都不用她幹,連她的內衣褲都幫忙洗,真是掉到幸福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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