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秦彥成的死真跟你沒有關係?”


    秦心卉深吸一口氣:“沒有,沒有,沒有!這個問題我都迴答了幾千遍了,我有什麽理由殺我爸爸,不對,從血緣來說,我應該叫他舅舅才對,但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他當成爸爸,他生了我養了我,我有什麽理由殺他?”


    陳隊長:“據我所知,養你的人是白家的吧?”


    秦心卉臉上閃過一絲羞惱:“沒錯,白家供我吃供我穿,的確是他們養我長大,但你們不能要求一個雙腿被截肢的人來養我吧?再說了,我殺了我舅舅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陳隊長:“你擔心私生女的身份被人知道。”


    秦心卉:“知道我私生女身份的人可不止我舅舅一個人,還有白家,以及我名義上的生母段慧君,難道我要全部把他們都殺了嗎?再說了,我要是介意這個身份,也不會主動告訴你們了。”


    陳隊長:“秦彥成的屍體在哪裏,你真不知道?”


    秦心卉:“不知道,我姑姑,也就是我媽,她叫了一個男人來幫忙,然後他們一起把屍體給拖走了,至於他們如何處理屍體,他們壓根不讓我知道。”


    陳隊長:“照你這麽說,秦彥成是你母親秦正茵殺死的了?案件發生時,你人在哪裏?”


    秦心卉:“那天舅舅突然說我不是他親生女兒,我很震驚,讓他不要開玩笑,他說他沒開玩笑,還說我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我又震驚又害怕,就跑到文工團去找我姑……我媽,然後她就和我一起迴了鄉下,我媽把我趕出門去,他們兩人在屋裏不知說了什麽,等我迴來,我舅舅就斷氣了。”


    陳隊長:“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報警?”


    秦心卉:“我害怕啊,當時她跪下來求我,說她跟舅舅吵架時不小心錯手用枕頭悶死了舅舅,她不是故意的,她哭得那麽難過,而且從小到大她都那麽疼我愛我,於是我就心軟了。”


    陳隊長:“那你知道她隨身帶著農藥和硫酸的事情嗎?”


    秦心卉:“我隻知道她跟生產隊的大隊長家要了農藥,她說她單位宿舍裏有老鼠,要拿出去藥老鼠,我便沒有多想,至於硫酸,我就不知道了。”


    陳隊長:“秦正茵死之前跟你說了什麽?”


    秦心卉:“她說了祝福我和江凱,你們不是問過江凱了嗎?他應該能證實我說的話。”


    陳隊長沉默了下,揮揮手讓人把秦心卉給帶下去。


    秦心卉掙紮了幾下:“你們到底什麽時候放我出去,我說了我沒有殺人!”


    但陳隊長沒有迴答她,她再次被關進了昏暗的監獄裏麵。


    她簡直要瘋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裏呆幾天,每天吃不飽喝不好,身上更是被跳蚤咬得到處都是紅印子,癢得她難受。


    早知道她就不弄死秦彥成那個變態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想到萬一要一輩子呆在監獄裏,她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現在唯一能救她出去的就隻有江凱了。


    **


    在被關了一個星期後,江凱終於被放了出來。


    出來後,他才知道白榆已經跟著江霖去了瓊州島,他妹妹江又涵未婚先孕,又在跟他媽爭執的過程中跌倒流產,至今還在醫院,跟江又涵偷處對象的人居然不是別人,而是他當成兄弟的梁天宇。


    江凱一陣恍惚。


    他這才被關了一個星期,家裏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讓人頗有種“山中翌日,世上千年”的錯覺感。


    江啟邦看他一副怔愣的樣子,不由蹙眉道:“你現在迴去洗個澡,把自己衝洗幹淨了,然後跟我去四合院跟你爺爺道歉。”


    說起四合院,他臉上閃過一抹羞惱。


    那天老爺子當著江霖的麵訓斥了他一頓,又讓他去院子跪了大半天,跪得他兩個膝蓋差點廢了。


    最讓他生氣的是,江霖這個不孝子居然沒為他說一句求情的話就直接走了,這個兒子算是養廢了。


    再有天賦又有什麽用,江霖完全不把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裏。


    江啟邦越想越生氣。


    不過如今他也拿江霖沒辦法,有老爺子這座大山在頭頂上壓著,不過沒事,他能等,老爺子年紀也大了,他還年輕,他總能熬到他當家做主那一天,到時候他倒要看看江霖還敢不敢違逆他這個老子的話。


    江凱:“爺爺還是想把我扔去大西北嗎?爸,我不想去,三哥不在京城,妹妹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江啟邦看著孝順的小兒子,心裏的氣消散了些:“等會兒我跟你一起求求你爺爺,無論你爺爺說什麽,你可千萬別頂嘴。”


    江凱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點頭應了好。


    兩人先迴軍區大院,江凱一個星期都沒洗澡了,這一路迴去,差點沒把江啟邦給熏死。


    迴去後,他在浴室裏衝洗了大半個鍾頭才出來,總算把身上的酸臭味給洗幹淨了。


    接著兩人又馬不停蹄去了四合院,江老爺子不在,兩人隻好坐在客廳等,等到大半夜江老爺子才迴來,結果江老爺子見都沒見兩人就讓他們迴去。


    江老爺子讓王叔傳話,“讓江凱那臭小子收拾好東西,明天就給我滾去大西北!”


    江凱差點沒把鼻子都給氣歪了。


    迴到家裏,他立即把自己關進房間裏,然後拿起筆寫起了小說。


    他後悔了,他當初不僅應該把江霖寫成殘疾,還應該給江老爺子一個暴斃的結局。


    不過他覺得既然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那現在改過來應該也不遲,因為他下筆如有神,把中間的小說細節修改了過來。


    按照之前的計劃,江霖應該是在兩年後去世,但他現在等不及了,他要江霖現在就去死。


    還有江老爺子那個老不死的,明天就可以心髒病爆發死翹翹,還要把江家所有的人脈和財產都留給他一個人。


    寫完後,他終於滿意了。


    把小說藏起來,然後倒床大睡起來。


    第二天起來,江老爺子果然心髒不舒服進了醫院。


    江凱興奮得差點原地跳起來,當下就洗漱,然後和他爸以及婁秀英三人急匆匆來到醫院。


    江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樣子,其他房的人皆是一臉憂心耿耿的樣子。


    江凱也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但內心激動地在瘋狂大叫。


    太好了!


    沒想到他隻是隨便寫一寫,這個世界的軌跡就按照他想要的發生改變。


    那等會兒迴去,他就要把白榆寫成跪在他麵前求複合的舔狗,他要把她的自尊心狠狠宰他腳下,再把她變成自己的性|奴,這樣才能一解他的心頭之恨。


    不過不急,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接手江家的人脈和財產。


    想到這,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準備以最完美的姿態去迎接巔峰的到來。


    因為醫生不讓其他人進病房,所有大家都聚在門口等待。


    過了半個鍾頭,病房終於被打開了。


    王叔從裏麵走進來,目光往人群掃了一眼,最終落在江凱身上:“老爺子有東西要給你。”


    眾人的目光“唰”的下就聚集在江凱的身上。


    江凱心跳如雷,因為太過興奮,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但他還是讓自己看上去盡量地淡定:“不知爺爺有什麽東西要給我?”


    王叔掏了掏口袋,然後從裏頭拿出一張票,遞過去道:“老爺子讓你現在就滾去大西北,這是去大西北的火車票,今晚十點半開車。”


    江凱:“???”


    晴天霹靂。


    五雷轟頂。


    當頭棒喝。


    江凱整個人呆住了,一臉不置信地看著王叔。


    說好的人脈和財產呢?


    **


    還差一天就要抵達廣城。


    在這三天裏,溫靜婉和她們相處得相安無事。


    林向雪到底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和溫靜婉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會分享美食,但絕口不再說自己或者家人以及單位的事情。


    白榆和江霖兩人則更疏離一些。


    直到這天下午。


    白榆和林向雪兩人一起去上廁所。


    火車上的廁所不在他們這邊的走廊,而是要擠過層層的人群去到另外一頭。


    這一路過去,真是過千關斬萬將,車廂裏的汗味、臭味,惡臭熏天,白榆都是憋著氣過去的。


    抵達廁所才是考驗的開始,這時候的衛生設備非常不好,一個火車上那麽多人,可想而知那廁所有多髒有多臭,而且這個年代的綠皮火車都是采取直排廁所,簡單來說,就是旅客的大小便,都會直接排泄在軌道上。


    這樣聽上去很惡心,但眼不見為淨還好,比較讓人受不了的是遇到反吹進來的風時,那股味道真是迴味悠長,讓人三天前的飯都幾乎要吐出來。


    白榆先用完廁所,便走遠一點在外麵等林向雪。


    剛站了一會,突然一個小不點不知道從哪裏衝過來,一把抱住白榆的大腿:“媽媽!”


    白榆低下頭,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個紮著衝天辮的小女孩:“小朋友,我不是你媽媽,你跟你媽媽走失了嗎?”


    小女孩看清白榆的樣子,這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一下子哭了出來:“媽媽,綿綿找不到媽媽了。”


    白榆朝四周圍看了一眼,大聲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有人認識這孩子嗎?”


    問了幾聲都沒有人應,看來小女孩的家人並不在附近的車廂。


    白榆隻好蹲下去問道:“小朋友,你剛才從哪裏走過來的?”


    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指了指右邊的車廂,可下一刻,又指向左邊的車廂,顯然她自己也記不得自己是從哪裏來的。


    白榆沒有辦法,隻好跟林向雪說了一聲,然後抱著小女孩去找乘務員。


    乘務員顯然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水果糖遞給小女孩,一下子就把小女孩給哄著抱了過去,然後抱著小女孩去找她媽媽。


    白榆看乘務員很靠譜,就沒有跟著過去,可等她迴到廁所的地方,卻沒了林向雪的蹤影。


    下一刻,前麵不遠處的車廂就傳來一陣騷動。


    白榆扭頭看向,就看到林向雪扯著一個中年婦人的衣服不讓對方走:“這個肯定不是你家的小孩,不說這孩子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就看你們穿的衣服,就不像一家人!”


    中年婦人四十來歲的模樣,麵色蠟黃,五官扁平,身上穿的衣服滿是補丁,可她手裏抱著的小孩子卻皮膚白皙,五官十分俊秀,身上穿著一件羊絨小外套。


    羊絨可不便宜,肯舍得花錢給小孩子買這麽好布料的家庭肯定不會窮到穿滿是補丁的衣服。


    中年婦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你這是狗眼看人低,孩子長得像她媽,還有就疼愛孩子,願意給他最好的衣服穿不行嗎?誰要你狗咬耗子多管閑事的,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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