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的燒瓷手藝可還沒忘記呢!


    一想到瓷器背後所代表的巨大財富,陸瑤心中的激動就難以抑製。


    前幾日,陸瑤已經在克勞德的指點下得知了霍頓家的大致年收入來源,作為一名公爵,霍頓公爵的收入來源遠比陸瑤想的要少,對方既不開采境內的礦產,也不苛收重稅,更不開發特產,隻老老實實地按照《帝國法》的規定向領民收稅。


    霍頓公爵手頭有75萬畝的土地,領地內有八萬餘戶領民,此時的土地一年平均能產出半鎊的財富,按照《帝國法》規定的一位仁慈的領主對其領民的抽成要求,霍頓公爵收取十分之一的稅。


    根據年成好壞,他每年從領民身上得到三到四萬鎊不等的稅收,遇上黑死病的時候這個數目還會再減到一兩萬,這就是他所有的財產來源。


    而根據陸瑤從克勞德那裏得到的信息,初步估計,本地的教會每年從霍格思郡的人民收到的什一稅加在一起,至少也有六萬鎊——而神明的賜福可不會因為你鬧黑死病而減少,所以越是遇上黑死病,百姓越應該多多交稅。


    不愧是你,在窮得人人吃土的中世紀也修得起那麽多金碧輝煌的建築的中世紀教會。


    聽著克勞德嘴裏的教會,陸瑤仿佛是看到了一塊肥的流油的肉,可惜目前還不能上去咬一口。


    和穩定年收入六萬鎊的教會比起來,最差的時候隻年入一萬鎊的霍頓公爵可謂是窮得一比,這才讓陸瑤心裏不禁早早打起了賺錢的主意。


    在得到了粘合劑的信息之後,陸瑤檢視了一遍已經快要修好的沼氣池內部。


    她見和自己構想的相差無幾,連她要求的對密封性要求很高的通氣道也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做出來了,心裏不禁升起一絲驚訝:她對這時候的工匠的能力可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又不是修教堂。


    “你叫什麽名字?”她迴過身問,臉上帶著一絲滿意的笑容。


    “巴頓,我叫巴頓·裏德,小姐。”巴頓的心髒劇烈跳動著,他兩眼發光地獻上自己的名字,宛若教徒在神明麵前獻上自己虔誠的信仰——這意味著他的工作得到了這位貴族小姐的認可!


    管他的呢,他巴頓才不在乎對方隻是個女人。


    賭上他的全部榮耀,隻要有一位貴族願意賞識他,他就願意為對方建一座通往天國的通天塔,被摔斷腦袋也在所不惜!


    他受夠了一輩子在灰泥土鎮在爺爺的榮蔭下藉藉無名的日子!


    他想要出人頭地,他希望自己的名字也名傳霍格思郡,而不是隻能被叫“那個裏德家的孫子”。


    “你做的很好。”那位小姐的唇矜持地微勾著,眼睛裏閃爍著冷靜的光,在那攝人目光的注視下,巴頓一時間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得到了對方的歡欣。


    但是他不敢再抬頭了。


    “我巴頓,隨時願意為您效勞。”他隻是低著頭,低聲地說著。


    陸瑤迴到城堡裏,第一件事就是找來克勞德管家。


    克勞德管家來得有些匆忙,確實,對方之前和公爵離開了一段時間,留下的雜物有些多了。


    陸瑤這時開始意識到一位屬於自己的貼身管家的必要性,難怪霍頓公爵要早早替她安排一位家庭教師在身邊——可惜那人也還遠在天邊呢。


    凱茜修女和特蕾莎修女都是能幹多才之人,但是此時此境,她不可能派她們去替自己打聽幾十裏之外的地形和出產。


    陸瑤和克勞德說了自己要求——她希望派一隊人去巴頓所說的那座山上進行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需要的土,當然不必擔心所有權的問題,這附近方圓幾十裏,都是霍頓家的地,探的自然也是自家的山。


    克勞德領了任務很快下去了,陸瑤則再次搖鈴叫來了凱茜修女:“後天我就要出發了,我所修的潔淨殿已經快要接近尾聲,等到工程修整完畢,就可以投入使用,到時候城堡裏的人就不用再到三裏之外傾倒糞便了。”


    “但是關於潔淨殿的危險我也和您說過了,到時候的具體實施就需要您的照看和引導了。”


    凱茜修女板著臉嚴肅地點頭:“必不負您的囑托。”


    “淨火的引導管道我已經在找材料了,如果不出意外,三個月之內就會有結果,到時候不管我是否已經迴到城堡,我都會讓人將管道送來的,到時候如果我不在,城堡的改建工程就交給您了,圖紙我都給您講解過了,那個叫巴頓的工匠值得一用,據說霍格思堡就是他爺爺修的。”


    凱茜修女點頭,眼裏閃爍著虔誠的關輝:“如果使用得當,我們又將得到一種清潔的火焰了。這是神明賜下的恩澤,您的子民將日夜讚頌您的偉業!”


    陸瑤笑著送走了陷入狂熱狀態的凱茜修女,坐在書桌前爭分奪秒地翻看著霍頓公爵收藏的《帝國法》注釋和本郡風物誌。


    隨著前往郡南的日期逐漸接近,陸瑤知道自己是等不到沼氣池建成的日子了,但是自從她下令糞便不準往護城河裏倒以免弄髒護城河,城堡裏的仆人便不得不每日駕車到三裏之外的一片林子裏倒。


    陸瑤知道城堡裏的人都亟待一個能簡單解決糞便的辦法,所以即使還沒能燒出沼氣池需要的管道,陸瑤也必須先讓沼氣池暫時作為一個大型化糞池使用,把沼氣發酵輸送和使用變成後續步驟。


    好在馬上就是收割季節,等到收割一完畢,陸瑤就可以先讓人將化糞池裏發酵好的熟糞清到田野裏,作為入冬前的第一波養地肥。


    而作為留在城堡的大管家,凱茜修女就成為了陸瑤信重的重要幫手。


    好在作為霍頓夫人的貼身修女,凱茜修女不但抓堡內事務是一把好手,學識上也並不差,雖然對拉丁文一竅不通,但是她能熟練地使用帝國通用語書寫,看懂陸瑤的工程圖也完全不成問題——甚至據她說她還掌握著另一門語言,預備著有朝一日能給她派上用場呢。


    好吧,陸瑤等著那一天,那一天必然是有的。


    一隻風鈴響叮當,陸瑤坐在霍頓含淚準備好的豪華馬車裏,在兩邊揚起的巨大灰塵中,朝著南郡出發了。


    霍格思堡裏,霍頓夫人看著女兒的馬車緩緩遠去,仿佛再次迴到多年,她也是這麽看著自己姐姐的馬車駛離自己的窗戶,再也沒等到對方迴來——她不禁哭暈在凱茜修女的懷裏。


    “願諸神保佑這個女孩。”凱茜修女看著那隊揚起巨大灰塵的車隊離去,在心中默默祈禱。


    作者有話要說:又一名大將就位,此刻隻差一位臥龍兄弟,女鵝就能開始橫刀立馬.三分天下了(不是)


    女鵝(此時正在馬車裏吃灰):臥龍兄我來啦!


    順便嘴一句,今天真的好卡好卡好卡哦!我竟然一次都沒能摸進碧水衝浪!快樂消失了!這是前所未有的!


    進擊的貝拉20瓶;25693htf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1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霍頓小姐在宅邸的接風宴已經一連辦了三天,以至於附近三十裏地之外的小鎮居民都開始為了嚐一口霍頓家的蜂蜜蛋糕而踏上旅程——那可是加了蜂蜜的蛋糕!


    除了有運氣在森林裏活著抱迴來一隻蜂巢的幸運兒,普通百姓或許活了幾十年都嚐不到一次蜂蜜的味道。


    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蜂蜜蛋糕被慷慨高貴的霍頓小姐免費分發給郡南的百姓分享。


    在早晨.中午和晚上三個時段,在通往邸宅的岔路口的小亭子裏,都有霍頓家的人再次發放給那些勤勞善良的路過者。


    據說霍頓小姐稱這種添加了充足蜂蜜,被烤得蓬鬆又香甜的蜂蜜蛋糕為“豐收之禮”。


    小漢克和他的朋友馬丁結伴慢慢往迴家的路上走著,兩隻手小心翼翼地將那還熱乎著的蛋糕揣著,一邊走一邊還時不時往迴望。


    他問他的朋友馬丁:“你說霍頓小姐能不能永遠住在這裏呢?這樣我就能天天來領蜂蜜蛋糕了。”


    他一邊說,一邊吸溜了一下怎麽都收不住的口水。


    馬丁咽了咽口水,好幾次想在迴家前先吃一口,但是想到嚴厲的父親,都隻好打消了念頭,他點頭道:“我也希望這樣,至少也等到我的妹妹小蒂娜長大到能和我一起來領蛋糕吧,這樣我們就能一次領到兩個蛋糕了。”


    一直以沒有妹妹所以不用洗尿布為榮的漢克此刻莫名嫉妒起好朋友來。


    “要是我也有個妹妹……唉,我迴去催催我媽媽吧,我也該是有個會掙蜂蜜蛋糕的好妹妹了。”


    兩個小朋友擠眉皺臉擠擠挨挨地往前走著,這時,他們看到一隊人馬揚起厚厚的灰塵,從遠處像小饅頭一樣矮的山包朝著這裏靠近,越來越近,兩人連忙抖著細細的腿遠遠地蹲到野地裏去了。


    車隊最後在邸宅外的大道上停下來,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爺從車隊中央最富麗堂皇的車廂裏擠出來,插著腰望著邸宅,嘿了一聲:“讓我看看霍頓家的小妞到底是何副尊容!敢不敢當我貝德老爺的頭兒!”


    對方扭了扭金燦燦的腰帶,帶著一家兒女親戚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


    馬丁和漢克倒吸一口氣,雙雙瞪大了眼睛,驚恐地互相拍著對方的肩膀:“那是那是貝德老爺!聽說他一天要吃兩個人!這家的小姐竟然要當他的頭兒嗎!”


    “那她一天吃幾個人?”


    “三個吧?”馬丁艱難地比劃著手指,把五個手指擺了出來。


    “那她不吃蜂蜜蛋糕嗎?”


    “對哦,蜂蜜蛋糕這麽好吃,霍頓小姐肯定天天吃蜂蜜蛋糕。”


    兩個孩子嘻嘻哈哈地,再次踏上了迴家的路。


    而越來越多的車隊還在不斷朝著邸宅靠近。


    霍頓家的邸宅內,酒侍們像蜂巢的蜜蜂一般穿梭於人群間,不時為人送上新鮮的美酒和食物,打扮得體的小姐夫人和昂首闊步的老爺少爺們在那座種滿金薔薇的花園穿行,一邊低聲交流著一邊享用著佳釀和美食。


    而在不遠處的三層陽台上,陸瑤抿著一杯女式果汁酒俯瞰著下方如織的人流。


    在預熱了三天後,今晚舉行的是她的正式接風宴,她也將第一次在所有郡南的貴族麵前露臉。


    “這就是您將要麵對的風暴,準備好了嗎?我的小姐。”一個沉穩的男聲從後方傳來,陸瑤迴過頭,看到了鬢角微微蒼白的神父——奧斯維德。


    這就是霍頓公爵為她準備的家庭教師,兼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助手。


    雖然鬢角微微蒼白,但是奧斯維德神父今年才二十七歲,正處於一位神職人員最鼎盛的年華,因為他過於嚴肅的臉龐和深邃的深藍色眼眸,鬢邊一抹白反而讓這位神職人員更加顯得神聖不可侵犯。


    陸瑤不知道霍頓公爵是從哪裏拐迴來的這樣一位來曆不凡的神父給她做助手的,但是應該說知女莫若父嗎?


    神父,這個身份真的……真的,不能更好了。


    陸瑤迴身對著她的新老師微笑:“他們不是風暴,我才是風暴。”


    “我拭目以待。”神父道。


    時光像流水一樣飛快流逝,當夕陽沒入地平線之下,讓花園內眾人等候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晚宴終於正式開始了。


    來自郡南各方的老爺夫人們鬆了一口氣,紛紛走入大廳內赴宴,間或有人小聲抱怨著:“真是好大的架子,整個下午竟然連麵都不露一下。”


    “外地人,哼,一個女人,還想當霍格思郡的主人,我倒要看看……”


    “讓我們在花園等了一個下午也不出來招待一下,嗬……”


    也有人拉緊了自己身旁的家屬:“噤聲!不該說的不要說。”


    大廳內的蠟燭隨著人們的走入開始一圈一圈地次第亮起,在人們嘈雜的議論聲中,整個大廳的布置開始顯露在眾人麵前。


    隨處可見的金薔薇和霍頓家招牌的淺金色金盞花式樣的餐具霍格思郡的貴族們早有預料,餐點布置也是早前霍頓公爵招待他們時常有的,盡管增添了位於中央餐桌的一頭看起來足有兩米長的巨大蜜烤野豬,也不過是讓人在驚訝之餘再次確認那位霍頓公爵對自己唯一女兒的重視罷了。


    真正讓人驚唿起來的是有人忽然注意到,這座大廳裏所有的金薔薇都是用一種雪一樣潔白.少女的肌膚一樣光滑細膩的花瓶所盛放的。


    神呐!那是白瓷!價值連城的白瓷!


    從某位來賓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失口驚唿出聲開始,這座大廳裏本來或是抱著看戲或者抱著投資又或是挑刺的心態而來的貴族們的大腦一下子像是冷水裏被投入了滾燙的石頭一樣沸騰起來。


    所有人都禁不住放眼四處打量,像是一輩子住在鄉下的老農初次被請入國王的宮殿,目光恨不得貼上去寸寸舔。


    從中央舞廳到擺放甜點水果的西側廳到中央餐桌四周,這座大廳幾乎被金薔薇所占領,也就同時意味著它被白瓷花瓶所占領——老天,這哪裏是一個大廳,這簡直就是國王的金庫!


    大廳裏變得熱鬧極了,人們議論紛紛,甚至已經有貴族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靠近某個盛放著帶露水的金薔薇的白瓷花瓶,紅著脖子兩眼發光地開始品評。


    這時,人們身後忽然響起兩聲響亮的拍掌聲,那是主人即將出現的信號,大廳裏的人為之一靜。


    在這片安靜中,二樓響起緩慢又沉穩的腳步聲,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循聲迴過頭。


    隻見一位穿著十分簡單大方的年輕女士施施然出現在樓梯的轉角,見到眾人迴頭,她便微微笑起來,舉起酒杯朝他們遙遙一祝,眼底映照著壁頂的燭火,亮得燦若星辰。


    無需何人提醒,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由提起裙擺或衣袍,雙膝微彎,恭敬地躬身低下頭來:“晚上好,尊敬的小姐!”


    毫無疑問,樓梯上的那人是霍頓家的獨女,那位即將繼承她父親爵位的女士,也許更應該是霍格思郡史上第一位女公爵。


    “晚上好,諸位。”陸瑤在樓梯隻是微微點頭,這迴禮於滿廳行了正式禮的人們來說略顯得隨意了,然而滿廳中的人沒有人覺得她失禮,他們甚至因為她臉上親切的微笑而一起微笑起來。


    “感謝各位不辭辛苦而來參加我的晚宴,今夜參加宴會之人,每位都會得到一份小小的贈禮,希望今晚的招待能讓各位滿意!”陸瑤拍拍手,仆人便源源不斷地從側廳湧出來,開始端上更多酒水,甜品,分割主菜,並將贈禮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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