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之中一陣風來,京都城外的櫻花開始隨風舞動,淡淡的香味襲來,引得京都城頭的守軍紛紛張望。


    遠處的富士山積雪覆蓋蒼茫而神秘,在櫻花的襯托下顯得聖潔而壯麗。


    櫻花隻是富士山更加雄偉的點綴,而羸弱而不知敬畏的小國無論如何掙紮都隻是帝國武勳的裝飾而已。


    鐵騎滾滾踏碎了滿地櫻花,華夏帝國神龍大纛、戚繼光的帥旗、沈誠的牛首旗、各部五色將旗在京都西麵的山巒之上出現。


    一陣悠長的號角聲中,頭戴紅翎兜鍪,身披玄鳥銘文,著雲紋赤甲的楚國鐵騎如同一篇紅色的巨浪般唿嘯而至。


    “敵軍來啦!”


    一聲驚唿聲中,京都城上金鼓聲在慌亂中響起。


    而城外勤王軍的營門也轟然打開,上彬謙信帶著各地趕來的五萬勤王軍依城列陣準備迎敵。


    “哦豁!倭奴居然敢出城野戰!勇氣可嘉!”沈誠握著馬鞭笑著對戚繼光說道。


    先前沈誠先行,按理說沈誠應該先於戚繼光的主力抵達京都,但沈誠自從遭受伏擊之後便的異常謹慎。


    為了避免陰溝裏翻船,沈誠抵達京畿之後,並未直接進攻京都,而是繞著京都掃清了周圍的十餘座城池,並清剿了一些糧草與民夫。


    雖然武田信玄堅壁清野,但總有一些富商顯貴自作聰明暗地裏藏了一些糧食沈誠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


    每過一城,先是派帶路黨去通告征收,要是有人不繳便屠一城,恐懼自然也隨之蔓延開來。


    等到沈誠征集到五萬東瀛民夫,戚繼光的大軍也就到了。


    戚繼光望著京都城外的勤王軍慢慢結成的軍陣說道:“困獸猶鬥,何況人乎?”


    “傳令三軍,就地紮營!”


    沈誠微微一愣,問道:“戚帥,我軍士氣正盛,為何不一鼓作氣,擊潰城外敵軍?”


    戚繼光撫須道:“王爺,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敵軍倚堅城而守,互為犄角。我軍遠來,火炮輜重還未抵達。”


    “不動則已,動則必勝!”


    就在此時,一名哨騎策馬而至:“報!王爺、戚帥,鎮撫司京都處的錦衣衛不久前焚毀了城外倭奴的糧草,但是····”


    沈誠見那哨騎說話吞吞吐吐還偷偷打量著自己,不禁有些惱怒道:“說!”


    那哨騎再次拱手,語調中含著怒意道:“但京都的錦衣衛有八人包括指揮使趙實南在內被俘殉國,倭還將他們的首級懸掛在了京都城樓之上!”


    沈誠怒極反笑道:“好的很!”


    “戚帥!火器未到,攻城不便。本王為大軍尋些攻城器械,請戚帥準許。”


    戚繼光蹙眉道:“王爺,為將者不因怒而興兵·····”


    沈誠揮手打斷道:“戚帥放心,本王隻領本部玄甲驍騎!”


    “十日之內,必定迴營!願立軍令狀!”


    戚繼光沉思片刻道:“既然王爺已立下軍令,本帥便允了。”


    沈誠一抖韁繩調轉馬頭:“謝過戚帥!”


    “李存孝!玄甲驍騎!隨本王出營!”


    望著沈誠策馬而去的背影,戚繼光不禁蹙起了眉頭。


    沈誠是楊陵的元從大人,封王之後更是地位尊崇。


    自從當年交出玄甲軍兵符之後,楊陵不僅沒有收迴沈誠的兵權,反而擴編了玄甲軍,隻是任命猛將李存孝協助沈誠執掌兵馬。


    不僅如此,沈誠之女去歲也正式與二皇子楊承成婚,沈誠也成了皇親貴胄。


    沈誠要領兵出營,戚繼光也不好阻攔。


    但沈誠久經沙場,戚繼光倒也不擔心他會出什麽問題。


    十日之後,沈誠果然帶著玄甲軍迴到京都城外的楚軍大營,同時,他還帶迴來三千顆人頭。


    十天的時間,沈誠又突襲攻陷了京都東麵的三座城池,除了運送人頭的民夫,所有俘虜全部被斬首。


    扯下身上滿是血漬的披風隨手丟在一旁道:“傳令!將人頭築成京觀!”


    “周圍地方留大一點,這京都城內城外,倭奴挺多的!”


    “唉~京觀懾敵,這招在國內還真沒法用啊。正好,蓋個大的!”


    承威四年(207年)九月,最後的櫻花也在秋風中飄落化為塵土,而火紅的楓葉卻又點綴了富士山的聖潔與京都城的雄偉。


    京都城西門外,一座由三千顆腐爛的人頭組成的京觀與紅楓相映,居然生出了一種異樣的美感。


    “奉天承運華夏帝國皇帝詔,曰: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東瀛之國遣使入朝貢,漢光武皇帝念爾滄海橫渡,遠來恭順,特賜金印以封倭王。”


    “然東瀛之子孫數典忘宗,不服王化,不思先輩渡海朝貢之艱,不念華夏之恩,起兵作亂,割據三島,不睦友邦,侵犯朝鮮。此暴虐無道,逆天還民也。”


    “今去國奪封,取三島之地以為瀛州。瀛州兵甲,盡收武庫,倭王百官,開城自縛以迎王師!”


    “若抗拒天威,冥頑不化,必將碾為塵埃!”


    “欽此!”


    京都城外,一身蟒袍手捧聖旨的張三符在幾個舉著羅傘的宦官簇擁下衝著京都城牆大聲誦讀著楊陵的聖旨,而也已抵達京都的楊霆則站在張三符身側將聖旨以日語翻譯。


    而京都高大的城牆之上,武田信玄麵色鐵青的望著誦讀聖旨的張三符。


    在武田信玄身旁,身材嬌小的皇極天皇頭戴麵紗看不出表情,隻是攙扶著她的宮人能感受到這位女天皇身體微微顫抖,要不是有宮人攙扶,恐怕早就癱軟在地了。


    這個皇極天皇不到十歲就被織田宏武奪取了大權,軟禁數年之後,等到織田宏武戰死在了朝鮮才在武田信玄的扶持下重新掌控了政權。


    說是重新掌控,但大小事務都是武田信玄在處置,唯一的區別是武田信玄對她還算比較恭敬。


    沒想到舒服日子沒過幾天,楚國的大軍就兵臨城下。


    深居內宮的小女孩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她怯生生的望向武田信玄道:“大將軍,我們還是放棄吧。”


    “這樣,就不用死人了。”


    “我願意去華夏。”


    而就在此時,城外的張三符望著京都城頭冷笑道:“寶皇女!速速接旨!”


    隨著張三符直唿皇極天皇的本名,城外八萬楚軍以刀擊盾,齊聲高唿:“速速接旨!”


    聲如龍吟,氣衝霄漢,直震的戰陣上空流雲四散驚鴻遠遁。


    片刻之後,張三符收迴了舉著聖旨的左手放迴了身後。


    張三符轉過身,一邊往軍營方向走一邊笑著說:“幸好小姑娘做不了主啊!”


    滾滾鐵騎虎嘯而來,與張三符等人擦肩而過,直衝城外勤王軍的軍陣。


    而分布在京都東門、南門、西門的百餘門火炮也開始發出轟鳴,數十門改裝後的投彈車將燃燒的火雷拋入京都城內。


    兩個時辰後,京都已是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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