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影壁後湧出的一群膀大腰圓的錦衣衛,尋常的噴子也許早就嚇的腿發軟了。


    但魏征、田豐、沮授這種戰鬥力爆表的王者級噴子自然不會有絲毫畏懼。


    魏征上前一步,怒目圓瞪,指著魏忠賢罵道:“魏忠賢!你這是要讓陛下留汙名於後世乎?!”


    張三符插嘴道:“你們這個時候關心陛下了?”


    “陛下戎馬半生,難道就不行享受享受嗎?”


    “再說了,小朝會,內閣·····”


    “住嘴!”張三符話還沒說完,魏征等人異口同聲的嗬斥道。


    望著田豐手中舉著的象牙笏板,張三符脖子一縮,便不敢言語。


    還手他肯定不敢的,但他也不想像嚴嵩一樣被打掉門牙,那可就丟人了。


    魏忠賢冷笑道:“三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我這弟子雖然不肖,但也是陛下親封的侯爵,皇家威儀何在?!”


    魏忠賢眼睛瞥向一旁的錦衣衛總旗,冷喝:“咱家的話聽不見嗎?”


    “將這三個無君無父的恃才傲物的佞臣拿下!”


    那錦衣衛總旗哪裏見過這陣仗,別說魏征是內閣大學士,田豐、沮授兩個禦史大夫也比他官職高,但魏忠賢他更不敢忤逆。


    殿內的楊陵見時候差不多了,這才推門而出,裝模作樣一臉驚訝的道:“這是怎麽啦?發生了何事?”


    “玄臣、元皓、公與,何時到的啊。”


    “曹化淳你這個狗東西,三位大人前來,為何不告訴朕!”


    魏征等人見楊陵出現,連忙整理衣冠拱手行禮:“陛下!”


    被楊陵踹了一腳的曹化淳爬了起來叩首道:“陛下!老奴見陛下操勞過度,不忍喚醒陛下,老奴死罪!”


    楊陵蹙眉道:“朕不是說過嗎!三位大人是國之重臣,聯袂而來,定有要事!”


    “要是耽誤施政,你擔當得起嗎?”


    楊陵一通亂罵,曹化淳隻是口頭大唿“死罪”。


    楊陵放過了曹化淳,瞥了一眼魏忠賢和木頭人一般的錦衣衛眾人,又給了張三符一個眼色,一把奪過田豐手中的笏板,上前一步衝著張三符胳膊就是一下子。


    張三符一聲慘叫,笏板業斷成了兩截。


    楊陵丟掉手中的半截笏板怒斥道:“張三符!你翻天了嗎?竟敢讓錦衣衛拿當朝重臣!”


    “還不快滾!”


    “忠賢,是不是張三符這小子慫恿你來的!身子骨好些了嗎?從洛陽迴襄陽,你可不得好好靜養。”


    “朕的身邊可不能離了你!”


    魏忠賢笑道:“陛下,老奴無礙。”


    隨即又瞥了魏征等人一眼道:“隻要老奴在一日,便不會讓某些自詡君子之流,假借天下之名,欺辱天子!”


    “皇家有皇家的威儀!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臣子,有臣子的本分!”


    “今日小朝會,自有房首輔主持。三位大人擅闖後宮,驚擾天子,可知臣子本分乎?”


    魏忠賢此言一出,田豐氣血上湧,魏征眉頭微蹙,而耿直的沮授則抬手摘下頭上紗冠放在一旁衝著楊陵跪拜道:“陛下!閹宦阻塞言路,臣不願與奸佞小人為伍!”


    “懇請陛下,準許微臣辭官歸鄉!”


    楊陵一愣,連忙扶起沮授道:“公與,你這是做什麽?”


    “這大冬天的,凍壞了膝蓋可不行,朕還得仰仗公與之才治理天下啊。”


    “三位大人,聯袂而來,所為何事啊?”


    經過這麽一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望向目若朗星,麵帶和煦笑容,一臉期待的天子,先前準備的腹稿頓時化作一團亂麻。


    最終還是魏征打破了沉寂道:“今日小朝會,陛下未至。有一項政令群臣爭執不下,我等便聯袂而來,請陛下定奪。”


    楊陵出了寢宮,看似隨意之言,卻有其深意。


    先是肯定了魏征三人的位置,然後甩鍋給了曹化淳。


    接著又揍了張三符,替三人出氣,但緊接著又寬慰了魏忠賢。


    揍張三符是肯定文官集團的位置,寬慰魏忠賢則是借魏忠賢之口,告訴圍觀集團“你們別太過了!”


    什麽都沒說,但也什麽都說了,這便是帝王之術。


    眾人都是人精,自然心領神會。


    楊陵給出了梯子,魏征順著梯子下來,君臣和睦。


    楊陵笑道:“是何政令,內閣諸位邦國之臣都猶豫不決?”


    魏征拱手道:“武英殿大學士諸葛孔明提出精兵墾荒之策,言精天下之兵,以老弱屯墾開荒之事。”


    “但東閣大學士張叔大確認為,當將裁撤之兵員疏浚河道,編入匠造以官商船隊經營商貿,以充府庫。”


    楊陵聞言,眉頭微微蹙起,心道:“明白了,諸葛亮想種地,張居正想經商。”


    如今國界已開,東南一帶雖然大楚與倭國不睦但民間商船卻往來東海之上,貿易興盛,商稅日豐,確實是充盈國庫的良策。


    但諸葛亮說的也沒錯,天下方定,大片的田地荒蕪。


    倉廩實而知榮辱,肚子都吃不飽還能做什麽?


    正當楊陵想著怎麽處置的時候,不知何時出現的太子楊燁道:“父皇,諸位大人,燁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楊陵一愣,扭頭看了一眼越來越像自己的長子楊燁道:“你說。”


    魏征等人也拱手道:“請殿下言之。”


    楊燁沉思片刻道:“兩位大學士皆讚同精兵壯伍,裁撤老弱之事,隻是對於這些裁撤的兵員如何安置意見不一。”


    “這些兵卒於國有功,確實需要謹慎對待,以免寒了有功之士兵的心。”


    “何不讓將士們自行選擇呢?”


    楊陵聞言滿腦黑線,心道:“荀彧這是把我兒子教傻了吧,諸葛亮與張居正爭論的就是一個想多點人種地,一個想多點人經商跑船。”


    “自己選那不得一塌糊塗。”


    魏征笑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田園荒蕪,諸葛大學士自然是希望屯田的兵士多多益善。”


    “府庫虧空,張居正大學士,也是希望多些兵卒進入工坊與船隊。”


    “大楚國帶甲之士四十萬,九州郡兵七十餘萬。精減之下,可得民壯四十餘萬,但九州之地億萬頃,滄海一粟啊。”


    沮授與田豐微微頷首,楊陵也一聲感歎自己人少的時候,楊燁也附和道:“疆域廣闊而民少,此非盛世之兆。”


    就在楊燁心裏吐槽荀彧把自己兒子教成書呆子的時候,楊燁接下來的話卻將眾人驚掉了下巴。


    “楚國民寡,然天下之民卻多。不若以胡蠻之人,墾華夏之地。加以教化,亦為大楚子民。胡可捕華夏民以充牛馬,我華夏亦可補胡虜為鋤犁。”


    楊燁一臉人畜無害的說道。


    端著小案的起居令何莯莀,席地而坐奮筆疾書道:


    【龍朔七年(201年)冬月二十一,初雪。帝眠於泰安宮,惠妃靈、淑妃宓、姝妃蟬侍天子。次日卯時,大學士征、禦使大夫豐、授,朝見於寢殿之外。司禮監秉筆太監化淳傳之,帝驚而起,未及殿外。豐問帝曰:天下雖定,百姓可皆有麻衣裹身,舂米可食乎?授問帝曰:群賊雖滅,長城之外胡塵可盡乎?被擄之子民,皆歸乎?征問帝曰:可曾忘了落楓之誓乎?可曾忘了落楓侯之遺願乎?帝愧而無言,此為【泰安三問】。長樂侯魏忠賢斥三人曰:禮、法皆忘,恥為君子。玄幽侯候三符曰:天子戎馬倥傯,享樂無礙。帝臨門而窺,側耳聽之曰:忠仆之心。然出門奪笏而擊三符之臂,笏折而斥之。三符訥訥不敢言。帝問所事,三問之賢奏曰:諸葛武英、張東閣於裁兵之事因眾寡有異。太子燁曰:楚國民寡,然天下之民多。以胡蠻之人,墾華夏之地。加以教化,亦為大楚之民。胡可捕華夏民以充牛馬,我華夏亦可捕胡虜為鋤犁。帝曰:善!遂令北軍捕胡,以墾荒原。】


    ——《楚書——武帝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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