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吳侯的使者也在營中,怎不見出來一件?”


    “莫不是看不上我張三符?”


    張三符笑盈盈的望著曹操,而曹操卻一臉訝異的轉頭望向張三符。


    “廠公,吳王使者?”


    曹操隨即轉頭望向身側眾人,蹙眉問道:“吳王可有派遣使者來官渡?”


    一旁的戲誌才上前拱拱手道:“迴稟主公,吳王確有派遣使者來官渡。”


    “不過·····”


    曹操斥責道:“廠公不是外人!據實相告!”


    戲誌才又拱了拱手道 :“昨日確有哨騎來報,有一群打著吳王旗號的車馬往官渡而來。”


    曹操麵不改色的說道:“那還不快快請來見廠公!?”


    戲誌才為難的說道:“吳王使者,無法前來。”


    張三符怒極反笑道:“吳王的使者,好打的架勢啊!”


    “既然他不願來,本督就去見見這位吳候使者!”


    ······


    當戲誌才帶著張三符一行來到後營之時,一群精銳甲士圍住了一座營帳,神色冷峻戒備森嚴。


    許褚見曹操前來,連忙下令開了個口子。


    張三符跟著曹操進入營帳,看清營帳內的情形臉上先是一驚,隨即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一旁的戲誌才道:“昨日哨騎來報,吳候使者的車駕在大營二十裏外的遭受到了潰兵的劫掠,等到李典將軍趕到時,已為時已晚了。”


    曹操眼珠一轉,連忙衝著張三符拱手道:“廠公,曹某損兵折將,以至於官渡糜爛。連吳候的使者也為亂兵所殺。操!請去征西將軍銜!”


    查看使者屍首的錦衣衛百戶連忙起身,走到張三符身旁附耳小聲道:“廠公,致命傷在咽喉,一刀斃命。”


    “傷口新鮮,不像是昨日······”


    張三符連忙上前一步,對於錦衣衛百戶的匯報充耳不聞。


    他扶著曹操的手臂,緩緩的道:“魏侯嚴重啦!”


    “魏侯乃朝廷肱骨,些許···些許小錯!楚王豈會怪罪!”


    “要是大錯······魏侯老成謀國,想必也不會犯什麽大錯的。”


    張三符似笑非笑,將那個“錯”字咬的特別重,而曹操則保持著低頭拱手的姿勢低頭不語。


    片刻之後,張三符取出楊陵的令牌道:“傳楚王令!”


    待到帳中眾人紛紛拱手,張三符才大聲道:“並州已定,涼州將平!逆賊劉備龜縮冀州,苟延殘喘!河北百姓無辜,楚王仁德,暫熄兵戈·····”


    宣讀完楊陵諭令的張三符當日便帶著錦衣衛策馬出了營門。


    “廠公!那使者屍首上的傷口分明是四個時辰以內形成的,為何······”先前驗屍的百戶策馬跟在張三符身後拱手道。


    騎在馬上的張三符猛提韁繩,勒住了戰馬,還未等那百戶話說完,抬手就是一鞭子,直接將那百戶抽落下馬。


    那百戶顧不得擦拭臉上的血跡,匍匐在地道:“卑職知罪!卑職知罪!”


    張三符冷哼一聲道:“記住了,吳侯使者,為亂兵所殺!”


    “這使者也隻是來詢問黃河戰事的!”


    張三符一抖韁繩,向著虎牢關絕塵而去,其他錦衣衛也紛紛跟上。


    迎麵而來的風讓張三符眯起了眼睛,他抬起頭迎著風望向虎牢關方向。


    虎牢關的另一邊,似乎有歡唿聲從洛陽隱約傳來。


    此時的洛陽校場之上,三軍齊聚,兵戈如林。


    荀彧手捧天子詔書念道:“王師北伐,聲威震於四野。”


    “東收故都,三秦歸於炎漢。被卻戎狄,三晉重沐天恩。”


    “拓土之功,扶漢之將傾。荊南四郡為故楚國故地,今加封楚國,以彰楚王之功!”


    ·······


    “另齊侯新喪,青徐之地無人都統。調揚州都督戚繼光為青徐都督,海瑞為徐州刺史,徐庶為青州刺史,鎮撫青徐。”


    “齊侯之爵,由齊侯長子君傅繼任·····”


    萬歲之聲自洛陽西園校場四散開區,而此時洛陽城之內,一處高約十數丈的佛塔經閣之外,一個幹瘦的身影卷縮在輪椅中,麵帶笑容的望著校場方向。


    “師父,為何不斬草除根,將那君傅也除掉啊?小子聽說君忘塵在青徐之地多有舊部,留著也是個禍害。”


    韋小寶抱著一條毛毯從輪椅後走出,一邊貼心的為輪椅上的人蓋上一邊問道。


    輪椅上的人形容枯槁,頭發花白稀疏,蒼白的頭皮上血管清晰可見,隻有一雙眸子閃著寒芒讓人不含而立。


    至從中平七年甄有錢叛亂,身負重傷的魏忠賢被南宮逸以一根千年參吊住了性命獲救之後,魏忠賢便將東廠與鎮撫司的職權全部交給了張三符,而魏忠賢則被楊陵送往洛陽養病。


    說是養病,實則是重新設立了一個獨立於東廠與鎮撫司之外的特務機構西廠。


    而韋小寶,也是魏忠賢安插在張三符身邊的西廠密探。


    而輪椅上這個看起來像是六十多歲的老者,便是身負頑疾的魏忠賢。


    聽了韋小寶的話,魏忠賢笑著斥責道:“你當天下人都和你一樣是豬腦子嗎?”


    “君忘塵和他兒子先後死去,別人就猜不到嗎?”


    “君忘塵輕敵冒進,死於敵境,合情合理!”


    韋小寶偷偷瞥了一眼魏忠賢,小心翼翼的問道:“君忘塵追隨楚王多年,鎮守青徐,頗有名望。”


    “楚王若是知道,真的不會怪罪嗎?”


    魏忠賢閉目傾聽,似乎想將那萬歲之聲聽的更加清晰一些。


    他幽幽的說道:“正是因為君忘塵在青徐頗有名望,所以他才該死!”


    “君忘塵勾結青徐士族,陰養死士,收買人心,早晚必成禍害。”


    “可惜那曹孟德並未中計啊”


    “難道他識破了吳侯的使者是我西廠的探子?還是老夫高估了他的膽識?”


    “唔~沈誠這小子真是膽小如鼠,還真不好下手啊。”


    韋小寶蹙眉道:“師父,要是那曹孟德真的和沈誠勾結,再聯合君忘塵的舊部,加上黃河戰敗,那關東豈不糜爛?”


    魏忠賢聞言,不禁哈哈大笑。


    如同夜梟啼鳴的笑聲衝滿是褶皺的喉嚨中發出,讓人聽渾身難受。


    “老夫是真希望他們動一動啊,這樣天下才能早日真正一統,楚王也能早日登上九五之位。”


    韋小寶假裝不懂的問道:“可這幾位侯爺都是有大功於國啊。”


    魏忠賢冷哼道:“這天下,不需要這麽多手握重兵割據一方的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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