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十年夏,當楊陵大刀闊斧進行改革之時,春耕之後的河北卻又爆發了大戰。


    劉備占據鄴城之後以關羽為帥領軍五萬與東出壺關的張天邦合兵一處,十萬聯軍北上直撲巨鹿郡。


    巨鹿郡是當年袁紹征伐韓馥之時,齊皓與王虎聯合攻取的冀州北部四郡之一。


    齊皓一麵下令駐守巨鹿郡的張合退守下曲陽,一麵親領五萬兵馬自薊縣南下。


    而齊皓的求援信,也發到了右北平。


    孟曄拿著齊皓的信眉頭緊鎖:“如今大哥才帶著麾下精銳出了長城討伐努爾哈赤,右北平目前也隻有林衝本部的兩萬兵馬。”


    “但齊皓又不能不救,難辦啊。”


    踱步片刻,孟曄衝著門外大聲道:“來人!”


    門衛走進一個甲士,衝著孟曄拱手道:“軍師!”


    孟曄下令道:“將林衝將軍請過來!”


    烈日高懸,齊皓頂盔摜甲立在下曲陽城頭。


    中平元年,漢軍十數萬大軍在董卓帶領下圍攻下曲陽,楊陵一戰成名。


    如今齊皓才帶著五萬兵馬進入下曲陽,城池便被關羽的大軍團團圍住。


    “城中賊將!可敢出征一戰!”


    胯下棗紅馬,一身鸚哥綠戰袍,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關羽縱馬提兵來到城下大聲叫戰。


    齊皓凝目望著城下聲如洪鍾,氣勢如虹的關羽,心中沒來由感到一絲心悸。


    一旁的張合拱手大聲道:“主公!末將請戰!”


    自從接到齊皓的軍令後,張合帶著麾下兩萬大戟士一路北撤,心中早已憋著一股氣。


    見關羽居然單刀叫戰,張合便提槍向齊皓請戰了。


    但齊皓如何不知道關羽的實力,自然也不會輕易讓張合出城冒險。


    齊皓哈哈一笑,故作輕鬆的說道:“敵軍新來,銳氣正盛。雋義乃將帥之才,何須逞匹夫之勇?”


    “好生防備,敵將叫戰無需理會!”


    張合拱手道:“諾!”


    安排完防務,心中忐忑的齊皓便下城樓。


    三日之後,令齊皓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張天邦的五萬兵馬抵達下曲陽,十萬大軍將下曲陽城團團圍住。


    隆隆的鼓聲響起,劉、張的聯軍自四麵八方如潮水般向下曲陽城湧來。


    張合拔劍大喝:“放箭!”


    號角聲傳遍全城,四片黑雲自城中升起,帶著尖嘯向攻城的步卒飛去,而攻城的弓弩手也向城頭拋射箭矢進行壓製。


    張天邦與關羽並未按照常理圍三缺一的方法進行攻城,而是四麵合圍,提兵強攻。


    這樣的方法雖然敵軍會拚死抵抗,但攻城兵卒登上城頭,那麽將會是對守軍戰意的重大打擊。


    張天邦與關羽自然不會以為能將齊皓的八萬兵馬全部擊殺在城中,而是希望摧毀守軍戰意後,然後再圍三缺一。


    等到守軍戰敗突圍,然後再以騎兵追擊屠殺。


    齊皓同樣懂得張天邦的險惡用意,雖然張合總領防務,但齊皓同樣披甲懸劍不避矢石立於城頭。


    齊皓心裏非常清楚,下曲陽若失,常山郡、中山國將直麵劉備與張天邦的兵馬。


    但齊皓也不是一味蠻幹,下曲陽城內不僅聚集了八萬大軍,還有足夠大軍食用一年的糧草。


    若是張天邦與劉備出現什麽變故,那這八萬大軍將會讓城下的十萬大軍脫一層。


    如果隻是張天邦與劉備的聯軍,齊皓其實並不如何擔心。


    八萬精銳固守堅城,兵精糧足,隻要指揮得當,守上一年也不會有問題。


    但齊皓同樣擔心自己這邊出現變故,要是北麵的胡人越過長城,那張須陀麾下的萬餘兵馬是難以抵擋的。


    他所能指望的,隻有王虎了。


    但孟曄卻卻不這麽認為。


    由於王虎與齊皓是盟友,孟曄直接下令林衝領軍一萬進駐了漁陽郡北部長城的赤城要塞防備胡人南下。


    同時,黃河以南派出了三支信使,分別往洛陽、許昌、下邳而去。


    孟曄並不指望這楊陵、曹操或者君忘塵會全部來救援,但隻要有一路出兵,那對於冀州的戰局將會有巨大的影響。


    洛陽的嶽飛最先收到了孟曄的書信,因為洛陽曾遭逢戰火,多年以來宛洛的嶽家軍都是處於守勢。


    就連當年皇甫麒兩次南征漢中,嶽飛皆是以大軍攜帶少量糧草作為威懾兵臨潼關嚇唬皇甫麒。


    皇甫麒的探子隻能探得嶽飛的旗號兵馬,但多少糧草卻無法探得。


    加上嶽飛的威名,以至於嶽家軍每次出函穀關,皇甫麒都是心驚肉跳。


    直到皇甫麒吞並了涼州,麾下掌控了二十萬雍涼精兵才心安了一些。


    即便如此,皇甫麒也不敢出潼關。除了洛陽的嶽飛、函穀關的狄青之外,武關楊四郎楊延輝麾下的楊家軍也虎視眈眈。


    加上函穀關、武關都是雄關險隘,所以皇甫麒用兵隻能往涼州與漢中方向,這也讓嶽飛的宛洛大軍修養操練了數年之久。


    拿到書信的嶽飛第一時間走到了河北輿圖之前,目光盯著與洛陽隔著黃河的河內郡陷入沉思。


    中平五年,河內太守張揚為張天邦所殺,張天邦攻取河內郡窺探洛陽,至今已有五年了。


    河內郡、河東郡、河南尹三地戶口百萬,土地肥沃,商旅繁盛且多有精騎,稱“三河精騎”。


    隻是黃巾之亂後又有董卓作亂,以至於三地民生凋敝。


    但若是嶽飛占據了河內郡,那楊陵的兵馬有了一個攻伐河北之地的橋頭堡。


    河內郡北可入並州上黨郡,東可至冀州魏郡,且有山河之固乃是戰略要地,而張天邦自然也意識到這一點。


    張天邦即便大軍出征冀州,河內郡依然有北宋名將潘美領軍三萬駐守。


    按照楊陵給予嶽飛的授權,作為宛洛大都督的嶽飛是有權利發動攻打河內的戰役的。


    但這些年來,楊陵封楚公,加了九錫,積威日盛。


    最後在洛陽錦衣衛鎮撫使贏長生的建議之下,嶽飛與田豐商議之後修書一封,以八百裏加急送至襄陽。


    當信還未到洛陽之時,孟曄心中最不可能出兵的人居然出兵了。


    中平十年夏,楊陵借天子之名封的齊侯、青徐大都督君忘塵居然以太史慈為帥、王猛為軍師,領兵五萬攻取了劉備平原郡在黃河以南的重鎮高唐,並大軍渡河直撲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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