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鬆走後,袁逸立即整備兵馬,留下尉遲恭領兵三萬防備北麵的曹操,自己則帶著侯安都親率大軍三萬直撲廬江。


    果不其然,廬江的精銳似乎都被沈誠帶到了江東,守備廬江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弱郡兵。


    袁逸一路狂飆突進,不過十日,廬江北麵的十餘座城池盡數被袁逸攻占。


    旌旗獵獵,征塵飛揚。


    袁逸頂盔摜甲,提著長槍神色凝重。


    就在昨日,袁逸收到探報,楊陵以名張遼領軍兩萬北上救援廬江。


    “算算時間,張遼應該已經過江了吧。”袁逸望著漸漸西沉的落日喃喃道。


    時間袁逸尤為重要,若是隻有一些老弱郡兵,袁逸自然是有信心攻取廬江的。


    但若是張遼部搶先進駐了舒城,那即便獲勝也將死傷慘重。


    北麵的曹操何許人?沒有充足的兵力,袁逸必然是寢食難安的。


    南邊無事還好,曹操、君忘塵和他可以繼續玩“三國”。


    但如今楊陵大兵壓境,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發生什麽。


    想到這裏,袁逸不由得猛策戰馬,高唿道:“全軍全速前進!明日天明,務必抵達舒城!”


    落日西沉,殘月東升,天地之間浮起一層薄薄的青霧。


    在侯安都的勸說下,袁逸終於打消了晝夜兼程直奔舒城的想法,但直到亥時袁逸軍才紮好了營盤,疲憊的袁軍將士片刻便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事,天色微明,清晨的霧氣更濃了。


    一個被尿憋醒的袁軍士揉著惺忪的睡眼,打算找個地尿一泡夜尿。


    這少年軍士出了營門,隱約見不遠處有個土丘,就一邊解著腰帶一邊往那土丘走去。


    濃霧讓他隻能看見這土丘隱約的輪廓,他一邊走一邊估算這土丘距離自己大概的距離。


    忽然,少年軍士停駐了腳步,前進幾步又後退了兩,隨後掏出那漲的不行的玩意衝著那濃霧中的土丘大吼一聲:“迎風尿十丈!”


    “痛快!”


    一陣風來,那嫋嫋的少年軍士不禁打了個寒顫。


    風漸漸讓霧氣消散了一些,少年軍士係著腰帶,正打算往迴走,但隱約間覺得不遠處的土丘有些不怪異。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小心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哎呀!媽呀!”


    等到看清土丘的真容時,那少年軍士被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又是一陣風來,霧氣更稀薄了,少年軍士眼前的土丘露出了真容,一座人頭堆砌的京觀。


    “啊!”少年軍士惶恐的尖叫響徹雲霄,驚的天空高效的蒼鷹沒忍住拉了一泡屎。


    從天空俯瞰,一夜之間,袁逸軍軍寨的四周,多了十餘座大小不一的景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隆隆的鼓聲至遠處傳來,一麵【沈】字大旗出現在晨曦之中。


    梁紅玉一身赤色百花甲立於一輛高大的戰車之之上,雙手握著的鼓槌有節奏的敲擊著戰車上架著的巨大戰鼓,滿頭青絲被一根紅色的綢帶綁成發髻結在頭頂,隨風飄蕩英姿颯爽。


    一直五萬餘人的大軍分為三個方陣,從東、北、南三個方向踩著鼓點緩緩向袁逸軍的軍寨行去。


    等到袁逸登上寨牆,沈誠的兵馬已經停在了距離袁軍軍寨一箭之地外。


    當楊陵讓張鬆給袁逸傳旨之時,其實已經做出了預案。


    袁逸不蠢,即便不與陸淵結盟,也不會和楊陵一起攻打陸淵,畢竟唇亡齒寒的道理三歲小孩都懂。


    但懂是一迴事,真正做到麵對誘惑不為所動是另一迴事。


    與其坐視陸淵被滅,還不如蘸著陸淵的血吃點饅頭。趁著廬江空虛,奪取廬江提早布防,然後再與曹孟德談豈不是更好。


    然而,這一切都在原來的算計之中。張鬆出使的同時,沈誠已經帶著兵馬晝伏夜出,分批次迴到了廬江,就是為了等待陸淵送上門來。


    僅僅半個江東和打殘了的陸淵,何須楊陵動用將近三十萬大軍?


    沈誠披甲提槍策馬而出,衝著寨牆上的袁逸拱手道:“袁賢弟來廬江做客,為何不早說一聲?”


    “時間倉促,愚兄隻準備了五萬兵馬前來迎接,還望賢弟勿怪!”


    袁逸咬牙切齒的望著營外的沈誠已知中計,但一時間也想不出破解的辦法。


    “沈誠已擺好了陣勢,被圍困在此處糧草也無法補給。為今之計,隻有設法突圍了!”袁逸思來想去,也隻想到突圍這一個辦法。


    而就在此時,沈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沈誠望著寨牆上的袁逸大聲道:“哦!對了!蔡瑁、甘寧兩位將軍已率水師進入巢湖,想必此刻正往壽春而去了。”


    “那甘興霸水賊出身,劫掠成性!不知道賢弟著不著急迴去?要是不急可以隨我去舒城小住幾日。”


    “但你要是著急,愚兄也不做挽留。我可以先讓出一條道,但你隻能一個人走!”


    袁逸此刻的心如同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拽在手裏,他唿吸急促的吼道:“一派胡言!蔡瑁甘寧去壽春?難道楊陵就不怕周瑜的水軍截斷東征大軍的糧道嗎?”


    沈誠大笑一聲:“賢弟多慮啦!陸淵麾下還能有多少兵馬?呂蒙代州了萬餘去會稽,陸遜代州了兩萬去吳郡。江東水師恐怕都變成步卒守城啦。”


    “再說了,這一年多來,益州、荊州之糧源源不斷的運到鄱陽、南昌,區區三十萬大軍,何須江北的糧草供給。”


    “世人皆以為大將軍此次是征江東,實際上,大將軍是為了賢弟而來啊。”


    沈誠此言一出,袁逸不禁愣住了。


    郭嘉的遺書中提醒了楊陵要注意曹操與劉備,而楊陵目前最擔心的,便是曹操、袁逸、陸淵三方結盟。


    但隻要攻滅袁逸,控製住長江,不僅獲得兩淮之地,還能將曹操與陸淵隔開,然後再逐個擊破。


    而一個多月前,張昭之子張誠的到來也讓楊陵對楊業的死產生了懷疑。


    想起杜如晦的布局,以及陸淵當時與楊業的遺體一起送來的書信,再與張承的說法對應,楊陵大概能猜出個大概了。


    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張氏與朱氏即將在吳縣給楊陵納個投名狀。


    如此一來,今日結束江東之戰已經大有可能了。


    沈誠見袁逸久久不語,又衝著袁逸大喊道:“賢弟可願降楚公啊?你與楚公並無私仇,我沈德榮願以性命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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