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符,汝欺我汝南無人乎?!”


    一聲斷喝在張三符腦後響起,他神色一震,踏在馬車上的腳又放了下來。


    張三符搖搖晃晃的整理了一下衣冠,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又皺著眉頭用右手扇了扇空氣中濃鬱的酒氣迴頭一看,之間一個青年文士被張三符隨行的持令者與錦衣衛攔在了外圍。


    張三符看清來人的麵容並與錦衣衛存檔的袁術麾下將領名士的畫像重合後,臉上頓時堆起了笑意。


    “原來是子塵兄啊,何出此言呐?”


    被張三符喚做“子塵兄”的青年男子冷哼一聲道:“楊陵的心思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張三符笑著揮手讓護衛的持令者與錦衣衛散開,上前幾步負手在後,俯身湊到來人的耳邊小聲說道:“我並非欺汝南無人,我是欺袁術無腦。”


    “你也真是的,這麽聰明的人,居然選袁術投效,選袁紹也行啊。你是要和他一起喝蜜水嗎?”


    此人正是勸阻袁術討董,轉而攻占汝南與江北揚州之地,並促成袁術與黃祖結盟的袁子塵,一個現實社會中的袁氏後裔。


    袁逸,字子塵,汝南袁氏旁支子弟。


    董卓入京之後,袁逸與其麾下天階名士杜如晦憑借“借四世三公之勢,取兩淮為基業,奪取江東而爭雄天下”的策略開始進入袁術的幕府。


    而袁術基本也按照袁逸與杜如晦的策略吞並了兩淮之地,並誅殺了廣陵太守張超,幾乎奪取了揚州長江以北的大部分地區,並將九江郡長江以北的地區劃為淮南郡。


    如今隻有廬江太守李清風還在苦苦支撐。


    此人心思縝密,性格堅韌,是汝南袁氏中唯一一個能讓袁術看得上眼的旁支子弟,曾被袁術命為壽春令。


    在極其注重嫡庶之分的袁術眼中,能被委任為壽春令,足見袁術對他的信任與重視。


    隻不過幾日前,袁逸壽春令的職務被罷免了。


    袁逸冷笑道:“有我在,袁氏的悲劇不會重演!”


    張三符哈哈一笑:“子塵兄言重啦,如今袁氏與楊氏已經結盟。袁氏的悲劇當然不會重演啦,我方才是喝多了,酒後胡言,子塵兄還請見諒!”


    “頭有點暈,小弟不勝酒力,改日再來聆聽子塵兄的指教。我要迴去喝點蜜水解解酒了,頭疼的不行。告辭告辭~”


    張三符拱了拱手,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而袁逸則緊握雙拳,心中卻有一種無力感。


    先前袁術聽從了他的勸告與黃祖結盟,並將正在逍遙津與李清風對峙的紀靈從前線調至江夏抗擊楊陵。


    未曾想到沒過幾天壽春城內便傳出流言,說袁逸收了李清風的好處,才進讒言撤迴了紀靈,要不然廬江郡早就被納入囊中雲雲。


    以至於袁術心中也起了疑心,再加上袁術的兒子袁耀早就對袁術偏愛這個堂兄有所不滿,煽風點火之下袁術便罷免了袁逸的職務。


    緊接著,張三符與魏征便來到了壽春。


    麵對司空的職位與五世三公的榮耀,以及楊陵謙卑的書信,袁術果斷的拋棄了黃祖。


    盡管袁逸與麾下名士杜如晦苦苦勸諫,但袁術依舊不為所動,並親自寫信給閻象,讓其督促紀靈撤軍。


    而現為淮南郡郡丞的杜如晦府邸之內,主人杜如晦正與楊陵的使者魏征品茶對弈。


    “克明兄,你這是下了一步臭棋啊。”魏征指著杜如晦落下的白子撫須笑道。


    杜如梅端起一杯清茶小呷一口笑道:“玄成兄,此時言勝負,未免有些早了吧。”


    鴻圖世界中,杜如梅、魏征、房玄齡三人靈帝時便相識於洛陽,三人皆欲效命天子,為大漢這棟將傾的大廈支撐一二。


    但目睹靈帝的荒唐與十常侍的貪婪與跋扈之後,便棄官而去。


    魏征與房玄齡先後為楊陵所征辟,而杜如梅則為袁逸所招募。


    魏征撫須笑道:“古往今來,亂世之中,多少英雄豪傑或憑仁德、或據大義、或仗雄兵,分裂山河宰割天下。”


    “英雄豪傑爭天下權柄,士族豪門爭宗族延續,良臣猛將爭名垂青史,百姓黔首亦爭逆天改命。此所謂大爭之世也。”


    “敢問克明兄爭乎?”


    杜如晦、魏征、房玄齡三人皆當世名士,魏征鋒芒畢露,如刀如劍;杜如晦卻與房玄齡有些相似,皆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隻見杜如晦提袖又落下一子,姿態儒雅盡顯大家風度。


    “玄成兄與玄齡兄皆已出仕,如晦自當緊隨尾驥。”


    魏征落下一子,一條黑色的大龍頓時盤踞於棋盤之中。


    他一邊提子一邊笑著問道:“那克明兄以為,汝南袁術以何爭這天下權柄?仁乎?義乎?信乎?勇乎?還是那劣跡斑斑的四世三公的牌位?”


    杜如梅哈哈一笑道:“袁術不過塚中枯骨!有何資格爭奪執天下牛耳?”


    魏征微微一愣,卻又問道:“那克明兄又何必留在這淮南?”


    “吾主乃非袁術也!乃汝南袁氏旁支,袁逸袁子塵!”杜如梅拍下一粒白子,危在旦夕的白棋瞬間又活了過來。


    兩日後,魏征與張三符立於船頭,拱手與前來送行的劉勳、袁逸、杜如晦等人作別。


    紀靈已經帶著大軍向黃祖請命北上抵禦沈誠部,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


    等到蘭舟離岸,清風揚起衣袂,魏征望著岸邊的袁逸說道:“常侍郎,可識的劉勳身旁的那個玉冠公子?”


    張三符一愣,以往魏征和田豐都直唿其名的,今日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居然以官職相稱。


    張三符恭敬的拱手道:“此人乃汝南袁氏子弟,袁逸,袁子塵。此人性情堅韌,禮賢下士,有孟嚐之風。曾為壽春令,有清名流傳於兩淮之間····”


    “除掉他!”


    正當張三符給魏征背誦錦衣衛收集到的關於袁逸的情報時,卻被魏征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魏先生,你說什麽?下官未聽清?”張三符愣了愣問道。


    魏征轉身望著張三符的眼睛說道:“讓持令者,除掉袁子塵。”


    張三符心中一驚,頓時記起這魏征曆史上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也曾諫言李建成殺他弟弟李世民,不過李建成沒聽他的。


    張三符拱手道:“魍魎令出,還需稟明主公!”


    “可!”魏征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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