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梁鳶莫名?想起了曾經看?過的結實腹肌,眼神?不自覺往他的腹部瞥了瞥。


    陳澤嶼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我先迴去休息。”


    第二天梁鳶正在澆水,隔壁地突然跑來了兩個大娘。


    “洪梅,你家青青掉河裏了,你趕緊去看?看?。”


    叫洪梅的一聽,著急忙慌的拿著瓢往河邊跑。


    “你說隊長和副隊長想的什麽餿主意,會遊泳的小夥子還好,不會遊泳的掉到河裏萬一出個什麽事,誰能擔得起。”


    “就是,而且姑娘家家的,夏天穿的又薄,萬一被?人?看?光……”


    兩個大娘對視一眼:“哎,咱們也趕緊跟去看?看?。”


    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事,前幾?天孟香香還滑進去一次,好在有男知青在,很快把人?撈了上來。


    沒一會男生們拉著架子車過來,梁鳶沒看?到陳澤嶼,便問了句:“陳澤嶼呢?”


    張亮抹了一把臉:“剛才大隊的李青青掉到河裏,陳澤嶼把人?救了上來。”


    擔心她多想便解釋了兩句:“剛去宿舍換衣服,馬上就迴來。”


    梁鳶輕笑了一聲:“人?沒事就行?。”


    她和陳澤嶼並不是旁人?想的那種關係,可解釋來解釋去硬是沒人?信,再加上有陳澤嶼這個擋箭牌在,在她麵前獻殷勤的男生都?少了很多。


    她便順其自然,不解釋不辯解不承認。


    上了一天工,梁鳶隻想躺在床上休息:“你們先去洗澡,不用管我。”


    宋黛和孟香香點點頭:“那你睡會。”


    哪知二人?洗澡迴來後,臉色十分不好看?。


    梁鳶問:“怎麽了?”


    宋黛猶豫了會,還是開口:“李青青來找陳澤嶼,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段時間太累,梁鳶有氣?無力的擺手:“好累啊,我再睡會。”


    孟香香想了想,還是踩著凳子趴在她耳邊小聲勸道:“鳶鳶,你還是去看?看?吧。”


    就算要感謝救命恩人?也不用離的那麽近,就差直接貼在陳澤嶼的身上,用意未免太明顯了吧。


    梁鳶翻了個身:“我相信他。”


    宋黛恨鐵不成鋼:“你不去我去。”


    說完氣?唿唿的衝了出去。


    很快孟香香也跟了過去。


    梁鳶扶額坐起身,她是真的不想管,可現在宋黛和孟香香都?過去了,她不能坐視不理,隻好爬起來趿拉著拖鞋跟了過去。


    李青青一米六出頭,長相清秀,此時雙眼含淚:“宋知青,我就是來感謝陳知青的救命之恩,你不要多想。”


    宋黛氣?的雙手叉腰,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陳澤嶼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我都?說過幾?百次了,無論今天誰掉河裏,我都?會救。”


    他壓根沒放在心上,更?不想被?梁鳶看?到他和其他女孩拉拉扯扯,平白敗壞他的名?聲。


    陳澤嶼雙手環胸,聲音冷漠:“趕緊迴家,我們要吃飯。”


    這麽一說,李青青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嘴唇顫抖了許久才開口汁源都在摳摳峮乙烏爾爾氣霧兒吧依:“陳知青,我隻是感謝,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陳澤嶼徹底不耐煩:“我已?經感受到了你的謝意,不用多此一舉。”


    注意到梁鳶的身影,他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鳶鳶,你醒了?”


    “來找你的?”


    陳澤嶼嗬嗬一笑:“小事而已?。”


    熱鬧沒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散了。


    李青青一臉怨懟的看?著不遠處的一雙壁人?,不知道想到什麽,又笑了起來。


    八月中下旬,不少人?累的堅持不下去,可還有一大半的地沒有澆,王慶林愁的頭發都?白了,看?著大家今天病明天病的,毫無鬥誌,隻好忍痛給大家放了兩天假。


    一大早,陳澤嶼就騎著自行?車去了縣城,大中午才姍姍歸來,梁鳶坐在樹下乘涼,見他後座上帶了一大包東西:“這是什麽?”


    “等會你就知道了,喏,這個給你。”


    香噴噴的味道撲麵而來,打開一看?,果然是餃子和紅燒肉。


    又是上工又是吃玉米糝,梁鳶早就受夠了,看?著紅燒肉,眼睛都?亮了幾?分,語氣?輕快問了句:“你吃了沒?”


    陳澤嶼點點頭:“你和你姐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這會正是飯點,不少人?都?在屋簷下坐著乘涼,見陳澤嶼搗鼓來搗鼓去,便都?圍了過來。


    “陳澤嶼,這什麽呀?”


    “你是要弄什麽機器嗎?”


    “又是鐵管、又是塑料管,肯定是在搞發明和創作。”


    “……”


    梁鳶湊熱鬧也過去看?了眼,她大概知道他要幹嘛了。


    第二十六章


    如今有些大城市已經用上了自來水, 再不濟也用上了壓井,用水方便也更?幹淨衛生,但白林山位置偏僻, 經?濟又不發達, 就連縣城用的都是井水。


    白林山大隊基本一個村子一口井, 一個村子上百號人, 可想?而知用水有?多麻煩。


    更?別提知青點了, 不僅需要和村子裏的人共用一口井,還要走個十五分鍾, 趕到?天晴還好,若是遇到?下雨下雪天,來迴走上一趟身上要甩不少泥巴。


    不過陳澤嶼怎麽想起來弄壓井?


    陳澤嶼搗鼓了半天,抬手抹掉臉上的汗,“我需要人幫忙。”


    有?幾個男知青挺感興趣,立刻自告奮勇站出來。


    “你說需要我們怎麽做?”


    “陳澤嶼, 你先說說到?底要幹嘛吧, 我們心裏好有?個數。”


    陳澤嶼耐心解釋, “我要做的是壓井,需要先找好水位, 再把鐵管打進土中……”


    聽他?解釋完, 其他?人驚了, 他?們雖然見過可沒?自己做過,這麽大的縣城都沒?有?壓井, 就靠他?們自己真的能行?嗎?


    萬一費了那麽大的功夫到?最後什麽也沒?弄出來, 平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已經?有?人開始打退堂鼓,到?最後竟推三阻四誰都不願意?幫忙。


    陳澤嶼孤零零的站在中心接受眾人的質疑, 神色黯淡卻也沒?有?說什麽。


    “我來!”


    梁鳶扒開人群走到?他?麵前,“我知道?大概的流程但沒?實踐過,弄錯了你可別說我。”


    以前在江城時圍觀旁人怎麽打過。


    陳澤嶼愣了下,靜靜地看了她幾秒,而後嘴角微微上揚,“一定不會。”


    宋黛和孟香香也走了過來,“我們也來幫忙。”


    其實最難的是找水位,四個人都沒?有?經?驗,買的鐵管也隻有?十米長,如果水位超過十米,即便他?們再努力也弄不來水。


    四人垂著腦袋坐在樹下唉聲歎氣。


    “光想?沒?用,要我說咱們不如行?動?起來,萬一第一次就能弄出來水呢。”


    “鳶鳶說的對,試試才知道?行?不行?。”


    有?幾個知青出來看熱鬧,“要我說你們還是趕緊歇歇吧。”


    “就是,這麽熱的天,費那麽大勁兒,到?最後什麽沒?弄出來,不是讓人看笑話。”


    “真是閑的沒?事做。”


    梁鳶最煩這種人,不幫忙也好冷嘲熱諷也罷,問題是能別當著他?們的麵說嗎?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冷笑了一聲,“大熱天的你們不迴宿舍休息來這裏看熱鬧才是閑著沒?事做。”


    “嘖,生什麽氣啊,說兩句怎麽了?”


    “女生就是麻煩。”


    “我來考考你,你知道?壓井的原理嗎?”


    “……”


    陳澤嶼攥緊拳頭擋在梁鳶麵前,麵色陰沉的看著他?們,“會不會說話!”


    說他?可以,說梁鳶不行?。


    梁鳶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繞過陳澤嶼直麵那些男知青,她走到?叫囂最厲害的男知青麵前,“考考我?你是老師?教過多少學生?你有?什麽成?就?”


    男生叫晉衝,個子挺高,皮膚黝黑,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平日裏總是拿支筆在本子上塗塗寫寫,他?也沒?想?到?梁鳶竟然直接質問他?,囁嚅道?,“你……你管我。”


    他?和陳澤嶼一個宿舍,平常看著沉默寡言,沒?想?到?竟是這幅德行?。


    梁鳶雙手環胸,嗤笑道?,“你連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明白,還敢對我們指手畫腳,真是可笑至極。”


    “誰說我搞不明白,是我懶得和你說,好男不和惡女鬥。”


    解釋不清楚就開始性別歧視了?


    梁鳶其實並不太想?和人打嘴仗,一是沒?有?成?就感,二是怕對方會被她的戰鬥力嚇哭,畢竟她曾經?和數十位黑粉打了一天一夜的嘴仗,並且最後以勝利告終,但今天她忍不了了。


    她微微朝晉衝靠近,輕嗅了兩秒,隨後嫌惡的扇開麵前的空氣,“嘖,我說怎麽那麽臭呢,原來狗改不了吃屎,嘴巴臭,全身上下都臭。


    我勸你沒?事多洗幾個澡,天氣那麽熱,早晚得生蛆。萬一到?時候蛆蟲順著你的鼻孔裏、眼睛裏……爬出來,咦,好惡心。”


    畫麵太美,所有?人都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晉衝麵色僵硬,“你……你說什麽呢?”


    “沒?說什麽呀。就事論事嘛,對了,我考考你哦,就事論事的釋義是什麽?”


    沒?想?到?梁鳶會用他?說過的話堵他?,晉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灰溜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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