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就算告訴膽小懦弱的孟香香方法,她也不會這麽快反擊。


    就像昨夜,明明她已經開始了第一步,卻輕易被吳春紅擊敗。


    梁鳶對於她退縮的舉動並不失望,因為她明白正是之前的太多苦難才導致她心中產生恐懼,孟香香能走出第一步已經很不容易。


    沒想到今天她能如此強悍的反擊,還直接在眾人麵前揭穿吳春紅的真麵目。


    孟香香比想象中更加強大。


    來白林山生產大隊幾天就發生了那麽多事,梁鳶有一種預感,以後的日子肯定太平不了。


    她能從十八線殺到五六線,妖魔鬼怪見的多了去了,隻要不招惹她,她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她也有一定的防身本領,隻要不是窮兇極惡之人,她都能應對。


    等到太陽沒那麽大,梁鳶才帶著宋黛去了醫療點找陳醫生。


    陳醫生遠遠就看到了她們,誇讚了一番:“氣色比之前好多了。”


    她迴裏間把包好的草藥拿了出來:“總共七包,分七天吃。”


    把怎麽熬製、熬製時間通通講了一遍,擔心她們記不住又謄寫在一張紙上。


    “太麻煩您了。”


    陳醫生笑了笑:“麻煩什麽呀,這就是我作為醫生的職責。”


    迴去後,二人按照陳醫生教的方法熬製,一掀開鍋蓋,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宋黛捏著鼻子:“這真的能喝?”


    梁鳶以前調理身體時,全權由經紀人和助理負責,她隻需要按時喝藥,一個療程結束後及時複診就行,看著一鍋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的語氣有些不確定:“應該……可以吧?”


    好在這會知青點沒人,不然如此難聞的味道絕對能把人全部熏出來。


    總共熬製了一個小時左右,熬出來兩碗黑漆漆的湯。


    宋黛猶豫再三:“還是……等會再喝吧。”


    聞著味道就想嘔吐,更別提喝下去。


    梁鳶也不逼她:“你記得喝就行。”


    眼看快到時間點了,梁鳶趕緊去隔壁喊陳澤嶼起床做飯。


    七點左右,晚飯已經做好,知青們陸陸續續迴來。


    山路不好走,萬一要是摔了磕碰了,又得一筆不小的費用,所以每次下工時很多人都用跑的。


    大隊裏隻有隊長王慶林和副隊長張波家有手電筒,其他人夜裏要照亮的話,要麽點煤油燈要麽點蠟燭,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所以夏季一般七點下工,冬季六點就下工。


    吃過飯,在梁鳶的注目下,宋黛不得不喝下草藥。


    喝完後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梁鳶知道草藥有多難以下咽,從櫃子裏給她拿了一顆水果糖,“適應兩天就好了,剩下的一碗臨睡前再喝吧。”


    曹曉星笑眯眯的湊過來:“黛黛,你喝的什麽呀?”


    黛黛?


    梁鳶掃了她一眼:“和你有關係嗎!”


    以前總是跟在吳春紅身後麵對她們冷嘲熱諷,今天早上還在汙蔑她們,現在見形勢逆轉又屁顛屁顛的跑來說話。


    曹曉星坐在宋黛身邊,親熱說道:“條件艱苦,你一定得照顧好自己,看你最近瘦的……”


    宋黛可沒忘半年來受到的委屈,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的看著她:“你要找的人在那躺著呢。”


    說完,指了指旁邊的吳春紅。


    以前和吳春紅好的時候仿佛一個爹媽生的,這才出事就立刻撇清關係。


    若今日出事的人是她,指不定曹曉星會如何冷嘲熱諷。


    對於這種兩麵三刀的人,她不屑理會。


    梁鳶頗感欣慰。


    書中女主前期聖母心泛濫,導致知青點的人欺負她、女配男配欺負她、就連炮灰和路人都欺負她。


    可她依舊擁有一顆盛世白蓮花之心。


    要不是後來書中的梁鳶做的太過分,就憑女主的聖母心肯定也不會太過計較。


    曹曉星訕訕笑道:“你別多想,我就是看你最近生病臉都瘦了一圈,過來關心關心。”


    宋黛專心的疊衣服,頭都沒有抬,冷淡道:“多謝關心。”


    曹曉星無法,隻得迴頭瞪了吳春紅一眼:“都怨你!”


    宿舍漸漸安靜了下來,某處一道惡毒的視線,始終落在梁鳶身上,許久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勾出一抹笑。


    第二天一大早梁鳶就拉上宋黛起來跑步,附近有山,空氣也格外好。


    要擱二十一世紀,這裏高低得整個旅遊度假村。


    書中的宋黛和男主感情之路十分坎坷,她也是提前讓女主鍛煉下身體,就算遇到危險打不過歹人,好歹也能找機會逃跑。


    吃過飯,宋黛跟著知青們去了山上,梁鳶和陳澤嶼留在了地裏。


    剛走到分的位置,就碰見了老熟人。


    李大娘調侃道:“剛下鄉受不了吧?”


    梁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


    “且得一段時間呢。”


    李大娘今年58歲,身子骨硬朗的很,很是健談。


    梁鳶的嘴又甜,兩人能聊在一塊。


    一上午梁鳶聽了一籮筐震碎三觀的八卦,誰家的兒媳和公公在一起了,甚至還生了公公的孩子;誰家的兒子剛娶了媳婦沒多久就發現媳婦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誰家的兄弟娶了同一個媳婦……


    下工後,梁鳶戀戀不舍的與李大娘分開,約定好下午還在一塊幹。


    平日裏隻要在她身邊就嘰嘰喳喳的人,此刻卻安靜的不像話。


    梁鳶戳了戳他的手臂:“怎麽不吭聲啊?”


    陳澤嶼委屈巴巴的說:“現在才想到我!”


    “怎麽了?”


    陳澤嶼聲音拔高:“怎麽了!你竟然問我怎麽了?”


    哼哼幾聲,也不搭理她,拔腿就跑。


    他個子高步子大,梁鳶追了兩步沒追上,見他在前麵等著,剛過去,人一溜煙沒了,她索性慢悠悠的往迴走。


    下午上工後,梁鳶和李大娘聊了半天,一扭頭發現陳澤嶼像看渣男一樣的眼神看她。


    梁鳶莫名有些心虛。


    李大娘嘿嘿笑了兩聲:“你倆鬧別扭了?”


    “沒有。”


    “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也抹不開麵子,我家那口子和他一樣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麵,那時候條件苦啊,整天吃不飽他就省了個窩窩頭留給我吃,還天天幫我割草放牛。我們結婚這幾十年生了五個孩子,沒有紅過一次臉。”迴憶起過去,李大娘臉上的笑意更深,“大娘是過來人,有時候你也得下個台階哄哄他。”


    梁鳶百口莫辯:“大娘,我們真不是……”


    “大娘我歲數大,可眼睛可不花。”李大娘搗了搗她的肩膀,“下鄉這麽苦,你這麽好看的姑娘不得找個人幫你幹幹活啊,他那麽大高個子不用白不用。好啦,大娘給你們騰個地方。”


    “大娘,我……”


    李大娘腿腳倒是利索,已經跑去找自己家老頭。


    一邊聽八卦一邊幹活,時間過得快。


    現在沒了八卦,梁鳶隻覺得手疼的難受,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虎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草割傷了。


    擔心傷口感染,便拿著軍綠色鋁水壺把手掌衝幹淨,用手帕簡單包裹上。


    傷的是右手,她的左手不聽使喚,半天也沒包好。


    陳澤嶼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高大的身體遮住陽光,垂著眼眸靜靜地幫她包紮:“你歇會,我來幹。”


    “不用……”


    陳澤嶼皺著眉頭:“別逞強。”


    從兜裏掏了半天掏出來個紅糖月餅:“墊墊肚子。”


    陳澤嶼十指不沾陽春水,此刻手指上卻遍布草汁和割痕。


    看起來有點慘不忍睹。


    梁鳶神色複雜:“我幫你包紮。”


    相比較起來,明明他的傷口更加嚴重。


    陳澤嶼淡淡瞥了她一眼:“這會王隊長不在,你好好休息。”


    說完,把外套鋪在地上,示意她坐下。


    梁鳶早就觀察過,一般王慶林在的時候,大家都幹勁十足,等人走後會稍微偷個懶,她確實也累的夠嗆,便坐在地上歇了會。


    陳澤嶼即便彎著腰也比旁人高大很多。


    他拔草的速度快,沒一會就拔完一籠。


    平日虎了吧唧的中二少年,此刻因著拔草而熱汗淋漓。


    梁鳶一邊吃著月餅一邊看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叫了聲他的名字。


    陳澤嶼扭頭看她:“怎麽了?”


    汗水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流,前胸後背汗濕了大片,隱約能看到結實的胸膛。


    梁鳶呆愣了片刻,很快搖頭:“沒什麽。”


    她的心有一絲絲的動搖,但很快被理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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