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霍恬恬付了錢,把車推到了她跟前,她忽然抱著霍恬恬哭了起來:“媽媽知道了會罵我的,我還是不要了吧,對不起小霍嬸嬸,對不起。”


    “不怕,我說她去。”霍恬恬努力寬慰著孩子。


    可是漱玉還是搖頭:“不行的,你一走她就變臉了。嬸嬸,真的謝謝你,可是我買不起,我不能要。你放心,我不會鬧的,我忍得住。”


    這孩子,平時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


    送她個車子都能嚇成這樣?


    霍恬恬真是無奈得很,隻得妥協道:“好好好,不給你了,那我留著給荔枝櫻桃騎,不過她們還小呢,你幫嬸嬸推著吧。”


    漱玉點點頭,委屈但克製。


    霍恬恬實在無奈,隻好歎了口氣,帶著孩子們去別的地方轉轉,走了半個多小時,孩子們就走不動了,鬧著要大人抱。


    人越來越多,正是上午的高峰期,霍恬恬出於安全考慮,隻好先迴去休息會。


    沒想到剛坐下喝了口水,便看到馮寶寶風塵仆仆地趕來了。


    她一向是個嬌滴滴的性子,加上昨晚她跟霍恬恬撒嬌成功,便故技重施,一過來就挽住了霍恬恬的胳膊:“對不起啊,昨天晚上太高興了,陪孫強出去慶祝了一下,起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你沒生氣吧?”


    霍恬恬不說話,隻是輕輕地掰開了她的手。


    馮寶寶還是有點眼力見的,見霍恬恬生氣了,便趕緊把她手裏的糖果盤接了過來:“我來我來,等會我再換衣服吧。”


    周圍客人好奇看了過來,霍恬恬沒有發作,免得影響了生意。


    等到了中午飯的時間,她便給馮寶寶把日薪結了:“下午你不用來了,我請不起你這樣的大佛。”


    馮寶寶一看,急了,哭著求情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準時參加,求你了,甜甜你最好了。”


    “看來你是不想要這錢了,不要算了。”霍恬恬轉身,準備把錢扔了。


    馮寶寶趕緊攔住她:“別啊,我真的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嘛,看在孫強的麵子上?”


    “馮寶寶,孫強的麵子你已經用完了,他隻有一張臉,不是兩張。你走吧,別逼我翻臉。”霍恬恬堅定的拒絕了她。


    開什麽玩笑,第一天都不當迴事,還用考慮以後嗎?


    誰家老板也受不了這樣的員工啊。


    更何況,她開了那麽高的工資,她又不是冤大頭好嗎。


    馮寶寶還想撒嬌耍無賴,霍恬恬直接冷下臉來:“既然你不肯走,那我叫孫強來把你接走。”


    “別,別呀!”馮寶寶急了,孫強要是知道了指定會埋怨她的,因為昨晚兩人約會的時間並不長,孫強隻問了問她麵試通過沒有就打算迴去了。


    是她堅持要出去喝酒的。


    結果她睡過頭了,以至於遲到了兩個多小時。


    孫強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她不敢。


    隻得死纏爛打,繼續跟霍恬恬求情。


    霍恬恬嫌煩了,直接掰開了她的手:“你不可以這樣,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今後還怎麽讓我放心跟你合作?你要是怕孫強知道,那就自己想辦法瞞著吧,快走,不然我真的會把他叫過來。”


    馮寶寶耍賴失敗,隻得氣鼓鼓地拿上錢走了。


    走出去很遠,她迴頭看著熱鬧的展位,恨得牙癢癢。


    迴到學校,她跟李姿曼控訴起來:“至於嘛,一點名氣都沒有的小破廠子,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我隻不過是遲到了五分鍾,這就把我開除了,簡直是拿我開涮呢。”


    “就是,她也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李姿曼當然要護著閨蜜,她不知道馮寶寶撒了謊,隻當霍恬恬是真的不近人情,很是義憤填膺。


    她拍打著馮寶寶的後背:“好了,不氣了,迴頭我給你介紹個別的廠子,又不是隻有她一家做服裝的。”


    “真的?”馮寶寶破涕為笑,摟著李姿曼的脖子撒嬌,“我就知道,曼曼你最好了。”


    下午霍恬恬迴來上課的時候,一進小班教室就看到所有的空位上都沒有凳子。


    她很好奇,看向了自己常坐的座位,這一看不得了,她的桌子上正蠕動著幾條毛毛蟲,惡心得她立馬跑出教室嘔吐了起來。


    第416章 第416章名揚廣交會(2)(二更)


    霍恬恬怕蟲子,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想出來的整她的法子。


    教室裏也沒有人在,不知道都去哪兒了。


    搞得她一頭霧水,她在教室等到上課, 依舊沒有人來, 她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在一整棟教學樓到處找了找, 末了在樓下遇到了進來拿東西的溫清風。


    霍恬恬蹙眉:“你們怎麽不來上課?”


    “咦, 李姿曼不是說她留下來通知你嗎?老師生病去醫院了, 這節課臨時改到晚上,她說她會通知你的,還說你去了廣交會要給她帶什麽東西, 所以我們才沒等你。”溫清風是個正直的人,輕易想不到這些花花腸子, 自然信以為真。


    霍恬恬心裏大概清楚了, 一定是那個馮寶寶在搞鬼。


    她嗤笑一聲:“你呀, 做人不能太正直, 你看我平時跟李姿曼走得近嗎?我都沒跟她說過幾次話,怎麽可能給她帶什麽東西?”


    “不好意思, 我真沒想這麽多, 不至於吧, 什麽深仇大恨啊,要這樣騙你。”溫清風壓根不知道馮寶寶的事, 當然無法理解。


    霍恬恬也不想把他牽扯進來,便說了句沒什麽, 轉身往外走去。


    剛走幾步,溫清風便叫住了她:“你等等, 我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霍恬恬蹙眉,有話不早說。


    溫清風猶豫了一下, 還是硬著頭皮道:“我姐看上你廠子裏的衣服了,想定一批貨,隻是她手裏錢不夠,問你能不能分兩次結清。”


    “可以,你叫她打欠條吧。”霍恬恬是願意給溫清雨這個麵子的,畢竟這姐姐人不壞。


    溫清風鬆了口氣,卻還是又問了一句:“周期長點也沒關係嗎?她開這個店全是東拚西湊借的錢,可能還起來比較慢。”


    “你姐不是有工作嗎?”霍恬恬不明白,溫清雨看著不像是缺錢的樣子。


    溫清風忍不住歎氣:“沒辦法,我姐夫這個人太直爽,年前休假迴老家,被人騙走了全部家當,現在家裏淒風楚雨的,靠我爸接濟度日呢。”


    “你姐夫不發工資了?”霍恬恬納了悶了,怎麽會這樣,果然這些軍人在部隊呆久了,適應不了外麵的爾虞我詐。


    溫清風搖搖頭:“你不知道,當時他借了別人的錢準備拿迴去給他兄弟廠子救急的,結果……他現在工資一發下來就要還債,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小家庭了。”


    “被騙了多少錢啊?”霍恬恬好奇得很,這得是多大的一筆數字,居然能讓一個職級不算低的軍官把日子過成這樣。


    溫清風比了七根手指頭。


    霍恬恬好奇:“七百?”


    溫清風搖頭。


    霍恬恬又問:“七千?”


    溫清風還是搖頭。


    霍恬恬愣住了:“七萬?不是吧,這麽多錢被騙了,報警了嗎?”


    “報了,沒用,查不到。我倒是聽說有一夥跨省流竄的團夥,準備打家劫舍,在廣交會上動動手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做的,總之你小心點。”溫清風幫不了什麽,提醒一聲已經是最大的努力。


    霍恬恬心裏有數,但她還是問了問事發地點和時間,留了個心眼:“你跟你姐說,可以直接到我店裏來上班,我馬上開分店了,我給她算提成。既然欠債那麽多,就別再借錢開店了,吃不消的。實在不行,我可以借她。”


    “不用,借錢就算了,你的好意我替她謝謝了。我迴去問問她願不願意到你店裏上班。”溫清風也是沒辦法,做銷售來錢快啊,尤其是這種在廣交會上一定會嶄露頭角的廠子,他對霍恬恬很有信心的。


    不過他姐以前是不願意做這些的,現在被逼急了,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霍恬恬沒有強求,跟溫清風約了個時間,讓他姐姐過來,隨後便找馮寶寶和李姿曼算賬去了。


    這兩個人正在校門外的一家飾品店裏嘀嘀咕咕。


    愛美是天性,本來無可厚非,可那馮寶寶嘴裏總是要拉扯一下霍恬恬,說她是靠化妝才這麽好看的,要是卸了妝那就是普通人。


    李姿曼還真沒看出來霍恬恬化妝了,好奇道:“有嗎,我怎麽覺得她本身就長那樣啊。”


    “你聽她吹牛,她請的那個美術老師就是化妝的高手,化了和沒化簡直就是兩個人。但是外行是看不出來的,你看我這張照片,好看吧,你看得出來我化妝了嗎?”馮寶寶手裏拿著的是最後一輪麵試時霍恬恬拍的照片。


    李姿曼其實看出來了,她化了妝。


    但是馮寶寶的性子就那樣,一定會鍥而不舍地說服她。


    無奈,她隻好睜眼說瞎話:“嗯,看著像沒化妝。”


    “是吧,其實是化了的。那霍恬恬就是,你看著她好像是天生麗質,其實全靠那個美術老師鬼斧神工。”馮寶寶終於把霍恬恬踩下去了,心情美好多了。


    李姿曼笑笑,沒說什麽,隻是問她:“剛剛你說去教學樓上廁所,怎麽去了那麽久,我等了你半天,你不舒服?”


    “啊……嗯。”馮寶寶顯然在撒謊,她是迴去放毛毛蟲了,蟲子是她找孫強抓的,騙孫強說有人欺負她。


    孫強這個二傻子,正在戀愛的興頭上,哪有心思分辨什麽是真話什麽是謊言,二話不說照辦去了。


    現在李姿曼問她,馮寶寶是萬萬不能承認的,畢竟李姿曼還要跟霍恬恬做同班同學,她頂多是讓霍恬恬空等一場,但她絕對不允許拿毛毛蟲嚇唬霍恬恬。


    想到這裏,馮寶寶故意捂著肚子:“好像快來例假了,拉肚子沒完。”


    “怪不得,我快來的時候也拉肚子。”李姿曼瞬間同情起來,哎,女人真辛苦啊,每個月都要遭罪。


    兩人買完東西出來,李姿曼一轉身,便看到了堵在門口的霍恬恬。


    她臉上蒙著一層冰霜,眸子裏隻剩冰冷的寒意。


    再也不見那個巧笑嫣然,顧盼生輝的甜心大美人了,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中燒,隨時可能咬人一口的惡虎。


    嚇得李姿曼一個哆嗦,直接不打自招了:“對不住啊,我本來是要等你過來通知你這節課改到晚上了,結果我臨時有事就走了。但我給你留了紙條,在你課桌裏麵,你沒看到嗎?”


    霍恬恬冷笑:“紙條沒有,毛毛蟲倒是爬滿桌。李姿曼,我沒有惹過你吧,你給我一個這麽做的理由,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我……我給你寫了呀,你沒找到嗎?那可能是沒關窗戶,被風吹跑了,不信我帶你迴去找。”李姿曼委屈死了。


    她雖然答應了幫馮寶寶出氣,但她做不出太惡毒的事來,思來想去還是留了張紙條在桌膛裏的,霍恬恬每次到了教室,習慣性的動作就是把這節課的書留在桌麵上,下節課的書塞桌膛裏。


    她要是遲遲等不到老師肯定要走,到時候低頭拿書不就看到紙條了,李姿曼覺得自己的法子兩全其美啊。


    結果霍恬恬並沒有看到紙條嗎?


    她不服氣,要迴去找給霍恬恬看,霍恬恬嗤笑:“有必要嗎?總歸你李姿曼是做了虧心事的,不用在我麵前裝。我隻是提醒你,本碩博班學製八年,咱倆還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相處五年半。你要是不覺得自己錯了,那你隨便,但我不會慣著你,你做的事情我會告訴大家的,你好自為之吧。”


    “我也沒做什麽啊,不就是讓你空等了一會兒嗎,你怎麽這麽愛計較啊。”李姿曼急了。


    開始口不擇言。


    霍恬恬嗤笑:“建議你等於芝芝她們迴來問問清楚,看看你的好閨蜜今天做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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