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恬恬還沒到地方, 狗蛋兒就提醒她:“這夥人有上級, 你們最好叫上警察一起過來, 他們有槍。”


    有槍?


    這麽可怕的嗎?霍恬恬停下腳步, 攔著魏通:“你等等, 等我哥帶著警察來匯合。”


    謝玄英已經去報警了,這會兒落在後麵,還沒到。


    可是魏通等不及了, 他生怕兩個孩子出事,說什麽也要衝進村子裏救人。


    霍恬恬無奈, 隻好黑下臉來:“你去吧, 那我走了, 要是把人販子逼急了對著孩子開槍, 你可別找我哭。”


    “那你要我怎麽辦?”魏通急得渾身是汗,襯衫緊貼在後背, 看得出來他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霍恬恬隻能安撫他:“等, 雖然不好跟你解釋太多, 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孩子現在沒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夥人有槍, 咱倆現在衝上去就是送死。”


    魏通不說話了,他大喘著氣, 怔怔的看著這個女人。


    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她真的是邱爽所說的有大神通的女人。


    他不好問她是怎麽知道的, 他隻能問:“萬一呢,萬一孩子反抗, 難道他們就不會對孩子動手嗎?”


    “這個我沒法跟你保證,我隻能等我大哥帶專業的警察過來。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跟你一樣痛恨人販子,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霍恬恬態度堅決,說什麽也不讓魏通就這麽兩手空空往前衝。


    魏通煩躁地搓了把頭發,苦惱地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邱爽總跟我說,要討好你,要順著你,我想不明白,她那腦子裏整天在想什麽。現在我知道了,你這個女人,刀槍火海麵前,居然可以這麽鎮定。”


    “自亂陣腳隻會讓事情更加棘手。你聽我的準沒錯,這群人販子打罵孩子隻是為了讓他們老實一點,輕易不會要了孩子的性命。咱們不如在村子外麵觀察一下地形,等會警察來了才好幫忙攔截這些人販子。這畢竟是一個大的犯罪團夥,隻有斬草除根,他們才不會有漏網之魚。要不然,隨便跑掉一個,過陣子肯定會報複你我。你我兩家孩子本來就多,長輩就算三頭六臂也有照顧不過來的時候,難道要天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嗎?”霍恬恬轉身往村子後麵走去,有狗蛋兒在,不怕這三個人的性命有危險。


    現在最棘手的就是兩個問題,第一,是想辦法把他們的槍奪了;第二,那就是勘察好地形,防止警察來時他們走小路逃跑。


    她原打算讓金環蛇進去,咬死一個算一個,可是大哥不同意。


    理由很充分:他懷疑這群人在其他城市有接頭人,要是弄死他們,那些接頭人就不好找了。


    隻能活捉,然後通過相應的刑訊手段,把更多的同夥揪出來。


    所以,她隻能讓金環蛇進去找狗蛋兒,一蛇一貓,先守護住陳慧和兩個孩子的安全再說。


    魏通趕緊爬起來,一路跟著她:“你這兩年變了不少。”


    “有嗎?”霍恬恬自己沒什麽感覺。


    她一邊觀察周圍的地形,一邊在係統裏做記錄。


    魏通找了根樹枝握在了手裏,要是有人阻攔他們,起碼不至於一點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他把旁枝斜杈全給掰了,握著這根歪歪扭扭的棍子:“有,剛來的時候,我聽別人說你是個哭包,後來也確實見你哭過。當時我還想著,你這麽柔弱的一個女人,怕是要鄭師長護著你一輩子。沒想到,你這兩年變了不少,可能是因為你當媽媽了,為母則強。可能是你考上大學了,身份不一樣了,底氣足了,也就不怕事了。”


    “你錯了,我本來就不怕事。”霍恬恬笑笑,“不過我以前確實愛哭,我家玉米隨我,高興也哭,傷心也哭。花生像他爸爸,很穩重,像個小大人。”


    “確實,比我家邱丞好多了,邱丞他……哎。”魏通歎了口氣,他忽然上前一步攔住了霍恬恬,“慢著,有鵝!”


    鵝?霍恬恬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但見六隻大白鵝正耀武揚威的在村後的小路上散步。


    那六親不認的步伐,叫人望而生畏。


    霍恬恬臉色一黑,糟了,大鵝可是比狗子還難纏的存在。


    她趕緊往後撤:“那邊有條小河,咱們去弄些魚來,把大鵝引開。”


    “能行嗎?”魏通不會抓魚,他是城裏人。


    但是他對大鵝記憶深刻,因為他小時候去姥姥家的時候被大鵝叨過。


    而且是一群大鵝追著他叨,害他褲子都被扯掉了,光著屁股滿村哭著跑,還被村裏的孩子一路指指點點的笑話。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去過姥姥家。


    就連現在想起來,他都心有餘悸……


    他緊張地握緊了手裏的棍子,轉過身去,跟著霍恬恬往旁邊的小河走去。


    他不知道該怎麽幫忙,隻能站在岸邊,焦急地等待著。


    霍恬恬瞧著天邊壓過來的黑雲,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便一把奪了魏通手裏的棍子:“再去找一根過來,幫我一起叉魚。”


    “叉魚?怎麽叉?”魏通不會,急得口幹舌燥。


    霍恬恬無奈,看來是指望補上他了,她掏出空間手鏈裏的刀子,把樹枝削尖:“你不會就算了,你去找點什麽東西來裝魚,快點的,雨落下來之前咱們要把村子周圍的路都摸透了。”


    “知道了。”魏通趕緊往岸上爬,正是午飯時間,周圍的人家都在屋裏吃飯,村子附近根本沒有行人,要不是那群大鵝攔路,他們應該已經順利繞道山崗那邊了。


    現在隻能到處尋找有沒有桶子或者筐子,遺憾的是,一個也沒找到。


    最後還是在遠處的河邊上撿著了一個破爛的竹編筐子。


    魏通趕緊把筐子洗洗幹淨,迴來的時候,看到霍恬恬把裙擺紮在了腰間,一雙腿踩在水裏,身後的河堤上已經躺了十幾條魚。


    魏通很是意外,沒想到小霍叉魚的技術這麽厲害。


    他趕緊把魚洗洗幹淨,一條一條裝進筐子裏。


    霍恬恬最後一叉子下去便收工了,她把魚丟到筐子裏,手裏抓著棍子,往岸上走去:“快點,要下雨了,不能拖,我大哥他們還有十幾分鍾就到了,咱倆一定要趕在這前頭把附近的小路全都摸清楚了。”


    魏通不敢耽誤,筐子底子爛了,魚會漏出來,他便咬咬牙把襯衫脫了,包在了筐子外頭,隻穿著一件汗衫,迎頭追了上去。


    到了剛剛那條路上,六隻大鵝依舊昂首闊步,豎著長長的脖子,耀武揚威。


    魏通趕緊丟了條魚過去。


    霍恬恬嗬斥道:“你是不是傻呀,往旁邊扔啊。”


    魏通被罵得臉上火辣辣的,趕緊把魚往路邊的草叢裏扔。


    大鵝一哄而上,忙著去搶魚,兩人這才趁著這個空隙往旁邊的小路摸索過去。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一場大雨不可避免。


    謝玄英領著警察,在半路遇上了鄭長榮和邱爽,兩路人合為一處,抓緊時間往這個叫荒海嶺的村子趕來。


    才到村口,謝玄英的係統就收到了霍恬恬發來的村子地形圖。


    謝玄英趕緊跟警察們介紹了一下:“村子裏有五條小路,一條通往海邊,一條通往西邊的亂葬崗,剩下三條是通往附近村子的,咱們一共十三個人,要是分作五路,怕是人手不夠。我小妹和魏通已經守在了西邊亂葬崗那裏的路口,妹夫你去通往海邊的那個路口,其他人,兩兩一組,守住三個路口,剩下六個跟我走。”


    帶隊的楚隊長倒是沒有什麽意見,隊伍裏的一個小警察卻嘀咕道:“這不對啊,怎麽咱們隊長還要聽謝玄英的話,他不是不當警察了嗎?”


    楚隊長白了那年輕人一眼:“你懂什麽,他是前輩,經驗比我豐富,趕緊的,行動!”


    第一滴雨落下來的時候,警察們悄悄地進了村子。


    當這零星的雨點子化作了瓢潑大雨的時候,金環蛇已經出其不意地把人販子的槍給搶了,謝玄英領著人一哄而上,在金環蛇堵門狗蛋兒堵窗的配合下,把這夥人販子逮捕了大半。


    “剩下五個,三個往海邊逃去了,還有兩個去了亂葬崗的方向。”小警察氣喘籲籲的,跟楚隊長匯報情況。


    謝玄英一聽,便鬆了口氣:“不著急,這五個肯定跑不掉,先搜一搜這幾個人有沒有藏匿更多的受害者,快。”


    楚隊長沒有意見,雖然陳慧和兩個孩子都被解救下來了,可這是一個跨省流竄的犯罪團夥,光是這個村裏的團夥成員就有二十幾人,所以受害者肯定不止這三個人。


    於是大家到處搜尋起來,至於目前被手銬拷住的這十幾個人,則被楚隊長安排人手統一看管了起來。


    原本他們還想鬧一鬧,趁亂逃跑,可當那個幹瘦的男人準備站起來搗亂的時候,金環蛇從角落裏衝了出來,它把身子高高揚起,猩紅的蛇信子在男人臉上舔了兩下,嚇得這個男人當場尿失禁,嘩啦啦的撒了一地的水。


    這下這群人全都老實了,別說是逃跑了,甚至有人當場反水,主動招供,把藏匿受害者的地點供了出來。


    謝玄英跟楚隊長對視一眼,趕緊帶著兩個警察去解救受害者。


    亂葬崗路口,霍恬恬正忙著搓麻繩。


    倒是幸運,這個路口曬了大量的白麻,霍恬恬小時候幫姥姥搓過麻繩,用的就是這樣的白麻。


    她便趕緊招唿魏通幫忙,可是魏通雖然做家務是個好手,但是農事相關的一切他都一竅不通。


    霍恬恬教了半天他也不會,最後隻好無奈地站在旁邊,幹瞪眼。


    霍恬恬沒空搭理他,手都快出殘影了,愣是在大雨裏搓出了一條五米長的麻繩來。


    隨後她把一頭遞給了魏通:“你躲到對麵的柴堆後麵,我在這邊,要是有人販子逃過來,你就跟我一起把麻繩繃緊了,請他們吃泥巴。”


    這事簡單,魏通聽懂了,趕緊躲到了對麵去。


    天上很快電閃雷鳴起來,雨水砸得兩人睜不開眼睛。


    卻隻能硬撐著,生怕放跑了哪個禍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點零五分,兩個賊眉鼠眼的人販子吭哧吭哧逃了過來。


    霍恬恬一聲令下,魏通便趕緊扯緊了手裏的麻繩,兩個人販子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啃泥。


    霍恬恬趕緊衝出來,怕那男人爬起來反抗,便直接跪坐在了他的後背上,眼疾手快,啪啪啪扇了那男人幾個大嘴巴子,直接把那男人扇傻了。


    隨後她把男人拎了起來,這一看,這個禍害還沒她高呢,心裏便多了幾分膽氣,三下五除二把他捆了起來。


    繩子還剩半截,地上躺的另外一個勁兒大,已經跟魏通打起來了。


    眼看著那男人一個翻身把魏通壓在了身下,雙手還卡住了魏通的脖子,霍恬恬情急之下抓起路邊的一塊石頭,不由分說,對準那男人的後腦勺砸了上去。


    沒敢用全力,隻是把這男人砸暈了,救了魏通一條小命。


    魏通驚魂甫定,捂著脖子狼狽地咳嗽起來。


    等他迴過神來時,視線裏是那男人腦袋上蜿蜒而下的血水,跟雨水和泥水混在一起,從他腳下流淌出去。


    魏通嚇得一個哆嗦,趕緊探了探那個男人的鼻息。


    霍恬恬卻不擔心:“沒事兒,死不了,我沒用多大的勁兒,他裝死呢。”


    果然,魏通起身的時候,被那男人抱住了腿,害他也摔了個狗啃泥。


    兩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處。


    霍恬恬喊道:“你沒吃飯嗎?踹他□□啊,快點的!我不想動手,我嫌髒!”


    魏通一個激靈,趕緊照做。


    一腳出去,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風雨在聒噪,如同勝利的掌聲,宣告著這場遭遇戰的勝利。


    而守在海邊小路上的鄭長榮,則不費吹灰之力把三個人販子全給揍趴下了。


    他抽了這三個男人腰間的褲帶子,把他們的手全都捆起來,跟攆小雞小鴨進窩似的,把人攆到了楚隊長跟前。


    “我媳婦呢?”鄭長榮擦了把臉上的雨水。


    楚隊長搖搖頭:“不知道,應該還在亂葬崗那個路口,我已經叫人去找了。”


    鄭長榮一聽,嚇得趕緊丟下這邊的事情去找媳婦。


    他媳婦可不能出事啊,他就這麽一個媳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要怎麽跟孩子們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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