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扭頭,才發現小算盤都被聽見了,立馬笑著迎了上去:“你倆也來幫我們耍猴嗎?”


    霍恬恬笑著牽起二姐的手:“家裏快開席了,吃完飯來幫你們耍。”


    幾個人有說有笑往家裏走去,剛到路口,就看到薑雪紅著眼睛攔住了胡偉民:“你要結婚了?你不再考慮考慮了?這個謝鍾靈有什麽好的?我去她單位打聽過了,她單位的人都說她作風有問題,之前談過一個姓呂的,你就不怕自己娶的是個二手貨嗎!”


    第130章 第130章小妖精(二更)


    謝鍾靈還納悶呢, 今天早上她給單位打電話,本來是想正式辭職迴來準備高考的。


    結果單位接電話的居然跟她說,算她識相, 要是她再不迴來辭職的話, 單位可就要開除她了, 現在讓她自己辭職, 麵子上好看多了, 希望她好自為之,就不要指望單位給她什麽補償了。


    還叫她快點抽空去把她的東西收拾了帶走,筒子樓的宿舍也收迴了, 目前她的鋪蓋都擺在了走廊裏,三天之內要是不拿走就會給她扔了。


    當時謝鍾靈就沒想明白, 她老子都登報澄清了, 證明材料也都寄給單位了, 怎麽還是不依不饒地要她辭職。


    現在她想明白了。


    任何年代, 攻擊一個女人的作風問題都是無本萬利的行為,一定是這個薑雪做了什麽。


    她猛地迴頭, 瞪著胡偉民:“她跑我單位去害我, 這事你居然不知道?”


    胡偉民真不知道啊, 他一頭霧水,上前幾步, 質問薑雪哪天去的。


    薑雪報了個時間,原來那天大家一走她就去了, 而那天,胡偉民被鄭錦繡安排去找她二女婿, 根本不在診所那邊。


    迴來後他每天去醫院看薑雨,也都看到薑雪在病床前伺候,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薑雪跟他打了個時間差,鳥摸悄的跑謝鍾靈單位去了。


    他現在很煩,很生氣。


    他質問薑雪到底想幹什麽,薑雪哭著抓住他的手:“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我喜歡啊你偉民哥,我不要看你跟別的女人結婚。”


    胡偉民非常嫌棄地把手抽了迴來,轉身要跟謝鍾靈解釋,謝鍾靈卻已經怒火中燒,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她搡開了胡偉民,上前幾步揪住了薑雪的衣領子,啪啪啪連甩幾個大耳刮子,揚長而去。


    胡偉民急了,追到謝家大院裏,一來就聽見謝鍾靈跟家裏人說她不結婚了。


    胡偉民真沒想到會這樣,腦子發懵,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紅著眼睛,想跟謝振華和霍齊家解釋,可是這老兩口全都向著他們閨女,閨女賭氣說不嫁了,他倆居然問都不問就答應了。


    胡偉民這下徹底傻了,還好霍恬恬和張娟迴來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讓這姑嫂兩個幫忙求個情。


    可霍恬恬卻攔住了張娟,沒讓張娟摻和。


    如果這點事胡偉民都處理不好的話,那以後真的一起過日子了,姐姐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這事他們絕對不能插手,更不能幫忙。


    她淡淡地打量著胡偉民:“我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一個人迷戀另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薑雪對你的心思你要是真沒看出來,那就說明你腦子不太靈光,難怪左輝坑你的時候一坑一個準。你要是看出來了裝不知道,那你就更可惡了。這麽一個一肚子壞水的女人,把我姐的名聲敗壞完了,你還不快點去補救?你可別來問我們怎麽辦,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你自己慢慢想去吧。”


    胡偉民被問住了,是啊,他怎麽沒看出來呢?大概是兄弟情義讓他昏了頭,低估了薑雪的惡。


    他很是自責,問道:“我補救了你姐就會原諒我嗎?”


    “我不知道呀,但總比你什麽都不做好吧?偉民哥,這事我隻能站在我姐這邊,我們全家都是這個態度,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麽做吧。”霍恬恬說完直接進屋去了。


    哄姐姐,陪姐姐,還計劃著明天陪她去單位要個說法。


    “原本我就是要辭職的,要是沒出這事,我反倒是痛痛快快走人了。可現在出了這事,我必須到單位要個說法,我謝鍾靈絕不忍受這樣的屈辱!”謝鍾靈哭得傷心,還好妹妹沒有胳膊肘往外拐。


    她抱著霍恬恬的肩膀,哭得很大聲。


    霍恬恬心疼壞了,那可是姐姐揮灑青春和熱血的地方,現在居然聽信片麵之詞要開除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她拍打著姐姐的後背:“我陪你去,我們一定找他們要個說法,讓他們賠禮道歉!”


    “可是你懷孕了,天氣這麽熱,你還是在家裏待著吧,明天我自己去。”謝鍾靈才不舍得讓妹妹跟過去受氣呢。


    可是霍恬恬堅持道:“這說的什麽話,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麽嬌氣了,再說了,我親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我自己在家裏也待不踏實啊。好了,你別跟我爭了,明天我陪你去,聽話。”


    “嘿,你個小妮子,口氣還不小,你是姐姐我是姐姐啊,不行,我不準你去!你給我聽話還差不多。”謝鍾靈說什麽也不答應。


    霍恬恬隻好發動眼淚攻勢:“那好吧,那我現在就開始哭,等會婚宴我也不出去了,大哥問起來我就說你欺負我,我使勁嚎,我拿著擴音器嚎,我——”


    話還沒說完呢,霍恬恬就被謝鍾靈捂住了嘴巴:“好好好,好好好,讓你去行了吧,你別哭呀!”


    原本哭得正帶勁的霍恬恬,瞬間破涕為笑:“這才對嘛,人家男同誌可以上陣父子兵,咱們姑娘家也可以上陣姐妹兵嘛。好了,就這麽說定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你幼不幼稚啊你!”謝鍾靈也被妹妹逗笑了,擦幹淚水,看著兩人勾在一起的小拇指,除了無奈,剩下的全是欣喜。


    這就是親妹妹啊,要是換了是阮嬌嬌和謝玉秀,才沒人管她死活呢。


    既然妹妹要跟著去,那她得趕緊琢磨好對策,盡量速戰速決,不讓妹妹跟著受氣。


    於是到了吃飯的時候,謝鍾靈還滿腦子在琢磨這事怎麽辦。


    不同於謝鍾靈的事業不順,謝玄英單位已經來了電話讓他去複職了,謝玄英請了一個禮拜婚假,打算迴去後幹到年底,把接替他的人安排好,再迴來準備高考。


    礙於他的特殊身份,婚宴並沒有大操大辦,隻請了謝振華在部隊的一些朋友,張世傑的老戰友也找了幾個過來,加上張嬸兒張華,意思意思就算了。


    這事霍齊家已經跟張娟解釋過了,省下來的錢用紅包的形式塞給了張娟。


    張娟早就知道要低調,所以並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她也沒數婆婆給了她多少錢,隻是順從地收下,好讓老人家放心,這會兒兩口子已經端著酒杯出來敬酒了。


    院子裏一共隻坐了五桌客人,其實跟霍恬恬結婚的時候請來的賓客差不多。


    胡浩也在,卻怎麽也找不到他家胡偉民,正好新人來敬酒,他趕緊問了一聲。


    謝玄英沒說什麽,隻說不知道,張娟也搖了搖頭,夫妻倆說法一致,態度也一致,臉上都有著拒胡浩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


    胡浩傻眼了,他沒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啊,這兩口子怎麽都給他甩臉子呢。


    氣得他都沒胃口吃飯了,隨便對付了幾口,便匆匆離開了謝家,找胡偉民這混小子去。


    到了家裏,卻見那個薑雪正賴在地上,抱著胡偉民的小腿肚子不讓他走。


    胡偉民從沒見過這麽胡攪蠻纏的女人,氣得他直接蹲在地上掰開了薑雪的手,找了根麻繩,把她捆了起來。


    胡浩不知道他犯的什渾,趕緊上前攔著,卻叫胡偉民一把掀開,不耐煩地吼了一聲滾。


    要不是胡俊民正好找了一套綠軍裝迴來,胡浩就要被這一下搡地上去了。


    胡俊民也來了氣,他把那綠軍裝往椅背上一扔,扶穩他老子後,要找胡偉民算賬。


    胡偉民卻連他一起搡開,還揪著他的衣領子把他摜到了牆壁上死死地摁著:“你有什麽資格管老子,嗯?要不是你搶了我的飯碗,我至於去跟薑家走關係租店鋪嗎?我要不是去租店鋪,我至於被薑雪纏上脫不開身嗎?你算個老幾,搶走我的工作還來裝好人,你也配當我哥?我呸!”


    胡偉民罵完直接給了他哥一拳頭,直打得胡俊民血沫糊臉,牙齒都鬆了。


    胡俊民急了,也要動手,可之前他們是父子幾個一起動手才把胡偉民摁住的,這會兒大哥傑民不在家,就他和他老子兩個,根本不是胡偉民的對手。


    沒等他還手呢,就又被胡偉民一拳頭給撂地上去了。


    胡偉民可算是出了這口惡氣,卻又不敢由著自己上頭,繼續跟他們耗下去。


    他大喘著氣,理了理自己的襯衫領子,隨後找了根扁擔,在薑雪屁股後麵攆著:“走快點,跟我去供銷社!”


    “去供銷社幹嘛呀偉民哥。”薑雪怕了,被捆起來去外麵街上很丟人的。


    她苦苦哀求了起來,希望胡偉民饒她一馬。


    胡偉民卻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我饒你一馬?那你饒我一馬嗎?我小姨子說得沒錯,我活該被左輝坑,是我瞎了眼,想著你是薑雨的妹子總不至於害我。現在好了,鍾靈不要我了,你還有臉在這哭?你再哭我就拿路邊的泥塊兒塞你嘴裏!”


    薑雪不敢哭了,委屈地辯解道:“可是我是真的為了你好,她這麽年輕就爬那麽高,肯定是靠姿色上位的,他們單位的人都這麽說的,她這種不自愛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我不忍心看你被她哄得團團轉,這才——”


    薑雪話還沒說完,就被胡偉民打斷了,他一臉的驚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他不知道自己好兄弟的妹妹怎麽是這麽可怕的一個人,他原本還想看在薑雨的麵上給薑雪留下最後一份體麵的,可是現在,他顧不得了。


    他直接用扁擔戳了戳薑雪的後背:“走快點,別逼我動手。”


    “偉民哥——”薑雪還不死心,想繼續敗壞謝鍾靈,拔高自己的形象。


    畢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她就不信了,真的有男人不在乎謝鍾靈混亂的過去。


    結果她想多了,她那一肚子誇耀自己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胡偉民扇了一個大嘴巴子:“閉嘴,不準喊我哥,喊一次我打一次!”


    “偉民哥,你——”薑雪這下真的傻眼了,之前胡偉民隻是把她捆起來,她還留了一絲幻想,可現在,他居然動手打她,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動手打她。


    她受不了這個委屈,當即哭喊嚎叫起來,叫胡偉民直接抓了一把泥土疙瘩,塞她嘴裏去了。


    惡心得薑雪在路邊嘔吐了半天,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得了這次的教訓,她終於學乖了,再也不敢大叫了。


    可她好委屈,淚水糊了一臉,她渾身顫抖地躲著胡偉民:“你是個魔鬼,你是個魔鬼!”


    “對,我就是魔鬼,我這輩子隻會對謝鍾靈伏低做小,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造謠汙蔑她!自己一無是處,就見不得別人比你優秀,你才是最肮髒的女人!至於謝鍾靈有沒有跟人談過,我不在乎,她哪怕結過婚有過孩子,我都不在乎,她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誰都代替不了她!”胡偉民耐心用盡,橫起扁擔在薑雪屁股上抽了一下,“走快點,天黑之前我得趕到地方!”


    薑雪屈辱極了,又不敢再哭喊哀嚎,任由胡偉民把她攆上了供銷社的貨車。她很慌,生怕胡偉民把自己賣了,在車廂裏拚命掙紮起來。


    胡偉民給洪元寶塞了一包煙,請他捎一程:“你放心,隻要你幫我這個忙,以後跑草藥肯定找你,給你抽提成。”


    洪元寶有點不放心:“你跟我說實話,薑雪怎麽了,你把她捆起來跟攆豬攆狗似的。”


    “她造謠汙蔑謝鍾靈,現在人姑娘生氣了不肯嫁給我了。我得去她單位把這事處理漂亮了,不然我沒臉迴來見她。”胡偉民煩死了,更煩的是,就算他去謝鍾靈單位做澄清,人家也未必信他。


    洪元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覺得吧,談個戀愛應該不至於被開除啊,會不會是她談的人有什麽問題,被別人抓住把柄做了文章?”


    “你的意思是?”胡偉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他不得不對洪元寶刮目相看,虛心求教。


    洪元寶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調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她談的那個人有問題,那不就好辦了,你都要跟她結婚了,說明她跟那人早斷了嘛,到時候疏通疏通,事兒也就成了。要是我猜錯了,那你再想別的法子,總之我覺得,事情不是薑雪造謠那麽簡單。”


    “我想想。”胡偉民之前當街溜子,沒機會了解機關單位人事傾軋的嚴重程度,更不知道謝鍾靈到底得罪了什麽人,現在他兩眼一摸黑,隻能先到那邊再說了。


    洪元寶正好要去拉貨,便帶著他和薑雪一起走了。


    夜裏迴到家,霍恬恬把這事跟鄭長榮說了說。


    鄭長榮覺得事情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霍恬恬不懂:“不就是薑雪汙蔑我姐,所以才——”


    “不可能。”鄭長榮搖頭,“我說句難聽的,薑雪算個什麽東西,你姐在單位那麽多年,同事應該很清楚她的為人。現在隨隨便便就相信了一個陌生人的謠言,還要開除你姐?這不對勁。”


    “你的意思是,這事可能跟呂轅有關?”霍恬恬隱約咂摸出點陰謀的味道來了。


    鄭長榮點點頭:“我懷疑是呂轅知道二姐的真實身份了,要給他老子報仇,所以幹脆說自己是間諜的兒子,跟二姐好過,單位為了自保,自然要逼著二姐離開。現在他們沒直接開除二姐,也正好說明了他們還是要顧忌老丈人的麵子的,所以一直等到二姐迴來自己提辭職。”


    “哎呀,照你這麽說,偉民哥被冤枉了?”可是,薑雪的事怎麽算?霍恬恬還是覺得胡偉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鄭長榮並不覺得胡偉民冤枉:“我推測,可能正好是薑雪去二姐單位打聽的時候,跟呂轅碰見了,兩人有什麽淵源我不知道,可呂轅絕不會在沒有你姐照片的情況下知道你姐的真實身份,隻能是薑雪那邊說了什麽。”


    也對,霍恬恬趕緊讓媽媽幫忙查一下薑雪和呂轅的人際關係網有沒有重疊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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