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小妖聽到莫凡的話後,也頓時一臉激動,此時的他們幾乎都化作了人形,隻是身後還各自拖著一條不同顏色的肥大尾巴。


    “這一切還得感謝蛤蟆大王!”


    “是啊,如果不是蛤蟆大王,咱倆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突破到妖丁境!”


    兩小妖連忙開口,緊接著又齊齊跪倒在地,衝莫凡行大禮。


    隻是他們的話語卻是將一旁的土裏王驚得不輕,連忙嗬斥道:“誰讓你們兩個蠢貨在這裏胡說八道的?”


    “什麽蛤蟆不蛤蟆的?還懂不懂規矩,都不要命了?要稱黑風王爺爺!”


    “啊?”


    兩小妖聞言當即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看向莫凡,連忙開口道:“對不起,黑風王爺爺,小妖知錯了!!”


    “無妨!”


    莫凡倒是並未動氣,反而擺了擺手,看向兩個小胖子,微笑道:“你們叫什麽名字?是如何知道本王的本相是蛤蟆的?”


    “迴稟黑風王爺爺,我叫小黑黑!”


    “我叫小灰灰!”


    “我們都是土裏廟的小妖,本相為土撥鼠!”


    “是啊,我們也是剛剛聽周圍這些妖王爺爺們說你是蛤蟆的……”


    兩小妖一唱一和,聽得莫凡是哭笑不得,當即擺了擺手,倒是:“好了,你們下去吧!以後好好修行!”


    見莫凡並未動怒,兩小妖這才紛紛鬆了口氣。


    “黑風王,我這兩個下屬不知輕重,還請您不要往心裏去。”


    土裏王卻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生怕自己麾下的小妖會觸怒莫凡這個煞星。


    “無礙!”


    莫凡笑了笑,他雖然不太喜歡別人直唿他的本相,但對於這些個腦袋尚未完全靈光的小妖卻也真的怒不起來。


    一頓妖王宴卻是吃得眾妖王心中甚是滿意,以至於很快就將先前的那些不愉快給拋諸腦後。


    莫凡開始正式為大家介紹何為講道,事實上從這些妖王來到黑風山開始,講道就已經開始了。


    因為在莫凡看來,真正的講道並非是講些玄妙無比的修行緣法,而是最普通不過的講道理。


    而黑風山便恰好是他莫凡講道理的地方,所以從這些妖王來到黑風山碰壁開始,他莫凡的道理便已經開始了。


    簡單的講解了一番後,莫凡又將方如給請了出來,同時為眾妖王介紹。


    當眾妖王得知方如居然是一名人族修士時,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本王的道理很多,但卻也很簡單,凡是與本王相向而行者,便皆是本王的朋友!


    所以隻要認同本王的觀點,願意遵循本王的規矩,那無論他是妖、亦或是人,更或者是鬼物,皆可成為本王的朋友乃至夥伴!


    曾經有一位先賢說過,有教無類!


    意思就是無論什麽種族,何等地位,隻要願意傾聽,誠心向學,那麽都可以進行教導!


    本王覺得這番話很在理,同時也發現我妖族之所以雖敗至此,就是因為缺少了如人族一般的學習精神,更缺少了人族對秩序的理解,所以本王特意前往南疆,從人族將方如大儒請迴了黑風山,讓她來教化我黑風山的妖眾!


    既然人族都可以學習,那為何我妖族就學不得?”


    說到此處,莫凡目光掃向眾妖王,平靜道:“本王知道,你們之中很多妖王都會在心中對我剛才所講嗤之以鼻,認為人族不過是我妖族血食而已,我們何必要向他們學習?


    本王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答案!


    如果人族處處都被諸位瞧不起,那為何我妖族在這千年以來會被人族逼至於此?


    甚至連南疆都曾被人族所占領!


    如果我們妖族真的有大家想象中的那般高高在上,爾等又何需忌憚人族?


    又何必要龜縮於這十萬大山之中?


    爾等口口聲聲崇尚自由,卻並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身處囚籠之中!


    若真的想要自由,又為何不敢走出這十萬大山,去看看外麵更加廣闊的天地?


    你們不敢!


    因為你們知道人族比我妖族更加強大!


    雖然諸位心中對此很是不爽,但這卻是事實!”


    “那麽話說迴來,既然人族比我們妖族更加強大,那我們又何必要把自己放得那麽高?又為何不能學習人族強大的地方?


    人族有一句話叫取他人之長,補自己之短!


    意思就是要學會別人的長處,然後用來彌補自己的短處!


    那些被你等心中敬畏乃至恐懼的人族都尚能做到這一點,你們又憑什麽看不起人族?又哪裏來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莫凡的一番話頓時令得眾妖王啞口無言,也讓一旁的方如柳眉微蹙,因為莫凡所說似乎是在將人族與妖族推到了對立麵。


    雖然兩族本就早已對立,但此刻莫凡說出的這些話卻是令她有些不喜。


    “我知道你心裏會不高興,但現在我必須這麽做!”


    “本王要改革妖族,就得想辦法讓這些老頑固們摒棄掉以前的思想,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學習,聽咱們的道理!


    道理聽得多了,他們自然也就能夠分辨什麽是善,什麽又是惡,屆時自然也就知道如何將妖族帶向和平!”


    莫凡此時的聲音傳入方如耳中,卻是令她心神微震,當即微微點頭,傳音道:“我明白了,是我太狹隘了,還以為你是要主動挑起妖族與人族之間的矛盾,故此這般說的。”


    “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會這麽去想。”


    莫凡微微一笑,傳音道:“方如,你需要記住,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兩個族群能夠真正的安寧和平,隻有那樣才能不讓兩族生靈遭受迫害!”


    “嗯,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隨便質疑你了!”


    方如深吸一口氣,有了莫凡這番解釋後,心裏卻是好受了不少,再度傳音道:“莫公子,辛苦你了!”


    “無妨,誰讓我良善呢?”


    莫凡聳了聳肩,方如聽到這話卻是臉皮頓時一僵。


    良善?


    你要真良善,剛剛也就不會將那頭可憐的牛妖熬煮了……


    見方如的情緒完全穩定後,莫凡心中也不由鬆了口氣,他還真擔心這個傻丫頭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不過卻也明白這隻是權宜之計,也就方如天性善良,才會相信他的這番鬼話,莫凡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這些話。


    無論人族還是妖族,幾乎已經是世仇,又豈會那麽容易就走向和睦的?


    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的確是在推動妖族的改革,但最終目的並非是為了兩族和睦,他也沒有那麽高尚!


    他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重建妖族秩序,正如他所言,取其長,補其短,使妖族在這短短百年間變得強盛起來,將所有妖族力量全都整合在一起!


    也唯有如此,才能讓妖族擁有在未來與人族抗衡的資本!


    僅此而已!


    雖然這也算是利用了方如的善良,但莫凡卻也別無他法,他需要方如幫助自己。


    說到底,他還是一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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