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過的已經不能叫生活,與天掙命,他們隻是為了生存。相比之下,張床在大夏國隨留侯鎮十姓人曆練的那些艱苦日子,簡直就是天堂。


    張床動了惻隱之心,想幫他們一下。


    給這個男人做了個跟著他來的手勢,然後隨手拿了靠在石崖邊的一把木質魚叉,轉身向大海走去。


    剛剛從海上衝過來的時候,他看到過一條大魚撲了他一下,因為他的速度太快撲空了。當時他看見大陸心情太激動,就沒和這條大魚計較,直接駕馭圓木靠岸登島了。


    那條大魚離得不遠,張床的“識”捕捉到這條大魚居然遊弋在那裏沒離開,可能是獵物跑了讓它意難平的緣故吧。


    看到那個男人從陶罐裏掏出鹹魚幹的時候,張床決定把這條大魚捕撈來,讓這些石崖下的人打牙祭改善生活。


    遠遠地,大魚似乎看見剛才逃跑的人又迴來了,大喜之下,如離弦之箭,張開大嘴對著張床一個魚躍衝頂就撲了過來。


    因為離得不遠,岸上的人看的也很清楚。


    沒見過如此大的魚,早已經嚇得他們五體投地跪倒在地上,對著張床和大魚方向叩拜不停。


    久居海邊的人,都會相信大海有神靈守護。神靈發怒,出海的人就會遭遇不測。此時的他們,一邊叩拜一邊念念有詞,不知道是在詛咒張床,還是在請求海神寬恕。


    那條魚是真的大,一丈長的身子,寬也有五尺。大魚身上的鰭和嘴上須,擺動起來威風八麵,像是龍王降世。


    一條笨魚,張床還不把它當做對手。


    看到大魚撲過來,張床暗運玄功,內力直接灌入腳底下的碩大圓木,當做標槍一般撞向大魚,而他自己卻輕靈如海燕,矗立在被他扔到海裏的那根漂浮的木質魚叉上。遠處海岸上的人看到,還以為他憑空禦海而立,端的是坐實了是從天而降的神人。


    如果說,剛開始他們也許還在拜海神,祈求海神原諒那個外來人的原諒。


    那麽,張床露的這一手輕功,徹底讓這些改變了信仰。


    這世間本就是強者為尊,弱者信仰強者。


    那條大魚不能幸免,被張床驅使的圓木直接刺穿身體,墜落到海裏。這家夥也是了得,居然還不死,還能掙紮著想向大海深處逃竄。


    張床撲過去,對著它的腦門補了一掌,讓它徹底死去。


    然後,張床踩到圓木上,牽引著大魚迴到岸邊。


    那些人看到張床迴來,他的腳底下是一條從未見過的大魚,全都嚇得四散奔逃,躲到石崖邊上各自的家去了。隻有那個從陶罐裏掏鹹魚幹的男人,沒有逃跑。嚇的這個男人跪倒在地上不敢動,張床能聽見他嘴裏咕咕叨叨,隻是聽不懂,不知道念的啥意思。


    張床使了一個巧勁,腳底下內力爆發,圓木脫離大魚身體,血水滿天亂濺,大魚的身體被他甩到了岸上。


    那個男人直接嚇得暈死過去,直挺挺癱倒在了沙灘上。


    遠處逃跑的人,仿佛看到神跡,更是全都抱頭跪下。


    張床搖搖頭,他走過去,掐了一下暈死過去男人的鼻下人中,然後渡了一絲自己的真氣進入他的體內。


    清醒過來的男人,看見站在自己身前的神人,魂不附體,本能的一翻身,搗頭如蒜,磕頭就拜。


    張床不理他,走到他原來住的石崖下邊他的家,拿過來那個裝鹹魚幹的陶罐。


    然後對著這個人開始比劃,很容易懂,意思就是把這條大魚也製成鹹魚幹裝到陶罐裏。


    弄明白意思,男人呆滯了。


    他的這個陶罐,最多十幾條小鹹魚就裝滿了,也就三斤的樣子。


    可張床甩上岸的“海神”,完全是龐然大物,活在他們祖祖輩輩的傳說之中,至少有八百斤之巨。


    最可怕的是,張床還要讓他把“海神”製成魚幹,太過不敬了。


    張床看他似乎嚇傻了,就不理這家夥,徑直挨家挨戶尋找,終於在一家較為隱秘的地方找到一把尺許長的鈍刀,說鈍刀有點過分,其實是一塊兩指寬的條鐵,都已經鏽跡斑斑了,看得出,這些人得到這塊條鐵之後無法開刃因而沒辦法有效使用它。


    這家人在張床走向他們的時候,就嚇暈過去,根本就不知道張床在他家幹了什麽。


    恰好,張床看見他家地上還有火石,也一並帶走了。


    然後,張床走到大魚身邊,找了塊條石,先把手裏鐵條上的鐵鏽磨掉,然後左手拿著男人的陶罐,右手持鈍刀,直接從大魚身上割下拳頭大小的六塊魚肉塞入陶罐中。


    再然後,張床一手提一手陶罐拿著火石走到男人跟前,對他做了個餓了要烤著吃的手勢。


    剛才張床割大魚肉的時候,這個人看得分明,大魚確實沒動,是真的死了。男人膽戰心驚的顫抖著雙手,接過張床遞給他的陶罐,裏邊的魚肉非常鮮嫩,看著比小鹹魚帶勁多了。


    最終他似乎想明白了,勝利的既然是“神人”,就得聽“神人”的話。


    他抱著陶罐,迴到自己的家,取了一些幹草,用打火石點著,升起火,然後,他又在幹草下摸出三根拇指粗的細木棍,把陶罐裏的大魚肉取出,直接穿在上邊,然後在火上烤。


    張床都看傻了,他還以為這家夥會有燒烤工具來著,u看書.uukashucm 結果啥也沒有,就是用最原始的土辦法把魚肉串在木棍上烤熟吃。


    還好,在烤的過程中,男人從其中另一個陶罐裏掏出一些樹葉貼到了魚肉上麵,然後,燒烤的魚肉香味就散發出來了。


    張床好奇地伸手從陶罐裏抓過一片樹葉,確認自己並不認識。


    很神奇,這片樹葉的功效居然並不低於馮子豹製作的那些粉末。


    因為隻有三根木棍,先燒烤了三塊魚肉。


    男人非常恭敬的都遞給張床,一塊都沒給自己留。並且,張床看得出,他一點想嚐一口的欲望都沒有。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不敢吃,因為,那條大魚,在他們眼裏是“海神”。“海神”翻一下身子,可以打翻一條捕魚的船。


    張床很滿意,他喜歡心存敬畏的人。


    這是真正的熟食,吃著熟食,才有自己是人的感覺。


    張床在海上漂流了一個多月,一直捕捉海裏的生物吃它們的生肉充饑喝它們的血解渴,都快忘了,自己是人了。


    還別說,這條大魚的肉真是鮮美,再加上那些樹葉,張床覺得這簡直是天下少有的美味。


    因為隻有三根木棍,每次隻能烤三塊魚肉,兩輪下來,張床吃掉五塊烤魚肉,感覺已經吃飽了。


    他把剩下的一塊烤魚肉,遞給那個男人,可男人如遇蛇蠍,嚇得把手背到身後,根本不敢接張床遞給他的烤魚肉。


    張床感到很好笑。


    同時心裏暗自歎息,心想,你都親手燒烤了,為啥不敢親口嚐一下自己的勞動果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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