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那人說一不二。人死如煙滅,這下長生藥方誰都得不到了。顧家所得《醫方要略》本就是拓本,商山另有原始藏本。顧家子能成,可能我們以前的方向不對。”


    說完,三星門的福道人和祿道人,立即打開商船底倉小黑屋的門衝出去了。


    張床覺得蹊蹺,趕忙也緊跟著竄出去。


    結果那兩人出門之後施展了一種玄妙手法,反手一揮,把寒霧直接化為寒冰封死了小黑屋的門。張床推了一下門,竟然沒推開,感覺有巨石堵在門外一樣。


    “兩位前輩,在下留侯鎮弟子張床。”


    著急之下,張床趕忙表明身份。可惜遲了,門外寂靜寥寥,那兩人早都不見蹤影了。當下再也顧不得身份,張床運轉真氣,一掌推在門上,門裂開一絲縫隙,寒霧鋪天蓋地鑽了進來。張床正準備拚盡全力,咬破舌尖,孤注一擲徹底推開小黑屋的門時,淬不及防,他的身後,撲過來一人,把他撞了一下。


    雖然那人也被他的真氣反彈到了對麵牆邊,可是他也破功了。一口鮮血順口而出,如一朵紅牡丹盛開在小門上。而他的人,困頓的坐在了地上。


    “好,好冷啊,我隻是想讓你把門關上,你撞我幹麽?。”


    顧學人的那個護衛,凍得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那個張家子弟,早都縮成一團,躲在屋子的拐角,把行李中的衣服全都裹在身上。依然沒用,這種寒意,它能滲進心肺浸透五俯六髒。


    張床的武功也隻是初入暗勁,小黑屋外邊的寒霧壓力出奇的大,門被他推開的縫隙,隻有一拳寬,然後再無能力擴大,又逐漸在收縮迴來。


    “笨蛋,你浪費了我唯一能出去的機會,如果我出不去,就隻能都死在這了。”


    “恍噹”,張床支撐不住,小黑屋的門被封死了。門不是張床願意關上的,他是累的支撐不住才放棄的。他搖搖頭,無奈的坐到地板上調息,想盡快恢複過來,再衝一波,可他心裏已經滋生絕望的念頭。


    外麵與其說是寒霧,不如說是寒冰更恰當。


    “開門,快開門,我要出去,救命啊,救命啊。”


    聽見張床說的話,那個護衛好像才醒悟過來,慌了神了,瘋狂的撲倒門邊,一邊大喊大叫,一邊用用自己的身體猛撞小黑屋的門。可惜沒用,小門紋絲不動。


    知道自己沒用之後,他又撲到張床的身邊,搖張床的身體。


    “我錯了,你是對的,求求你再去開一下門。”


    “稍安勿躁,不要打覺我運功。剛才我已經盡力了,隻推開那麽一點縫隙。等我恢複了再試一次,估計希望不大。你應該知道,剛才是唯一出去的機會。”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發現了長生不老藥方和長生不老秘術,就要長生不老了,我前程遠大,我不要死到這裏。你救救我,我把長生不老藥方和長生不老秘術教給你。好冷啊,凍死我了,救命啊。”


    這個護衛已經語無倫次了,極為冷凍之下,他的手鬆開張床的身體,包裹中的衣服已經沒了,他開始扒顧學人身上的衣服。


    那位江南張家子弟,已經凍得暈過去了。


    張床有真氣護身,寒氣倒也不能把他怎樣。可是他知道,如果出不去,隻能困死在這裏。情形比在金陵城呂家酒肆後院被困竹樓底下暗室更慘,那時候有泥鰍來救,而這艘船裏絕對不會有人來救的。


    不敢等,張床害怕每多等一息時間,寒意就加厚一分,他的功力卻並不能等比例增加。略微恢複功力,張床對著小黑屋的門再次雙手發掌推去。


    隻可惜,似乎印證了他的推測,這一次小黑屋的門隻被他推開了一寸的縫隙,就無能為力了。


    “哈哈,是非成敗轉頭空,反誤了自己卿卿性命。身,已至此;心,猶未死。人生痛苦莫過於此!我要這長生藥方和秘術有何用!”


    張床知道,知道自己將死,有的人必然會癲狂。什麽長生不老藥方和長生不老秘術,他壓根就不相信會有。


    “撕”


    真的瘋了,捎了一眼,他發現顧學人的護衛開始撕自己身上的衣服了。


    沒辦法,張床知道,現在誰也救不了他們倆。他就算有真氣護身,堅持的時間比顧學人的護衛長百倍又如何,最終下場都一樣,終有一天,他的真氣也會耗盡,他本人也會被凍成一具幹屍。


    “你看,你看,這就是長生不老藥方和長生不老秘術。”


    顧學人的護衛已經把自己扒光了,赤身裸體,洋洋得意的舉著一件剛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內衣,在張床眼前一晃,就扔在空中,最後他看見油燈,把這些內衣布條向油燈點去,想把它們都燒掉。


    張床心裏一動。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任何言語,都必有所指。


    他雙手一晃,用無影纏絲手把顧學人的護衛手裏的和撕成碎條扔地上的,全都奪到自己的手中。


    “咦,怎麽沒了。你,你搶我的長生不老藥方和長生不老秘術,我和你拚了。”


    顧學人的護衛已經神經錯亂了,見到他的內衣布條在張床手裏,uu看書 ww.ukanshu 馬上合身撲了過來。


    張床也不客氣,隨手一指點出。


    這一指點的是顧學人的護衛的麻穴,要擱在正常狀況下,點了麻穴,人最多不能動。可是小黑屋的寒意裏本身就滲有麻醉劑的,這一下雪上加霜,顧學人的護衛血液凝固心髒停止跳動,死了,凍斃了。


    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唉,別怨我,你雖是我殺的,可這裏已經變成了絕地,我緊隨其後也會蹈你後塵。你閉上眼睛吧,到地獄你可以隨時找我報仇。”


    張床起身,把他抱到船牆邊,又一陣胡亂劃拉,把他撕下來的那些衣服都覆到他身上。最後,剩下手裏顧學人的護衛的內衣布條,本也要扔掉,又想到他在發狂的那一刻說的那些言語,就抽出一條,對著油燈仔細觀摩,然而,就是一件質地良好的白色絲綢內衣,沒有任何異樣。


    可是不對啊,一個武夫護衛為啥穿白色絲綢內衣,有點講不通。在聯想暴風雨來的時候,小黑屋不能點燈,黑暗中曾有脫衣穿衣的聲音,張床覺得可疑。就把這些白色絲綢內衣布條揉成一團,塞入自己的包裹,放在身邊,開始思謀出路。


    遠在大燕國都城往願城的萬俟近人,最近誌得意滿。


    “棋卒”終於發揮了作用,策反了陳塘國的禮部尚書。


    最重要的是,臥底在陳塘國禮部尚書身邊的“馬”的情報說,經過多年的驗證,這位尚書大人已經有了煉製長生不老藥的配方。


    現在,人已經秘密登上了萬俟家的商船,偷渡到大燕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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