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用重手法廢了老太監和呂蝦蟆的武功並點了他倆的啞穴和麻穴,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然後,他用托盤端著桂花酒壺出去,老太監在竹樓外負責警戒的八大金剛,並不疑心他一個酒倌下人的來去。


    到了前院酒肆櫃台,泥鰍重新取了一隻空酒碗放入盤中,端著托盤向酒肆門口停著打頭的八人官轎走去,這些轎子材質精良,以硬木為主,上雕花紋飛龍,造形美觀。製式一樣,都是陳塘國官轎工藝製作。


    打頭的是佛主老太監的坐轎,泥鰍害怕轎子裏有機關,所以選擇智取。


    “梆梆”


    越過抬轎子的仆從壯漢,這些壯漢,身體熊健,一看就各個都是身懷武功,被老太監震懾降服的江湖人士,泥鰍敲了下官轎的小窗。


    聽到聲音,阿大探出頭。


    “阿大金剛,佛主馬上就出來,蝦蟆小姐讓我先行出來敬阿大金剛一碗呂家酒肆特釀桂花酒,然後好上路。”


    阿大也不出聲,隨手端起酒壺,自己倒了一碗桂花酒,一飲而盡。


    看到阿大飲了桂花酒,泥鰍眼疾手快,借著去接茶碗的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阿大的脈門。阿大待要反擊,藥效已經發作,他渾身已經酥軟無力,若非泥鰍隔窗拽著他的一隻胳膊,他就滑落躺倒到到轎子裏便去了。


    “什麽,你有話要我到轎子裏說,好的。”


    兩人離得很近,不待他再有其他反應,泥鰍見到藥力發作,立馬鬆手,一邊假意說話,一邊飛快竄入官轎中。阿大這才想起出聲唿救,可惜為時已晚,被竄入官轎中泥鰍伸指封了啞穴。


    這一連竄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隻要稍有差錯,被轎夫們懷疑,就是一場混戰。


    泥鰍至此才深吸一口氣,看著躺在地板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宛如死人一般的張床,緩緩探出自己的雙手,先運氣大周天循環做了一個太極姿勢,然後用自己雙手貼緊張床的天柱骨頂端,把內力緩緩輸入張床體內,強行給他行氣過血。


    自封一百天,張床元氣衰竭,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也幸虧泥鰍的內功出自留侯鎮一脈,雖然粗淺不純,溯本同源如出一轍,兩人的真氣並不排斥。一炷香的時間,張床睜開眼睛。


    他眼神清澈,不解的看向正救自己的,分明是呂家酒肆那個酒倌。


    “少主,我是“朱戶”一品秦漢,我已除去青門叛徒小青衣呂東風,廢了半香佛和呂蝦蟆武功,人都在呂家酒肆後院竹樓裏。現在廢了阿大,哦,就是這個人,和呂蝦蟆一樣,他是半香佛的親傳大弟子,被我下了無影軟香散。我現在廢了他的武功,再一起進呂家酒肆後院竹樓,如何處置半香佛和呂蝦蟆要有少主決定。”


    張床聽完這段話,眼睛又閉上了。


    他實在太虛弱了,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泥鰍不敢撒手,繼續輸入自己的真氣,他也有點吃不消。泥鰍擅長的並不是內功,而是殺人。但是,他知道張床到了運功恢複氣血的關鍵時刻。


    時間很緊迫,再要耽擱,肯定會引起這些轎夫的懷疑。


    可是,沒辦法,泥鰍隻能硬挺。


    又過了一炷香的的時間,張床總算又睜開了眼睛。


    “我氣血太虧,不能用功過甚。你攙扶的話,我勉強能走路。先廢了這個人,我們再走。”


    張床也知道,無影軟香散是有時間限製的,十二個時辰之後,藥效會自動會失效。半香佛已經是死敵,他的弟子必須廢了,否則養虎為患。


    泥鰍大喜過望,趕忙鬆開手,下重手廢了阿大的武功。


    “阿大金剛,佛主要對此人問話,我帶著他再進後院竹樓一趟吧。”


    此話雖然有點牽強,但是阿大同意,就沒毛病。轎夫們的權利,還沒大到過問阿大的決定。泥鰍正是利用這一點,攙扶著張床下了官轎。


    張床抬頭望了眼天,深吸一口氣,渾身舒坦。


    天空藍的純粹,空氣如此甜美,他卻差一點與這美好的世間永世相隔。


    琅琅倉倉,本身張床就是阿大抱過來的,泥鰍扶著他,也正好應景。進了呂家酒肆,有窗簾門簾遮擋,轎夫們就看不到他倆了。


    “秦漢,我那兩個同伴如何了?”


    “少主,你叫我泥鰍好了,這個名字已經習慣了。那兩人已經死了,屍體被阿大扔在後院陰暗旮旯裏。”


    張床搖搖頭。


    “不會,他們隻是假死,我能救他們。”


    “可後院,還有半香佛的七名親傳弟子守在竹樓外,他們個個都是暗勁高手,一頂一的好手,一旦被他們看出破綻,兇多吉少。我思來想去,你還是不要親身涉險了。這樣,我把你藏在竹樓上呂蝦蟆的房間,然後我先出去發暗號召集我們的人,等我們的人到齊了,把他們全都生擒,才是萬全之策。”


    “好,就按你說的辦。”


    於是,泥鰍把張床背到二樓呂蝦蟆的房間,還不放心,直接把他塞到呂蝦蟆屋子的床底下,遮的嚴嚴實實的,uu看書 ww.uukan並拭去地上所有他倆進來的痕跡,他才離去。


    泥鰍離去後,張床躺在床地下,舌頂上齶,保守元一,抓緊時間運功恢複元氣。


    然而,感覺泥鰍離去的並不久,就有嘈嘈雜雜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哐當、哐當”似乎有人在用腳踹門,搜查這幢竹樓的每一個房間。


    緊跟著就有人闖進這間屋子,張床看見一雙鹿皮靴就在床前徘徊,稀裏嘩啦,到處亂翻。他屏住唿吸,對方會不會搜床底下,隻能聽天由命了。


    “阿三,快出來,那是呂蝦蟆的房間,藏哪也不會藏這個房間,老大遭了暗算,轎夫們說看見酒倌向東街去了。快走了,你和阿四去追捕那個酒倌要緊。阿五,你趕快去傳半香教懂機關暗道的高手,估計師父陷落在後院竹樓陷阱的可能性更大。”


    聽了這個人的吩咐,搜查的人就出去了。


    張床估計,是泥鰍暗算半香佛和呂蝦蟆事發了。


    可是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是在找半香佛和呂蝦蟆。他有點想不通,覺得多半是半香佛和呂蝦蟆乘泥鰍來救自己的機會,可能觸動了竹樓暗藏的機關,躲起來了。可能是半香佛的弟子發現那個地方不對勁,進去竹樓的時候,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著慌之下,半香佛的徒弟們開始四處找人。


    第一嫌疑人,自然就是酒倌泥鰍。


    想到這,張床有點遺憾。


    失去武功的半香佛和呂蝦蟆,以後一旦逃脫,心態失衡,無所顧忌之下,利用手中的半香教,不知道會做出怎樣喪心病狂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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