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逸無奈歎息,看著失魂落魄的楚夢瑤,又看了欲言又止的林妍。


    這不怪林妍啊,要是打架,她在行,但要是安慰人,她就不會了,總不能說,老娘去把你前麵的人殺了,你就是第一了。


    安辰逸隻能摸著楚夢瑤的頭,溫柔地說道:


    “夢瑤,你已經盡力了,天下有很多的人,師父並不是白海王國人,在師父先前在的地方,那裏是一個很大的國家,人很多,有些時候,天才,隻是見到別人的門檻。”


    “有一年的科舉,被稱為天才龍虎榜,有人以鄉試第一,會試第一的成績,從四十萬人中,殺進了前一百,本以為可以就此揚名立萬,說句一位名人那舉,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下場考試的對手是,被譽為八大家之三的蘇軾,蘇轍,曾鞏,‘程朱理學的’創始人,程顥程頤。”


    “還有說出那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至理名言的大思想家張載。”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楚夢瑤嘴中不停重複這句話,眼中閃爍著一道銳利的光芒。


    就連林妍聽聞,也是止不住地點頭。


    “那這位張載,是狀元嗎?”楚夢瑤詢問。


    她心中已經有一個答案了,要是這種人物還不是狀元的話,誰還能當?


    安辰逸沒有繼續說著:“村裏的人,祖上的親戚,都把他奉為天才,但天才,隻是見到他們的門檻。”


    “然而強如以上幾位,前三的名額也還是沒他們的份。”


    “怎麽可能。”楚夢瑤大吃一驚,林妍也睜大大眼睛。


    “都說金子總會發光,但京城一直都是金碧輝煌的,雖然他是天才的,但是那裏的人,都是天才,當年站在同一批的進士,哪一個不是站在家鄉頂峰的人。就算你是萬裏挑一的人,但在那片土地上,你也有十四萬個對手。”


    “還有人天生勝利,整個縣城都沒人能打得過他,他苦練武藝,終於一步步成為一位上將軍的副將。”


    “那位上將軍很厲害,叫做潘鳳。”


    “後來,他親眼看見他眼中的天神潘鳳,被一位名叫華雄的人兩個迴合秒了,不少響當當的大將,都被華雄兩個迴合斬於馬下。”


    “他正驚歎之餘,一個綠衣紅臉的人衝出,一招就把華雄斬了,他,叫關羽。”


    “還有一個叫呂布的人,一個人就能與關羽三兄弟對戰而不落下風。”


    “從此,他再也不敢以天才自居。”


    “師父跟你講這些,並不是打擊你,而是跟你說,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天才了,你比不過,也屬正常,你現在做到的,已經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了,所以,不要氣餒,不要傷心,沒必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安辰逸摸著楚夢瑤的頭。


    “是的,我也這麽覺得。”林妍重重地點頭。


    楚夢瑤也開始了解到,當年小城中,教書先生那句話,你到底那個地步,你就知道,朱老先生,有多麽地厲害了。


    不過,在安辰逸的安慰下,似乎緩了過來。


    ......


    此後,這位十六歲的少女,開始入朝為官。


    白海王國,官職不分男女,隻要是實力夠,便可。


    楚夢瑤入了刑部,處理審核犯人,一直兢兢業業。


    後麵,楚夢瑤被太子看上了,過來拉攏她,為他做事。


    楚夢瑤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隻是說要迴去思考一下。


    上過官場的楚夢瑤,並不像當初一樣,是愣頭青了,皇權之爭,很多都是要加入的,特別是對於她這種沒有背景的人來說。


    不然,上頭一句話,你可能就會被罷官,你這些年的努力,都化為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是會丟掉性命,官場的黑暗,遠比想象中的更嚴重。


    楚夢瑤迴到家中,詢問了林妍和安辰逸的意見,由於楚夢瑤的原因,安辰逸兩人也搬到了別的住所,安辰逸的小酒館也不用開了,隻不過,酒還是接著賣。


    林妍讓她放手去做,安辰逸也是一樣的意思。


    楚夢瑤這才發現,自己,也要靠自己了。


    楚夢瑤點點頭,有了自己的思索,此刻開始,楚夢瑤,成為真正的楚夢瑤,她告訴太子,她同意幫太子做事。


    原因無非就是兩點,第一,太子的資源,比其他皇子都要多,最後勝利的希望更大,第二,楚夢瑤這些年,也知道,安辰逸當初被找茬的事情了,迎賓酒樓裏麵的人,是三皇子,自己也要也借助太子的手對付他們。


    太子雖然是太子,但乾坤未定。


    有了太子的幫助,楚夢瑤的官階,也開始上升,已經能稱的上是一位大人了。


    由於楚夢瑤的原因,安辰逸也經常被人拜訪,而林妍,說是要出去走走,便不知去向,不過,活著就行。


    安辰逸自然是煩這些人和事,直接閉門不見,楚夢瑤迴來,見此情景,略微不悅:“誰讓你們找我師父麻煩的?退下,我師父愛清淨,此後別來了,不然,後果自負。”


    “是,大人。”


    楚夢瑤此時越來越像官了,而且鐵麵無私。


    “師父,不好意思,叨擾你清淨了。”楚夢瑤推門而入,發現安辰逸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呢。


    安辰逸微微睜眼:“夢瑤啊,沒事,師父不礙事,接下來的路,就隻能你自己走了,師父幫不了你什麽了,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師父就先睡覺了。”


    主要是離二十年之期,還有不少時間。


    楚夢瑤見狀,拿了一張被子給安辰逸蓋上,便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一年時間過去,楚夢瑤成為了主審官,也開始自己一個人審理案件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處理的第一個犯人居然是一位熟人。


    “小人沈從文,參見大人。”那是小城的縣令。


    楚夢瑤看了一下他做的事情,自從林妍走後,就沒有人開始壓著他了,心中的欲望開始增長,魚肉百姓,奸淫擄掠。


    不止是他,就連林姐手下的人,也變成這樣了。


    “沈從文?”楚夢瑤向大堂之下的人看過去。


    曾幾何時,當年那位高高在上的縣令,居然也跪在自己的麵前。


    但,一個縣令的事情,怎麽會上到京城呢。


    楚夢瑤一眼就明白其中的道理,這是,太子給她下的題,她要提交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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