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這件事本該埋藏於地底,沒人知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被季長崢得知了,從那以後林家,林蘭蘭便再也沒有了安穩的日子。


    林蘭蘭原以為林家這一棵大樹,轟然倒塌後,季長崢便的報複變會結束了


    萬萬沒想到。


    那隻是季長崢的開始。


    他甚至把目標對準林蘭蘭,對待林蘭蘭的手段,和對待林家的手段,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季長崢當時解決季家,那是雷霆手段,頃刻間之間便覆滅了林家。


    那麽對待林蘭蘭,則是鈍刀子割肉,恨不得將她淩遲一樣,一點點痛苦至死。


    季長崢也確實是這麽做的,他甚至都沒動手,隻是讓人在周青鬆的耳邊,放大了沈綿綿自殺死亡的事情。


    放大了周青鬆對沈綿綿起了同情之心後,生起了保護,在對方喜歡上他後。


    又殘忍地忽視了對方,並告訴沈綿綿,他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林蘭蘭。


    而且,在這個基礎上,還把林蘭蘭曾經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公之於眾。


    她對沈綿綿的嫉妒,她對沈綿綿的誣陷,她又是如何讓周青鬆一點點厭惡起沈綿綿的。


    那些——


    曾經都被林蘭蘭給忘記的記憶,再次被季長崢給一點點挖了出來,他如同跗骨之蛆一樣,讓林蘭蘭不得不迴憶起來,更甚至被暴露了最為隱秘,最不為人知的一麵。


    原來,善良的林蘭蘭,也曾經這般惡毒過,原來她用天真善良的麵容,也曾逼死過兩個人。


    一個是季明遠,一個是沈綿綿。


    他們都是她幸福路上的枯骨。


    原來林蘭蘭才是最壞的那一個。


    林蘭蘭不願意去想,人生裏麵最為黑暗的一段時光,稱之為眾叛親離也不為過。


    娘家和她斷絕關係,丈夫和她離心,並且對死去的沈綿綿心懷愧疚,並且無限地懷念。


    公婆為人正直,接受不了這般一個披著羊皮的狼,拾掇著兒子周青鬆和她離婚。


    林蘭蘭自然不肯,後麵呢?


    後麵怎麽樣了?


    後麵林蘭蘭運氣好,她重生了,這輩子從一開始她便不打算去找周青鬆了,她隻想好好的守著季明遠。


    她會把季明遠籠絡在手裏,隻要季明遠好好的,那麽季長崢就不會對她出手了。


    但是林蘭蘭不明白。


    她都這般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了,為什麽還能有這般大的變故?


    為什麽季明遠還是出事了,從樹上摔落下來,為什麽他非要讓季長崢出現?


    為什麽——他就不能考慮下她啊?


    想到這裏,林蘭蘭小臉上複雜又憤怒,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爸爸,我不能走,我要在這裏陪著季哥哥。”


    她走了,如果這邊出了什麽事,她就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了。


    這話一說,林鍾國就皺眉,暴脾氣也跟著起來了,“蘭蘭,你在這裏做什麽?你沒看到季明遠都不想看到你嗎?”


    “你今年五歲了,不是個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任性?”


    “你在學校上課的時候,讓季明遠去給你撿風箏,他從樹上掉下來了,他今天是幸運醒過來,他如果沒醒過來,林蘭蘭,你想過你要怎麽負責嗎?”


    負責?


    這是林蘭蘭從未想過的事情,就像她從未想過,季明遠會出事一樣。


    “你看,你什麽都不管不顧,隻管去做,卻讓人家給你擦屁股,林蘭蘭,你爸不年輕了,我拜托你讓我省點心行嗎?”


    “你知道我現在要去幹嘛嗎?我現在要去找季長崢,我去哪裏找季長崢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做了一件事情後,別人要在背後怎麽給你擦屁股,蘭蘭,我拜托你長點心,你就算是不像是其他人家小孩那樣乖,起碼你別給我惹麻煩是不是?”


    林蘭蘭聽到林鍾國這劈頭蓋臉的謾罵後,她被徹底罵懵了,“爸爸。”


    林鍾國,“你不要喊我,我現在不想給你當爸爸。”


    他點了一根煙,吸完後,迅速做了決定,提著林蘭蘭的脖子,便順勢夾在了胳膊底下。


    林蘭蘭,“?”


    “爸爸,你放我下來!”


    “你快放我下來。”


    她雙腿胡亂一蹬,結果屁股上卻挨了林鍾國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蘭蘭,你給我乖一點,別逼爸爸在打你。”


    這是要把人一起以強硬的姿態帶走了。


    林蘭蘭眼見著反抗沒用,開始哭起來。


    林鍾國不為所動,“從現在開始,我送你迴家,你給我待在家,不許出家門口一步,等我這邊把事情處理結束後,你在過來給季明遠,季長崢他們一人道一個歉,聽到沒有?”


    林蘭蘭不說話。


    “真是慣得你無法無天的,什麽簍子都敢給我闖出來。”


    眼見著林蘭蘭不說話,林鍾國以為她就這樣放棄了。


    便直接把大兒子給喊了過來,讓大兒子把林蘭蘭帶迴去,他自己則是思考了片刻後。


    想打個電話,打到部隊去,但是晚上九點多了,這個點根本沒有電話可以讓他打,甚至連可以打電話的小賣部,都跟著關門了。


    這讓林鍾國有些著急,他索性坐車迴了部隊,哪裏料到跑了一個空,季長崢不在。


    這讓,林鍾國徹底坐不住了,“同誌,你知道季長崢在哪裏嗎?現在他侄兒子出事了,要緊急見他一麵。”


    這話一說,讓連夜請假準備迴去送妹妹出嫁的,陳遠忍不住停了下來。


    他背著行囊,看著對方片刻,“林鍾國?”


    這個就是當時想要搶綿綿的人。


    林鍾國看到陳遠,頓時跟看到救星了一樣,“陳團長,你是陳團長是不是?請問你見到季長崢嗎?”


    “我現在真的有急事找他,他侄兒子出事了,現在要見他一麵。”


    見到林鍾國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陳遠,“季長崢不在部隊。”


    “啊?”


    林鍾國怎麽也沒想到是這麽一個情況,“那他在哪裏?他侄兒子還在醫院等著他。”


    這——


    陳遠想了下,“我幫你聯係一下,不確定能不能聯係上對方。”


    他直接找到辦公室,借了個電話機,打到公社去,可惜這個點了,就是公社也沒人接啊。


    不得不說,趕得巧不如趕得好,整個公社的人都下班了。


    除了喬麗華,她現在把大白和長白兩頭豬,當成了祖宗來對待,連帶著晚上還在公社這邊值班,就在辦公室搭了兩張桌子休息。


    這不,剛從豬圈上來,準備登記最新的數據,就聽到電話機一直在想。


    要不要接?


    在喬麗華猶豫了好幾次後,終於鼓足了勇氣,做足了心理建設接了起來,“喂,勝利公社,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她之所以接,想的是因為這大晚上的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打,肯定是有急事。


    等電話一接通。


    那邊陳遠便單刀直入,“同誌,我找下前進大隊的季長崢。”


    “你找季長崢什麽事情?”


    喬麗華反問了一句,眼見著對方認識,陳遠便直說了,“季長崢的侄兒子出事,現在在市醫院搶救,要見他一麵,請他現在立刻馬上過去。”


    這——


    喬麗華也意識到不對了。


    那邊,林鍾國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對對對,還有沈美雲,對方也要見沈美雲。”


    哪怕是隔著電話,喬麗華也聽到了,沈美雲這三個字,她當即神色一凜,“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通知。”


    話落,便掛斷了電話,直接拿起放在桌子上,打算當被子的大棉襖子,轉頭往那前進大隊趕。


    四十分鍾後。


    喬麗華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陳家木屋的門開,開始瘋狂地敲門,“美雲,美雲你在嗎?”


    這一喊,原本已經歇息的陳家,瞬間跟著亮了起來。


    而且很湊巧的是,不止是季長崢歇息在陳家,甚至是周參謀和司務長也在。


    晚上幾個男人喝酒喝多了,實在是開不了車,便在陳家歇息了。


    也得虧陳荷塘當時修整房子的時候,他一間,美雲和綿綿一間,陳秋荷兩口子一間,還有一間是阿遠的。


    四間房子整理了出來,勉強算是把季長崢他們三人都給留了下來。


    其中,把陳遠的那一間房子特意收了出來,讓他們三人擠在一個炕上。


    這不,外麵喬麗華一喊,季長崢瞬間睜開眼,眼裏哪裏還有之前的醉意,明顯是再清明不過的了。


    過了一會,他聽到動靜,像是美雲起床了,淅淅索索地穿著拖鞋去開門。


    “麗華,出了什麽事情了?”


    在炕上的時候,沈美雲便聽出來了,外麵人的聲音有些熟悉,想了一會,便想起這是喬麗華的聲音。


    喬麗華,“季長崢在嗎?”


    “他侄兒子出事了,現在在漠河市醫院,想見他最後一麵,還有你,對了對方還說也要見你最後一麵。“


    喬麗華有些納悶,季長崢的侄兒子要見美雲做什麽?


    難道是想在臨終之前,見一下小嬸娘,然後徹底滿足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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