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與魏齊軒一黨暗通款曲,穆筱筱和魏齊軒生出情意。


    穆書皓先是追隨在蕭平南身邊,起初確實是正經想要輔佐蕭平南,借蕭平南的勢往上升。


    不過在穆筱筱倒戈之後,他也隨之倒戈,暗地裏從蕭平南那裏盜走蕭家機密,助魏齊軒和穆雲澤扳倒蕭家。


    當然,這些都是書中的劇情了。


    那不知崩到哪裏去的劇情,再按照它去布局,未免眼光太淺了些。


    就魏齊軒如今這個樣,以穆書皓兄妹拜高踩低的性子來看,能瞧得上他?


    他們兄妹,如今可是實打實的追隨在蕭平南身邊,偶爾為蕭鴻出力。


    總之是在為蕭家人效力就是了。


    如今穆筱筱連蕭平南的兒子都已經誕下,他們兄妹哪怕不忠於蕭鴻,暫時也是忠於蕭平南的。


    蕭平南越好過,他們兄妹的日子就過得越好。


    蕭望舒輕輕搖著團扇,懶散地倚在窗邊。


    “又入夏了,這天說熱就熱。”曲襄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邊擦桌子邊問蕭望舒,“夫人要不要喝點什麽解渴?”


    “上一碗綠豆湯吧,溫熱的。”


    或許是不用幹活的原因,蕭望舒沒怎麽動,自然也感覺不到有多熱。


    團扇輕飄飄地扇著,其實沒多大風,隻是個手持的裝飾罷了。


    曲襄收起抹布,笑嘻嘻地應下:“好,奴婢這就去廚房端。”


    夫人這個時候喝點東西就該歇下了,等夫人歇下,她就去秦泰統領那兒繼續訓練。


    蕭望舒哪能不知道她心裏那點小九九,隻“嗯”了一聲,讓她下去端綠豆湯。


    曲襄出門後,蕭望舒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計算那批舞女抵達梁丘帝都的時間。


    算算時間,應該已經到了梁丘權貴的府上。


    可能有那麽一兩人還入了宮。


    “阿月,我迴來了!”


    這真是人未到聲先至。


    陳褚最近迴府迴得格外的快,幾乎是公事一忙完他就打馬飛奔迴來。


    蕭望舒聽到他的聲音,稍微坐正了幾分。


    隻見陳褚大步走進屋內,身上帶著撲麵而來的太陽氣息,走近蕭望舒時掀起一陣熱浪。


    見蕭望舒一個人倚在窗邊看景,陳褚的心疼直接掛在臉上。


    “阿月,你一人在府上是不是覺得很無趣?”


    蕭望舒一直是知道的,他的腦補能力非常強。她要是再不開口打斷他,他能腦補出一個獨守空房磋磨年華的婦人形象。


    “我隻是今兒一天沒去錦衣門,想在府上歇歇而已。”


    她前幾日連續在錦衣門玉食齋之間轉場,抽空處理梁丘那邊的鐵礦交易問題。


    今天好不容易歇一歇,就聽到他這話。


    她可一點都不覺得日子無趣,她忙得都快掉頭發了。


    “想歇歇?”陳褚走到她麵前蹲下,轉口又問,“那是不是這些日子太累了?”


    蕭望舒一陣無奈,從腰間取下帕子,給他擦了擦汗。


    “我再累也不過看看賬目、動動嘴皮子的事,你剛從軍營趕迴來,應該比我要累多了吧?”


    “不累,迴來就能看到阿月,比軍營裏舒服多了。”


    蕭望舒此刻算是知道了,什麽叫溫柔鄉英雄塚,這就是。


    為了避免陳褚再進行一些類似的發言,蕭望舒開口轉移話題,和他聊起梁丘國那邊的事。


    “梁丘向月氏商戶供應的鐵礦在減量,可能是聽說了月氏商戶和大魏宰相獨家合作的消息,不敢再繼續大批量供應鐵礦,怕父親的軍隊日漸壯大。


    “還有一部分原因,應該在我們對胡國的貿易製裁上。


    “胡國隱隱有幾分要向我們求和的趨勢,周邊其餘國家和部落都盯著,怕魏國就此勢大起來,會先後把矛頭對準他們。


    “他們正在用他們的方式,來製裁我們。


    “要不是我手上握著他們的穀米作物,還有耕地牲畜,他們恐怕早就違背合約,直接斷供鐵礦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生意場上從來沒有永恆的合作,利益相合時,她們可以坐下來談一場互惠互利的生意。


    利益相悖時,恐怕都怪不得彼此了。


    梁丘國君有他自己的考慮,她也有她的不得已。


    而陳褚聽她講完,隻抓住了他想抓的重點——


    “所以這些日子因為梁丘國君減少供貨,惹得你心情不好、忙來忙去的?”


    此刻,陳褚心裏給那位梁丘國君狠狠記上了一筆。


    蕭望舒仔細想想,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麽說吧,確實讓我有些頭疼。還是得盡早想辦法打通雲陰山脈裏的路,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


    第204章 姐姐果然眼光毒辣(3)


    見陳褚聽完之後表現得比她還頭疼,蕭望舒有些好笑,又朝他說:“算了,別想這麽多。”


    恰好此時,曲襄也端著一碗綠豆湯走了進來。


    蕭望舒接過綠豆湯,朝她吩咐:“再去端一碗來。”


    曲襄立刻應下:“是。”


    見曲襄退下,蕭望舒用勺子攪了攪碗裏沉底的綠豆,把碗遞給陳褚,“你先喝吧,出這麽多汗,我再等會兒。”


    陳褚立馬搖頭,“你喝,我不渴。”


    蕭望舒看他一眼,“真不渴?”


    “真不渴。”陳褚答得幹脆果斷十分堅定。


    蕭望舒舀起一勺綠豆湯,慢慢喂到自己嘴邊。在綠豆湯入嘴的瞬間,她眼角餘光清晰瞥見他在咽口水。


    下意識的吞咽動作,可愛的緊。


    蕭望舒有些想笑,喝完這一口之後再舀一勺,這一勺直接朝著陳褚喂過去。


    陳褚本想讓她自己喝,不用管他,誰知聽蕭望舒問他——


    “阿褚不嫌棄我用過這勺子吧?”


    陳褚立馬張嘴喝了,半點都不敢耽擱,生怕蕭望舒誤會。


    蕭望舒都聽到了他牙磕在勺子上的脆響。


    “瞧瞧,還是渴了不是?”


    蕭望舒說著,讓陳褚起身到她旁邊坐下。


    隨後她用勺子攪勻綠豆和湯汁,再舀一勺,喂到他嘴邊。


    陳褚覺得,有時候喊一喊渴,也是可以的。


    曲襄再迴來時,看到的就是蕭望舒親手喂陳褚喝綠豆湯的這一幕。


    宰相嫡女,滄月郡主,高傲不可一世。


    她何曾這樣斂下眸中冷厲,眉眼帶笑地親手喂一個男人喝湯?


    一時間,曲襄覺得她端來的這碗綠豆湯有點多餘。


    其實夫人和將軍喝一碗就夠了。


    她正想著,蕭望舒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開口催她:“還不過來?”


    “是。”


    曲襄迴過神,走過去把那碗綠豆湯端給陳褚,再次行禮退下。


    陳褚端著手裏這碗綠豆湯,突然有些不得勁。


    轉眼一看,蕭望舒已經自己舀湯喝了起來,完全不管他了。


    陳褚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攪了攪湯底,端起碗仰起頭,沒一會兒功夫就把碗裏的綠豆湯喝完了。


    蕭望舒餘光掃到他的小動作,眼底笑意漸濃。


    陳褚喝完,放下碗,朝蕭望舒建議:“你最近幾日這麽累,明天剛好我休沐,我們去莊子上采果子,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玩一玩,好不好?”


    他怕她一個人待在府上覺得無趣,也怕她太忙累著自己。


    蕭望舒笑著應下:“好啊。”


    ……


    翌日清晨,陳褚大清早就派人備好馬車,收拾好一路上吃喝的東西,等蕭望舒梳妝好就出發。


    他的計劃裏隻有他和蕭望舒,他們夫妻兩個人去摘果子。


    但就在他們出發之前,蕭扶光和蕭鎮西非常巧地過來了。


    “姐夫,你們這是?”


    蕭扶光表示,這真的是個巧合。


    平常姐夫不在府上,一府之主都不在,他也不好意思私下來將軍府找他姐姐。


    他來時,一般都是趁陳褚在時才來,或者陪房沁兒一道過來。


    陳褚見他們兄弟二人過來,嘴角的笑容顯然拉平了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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