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護衛忙道:“稟報少爺,屬下們不敢攔四小姐!”


    自從上次攔過一次被少爺罰過之後,他們哪裏還敢再攔這位祖宗?分明是這位祖宗自個兒不肯進去,非要坐在門外等他們少爺迴來。


    這時,蕭望舒也起身道:“阿弟淡定,他們沒攔我,是我自己想坐在外麵吹風看書。”


    而且書房麽,多少可能藏些秘密。


    以前留下的習慣,讓她不願隨意進出他人書房。


    蕭扶光一聽這話就猜到她的顧慮了,又道:“姐姐,我都說了你直接進去就是了。你我姐弟,我書房裏能有什麽東西是你看不得的?”


    自家姐弟,看看書罷了,何需如此生分?


    蕭望舒展眉一笑,接著:“那好吧,那我以後可就直接進了?”


    “姐姐隻管進,書房又不是臥房,還能有什麽不好意思見人的東西不成?”蕭扶光抬了抬手,示意那兩名護衛開門。


    書房門開後,蕭扶光先讓捧著書籍的仆從走了進去,隨後他才跟著踏進書房的門。


    蕭望舒跟在他身後進去,翻看完她自己手裏那本書的最後兩頁,找到當初放書的位置,把書放迴蕭扶光的書架上。


    這時,又有兩名丫鬟先後進來,朝蕭扶光和蕭望舒行過禮,把她們手裏端的茶水點心和粥品放到桌上。


    蕭扶光坐在書桌後,隻看了一眼,開口吩咐:“退下吧。”


    “是。”那兩名丫鬟行禮告退。


    丫鬟退下後,門外的護衛將書房門關上。


    蕭扶光的貼身仆從主動上前,拿起一旁備用的餐具開始試吃。


    蕭望舒站在書架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在原身記憶裏,蕭扶光幼時夜讀,曾經曆過一場毒害。


    那晚他挑燈夜讀,相府下人端來一碗羹湯給他補身,他不想喝便隨口賜給了他的伴讀。


    那伴讀喝過之後,七竅流血,倒地氣絕。


    這樣的場景在年幼的蕭扶光心中留下來無法磨滅的陰影,自那以後,蕭扶光任何入嘴的東西都要貼身仆從先試過之後,他才會入嘴。


    房沁兒也被這一出嚇得心驚肉跳,自那以後,每晚送到蕭扶光書房裏的補身羹湯,都是房沁兒派親信監看著,一路從清洗食材開始監看,直到送到蕭扶光桌上。


    這隻是相府內的一個小故事,存在於原身的記憶中,書中並未描寫。


    書中隻著重描寫了穆家女主以及皇帝男主的感情生活,其餘很多劇情都是一筆帶過,隻有寫到兩位主角相處時才會極盡筆墨的詳寫。


    所以相府內的很多事情都是被略寫的,甚至不寫。


    就比如蕭扶光這個習慣,以及習慣背後的故事。


    “姐姐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看?”


    等到仆從全部試吃過之後,蕭扶光才開口詢問。


    蕭望舒迴過神來,應了一聲:“嗯。”


    隨後她從書架上挑選出她要看的書,抱著書走到蕭扶光對麵坐下,撚起一塊山藥糕吃著。


    “山藥養胃,入秋了,姐姐多吃些。”蕭扶光把糕點碟子往蕭望舒手邊推了點,然後抬起頭,朝她揚起嘴角笑了笑。


    蕭望舒看到他的笑容有些怔愣,看了半晌後才朝他笑笑,繼續吃著手裏的山藥糕。


    看書時,其實她對蕭扶光這個角色充滿了疑惑。


    她很難想象,這樣小小年紀的少年,並非她那樣無父無母,相反的,他受盡父母疼寵,如何就養成了那般的心性和手段?


    又為何書中描寫這對姐弟,從小到大都是弟弟在保護姐姐?


    此刻,她似乎懂了。


    第25章 顧家辦壽(1)


    蕭望舒把手邊的糕點碟子往他那邊推了點,道:“阿弟你也吃點吧,正是長身體的年紀。”


    蕭扶光皺了皺鼻子,其實他並不是很喜歡在書房吃東西。


    “試試,養胃還好吃。”蕭望舒伸出手,把咬了一半的糕點從他眼前慢慢劃過。


    蕭扶光噗嗤一笑,“好吧好吧,姐姐快拿開,我吃就是了。”


    蕭望舒立刻收迴手。


    隻見蕭扶光伸手從碟子裏拿起一塊山藥糕,蹙著眉頭把糕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蕭望舒追問:“好吃麽?”


    蕭扶光歪著腦袋迴味了一下,然後坐直身子,笑著點了點頭。


    蕭望舒跟著他笑了笑,吃完手裏的糕點,又拿起一塊。


    剛才試吃的那名仆從站在一旁,有些驚訝的看著盤子裏迅速消失的山藥糕。


    送到書房裏的東西,他們少爺向來很少吃。


    除非是真餓了,才勉強吃上兩口。


    今天還真是稀了奇了。


    “對了姐姐,你那兩間鋪子翻新的如何了?”


    蕭扶光開口詢問一句,緊接著又道:“我瞧你忙了好些天,好些天都沒來看我們騎馬了。”


    好些天都沒有喝到姐姐送的茶水,也沒有吃到姐姐送的果子和點心,別說他不習慣,連七哥和陳將軍都不習慣了,時不時就要往看台那邊看兩眼。


    “大翻新哪有那麽快,圖紙還沒敲定下來。等我定下圖紙,工匠開工就很快了。”蕭望舒掐著手指,算了算日子,“十月中旬,應該能結工開市。”


    蕭扶光倒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端給蕭望舒,感歎道:“難得瞧姐姐這麽認真,不過再過幾日,姐姐手上忙的這些事可能要先放一放了。”


    “哦?”蕭望舒想了想,問著,“可是顧家辦壽?”


    算算時間,孟秋七月,確實快到了書中描寫顧老太太壽辰的時候。


    顧老太太,老尚書令顧承的發妻。


    顧家至今仍未歸順任何一派勢力,蕭鴻對顧家極盡拉攏。顧老太太七十大壽,以示尊重,蕭鴻和房沁兒會把她們的三個嫡出子女都帶去祝壽。


    這場宴會不止是為賀壽,更多的是因為顧承年邁,顧家要找一派勢力依托,讓顧家子孫的仕途走得順些。


    “對的,正是顧老太太辦壽。”


    蕭扶光答著,隨後又道:“原來姐姐你知道啊,父親今早還特意叮囑我,讓我一定記得和你說。”


    見蕭望舒在想些什麽,蕭扶光繼續說著:“父親的意思是讓你這幾日就先跟在母親身邊,多學學如何籌備這些賀禮,以後總用得上的。”


    姐姐早已及笄,也該學著應付這些場麵了。


    蕭望舒朝他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晚些時候我就去母親院子裏瞧瞧。”


    在蕭鴻眼裏,她也確實該多學學這些東西了。


    不然真到了與拓跋部落聯姻的那一步,蕭家嫡小姐嫁過去什麽都不會,豈不是讓人看低了去?


    拓跋部落不同於蕭鴻的尋常黨羽,這是蕭鴻麾下戰力最強的一支部隊,不是她耍性子說拒就能拒的。


    當然,她也可以像原主那樣,對拓跋王子極盡羞辱,但也要準備好承受隨之而來的慘痛後果。


    一旦蕭家傾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在這個時代,她一介女流,一旦失去了家族的庇護,等著她的不知道是怎樣的下場。


    “姐姐?”


    蕭扶光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疑惑道:“怎麽又走神了,姐姐最近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蕭望舒迴過神來,眼裏慢慢聚起焦點。


    “沒什麽事,可能是最近累了點,稍微有些疲倦。”


    這個時候房沁兒應該還在為聯姻之事向蕭鴻苦苦哀求,蕭鴻也礙於多年夫妻感情和父女之情,還未徹底做出決定。


    此事還沒透出風聲,蕭扶光當然不知。


    “姐姐累了就迴去歇會兒吧,鋪子那些事你盡力就好,別太勉強自己。”蕭扶光起身,繞著桌邊走到對麵,扶蕭望舒起來。


    蕭望舒懶洋洋的點了點頭,抱著書離開了這裏。


    ——


    晚些時候,蕭望舒帶著憶春和書夏去了房沁兒院子裏。


    她過去的時候,房沁兒正在繡香囊。


    細看之下不難發現,她眼尾鼻尖還透著紅色,像是剛哭過一場還沒緩過來。


    看到蕭望舒進門,房沁兒連忙停下了手裏的事,起身道:“怎麽聲兒都不吭就進來了,起風了也不知道披件披風?”


    “還好,不是很冷。”蕭望舒走到房沁兒麵前,把手伸過去,遞到房沁兒手裏。


    房沁兒拉著她的手捂了會兒,不讚成的說著:“入秋了,天氣冷得快。瞧你穿得這麽單薄,再被那涼風一刮,明兒又要在床上躺兩天。”


    “看母親這話說的,哪裏就這麽嬌氣了。”蕭望舒完全沒當迴事,有說有笑的拉著房沁兒坐下了。


    房沁兒坐下後,把她剛才繡的香囊收進簍子裏,隨後和蕭望舒正經講起了顧家之事。


    三省六部,房沁兒之父——房老太爺房景泰,正是三省之一門下省的侍中,總管門下省,負責審核通過或駁迴修改皇帝詔令。


    穆雲澤他們的父親——中書令穆瀚,則是三省之一中書省的總管,負責草擬和頒發皇帝詔令。


    除開門下省和中書省,這三省最後一省,便是尚書省。


    她們即將上門赴宴的顧府,其一府之主,便是總管尚書省的尚書令——顧承。


    尚書省負責執行皇帝詔令,將詔令下發六部。


    統管六部,實施國策,實權不可謂不大。


    新政推行兩代,本該沒有專設宰相。但保皇一黨當年為讓蕭鴻卸下兵權,不得不給他安排一個對應品階的文職,便在新政下又啟用了宰相一職。


    顯然,蕭鴻的兵權沒有卸下,宰相也坐實了。


    在這三省六部之上,即是宰相協理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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