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三太太卻?已經站起身來,“前陣子?我已經叫人將咱們那邊的宅子?收拾出來了,如今天也涼快了,不如挑個吉日搬過去,這年啊還得在自己家裏過才有滋味。”


    為了孫女她也得搬走,李如玉這樣的人,孫女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


    郭太後看著手裏的條陳,雖然這主意是李庭蘭給出的,但郭琪能?將它條理清楚的寫?成?折子?,她的自豪和欣慰真?是掩都掩不住。她憐愛地看著侄孫女,若不是怕引起建昭帝的反感?,郭琪才是最?合適的秦王妃啊。


    “你寫?的很好,”郭太後將條陳遞給一旁的雍和公主,“這件事就由雍和公主出麵上?折子?吧,等皇帝旨意下了,我再命你從旁襄助。”


    郭琪點頭應了方道,“那李姑娘呢?”


    郭太後倒沒想到郭琪和李庭蘭竟然有了真?交情,“你覺得咱們在貪她的功?”


    郭琪搖頭,“庭蘭將這個主意告訴我,就沒想過要這個功勞,但我覺得咱們不能?不記她的好,”她垂眸道,“娘娘,您覺得她想要什麽呢?”


    這也是郭琪反複想過的,她甚至想過直接去問李庭蘭,但又怕在李庭蘭跟前顯得自己毫無城府,這是她最?不願意給人的印象,所?以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後,才要請教郭太後。


    郭太後看向?正低頭細讀條陳的雍和公主,“雍和你覺得呢?”


    雖然她才是郭太後的親孫女,但雍和公主在郭太後跟前反而沒有郭琪那樣自在,她放下手中?的條陳恭聲道,“孫女以為李姑娘和李次輔的所?求都是一樣的,隻?是她的年紀到底小了些,二皇兄怕是不能?再等了。”


    女人還能?求什麽?自然是貴婿了,雍和公主不覺得除了這個李庭蘭還能?要什麽?銀子?李家又不缺,李顯壬又已經貴為次輔了。


    “琪兒怕不這麽認為,”郭太後也認同雍和公主的話,但若郭琪也是這麽想的,她就不會來問自己了。


    郭琪確實並不認同雍和公主的想法,她甚至不覺得女兒家想做什麽事,都是為了能?嫁個貴婿,難道就不是她們隻?是為了想做點事嗎?“所?以我才想不出她究竟想要什麽?我不信她這麽做真?的是一片忠心。”


    若真?是那麽,這主意由李顯壬提出來便?好,為什麽要讓自己拿給郭太後。


    雍和公主撇嘴,“她一個內宅女子?,不奔著皇後之後,還能?為什麽?表姐你就是愛多想。”


    見郭琪隻?執著於李庭蘭卻?不肯趁郭太後高興的時候為五皇子?說項,雍和公主隻?得親自上?陣,“皇祖母,其實五弟也是個好孩子?的,他這次是叫人蒙騙了才會衝撞了父皇,您就幫幫他吧。”


    郭太後冷冷一笑“堂堂皇子?居然聽風就是雨,被底下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樣的性子?還想成?大事?”想當年她和建昭帝可是謹慎謹慎再謹慎,一句話不敢多說,一步路不敢多走,生怕說錯走錯便?沒了性命。


    雍和公主垂下頭,“五弟年紀還小又心疼母後,才……”這些都不是理由啊,便?是再多人在她耳邊嘀咕攛掇,她也絕不會也不敢衝到皇帝跟前大放厥詞的。


    郭太後趁機教訓自己的兩個孫女,“哀家知道在你們心裏,隻?有小五才是你們的弟弟,但你們卻?忘了,立儲是國事。這原就不該是你們插手的。”


    她也知道這個理由是說服不了她們的,她自己就是女子?嘛,“但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這是自古到今的規矩,難不成?承恩公的爵位將來也留給小二而不是你大哥?”


    這下郭琪無話可說了,其實這些道理她們又怎麽會不明白?,便?是將來她們嫁人,也是要按著這個規矩來的。但這不是一家之事,楚珣做太子?做皇帝和楚琙做對方家的差別就大了。


    “雍和,不管是你哪位皇兄做太子?,你一個長公主都是跑不了的,哀家不知道你在爭什麽?郭琪你也別忘了你是姓郭的,承恩公府才是你的根你的依仗,你一生的榮辱係於承恩公府,而不是方家那個不知所?謂的奉恩侯!”便?是承恩公夫人方氏,出去人家看的也是她是國公夫人,而不是方皇後的姐姐。


    雍和公主和郭琪俱在郭太後跟前跪下了,就聽郭太後繼續道,“哀家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不過是和小五感?情好,秦王對你們來說,就如陌生人一般。讓小五做皇帝於你們更有利。那你們就和哀家說說,你們準備等小五做了皇帝之後,跟他要怎樣的榮光和富貴?讓哀家這老婆子?也長長見識!”


    兩位姑娘在郭太後的逼視下都伏跪下去口稱不敢,其實她們也沒想過要從楚珣那裏得到什麽,隻?是本能?的認為楚珣是自己人罷了。


    郭琪到底膽子?更大一些,“娘娘,臣女真?沒有這樣的心思,臣女隻?是,隻?是,”楚珣是她的姨表弟,楚琙卻?是她的姑表兄,按理說她和楚琙關係更近才對,“是臣女想的太少了。”


    自己這兩個孫女都是極能?幹的,郭太後決定一次將人給收服了,“咱們都是些內宅女人,原就不該論?那些國事朝政,咱們說說兩位皇子?做太子?對你們更有利。”


    她一指雍和公主,“你是皇後娘娘養大的沒錯,誰做未來之君你都是長公主,但你覺得你這個長公主將來會花落誰家?就方氏那點子?眼界,會不會讓方家的子?弟尚主?若她將你嫁給了她侄子?,你覺得你還能?在駙馬跟前擺你長公主的威風?”


    雍和公主徹底不說話了,以方皇後的性子?和她話裏話外透出的意思,還真?有這個可能?。但方家哪有什麽特別出息的子?弟,便?是有也不會舍得讓他尚主的,那她的夫婿能?是個庸才就不錯了。若楚珣不被立為太子?,她或許還可以求一求爭一爭,但若楚珣成?功了,那她就隻?能?被方皇後擺布安排了。


    “還有你,若是小五成?為太子?,承恩公府還會不會有今日之榮耀?”郭琪是個聰明姑娘,郭太後不用將話說的太明白?,“你如今已經十七歲了,你父親卻?一直不許你母親給你說人家,你以為是什麽緣故?”


    郭琪已經滿麵羞紅,“娘娘……”


    郭太後頷首,“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我一直沒敢露出這個意思來,咱們郭家不可能?再出一位皇後了,可未必不能?再出一位皇妃,甚至,”她微微一笑,“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哀家相信你能?明白?哀家的苦心。”


    “臣女明白?的,”郭琪此時愧大於羞,她隻?想著自己的母親,卻?忘了她是姓郭的,更沒想到家裏對她的未來還有這樣的安排,“臣女並沒有那樣的心思。”


    郭太後當然知道郭琪從來沒有動過嫁入皇家的心思,這也是她更喜歡郭琪的原因之一。


    “哀家知道你們和小五親近,難道哀家就不疼這個小孫子??但不論?是晉王還是小五登基,你們可曾想過秦王會是什麽下場嗎?”說到這裏郭太後又有些生氣,這些人都沒有想過,不,這麽顯而易見的事他們怎麽會沒想過?他們隻?是不在乎罷了。


    郭琪和雍和公主不敢看郭太後的臉色,隻?將頭埋的低低的。一直以來,她們都將楚琙這個兄長當成?討人嫌攔路虎的。


    “但若是秦王登基,小五又會如何呢?”郭太後自問自答,“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秦王也會善待小五,讓他當個逍遙王爺,等興平王過世之後,由他來做宗人令。這樣的安排你們可滿意?”


    郭琪對這位姑祖母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啊。而且她雖然沒見過秦王幾麵,拋去了之前的成?見,秦王無論?是相貌還是風儀都是萬裏挑一的,不說楚珣,便?是晉王也被他壓了下去。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相?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郭太後很滿意兩個孫女的反應,她自己就是個女人,自然不會小看女人的能?力,這也是她一心要收服孫女們的原因。


    等她們重新坐定,郭太後才向?雍和公主道,“你也別覺得有什麽對不住皇後的,她是中?宮皇後,這宮裏的孩子?都是她的子?女,撫育你們原就是她的責任。她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你以後盡到做女兒的義務便?行了。”


    雍和公主被郭太後說的心中?一鬆,忙起身含淚稱是。


    郭太後又對郭琪道,“既然你猜不到李庭蘭要什麽,不如直接去問她好了,將你心中?所?想告訴她,再聽她怎麽說。”


    郭太後也很想知道李庭蘭會怎麽說。這半年她簡直太順了。晉王名?聲臭了大街。隆恩伯府更是招了所?有人的厭,小兒子?被判了斬立決。沒了小孫子?的隆恩伯老夫人差點兒送了半條命。就衝這兩樣,誰再上?書請立晉王為太子?,那就是在招罵。


    何況晉王的兩員大將胡祭酒和沈邁都先後迴家,郭太後更是如夏飲冰水,心情無比暢快,尤其是想到晉王為了拉攏這兩位,私下會花費多少心思,郭太後簡直暢快加倍,人都覺得年輕了。


    雖然其中?靜安長公主確實挺傷她的心的,建昭帝又撤了周令謙五城兵成?司的差使讓她有些可惜,但這些都可以算是她給靜安這個白?眼狼的教訓,也可以借著這件事讓大家看清楚她雖然一直在深宮之中?,但卻?不是可以輕忽的無權太後。


    禮部有了聞淵,首輔是宋旭濤,薊遼換上?了山如鬆,郭太後對如今的局麵十分滿意。但這種?異乎尋常的順利讓她很難不警惕起來。因為這些順利她的人確實參與其中?了,但絕沒起起主導作用。


    那是誰在幫他們呢?郭太後反複思量,卻?越想越心驚,因為找不到比她和楚琙得利更多的人。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隻?有她這個當娘的最?清楚自己那個兒子?有多多疑,等他醒過神兒來,隻?怕自己和楚琙就要百口莫辯了。


    郭太後遣人試探了宋旭濤,卻?發現宋旭濤對許多事都是無所?知的,但她還是從他的話語中?得知,山如鬆能?去薊遼,還有宋旭濤對沈邁其人的看法轉變,其中?都有李顯壬的影子?。


    可自己讓楚琙去見李顯壬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難道李顯壬在很久之前就開始部署了嗎?暗中?做這一切卻?從不和她這個太後通氣,李顯壬的目的是什麽?


    第99章 v章


    九十九、


    郭太後找不到機會和李顯壬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孫子那邊又一問三不知,她便想著先讓郭琪走一趟,從李庭蘭那裏入手,看看李家的目的究竟為何。


    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李顯壬的手筆,那他圖的真的隻是首輔之位?郭太後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了。她寧願李顯壬開出條件來,隻要能讓孫子順利坐上那個位置,能給?的她絕不吝惜,但這盤棋卻不能是別人隨意落子,而她茫然無知中被人驅使的下法。


    領了郭太後的旨意郭琪迴去便給李庭蘭送了帖子,說?是要過府和她說?話。李庭蘭稟明了何氏,甫又拿著帖子去見李顯壬。


    小女孩的帖子李顯壬自不會看,聽李庭蘭說?她已經應了郭琪來訪,笑道,“這是你的主意有迴音兒了。”


    李庭蘭笑著點頭,又道,“我其實?挺喜歡郭姑娘的,”看過全文,李庭蘭其實?也不討厭謝寒雨這種?努力向上為自己爭取的人,但她討厭謝寒雨那種?踩著別人完成自己理想的做法。


    李顯壬不知道郭琪是什?麽樣的,卻很清楚郭太後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他輕歎一聲,“郭太後可不是一般的女子,細說?起來,她還是先孝仁太後教出來的呢。”隻是不知道朱太後看到現在的郭太後會怎麽想。


    “隻可惜了宣誠太子了,”想到宣誠太子的死,李顯壬又是一陣慨歎,那才是一位真正的儲君,他原以為大晉到了這位太子手裏,會重現盛世好時光呢,卻沒想到先來的是宣誠太子在兩淮遇刺的消息。


    李庭蘭長眉微揚,“祖父,宣誠太子不是很得聖意和民心?嗎?為什?麽還會有人刺殺他?我隻聽說?他是去兩淮賑災的時候遇刺的。”


    李顯壬又是一歎,“當時兩淮發了大水,兩岸百姓死傷無數,偏朝廷又無多少錢糧,宣誠太子去兩淮根本沒帶多少銀子。為了解決這個難題,宣誠太子便想從兩淮鹽場調一批銀子出來,卻沒想到,”李顯壬搖頭,“兩淮鹽運使報上的消息說?是被鹽徒所傷,醫治無效才薨的。”


    怕李庭蘭不知道何謂“鹽徒”,李顯壬又給?她仔細解釋了,那些販私鹽者聚眾為群,以武力與朝廷相?抗。朝廷和百姓稱之為“鹽徒”。


    “祖父信嗎?”李庭蘭不怎麽信,宣誠太子要調的是鹽場的銀子,又不是私鹽販子的,鹽徒做什?麽要行刺?


    “先帝大怒,滅了兩淮轉運使九族,還將?當地巡檢司的官員殺的殺徒的徒,差點兒引起民變,”李顯壬是那場腥風血雨的親曆者,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觸目驚心?,“但那又有何用,太子再也迴不來了。”


    李庭蘭點頭,旋即又道,“那這一次呢,朝廷會派哪位大人去賑災?”


    孫女問起這個,必然是有其用意的,李顯壬含笑道,“正巧,今天便有人上折子請在戶部觀政的秦王殿下去陝甘呢。”


    “晉王的人?”李庭蘭覺得自己就是多餘一問。


    “應該是,”雖然沒了胡祭酒和沈邁,隻要晉王這顆樹不倒,那些猢猻並不是真的散去。


    “祖父覺得秦王殿下這次會去嗎?”李庭蘭傾身問道。


    李顯壬還真猜不出秦王的心?思,他誠實?的搖頭,“說?不準,其實?這個怕秦王自己說?了也不算,”若是建昭帝或者宋旭濤想讓他去,那就是一道旨意的事?,“便是貴為親王,也照樣身不由己。”


    確實?是這樣的,除非郭太後出麵。李庭蘭想想秦王現在的樣子,還有前世的記憶,覺得他會去的可能性?也沒多少,便有些意興闌珊起來,“若是親王皇子都不肯涉險的話,那朝廷命官又何苦來哉?”


    自己也是朝廷命官中?的一員啊,李顯壬突然覺得有些難堪,勉強解釋道,“前陣子我就收到你族叔的信,其實?那邊的旱情並不像傳說?的那麽嚴重,不過是陝甘當地官員為了一己私利有意誇大事?實?罷了。”


    李庭蘭並沒有為這樣的消息感到高興,所以這大晉是從上到下都爛了嗎?那這些人還在這兒蠅蠅苟苟爭什?麽呢?“祖父不想做些什?麽嗎?你可是次輔啊。”


    李顯壬被孫女問住了,他確實?是次輔,但他能坐在這個次輔的位置上,就是因為什?麽也不做,“蘭兒希望祖父有所作?為嗎?你想過若我做了什?麽,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嗎?”


    這次是李庭蘭被問住了,她不是真的十四歲的赤誠少女,如果上頭的皇帝和首輔都能安然處之,覺得天下太平,祖父這個次輔要做什?麽的話,除了招忌招禍怕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


    她想到晉王登基之後的一係列作?為,但凡於國?有益的,最終的結果都是铩羽而歸。她甚至聽過楚哲雲在家裏報怨,說?謝寒雨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麽多奇思怪想,居然想讓百姓少交賦稅,還要免徭役,甚至還說?“盛世都不交公糧”。


    李庭蘭當時也覺得謝寒雨的話太過匪夷所思,但等她做了鬼可以看到評論區的時候,才知道寫手所在的國?家,關於賦稅和徭役,千百年來有不同的辦法。還有寫手所在的現代,農人真的是不用“交公糧”的,甚至還有什?麽“地補”。


    那個國?家沒有地主和佃戶,也沒有長工,土地都是國?家的,而農人種?了國?家的地,不但不能給?國?家交糧,還能得到補助。李庭蘭實?名羨慕了,如果她是謝寒雨,發現自己成了大晉人,怕不是要立即一根繩子吊死,再穿迴去才好。


    “可是百姓太可憐了,這次旱情不嚴重,那下次呢?萬一別的地方?還有水患呢?”想到三年後那場大旱,陝甘亂民可是都打到潼關了,當時府裏已經整好了行裝準備跟著皇帝南逃了。


    李庭蘭記得還是謝寒雨讓晉王將?建昭帝給?攔下了,說?什?麽“天子守國?門?”,若是做皇帝的連自己的都城都不要了,那就不配為一國?之尊。其實?李庭蘭聽謝婉怡說?,建昭帝最終沒走,是因為他的身體?實?在經不過長途跋涉了。


    後來若不是秦王闖了京西大營,領著兩萬兵馬馳援潼關,親自上陣和亂軍死戰,硬等到山如鬆帶著大軍趕到,才領軍迴撤,隻怕後頭就沒有晉王和謝寒雨什?麽事?了。


    可是迴京之後的秦王等到了什?麽呢?等到了皇帝的猜忌和申斥,若不是郭太後一力維護,甚至要去哭陵,隻怕當時秦王都得被奪了王爵。


    而被謝寒雨舉薦的山如鬆,則在平了陝甘之亂後,被建昭帝重賞,不但封了武安侯,還得晉王力薦以兵部尚書銜任固原總兵,隸以四衛,總陝西三邊軍務。


    一場陝甘之亂,大旱時貪墨朝廷賑災銀,造成民亂的兩省官員除了幾?個替死鬼之外,其餘人不但沒被追責,甚至有幾?位還“平亂有功”得了升遷。丟了命的是百姓,獲罪的是秦王,現在想想真的很諷刺。


    迴想著這些,李庭蘭突然覺得其實?秦王不參與進來也是對的,這樣的君父,這樣的朝廷,實?在是不值得。


    見孫女不說?話了,李顯壬又想起另一件事?,“對了,吏部對許以尚的正式任命已經下來了,年內便要到任。”


    看來許以尚馬上就要離京了,李庭蘭滿腦子的憂國?憂民的愁緒登時被吹散了,“我還在奇怪為什?麽許家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呢。”她都做好被登門?的準備了,偏許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現在吏部的文書一下,隻怕許以尚這迴真的要急了。


    “或許許以尚自己也清楚去了桂西,還有搏前程的機會,若是不去,他的吏部主事?也就當到年底了。”


    李顯壬素來為人謹慎,是一點把柄也不會給?人留的,也是因為這個,才讓許以尚蹦躂到現在,“而且桂西那等民風刁蠻之地,朝廷知道在那裏為官的艱難,所以桂西幾?地的知府都是四品。”


    李庭蘭抿嘴一笑,許以尚的吏部主事?是五品,而大晉的知府多為五品和從四品,“這不就是升官了,想來許大人應該是極開?心?的,等他三年任滿,隻怕朝廷還會有所嘉獎的。”


    “那是自然,”李顯壬語氣肯定,“朝廷為了此次赴任官員的安全,特意從京西大營派了一支二百人的隊伍護送他們往桂西去。”


    “那許大人應該會去的,”以李庭蘭對許以尚的了解,這一時他攀附晉王眼看無望,為了自己的官途,他沒準兒就心?一橫往桂西去了,畢竟這連升兩級可不是易事?。


    ……


    李庭蘭想的果然沒錯,這會兒許家已經亂成了一團,江老太太再也沒有之前官家老太太的樣子,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拍著腿指著葉氏罵道,“都是你這個小娼*婦害的我兒,我告訴你,你若不將?我兒留在京裏,我跟你拚了。”


    葉氏已經被江老太太的樣子驚住了,她嫁到許家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江老太太這副模樣,便是她們葉家,不,便是如今的許府,也沒有這等粗鄙的婆子。


    許福娘被祖母的樣子嚇壞了,她緊緊拉住弟弟許琅的胳膊將?他擋在身後,顫抖著聲音,“娘,爹爹真的會死嗎?”


    葉氏看著垂頭喪氣的許以尚,心?裏無比清醒,這就是自己不顧一切要嫁的男人?就因為仕途不順,便利用老母幼子來逼迫自己?他一向自詡的才華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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