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伏在屋頂上看著屋裏的?婆子和李如玉交接東西,心裏嘖嘖,但知道了?李如玉在做什麽,她也沒有久留,直接從屋頂躍下,找李庭蘭稟報去?了?。


    “原來是這樣,”李庭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似乎聽何?氏說?過,香楠院好像有丫鬟手腳不太幹淨,李如玉那裏都丟了?好幾樣首飾了?。她叫人暗中查了?卻並沒有查到什麽。隻能又命人給李如玉送了?一套頭麵過去?。


    沒想到蹊蹺竟在這裏。


    清泉也不知道是該誇這位姑娘是聰明?呢還是傻。總之是不怎麽地道,但李如玉到底是主?子,她也不好多評論什麽,陪著李庭蘭迴了?院子,便和紫陌迴她們屋子休息去?了?。


    第二天李庭蘭還是將自己看到的?和何?氏說?了?。李如玉的?苦衷她不是不懂,但她在自己府上做客,若是出了?什麽差池,何?氏是脫不了?幹係的?。而且她和何?氏才是一家人。再不會?為了?個外人對何?氏有所隱瞞。


    “這丫頭真是,”何?氏一口將杯中的?菊花茶飲盡,重重將杯子放在桌上,“這叫我說?什麽好?四季衣裳,胭脂頭麵,你有什麽,就給她們什麽,月例也是六兩,和萱兒?一個樣。”結果人家轉頭就拿著她給的?東西換錢去?了?。


    李庭蘭也不讚成李如玉的?做法,如果叫有心人知道了?,人家不會?說?李如玉做事不地道,隻會?以為是李府苛待了?親戚,“這樣吧,既然她屋裏老丟東西,就將服侍她的?丫鬟換上一批,再派個老成些的?媽媽過去?,若她是個聰明?的?,就該知道收斂。”


    何?氏冷笑一聲,“也隻能這麽辦了?,真鬧起來,就七太太那德性?,不定怎麽反咬咱們一口呢。”


    “左右也快過年了?,翻年春闈,浩七叔總不能還不走吧?”李庭蘭凝眉沉思,“聽聞浩七叔高堂尚在,浩七叔全家都來洛陽了?,這在老人跟前盡孝的?事都由另兩位堂伯了?麽?”


    何?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個促狹鬼兒?,嬸子曉得怎麽辦了?,”她衝李庭蘭眨眨眼,“這事你就當?不知道,就交給嬸子來辦。”


    說?罷又她提起另一樁事,“我聽西路的?人過來說?,你浩七叔和舒舉人走的?極近,還和你七嬸兒?商量想將如玉嫁給舒舉人呢。”


    李庭蘭隻知道西路住著幾位來京赴考的?舉子,但男女有別,她也沒有特意打聽。“這位舒舉人學問很好?”


    何?氏不懂這些,“我問了?你二叔,他說?是個極有才的?,若不是上一科分到了?臭號沒堅持下來,早就中了?。”


    這舒舉人名叫舒振聲,是南直隸人。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因為家貧,一直沒有成親。


    “南直隸的?舉人?”南直隸一向人才濟濟,能在那裏中舉的?都是有真才的?,尤其是如何?二太太說?的?,還是寒門士子,“浩七叔是取中他的?才華了?。”若是這樣,她們也沒理由反對,畢竟婚姻是“父母之命”。


    說?好了?女兒?的?婚姻交給閣老府,現在吃著閣老府的?,喝著閣老府的?,自己又想當?家作主?嫁女兒?,何?氏已?經無力吐槽李浩的?為人了?,“可惜你七嬸是絕不會?答應的?,隻怕又得鬧騰,”若不是這兩口子住在自己家裏,他們就是打破了?天,何?氏也隻當?西洋景兒?看。


    “如玉也是個聽話的?,”何?氏拿起丫鬟給女兒?做的?裏衣認真地看著,嘴裏繼續道,“前兒?個都去?見過人了?。”


    李庭蘭挑眉,這事她還真不知道,“怕是沒瞧中吧?”若是瞧中了?,昨晚應該不會?去?二門那兒?了?。


    “聽小丫頭說?,迴來就將自己關?在屋裏哭了?一場,嫵姐兒?過去?勸也沒勸住,”提起李浩這一家子,何?氏心火就往上冒,“你就當?不知道隨他們便吧。”


    “太太,七太太過來了?,”何?氏話音兒?才落,就聽到外頭小丫頭揚聲稟報。


    何?氏又是一聲冷笑,先對李庭蘭道,“你迴去?吧,這事兒?原也不該你一個小姑娘過問。”


    李庭蘭從善如流的?站起身,“那侄女兒?迴去?了?。”


    ……


    晉王接過謝寒雨奉上的?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滿足的?靠在高背椅上。“還是你這兒?舒服,連茶都泡的?最合我心意。”


    謝寒雨抿嘴一笑,她和他生?活了?二十多年,還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殿下喜歡就好,”她側身在晉王身邊坐下,“瞧殿下的?臉色,是得了?皇上的?誇獎了??”


    晉王嘿嘿一笑,低頭又喝了?一口微甜的?茶水,“與我倒沒多大關?係,皇上住上令讓建寧侯接了?周令謙的?五城兵馬司。”


    他本來就不耐煩這個建寧侯,是謝寒雨口口聲聲說?成大事得手裏有兵,這種千裏之外的?兵有什麽用?他真要拉攏,也該拉攏楊光達才對。而且自打隆恩伯府的?事之後,靜安長公主?就開始躲他了?,甚至聽說?還將寧壽縣主?給關?了?起來。既然人家不願意為他所用,那周駙馬何?必再掌五城兵馬司?


    “你得閑給那個什麽盧珍寫封信,她那邊你不要斷了?聯係,”手握五城兵馬司的?建寧侯才更有價值。


    謝寒雨麵上點頭應下,心裏想的?卻是另一樁事,“那薊遼總兵由誰接任了??”


    謝寒雨眉心輕擰,“皇上可不是輕信的?人。”九邊的?總兵那可是重中之重。


    晉王點頭,“換了?山如鬆,”他怕謝寒雨不知道山如鬆,解釋道,“原是在福建水師,也不知道兵部怎麽想的?,提了?這麽個人出來,居然過了?廷推。”


    “山如鬆?”謝寒雨太知道這個人了?,別人是恃才傲物,他是恃才桀驁不馴,在福建水師的?時候就和上司處不好,一直被壓著不得升遷,後來又得罪了?沈邁的?二兒?子沈楠,被調到了?遼東練兵去?了?,後來又被調到廣東水師。


    前世是她從廣東籍的?小太監那裏聽到這麽個人,在小太監嘴裏,那就是戰神一般的?人物,謝寒雨覺得那小太監太誇張了?,便叫人查了?查他,才發?現他確實?帶兵很有兩把刷子。也知道了?他一直不得誌的?緣故。


    謝寒雨便將此人推薦給了?晉王,讓他帶兵馳援在潼關?與亂民苦戰的?秦王楚琙,然後順手搶了?楚琙的?功勞的?兵權,一路向西蕩平陝甘亂軍。


    在她眼裏,有本事的?人脾氣?大是應該的?,而且她不信山如鬆脾氣?能大到和皇上皇後耍大牌。


    事實?證明?她的?眼光很好,山如鬆短短三個月,就將陝甘的?民亂清理了?個幹幹淨淨。當?然,他對自己這個伯樂也是無比信服,還讓自己的?妻子進宮給自己磕過頭。


    但這個時候他不應該還在吹海風嗎,怎麽會?入了?上頭的?人的?眼?還過了?廷推?謝寒雨心裏咬牙,“沈尚書也同意了??”她可是聽說?山如鬆在福建的?時候差點兒?用馬拖死沈楠,她不信沈邁不知道這件事。


    晉王有些幸災樂禍道,“他現在‘拖著病體’窩在府裏寫請罪折子呢,,哪裏有功夫管這些?”


    自打查到楚哲雲失蹤是沈家動手之後,晉王對沈邁的?不滿就與日俱增,他也希望楚哲雲去?死,但這事不能由沈家動手。沈家動手除了?楚哲雲,那豈不是說?明?沈家對他保楚哲雲心有不滿?


    沈邁要倒嗎?謝寒雨深吸一口氣?,緩和了?語氣?,“皇上不會?真要罰沈相吧?其實?沈棲的?事和沈相也沒多少關?係啊,兩口子在自己院子裏打架,當?公公的?哪裏會?知道?”


    自打她給晉王出主?意讓皇五子衝撞了?建昭帝,算是基本斷了?皇五子登頂之路。晉王又恢複了?對她的?寵愛,但這個過程卻讓謝寒雨深刻的?體會?到了?她一個內宅女子的?無力和晉王的?無情。


    前世她對晉王原就的?剩不多的?感情就更稀薄的?可憐了?。也這讓她在晉王跟前更加的?遊刃有餘。演戲嘛,三分真情七分假意的?,她覺得自己要是再穿迴曾經的?時代,都能拿個小金人兒?了?。


    晉王冷哼一聲,“但是別人可不這麽想啊!那個常家,現在就跟隻瘋狗一樣,死咬著沈家不放,還有那個全家也是,不知道受了?誰的?指使,也跟著往京兆尹遞狀子,非要開棺驗屍,真是連臉麵都不顧的?。”


    “宋首輔怎麽說??”沈邁可是宋旭濤一手提拔上來的?,常家一直掐著他的?人不放,宋旭濤的?性?子肯定不能容,“常家現在不是沒人了?嗎?”前世她收拾沈棲的?時候,也是查過常家的?,知道這一代常家沒有在朝廷裏能說?得上話的?人了?。


    晉王搖頭,“我瞧著姓宋的?壓根兒?不準備管。”


    說?到這些晉王也有些發?愁,他已?經沒了?胡祭酒,若再沒有沈邁,真的?要如謝寒雨所說?,隻靠著皇上的?偏愛和老二去?爭嗎?“明?日我親自去?見見李顯壬。”


    謝寒雨身子微僵,遲疑了?一下才道,“殿下還是想求娶李庭蘭?”


    晉王看向謝寒雨的?眼神頗為嚴厲,“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你也該明?白什麽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再敢壞我的?事,別怪我容不得你!”


    謝寒雨立馬跪伏在晉王腿上,“婢妾怎麽敢壞殿下的?大事,包括上次,婢妾真的?是努力在和李姑娘搭話了?,婢妾隻是心疼殿下,你這樣的?天潢貴胄,那老匹夫卻一次次給您沒臉。”


    她將臉貼在晉王腿上,任淚水打濕了?他的?前襟,“若是他們肯見婢妾,婢妾願意跪死在李庭蘭麵前,隻要她肯消氣?。”


    ……


    楚珣氣?病建昭帝的?消息一傳出來,朝中請求廢後的?折子就多了?起來,除了?彈劾方皇後教子無方之外,連她前次被禁足的?事也給翻了?出來,力證方氏不堪為國母。


    但除了?建議廢後的?折子外,彈劾隆恩伯府的?折子也跟著飛到了?禦前,甚至連江瀾也沒有逃過,他縱容家人侵占民田的?事被人翻了?出來,大家才發?現,一向清廉自許的?江大人,居然在老家有良田百傾。要知道江瀾可是貧寒子弟,當?年是靠著母親和兩個姐姐做針線才供他一路科舉的?。


    “皇上要廢了?方氏,哀家攔不住,但絕不能立江氏為後,”郭太後神情鄭重,一字一頓道。


    建昭帝對於?誰當?皇後根本沒所謂,但他也沒糊塗到因為楚珣無禮便遷怒方皇後的?地步。何?況緊隨廢後折子的?還有對隆恩伯府和江瀾的?彈劾。江瀾可是江貴妃一族最有出自息的?一個了?。建昭帝也有意將他提上來,將來給晉王做個幫手。


    可這人才升了?通政司沒多久,就叫人揭了?他在老家侵占民田的?事。還是證據確鑿。若細論起來,百傾良田在朝中大臣之中真的?是極清廉的?了?,奈何?他姓江,還是江貴妃的?江,“朕沒有要廢後的?意思,母後也不必猜朕的?心思。”


    想到早朝時那群大臣個個卯足了?精神的?各抒己見,直到後來開始唇槍舌劍,建昭帝就一陣兒?頭疼,他都想繼續稱病不朝,將所有的?事丟給宋旭濤了?,但這次的?事事關?兩位皇子,他又不能交給宋旭濤。


    他從下垂的?眼皮下瞟了?郭太後一眼,意有所指道,“朕看有人希望朝廷裏越亂越好。”


    郭太後卻像沒聽見他最後那句,她的?心思還在建昭帝前頭的?話上。


    不廢後最好。楚珣本就不是皇帝看中的?人選,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算是立儲無望了?。


    那麽楚琙最理所當?然的?一位了?,郭太後心裏一鬆,頷首道,“哀家也不是非要保方氏,唉,珣兒?成了?這副樣子,她也確實?脫不了?幹係。隻是若廢了?她,宮裏實?在沒有可以接任的?人選。”


    郭太後也不看建昭帝的?臉色,如一位愛絮叨的?老太太般,自顧自說?著,“我不是嫌棄江氏的?出身,說?起來我的?出身又能比她高貴多少?隻是她身後的?那個娘家實?在是提不起來。前頭那個江保俊,雖然他把罪名都擔下了?,可他一個連二十都沒有的?孩子,哪裏敢抬手就要了?人家幾條性?命?江濤真的?毫不知情?”


    提起這個建昭帝也頗有些無語。在他記憶裏,就沒見過郭家人飛揚跋扈過,後來的?方家大概因著自己不喜愛方皇後的?緣故,行?事也極為低調,隻有江家,從被接到洛陽開始,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沒消停過,尤其是這幾年,京城裏但凡賺錢的?生?意,就沒有江家人不插手的?。


    郭太後覤了?一眼建昭帝的?臉色,“這貧人乍富,貪婪一些也是常見的?,但我聽聞江家人的?手已?經伸到朝堂裏了?,吏部簡直就是他們江家的?錢袋子,從八品到四品,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前陣子桂西知府的?人選定了?下來,可江濤一句話就給否了?,搞得現在那邊的?缺都空著。”


    還有這樣的?事?建昭帝稀疏的?眉毛擰到了?一起,“母後怎麽知道這些的??”


    這個時候還先來質問自己,郭太後沒好氣?的?瞪了?建昭帝一眼,“因為我不聾不瞎,不想做個無知的?深宮婦人!”若是她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可能將建昭帝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推上那個位置?


    建昭帝被母親懟的?無話可說?,他最初的?一批支持者,還是郭太後通過自己的?父兄幫自己拉攏的?。即便是他做了?皇帝,郭太後也沒有將宮外的?人手撤了?,建昭帝也沒有刻意過問過,畢竟他們是親母子,這世上最不可能背叛他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她舍不得那些權力,他就睜隻眼閉隻眼好了?,隻當?是對郭太後的?迴報。


    “吏部如今亂成這個樣子了?麽?”建昭帝覺得郭太後有些危言聳聽,他相信宋旭濤的?忠心和能力,也覺得沈邁沒有那個膽子。想到沈邁家裏那一攤子爛事,建昭帝又猶豫了?。


    郭太後撫額,“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即便是宋閣老本事再大,他也隻有兩隻眼睛兩隻耳朵,哪裏管得了?那麽細?這官場上最擅長的?就瞞上不瞞下,底下人不想讓他知道的?事,他還真未必能看明?白。”


    “不說?別的?,沈尚書家的?那些破事,他事前知道嗎?”郭太後又是一刀,她已?經收到確切的?消息,沈邁是晉王的?人。知道了?這個,郭太後恨不得將沈邁給撕了?,當?然她更想將宋旭濤給罵一頓,看看他都用的?是些什麽人?


    “母後說?的?是,恆臣也有力有未逮之時,我已?經準了?沈邁迴鄉養病,他的?職位先由左侍郎黃栩安暫代吧,至於?那個沈三,”一切都是因為他所起,若不是他,哪會?讓自己這麽煩心,建昭帝想想就生?氣?,“流配三千裏,到瓊州去?算了?。”


    什麽起因過程真相如何?建昭帝懶得聽下頭稟報,沈棲連死了?兩個老婆是真,嶽家出告也是真,搞掉了?親爹的?尚書之位也是真,弄得自己心煩不已?更是千真萬確,沒殺他就是格外開恩了?。


    郭太後自然不會?為沈棲求情,作為女人,沒人會?對一個愛打老婆的?男人有好感,竟然還是兩榜進士,這就夠給國朝丟臉了?,要不是瓊州也是荒蠻之地,郭太後都想將他扔到遼東開荒去?。


    “晉王也是不容易,才剛去?吏部還沒學到什麽呢,”郭太後幽幽一歎,“現在吏部群龍無首,隆恩伯又和吏部夾纏不清的?,我瞧著倒不如給孩子挪挪地方,禮部就挺好的?,如今的?禮部尚書是宋恆臣的?同年,讓他帶一帶晉王,想是不會?錯的?。”


    若是以前,但凡郭太後提起晉王,建昭帝必然會?心生?警惕,但這半年可能是老二並沒像她期待的?那樣優秀,更可能是因為晉王行?事越來越有章法,郭太後的?態度明?顯變了?許多,這讓建昭帝願意和她說?上幾句。何?況今天郭太後的?話確實?也是在為晉王著想,再想想這幾日彈劾隆恩伯的?折子,建昭帝不由點頭,“母後說?的?是,朕也是這麽想的?,隻是段丙和的?兒?子今日代他遞了?折子乞骸骨,說?是前日段丙和中風了?。”


    建昭帝也覺得晉王挺倒黴的?,攤上那麽一個外家還不算。才去?吏部觀政,吏部尚書就要致仕了?。剛想換到禮部,禮部尚竟然喝多了?中了?風。不然明?年就是春闈了?,晉王去?了?禮部,正好可以借著春闈在士子裏刷一刷名望。


    第97章 v章


    九十七、


    禮部尚書段丙和中風還是自己的手筆呢,郭太後的震驚之情依然發自內心,“我記得段尚書年紀還沒有宋李二人大呢,這是怎麽?了?”


    建昭帝有些?無奈的將段丙和中風的緣故說了,“朕派了太醫過去?看了,說是不重,但隻怕以後會不良於言。”


    禮部尚書說話不利索了,還怎麽?見下屬?


    “沒想到咱們母子還好好的呢,這批老臣居然一個個都要退下來了。轉眼間便是物是人非了啊,”


    郭太後的唏噓裏帶上了些?真情實感,尤其是段丙和,若不是需要他給聞淵讓路,她也不會讓人給他下藥了。


    建昭帝的心情也低落起來?,他的身體還不如段丙和呢,年紀也比段丙和年輕不了幾歲,“是啊,兒子這身體,也不知道還能再撐幾年。”


    近一年來?他已經隱隱有所感覺,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了,這也是為?什?麽?他聽到方皇後害田貴人小?產之時?會那麽?生氣了。宮中還有妃嬪能懷上身孕,是他還沒老的證明。


    可?最終他被耍了,想出這個計策的人居然還是他最寵愛的貴妃。


    若不是還有晉王在,建昭帝對江貴妃的處置絕不隻是收迴?協理六宮之權了。


    “那禮部你?準備讓誰去?啊?還是讓左侍郎頂上去??”郭太後漫不經心道。


    這個問題建昭帝剛和宋旭濤商量過,隻是他提的兩個人建昭帝都不怎麽?滿意。尤其是剛出了沈邁的事,建昭帝突然有些?信不過宋旭濤的眼光了。當?然他也問了李顯壬的意見,結果這位次輔還是以前的那副老樣子,要麽?含糊其詞,要麽?說一堆廢話。


    這就讓他對宋旭濤更有些?不滿了。當?他不知道為?什?麽?李顯壬這種?老油條這麽?多年還穩坐次輔之位麽??不就是因為?他的這位宋首輔不容人嗎?就怕弄個精明強幹次輔和他分庭抗禮。但他這麽?做,豈不是在變相說明,他並不信任自己他的全心倚重。


    “我一直沒想好誰比較合適,”建昭帝不滿意宋旭濤的人選,偏他自己對臣下也不是那麽?了解,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讓他滿意的人來?。


    “選不出來?就讓內閣那幾個多費費心,堂堂的大宗伯還能沒人願意做?”郭太後端起茶抿了一口,“倒是另一樁事,前陣子沈家被打死的那個媳婦的娘家母親入宮晉見,說話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娘家表兄竟然是聞淵聞學士。唉,沒想到他們表兄妹生的還挺像的,沒想到那可?憐的常氏還是聞學士的外甥女。這大晉啊,說起來?很大,可?有時?候還真是挺小?的。”


    建昭帝頷首,他從來?不會覺得郭太後和他說的話隻是在閑話家常,“唔,確實,母後不說我也沒聽說過常家竟然和聞淵還連著這樣的親。”


    “唉,自打聞學士的妻子沒了之後,他府上再無人入宮,我隻知道他一直在翰林院做掌院學士,竟再也沒見過他了。記得以前朱太後和你?皇兄對他的品性和文章都極為?嘉許。”


    若是宣誠太子順利登基,聞淵肯定是要入閣的。


    自己這個宣誠太子的小?跟班,又怎麽?會不知道聞淵呢?這些?年他一直將人扔在翰林院,不就是因為?他那個皇兄嗎?


    “哀家和你?提他,是想著若是哪日珩兒正位東宮,就讓聞淵做太子太傅,”郭太後語氣誠懇,“珩兒的性子,身邊應該有像聞大人那樣忠直的人時?時?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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