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我說什麽?說你一向不把我這個長姐放在眼裏,我已經習慣了?還是說我從來沒有見不得你好過,因為我處處都比你強,你就是再好,也越不過我去?”李庭蘭臉上滿是不屑,“我當你是妹妹,才一直不與你計較,你卻不要將別人的大度當做軟弱可欺。”


    “你,你,你給我等著,我告訴娘去!”許福娘沒想到李庭蘭敢這麽和她說話,氣的一跺腳就往外跑,她要告訴葉氏,讓葉氏狠狠的罰李庭蘭,最好將她關在院子裏去不了葉家。


    第19章 離開


    十九、


    看著許福娘捂著臉跑走,葉茉大笑,“蘭表妹,原來你也不是個軟柿子啊!”她還以為李庭蘭一直被許家人欺負呢。


    “以前確實是,不過現在不是了,”李庭蘭悠悠一笑,隨手拿過櫻桃整理的冊子翻看。


    櫻桃偷偷覷了一眼李庭蘭的臉色,笑道,“萬幸今天舅夫人和表姑娘在,不然一會兒太太肯定要將我們姑娘叫過去教訓的。”


    葉茉有些不置信地看著李庭蘭,“真的?為什麽啊?”今天明明是表妹受了大委屈。


    “太太要撫育我們四個,還要打理這個家,自然有顧不到的地方。我是最大的,得幫著她不能給她添亂。”她兩手一攤,“今天還不夠亂麽?”不但亂,還讓最愛麵子的葉氏丟了大臉。


    葉茉想像不出李庭蘭的生活,隻能拿自己庶姐做比較,突然覺得李庭蘭的日子興許連庶姐都不如,“你叫人給你祖父捎信兒,就說你想迴去了,他定然會來接你的。”


    李庭蘭燦然一笑,“等到了舅舅那裏,我就讓人給祖父送消息過去。”


    ……


    許府隔壁的院落大門洞開,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望向許府外的車隊,“許家散的這麽早?”許府宴客他是收到消息的,但沒想到這個時候已經在送客了。


    他旁邊一個長隨模樣的青年上前一步,“那邊府上出了點兒事,”他低聲在青年耳邊迴稟了幾句,“小的聽著那邊太亂了,便叫人過去打聽了打聽。”


    青年頷首,許以尚這個吏部主事沒什麽可注意的,但他府上卻養著李閣老唯一的親孫女,“既是鄰居,你們有空就照看一二吧,小姑娘挺可憐的。”


    是挺可憐的,長隨說是打聽,其實是借著自己有功夫的便利圍觀了全過程,他覺得那位李姑娘雖然不得母親疼愛是可憐了些,但卻不是需要別人相幫的,那姑娘主意大著呢。他用目光示意自家主子,“李姑娘要隨著葉侍郎夫人到葉府去小住呢。”


    “主子,不如咱們給李閣老送個消息過去?”這可是個接近李閣老的好機會,沒準兒還能讓他欠他家主子一個人情。


    青年翻身上馬,“不必了,”他對這些權貴間的內宅爭鬥沒什麽興趣,何況這裏是洛陽城,堂堂次輔的孫女能叫人給欺負了,那隻能怪李顯壬自己了。


    ……


    許以尚迴來的時候王夫人已經帶著葉茉和李庭蘭離開了,“你怎麽讓庭蘭也去葉家了呢?”不知道為什麽,許以尚心裏有些不安。


    葉氏沒好氣的橫了許以尚一眼,又拿眼神示意客房方向,“先去看看天賜吧,唉,我都沒辦法和杜太太解釋,哲雲也是的,那麽大個小夥子了一點兒道理也不懂,怎麽能帶著客人往內宅裏闖呢?”


    許以尚輕咳一聲,將臉頰的熱意掩了過去,“咱們都是將他當自己孩子看的,他也是想將天賜招待好了,才沒想那麽多。”許以尚也沒想到楚哲雲會將事情辦砸了,“當時都有誰在?”


    葉氏更生氣了,“都在!我的臉被人扔在地上踩!我嫂子也就算了,馬氏和梁太太都在呢,馬氏還不知道在心裏怎麽笑我不會管家呢!你等著吧,用不了幾日,全洛陽都該知道許家內幃不謹了!”她可有三個女兒呢!


    許以尚的臉更青了,他安排楚哲雲在今天行事,押的就是葉氏這愛麵子的毛病,若是叫人看見李庭蘭的院子裏有外男,葉氏能直接將李庭蘭給沉塘了。他出來勸勸,將李庭蘭嫁給楚哲雲那就是順水推舟的事。一個名聲壞了的女兒,葉氏還有什麽可挑剔的?


    現在好了,李庭蘭院子裏竟然坐著個葉茉,楚哲雲不但被暴打了一頓,連人家的院門都沒進去,許家還落了個門禁不嚴的名聲,許府可不隻住著李庭蘭,還有他許以尚的兩個親生女兒!他本來就沒根基官職低,女兒再名聲有瑕的話,以後還怎麽高嫁?


    葉氏陪著許以尚進來的時候,大夫已經替江天賜上過了藥,杜太太和江靜守在一旁哭的眼睛都腫了。許以尚快步上前衝杜太太一揖到地,“今天的事全是拙荊的一時疏忽,才讓天賜賢侄受此大罪,愚兄在這裏給弟妹賠禮了。”


    江瀾和江老太太雖然聯了宗,兩家也當親戚在走動,但到底男女有別,杜太太沒見過許以尚幾次,一個沒防備許以尚就衝到她麵前來了,嚇的她立時沉了臉,側身避過不肯受許以尚的禮,“許大人這是做甚?大人既說了是無心之失,那咱們就當是無心之失吧,大夫也說了,天賜不過是些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我們母子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就要丫鬟過去扶江天賜。


    許以尚心裏發急,卻不敢再上前攔人,“弟妹莫急,我迴來的時候已經叫人去請江賢弟了,你們不如等他來了再一起迴去。”


    他迴頭看了葉氏一眼,“今天的事確實是我們的疏忽,萬幸天賜賢侄沒有大礙,不然我真是無顏再見江賢弟了。”


    見杜太太隻偏著頭不接話,葉氏也頗為尷尬,她上前衝許以尚道,“老爺不如到外頭等著江大人吧,這兒有我呢!”


    雖在外院客房,但杜氏和江靜是女眷,許以尚表達完歉意也不好再多留,借著葉氏的話便又是一揖,複又匆匆走了。


    許以尚一走,客房再次沉默了下來。葉氏其實已經多次和杜太太致歉了,但看著兒子身上的道道青痕,杜太太再好的性子也疼出火來,何況今天兒子又受的是無妄之災。所以不管葉氏再怎麽服低做小,她都隻關注兒子的動靜,不肯理睬葉氏。


    倒是江靜還顧忌著兩家的親事,溫聲應著葉氏的話,替母親打著圓場,隻是兩人年紀懸殊,又差著輩份,了了幾句之後,複又都沉默下來。


    直到外頭通傳說江瀾到了,客房裏的空氣才又流動了起來,杜太太眼淚再次簌簌而落,“天賜,你爹來了,你爹接咱們迴家呢!”


    葉氏心裏一陣兒膩味,麵上卻不得不堆出笑容跟在杜太太後頭出去,“江大人來了就太好了,唉,今天的事實在是對不住你們。”


    她長這麽大,還從未對誰這麽做低服小過呢。


    ……


    將江家夫妻的車隊浩浩蕩蕩的走遠,葉氏長舒一口氣,“終於走了,真的是。”太誇張了些。


    許以尚冷哼一聲轉身率先往府門裏走,今天他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哲雲呢?”


    楚哲雲?葉氏翻了個白眼,同樣迴了許以尚一聲冷哼,“我叫人將他送迴去了。”


    “送迴去?就那麽傷著?”許以尚停下腳步,氣急敗壞的瞪著葉氏。


    葉氏並不怕許以尚,見他變色,也沉了臉,“難道我還要像送天賜那麽將他送迴楚家麽?”她也不理許以尚,甩袖就往內院去,嘴裏還吩咐著,“來人,去給我將守二門的婆子都押過來,我要好好問問,這家裏是不是一點規矩也沒有了!”


    當年為了保住家產,江老太太舍了親生女兒與人為妾,許以柔是受了不少委屈。自從許以尚娶了她,可沒少和她提自己姐姐的“恩情”,逢年過節的她沒少往楚府送東西,尤其是許以尚做官之後,仗著有個當官的弟弟,許以柔壓過了楚家其他的妾室,掌著楚家的中饋,甚至楚哲雲這個嫡子都對她尊重有加,這些迴報還不夠麽?


    憑什麽還要拿她的女兒替那個賤婢填坑?她也配?


    許以尚看著氣咻咻揚長而去的葉氏,想罵又忍住了,今天的事敗露了,他得趕緊想辦法補救才行。


    江老太太看見兒子進來,眼淚就落了下來,“你怎麽到我這兒來了?你媳婦呢?沒和你鬧?”


    許以尚接過丫鬟捧過來的茶,呷了一口潤了潤冒煙的喉嚨,才長歎一聲,“明明都安排好的事,怎麽弄成這個樣子?哲雲傷的如何?”


    “能如何?那丫頭怎麽那麽狠的心啊,”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外孫,但楚哲雲嘴甜又知禮,江老太太還是蠻喜歡他的,她伸手在自己額角處比劃,“這兒青了好大一塊,我一摸,都腫的老高,還有胳膊和肩膀,孩子不肯讓我看,但他一動,疼的人直哆嗦。”


    江老太太又流下淚來,“他就這麽著迴去了,我怎麽和姑爺還有你姐姐交代啊~”


    她女兒以後可是還要指著楚哲雲給養老呢,要是因此事恨上了許家,女兒可怎麽辦啊,“尚兒,你趕緊去你姐夫那裏一趟,帶點兒好藥材,對了,再請了迴春堂的劉大夫和你一起去,他看外傷最拿手。”


    就算是自己不過去,一會兒楚家也會遣人來請的,許以尚得先弄明白到底哪裏出了錯,“您沒查到底怎麽迴事?”


    “這有什麽好查的?親家夫人聽說那個賤妮子病了,就過去看了看。她帶來那個丫頭不知怎麽的就留在猗蘭院裏了,你媳婦沒把這事告訴我!不然我肯定會和哲雲說一聲的,”江老太太冷笑連連,“這是覺得自己有人撐腰了,膽氣壯了,敢在咱們許家動手兒了!”


    許以尚沒好氣的看了母親一眼,他和江老太太說了多少遍了,李庭蘭絕不是他們鄉下那種爹不疼娘不愛的拖油瓶,她是他千方百計謀劃過來,給自己仕途鋪路的,可他這個娘就是聽不進去,處處看李庭蘭不順眼,“算了,這事兒您別管了,我一會兒就去見我姐夫。”


    “我不管怎麽成?尚兒,你可是答應過你姐姐的,要將那妮子嫁給哲雲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李庭蘭性子溫吞好掌控,許以柔又是許以尚的親姐姐,即便她隻是個妾室,李庭蘭嫁過去也得敬著她。


    何況李庭蘭還有李家一半家產做嫁妝呢,有了這筆銀子,不說楚家,便是許家也能跟著沾不少光。


    出了這樣的事,許以尚再不像以前那麽篤定,但想到楚望江如今已經搭上了晉王,他動搖的心又堅定了起來,他必須見到晉王,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才華和能力。


    第20章 秦王


    李庭蘭走的時候隻帶上了櫻桃和枇杷,秦媽媽則被她留在了猗蘭院看家。她已經不打算再重用秦媽媽了,因此也沒和她多解釋什麽。倒是秦媽媽,這幾日都在忐忑中度過的,她們這種幾輩子的家生子兒,最清楚自己的倚仗到底是什麽了,現在主子強勢起來,她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


    李庭蘭卻沒有功夫照顧秦媽媽的心情,這位媽媽前世她很對得起她了,這次她也沒準備懲治她,這種所謂的忠仆也隻能遠遠的將人打發了。


    王夫人放下車簾,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李庭蘭,“秦媽媽的男人不是李閣老指給你的總管事嗎?這麽將人摞了怕是不太好吧?”


    李庭蘭眨著一雙秋水眸,仿佛聽不明白王夫人話裏的意思,“所以我才將猗蘭院交給秦媽媽看著啊,萬一再有人往我院子裏的闖,有秦媽媽在,那些小丫鬟們也有個主心骨。”


    見李庭蘭並不肯和自己說實話,王夫人也不再問,隻笑著點點頭,“你心裏有數有好,這治下也得講個張弛有道,總得叫人心服口服才成。”


    一旁的葉茉已經不耐煩了,“娘~這些管家理事的話等迴去了你再給表妹講,我和您說,就讓表妹住在我的浮玉閣裏,我們兩個一起玩兒。”


    王夫人沒好氣的白了葉茉一眼,“你菊心表姐可也在你的浮玉閣裏住著呢,一個小院子住三位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葉家沒地方呢!”


    說罷她和李庭蘭解釋,“她菊心表姐是我的娘家侄女兒,隻比你表姐大半歲,卻最是個沉穩的性子,嗯,和你竟比和她更像姐妹,我啊,就指望她能跟你們兩個好好學一學了。”


    葉茉的表姐王菊心?李庭蘭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我成天呆在家裏什麽也不懂,是我該和兩位表姐好好學一學才對。”


    三人小聲說笑著,路上倒也不寂寞,李庭蘭用心聽著車外的動靜,從熙攘的人聲裏判斷著她們到了什麽地方,突然外頭一個清冽的男聲傳來,“你迴去跟咱們老太太說一聲,我到金蟬寺聽高僧講經,就不進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了。”


    “秦王殿下?”車裏葉茉一把將車簾給挑了起來,半個身子都要衝出窗外,“是秦王殿下!”


    “茉兒!?”王夫人又驚又怒,一把扯住女兒的後衣領,生生將人扯進車內,“你這是發什麽瘋?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葉茉哎喲一聲跌坐在錦墊上,嘴裏嘟噥著,“秦王殿下在外頭,我給他見個禮怎麽了?寧壽郡主還敢長街縱馬呢,我這有什麽?”


    “你和那些人比什麽?”王夫人深覺丟臉,“秦王殿下又不認得你,而且男女有別,你給他見什麽禮?”


    葉茉根本聽不進王夫人的話,兩隻眼睛死死的盯在暗紅綃金窗簾上,仿佛隻要盯狠了,她就能看到車外的人,嘴裏小裏嘀咕,“秦王殿下又要去聽經?這金蟬寺又在哪裏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見女兒一口一個“秦王殿下”,王夫人氣的想去堵了她的嘴,“閉嘴!”


    李庭蘭好奇的看著神情鬱鬱的葉茉,剛才那車簾掀起隻是一瞬,她根本沒看清外頭的情景,也沒看到秦王是不是真的在外頭,但葉茉的表現就有些奇怪了,這洛陽城裏的貴女,心心念念要嫁的不是晉王嘛?


    晉王是宮裏江貴妃的愛子,也是建昭帝最疼愛的兒子。若不是那些立嫡派的大臣們攔著,隻怕早就被立為太子了。何況他人生的極為俊美,為人更是風流多情,是京城貴女們的春閨夢裏人。


    想是怕女兒的失態讓李庭蘭生疑,王夫人笑著為李庭蘭解釋,“這孩子就是好奇心強,秦王殿下不像晉王殿下那樣自小就在宮裏長大,大家沒怎麽見過,茉兒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個怎樣俊秀的人物。”


    “秦王殿下不在宮裏長大啊?”李庭蘭裝作一副才知道的模樣,“為什麽呀?他不是先皇後所出嗎?”


    見外甥女如此無知,王夫人眉頭微皺,想到她終是要迴閣老府的,若是李閣老發現葉氏將孫女養成了個傻子,隻怕要遷怒葉家,“秦王殿下自幼身子骨就不好,後來請了龍虎山的張真人來,說是殿下不宜養在京城,太後便請皇上下旨,將殿下送到了遼東,一直到十八歲後才將人接了迴來。”


    “哼,還不是宮裏那位容不得殿下嘛,什麽不宜養在京城,”葉茉一臉不憤,“我竟沒聽過嫡皇子不宜長在宮中,庶出的反而合適的。”


    王夫人頭疼的要撫額,但還要和李庭蘭繼續補課,“殿下滿十八之後確實被接了迴來,太後還親自為他選了一門親事,姑娘還是咱們江南肖家的女兒,隻是禮部宣旨的官員還沒到揚州呢,那姑娘就病歿了,殿下隨後也一病不起,太後娘娘嚇著了便又讓人出了京。”


    “明明是肖姑娘自己身體不好,有心人非要怪到殿下頭上,”葉茉又沒忍住。


    秦王楚琙的事李庭蘭是知道的,她甚至還清楚楚琙最終的結局。以前她有些想不太通秦王為什麽會因為那樣的事被圈禁,但現在看到紅唇微嘟秀眉緊擰,時不時就要為楚琙打抱不平的葉茉,她有些明白了,看來楚琙的事,還真不一定是晉王和謝寒雨的設計。


    “那這次秦王殿下迴京沒有再出事嗎?”李庭蘭問道。


    王夫人搖頭,“殿下已經二十歲了還能再出什麽事?”她壓低聲音,“聽說殿下一身好武藝呢!”


    “是,我親眼見過的,”提起秦王,葉茉雙眼亮晶晶的,“他就這麽一抖鞭子,”葉茉連說帶比的和李庭蘭形容,“那鞭子就纏住了那小孩子的腰,將人直接從馬蹄下扯了出來,要是沒有殿下,那孩子鐵定得被馬踏死的!”


    “是嘛?秦王殿下功夫那麽好啊,”李庭蘭口裏驚歎著,心裏卻越加奇怪,這樣一位皇子,怎麽就突然敗了呢?


    “宮裏不還有位五皇子殿下嗎?”為了不引起王夫人的懷疑,剩下的五皇子李庭蘭也要問上一問的,這位魯王殿下敗的更早一些,甚至他的母親方皇後,都是敗在謝寒雨手裏的。


    終於不用再提秦王了,王夫人笑著點頭,“五皇子是方皇後所出,今年已經十三歲了,”李庭蘭還不到十四,若是迴到李家,這五皇子妃之位,也未必沒有一爭之力,“我進宮的時候也見過這位皇子,是位寬仁可親的殿下。”


    葉茉撇嘴,“什麽寬仁可親,跟個小老頭兒似的,假模假式的!”


    “茉兒不可無禮!”王夫人疲憊的將頭轉到一邊,連多看女兒一眼都不想了。


    李庭蘭抿嘴一笑,她見到五皇子的時候,他已經被封為魯王了,確實像葉茉所說的那樣,是個極愛裝模作樣的人。


    “皇上可還有其他的皇子?”李庭蘭有些頭疼,就衝著李家和自己的結局,她是絕不能由著晉王上位的,可是秦王和魯王,前世她就沒多少印象,話本子裏寫的也並不多,最終這兩人一個敗的莫名其妙,一個倒是輸的明明白白,反正都成了晉王和謝寒雨愛情路上的踏腳石,她應該將籌碼押到誰身上才更安全一些呢?


    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王夫人一言難盡的看著李庭蘭,“皇上膝下三位皇子兩位公主,宮裏已經多年沒有喜信傳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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