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的眼角是在微微跳動著,他往外麵看出去時,說道:“那……外麵的那可是小種相公啊。”


    “接下來我是要和小種相公動手了。”


    “我都不敢想這事兒。”


    “我做夢的時候可沒敢夢過這事兒啊。”


    在他的心中種師道一直都是一座高山,而且,還是那望不見盡頭的高山。


    現在,要讓他去麵對這高山了。


    一時間他的心裏也不知是在想著一些什麽。


    等有人叫他時,他這才一下迴過了神來。


    他已經帶著軍隊出城了。


    城門前的吊橋之上。


    站著一隻紅嘴的鳥,看著那隻鳥一時間,也讓他微微的有點兒出神了。


    再等他一下收迴了自己的意識來時。


    對麵已經有著一些軍隊聚攏起來。


    他的手下有一千人,城上五百,城下五百。


    隻不過,一千人隻有三百副鎧甲,鎧甲這東西著實是不好弄。


    民間可以藏刀、藏劍、藏槍,藏刀劍都不算是什麽大罪,就算是被查了,也是能夠找得到理由為自己來開脫。


    上麵通常是不會治罪,最多就是睜一眼閉一眼。


    不過,要是藏了鎧甲的話,這就不好辦了,這要按造反論處的,直接砍頭,發配那都算是比較輕的,還有可能會因此而株連親族。


    鎧甲確實是非常的不好弄,現在這些鎧甲還是之前潘鳳從袁紹那裏騙來的。


    隻不過,要是沒有鎧甲的話,這軍隊確實又沒什麽戰鬥力。


    魯達手裏這些人,算得上是他們幾乎全部的可戰之兵了。


    另外一邊。


    武鬆帶了一隊人,正在劫掠軍械庫,想要將軍械庫都給全部搬空。


    在皇城之中搶來的那金銀珠寶很好藏,隨意藏在城內一些商人手裏就好。


    這軍械就不好藏了,而且還不好帶走,唯一的辦法就是穿在身上,每個人穿上一套鎧甲,在隨身攜帶一套鎧甲。


    這次幾乎是將他們小相國寺的全部人馬都給帶出來。


    潘鳳的目的也是想要借此機會練兵。


    養了那麽久了,這軍隊要是沒能見點血的話,終究還是不行的。


    不僅要練兵,還得讓這些士兵都見見血啊。


    一下出動了這麽多人,錢糧的消耗是不少,但能夠在皇城之中搶得更多。


    潘鳳在遠遠的看著魯智深,這個時候也算他對魯智深的一種考驗了。


    得看魯智深能不能接得住了,“這要是接得住的話……”


    “倒是也能算一個可用之人。”


    “接不住那就算了,作為一個普通的鬥將,也還行……”


    “要是直接降了,我也不能怪他。”


    “畢竟,造反這種事兒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幹的。”


    “這大宋也是已經安穩了這麽多年了。”


    “下麵的百姓也幾乎都已經順從了,也都沒人能夠想得到造反的這件事兒,心裏之上也免不了就會有那麽一個坎兒。”


    “我是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來度過這個坎兒的。”


    潘鳳在微微眨巴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之後,這眼睛之中也是稍微有那麽一點兒幹澀。


    城下。


    對麵的軍隊之中,此時走出了一個人來。


    來人正是種師道。


    以種師道在宋國的權勢和名聲來說,應該是沒有任何人能跟他動手的。


    種師道此時正在問道:“不知是哪位將軍領兵啊?”


    “可否出來一見。”


    “潘鳳在否?”


    “吾與潘鳳也是多年的交情了,難道出來說句話,他都不肯嗎?”


    “……”


    魯智深在聽了種師道的話之後,他現在也沒臉出去見,想要讓下麵隨意的一個人代他出去見種師道。


    不過,下麵的人也是不太樂意,說道:“將軍,你讓給我出去見種帥啊?”


    “我也根本就不像是個樣子啊。”


    “就算是去見了。”


    “種帥也是不信的。”


    “我這一副慫頭慫腦的模樣,哪裏像是一個能領兵打仗的人啊!”


    “將軍,還得是你親自去啊,你長得氣宇軒昂,容貌不凡,這才像是一個樣子啊!”


    “咳咳。”魯智深在微微咳嗽了一下之後,硬著頭皮往外走了出去。


    在見到那種師道之後,說道:“種帥!”


    “在下是乃是一個和尚,姓魯,發號智深。”


    種師道的年紀也大了,嚴重是在微微動了動,一時間好像都不太認得出來魯智深了,“你……你可是魯達?”


    “我見就有那麽幾分的熟悉啊。”


    魯智深在微微點了頭。


    種師道說:“你還真魯達啊!”


    “好你個魯達啊!”


    “當初一言不發,悄悄摸摸的就走了。”


    “現在,你倒是反過來造反來了。”


    “還是和我作對!”


    “好啊,好啊。”


    魯智深說道:“對不起的小種相公了,但吾也迫於無奈。”


    種師道說:“既是迫於無奈,那為何不降?”


    “你還在等什麽呢?”


    魯智深說道:“我們也是想要救天下,現在的這個天下,無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已經到了泥沼之中,爛無可爛了。”


    種師道說:“這天下吾本是是父母,無不是君主!”


    “你現在竟敢弑父殺君了!”


    “你還敢說你是在救天下?”


    “你是要將天下都給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現在趕緊降了,我還能保你一次,讓皇上免你之罪,留你在軍中做官。”


    魯智深在種師道的麵前,完全都抬不起頭來,說道:“我隻能……”


    “多謝種帥的好意了。”


    “我知道我是欠種帥的,隻能是下輩子,再給種帥當牛做馬,吾亦是無怨無悔。”


    種師在怒吼道:“誰要你下輩子了?吾就要你現在放下武器。”


    魯智深說道:“我對不起種帥了,實在是……難以的從命!”


    他現在可是在造反啊,皇宮都已經被他們的給洗劫了。


    這個時候哪兒還有任何迴頭路可走啊。


    “早已迴頭無路!”


    魯智深看起來像是一個莽夫,長得也是五大三粗的,實際上他心裏還是非常有數兒的。


    要是降了種師道,說不定反而是害了種師道。


    畢竟,他們造反的這些人……


    潘鳳、魯智深可都是從種師道手下出來的。


    想要不害了種師道,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劃清界限為好。


    “好啊,好啊。”種師道說:“一個你,一個潘鳳……當初我怎麽就沒看出來,爾等的膽子竟然這麽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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